第98章　就范

坐在那里扭着头，看着墙上的画的肖滨，有点后悔见豆腐西施这一面了，直接送去银子上，再带上一封信，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眼下还得安慰她，真是自找罪受。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安慰她吧！肖滨刚想着要怎么安慰豆腐西施一番才好，却发现豆腐西施的哭声突然没了。

倒是冷静得挺快，不知是不是一下子就想通了什么，肖滨一边猜测着，一边转回头向豆腐西施看去。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豆腐西施满脸的眼泪，咬着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最主要的是，她的两手反握着匕首，紧紧抵着她自己的小腹。

来见相好的，还带着匕首？这倒是奇怪。那匕首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肖滨再定睛一看，当时暗骂不已，那明明是他的匕首么！弯腰摸摸自己的腿边，随手插在那里的匕首果然没有了！那豆腐西施见肖滨弯腰，以为他要抢匕首呢，紧紧握着匕首，一边跪着向后退了退，嘴里一边还说道：“你是要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么？”

“你死在我面前有个屁用，又不能当猪肉卖！”肖滨被气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在豆腐西施面前的一惯风度文雅也顾不上了，随口就给了她一句！豆腐西施听了肖滨的话，愣了愣神，才明白他的话的意思，那表情一下子变得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实在是不好形容。

两人又僵持了半天，肖滨叹了口气，道：“好聚好散不好么？我又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何苦与我撒泼？你爱银子，我虽没什么家业，但恩爱一场，也尽力给你一些就是，以后你继续爱你的银子，我继续过我的日子，你这样撒泼，到底想如何？难道想要我装聋作哑，继续不清不楚的下去不成？你我换个位置，你能做到么？”

听了肖滨的话，豆腐西施本来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眼泪也又流了下来，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说：“反正都是我的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不必再多说，羞辱与我！你要是觉得气不过，打我骂我也都随你，就算你实在不解恨意，便是你想我死，也是你一句话的事，你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打你做什么？我骂你做什么？更不要说什么想你死之类的无稽之谈了！我指了路，你不走，我便听听你的打算。但你要明白，你我恩爱一场，我又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手里拿着匕首，这样与我撒泼，实在是不该，你是想死在这堂上，让我摊上官司么？”肖滨一手轻轻敲着茶几，眯着眼睛说道。

本来肖滨以为，豆腐西施听了他的话，会放下手中的匕首，却见那豆腐西施不但没有放下匕首的意思，还跪着又向后退了退，才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打算，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打算了，反正也没了指望，我现在就想死在你面前算了，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是你用银子能打发的！”

“那......就不提银子的事，你我各走各的路，如何？”

“不如何，要是能轻易的各走各的路，我也不会几天不见，就惦记的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也不用大晚上的，一个妇道人家，厚着脸皮找上你的门。”

“那些都不用再提了，此一时，彼一时。你也不用惦记我，我这里有妻有妾有丫鬟，回了老家，更是妻妾成群。话又说回来，如果你偏要死在这里，我也只好认倒霉，却不会有什么内疚，劝你还是不要做那没用的打算！既然你没有打算，就在这里慢慢打算吧！”肖滨说着就站起身，想要走向客厅的门。

“我打算好了！”豆腐西施一看肖滨要走，赶紧说道。见肖滨听了她的话，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她，她赶紧低下头又接着道：“你就说你还要不要我吧！要是还要，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就是了！如果你说什么也不想要我了，我也不怪你！”说着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肖滨。

没等肖滨接话，豆腐西施又继续说道：“不怪你，但我怪我自己，这便死在你面前算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念想了！我来你府上的事，也没什么人知晓，你在后院挖个深些的坑，把我埋了，一来不会给你惹上官司，二来么，也算我找了个归宿，在你心里留了个印记，总算没白看上你一回！”

肖滨默默的盯着豆腐西施看了好久，直到觉得站得有些累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看着一直跪在那里的豆腐西施道：“起来吧，地上凉！”豆腐西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却没有放下手中匕首，站起来的意思。

“虽然你比我大一些，但胜在顺眼体贴，本来我是想收你做个妾室的，哪成想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你也别要死要活的，哪有因为姘头，就不要了自己性命的道理？你要是愿意，就兑了生意，带着婆婆和女儿跟着我吧，但有一条可说好，不是我的人之前，随你怎么过分，我最多也就是不理你罢了。但一旦你成了我的人，但凡再有一点龌龊之事发生，便是我有心给你一个好的结果，怕是也不容易，那么多妻妾丫鬟看着呢，你可明白？”听肖滨说完后面的话，豆腐西施马上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跟了我以后，也确实是未必有好日过，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不要一时的心血来潮，等过不得苦日子再来抱怨，那时可就晚了。与其到时我们闹得不愉快，还不如你现下拿了银子，咱们各走各的路！”肖滨又补充了一句。

豆腐西施连忙接口道：“不会不会，规矩我都懂。这些日子以来，我最忧心的，就是如何与你交代从前那些迫不得以之事。不管过程如何，现下算是彻底与你做了交代，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算是为了给你争脸，我也只会做得比别人好，不会做得比别人做得差。”

第二天早上，肖滨起来的时候，豆腐西施已经先他起来了，正在给他烧洗脸水，肖滨叫声她的本名“香姐”，过去和她一起忙活，洗漱之后，又到前院做了早饭，叫来门房的小家丁一起吃。边吃还边交代豆腐西施一会儿回去后，直接收了买卖，拿上细软锁好院门，雇马车到城外湖边的船上先住下，还交给她一封自己写好的信。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肖滨没说，豆腐西施就没问，果然是守了妾室的本份！

送走了豆腐西施，吩咐了小家丁看好大门，有人来赶紧禀报。肖滨回到自己的卧房，最后一遍确认鞋子里的手枪和子弹，一切正常。穿戴整齐，又把豆腐西施还给他的匕首插到腿边，打坐静心，等着他自己撒尿惹来的麻烦找上门。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小家丁就来叫了。肖滨起身与小家丁来的前院，出了大门，见到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一个管事找扮的人正与那赶车的车夫聊天，见肖滨出来，赶紧过来施了一礼，叫一声吕老爷，说他是赵老爷派来的，请肖滨上马车。

肖滨转头吩咐小家丁看好宅子，便弯腰钻进了马车车厢，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那管事打扮的人吩咐了车夫，随后也钻了车厢，坐在了肖滨的对面。在马夫赶马的吆喝声中，马车动了起来。肖滨随意的支起车厢一侧的小窗，看着马车驶出了自家宅子门前的街路，融入了大路上的车水马龙，才放下小窗子，转回头对那管事一样的人说：“管事跟了赵老爷多少年了？

“有些年头了！”那管事打扮的人笑着答到。“那以后在赵老爷面前，还请管事多多帮趁了！”肖滨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的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那管事打扮的人看着肖滨递过去的银子，想了想，伸手接了过去道：“好说，好说！要说赵老爷找吕老爷办的这事，我还真的知道一些，到时从旁边多多提醒吕老爷几句就是了！”

谅你也不知道多少，要么就是那皇子是傻子，真的打算办成了事，留自己的活口。堂堂宗主国的皇子，就算不太了解市井之事，也不至于办出那么糊涂的事来。要是你知道了这些，不知道你还敢不敢收我的银子。肖滨心里琢磨着，脸上一付了然的样子，点点头不再言语了。

路上，肖滨几次打开小窗向外看，确定马车是驶向了城南，应该是那皇子在城南置的宅子。那皇子对外遮掩的身份就是赵老爷，赵晋诚了。果然，马车直接驶进了一处大宅子，肖滨下了马车，被那管事直接领去了一个小院子的厅里。

一路上，肖滨冷眼旁观，家丁，婆子，丫鬟们忙来忙去，一点也看不出与普通的大户人家有什么不同，想来，下人们也都是外面买来的，知道赵老爷底细的，也没几个。想来要不是怕自己不就范，也是不会搬出皇子的身份来压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