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会的肖滨决定先出城,去湖边买个船,便带上银子,套上马车,把打扮成男人的露姐塞到马车里,赶着马车向城外行去。混了几个月,风土人情早就熟悉了。肖滨轻车熟路的出了城,到了湖边的码头,跳下马车,揉了揉被马车颠簸的很疼的屁股,开始打听有没有哪家的船要卖。
打听来,打听去,还真的有条大小相当的船要卖,只是价有些高,所以一直没卖出去。肖滨赶紧找到那条船的船主,一起去看了船,船是很不错的,上面还可以载一辆马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出门办事乘坐的。价格也没讲下来多少,要是能便宜,也早就卖出去了。
买好了船,肖滨把露姐安排在了船上收拾,为大家都搬上船来住做准备。要准备的东西不少,柴米油盐,被子床单,洗脸洗衣服的用品,除了方便用马车从宅子运来的之外,都要重新准备。而肖滨自己又赶着马车回城赴约去了。
到了城南望鹤楼,把马车交给伙计。一问掌柜的,是不是有个赵晋诚的定了位子,当然有了。随着领路的伙计上了三楼,进了包间,也不打招呼寒暄,直接坐在那赵晋诚的对面。心里琢磨着,这姓赵的果然开始防备自己了,还带了两个保镖。
赵晋诚看到肖滨到来,满意的笑了笑,吩咐伙计上菜。便又和昨天在茶楼一样,和肖滨大眼瞪小眼的干坐了起来。肖滨一付无所谓,高深莫测样子,两手抄在袖中,和那赵晋诚对望了半天,也没说话。这时如果他先问起了对方要他做什么,就没了气势,像是他求着给人家做事一样。
酒菜上好了之后,肖滨嘬了一下牙花子,给自己斟上酒,品一口酒,吃两口菜,一付悠然自得的样子,像是对面根本没人一样。赵晋诚的两个保镖吹胡子瞪眼睛的就要上来对他下手,被赵晋诚拦了下来。又被赵晋诚扬扬头撵到了厅外把门去了。
看着一直坐在那里无所谓的吃菜喝酒的肖滨,赵晋诚大概是气的,皱着眉头噗嗤笑了出来,开口道:“你倒是好定性,不过这样也好,心不慌气不燥,做起事来也会稳妥,越是这样,我越是放心。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肖滨放下手中的洒杯,咽下口中的酒,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碎咽下去之后,才放下筷子说道:“吕二,住城西,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也靠父辈的余荫,有些家产。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为你卖命。而且,要我做事,银子是不能少的,要是你不愿意,趁早去找别人!省得到时闹得鱼死网破,大家都不愉快。”
“好!痛快!既然吕兄弟这么痛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会安排好一切,只要你到时帮我把那个妇人伺候的舒服了,让她经常惦记着你,等时机成熟了,让她帮我做一件小事,到时不但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你还可以常常同她私通,她给你的零用钱,也不会少,也算是皆大欢喜!”
赵晋诚一边自己倒上酒,一边动情的游说着对面坐着的肖滨,说完了还举起酒杯,向肖滨敬了一下,才喝下去,潇洒的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吃了口菜,才又说道:“那妇人不单气质非凡,长相更是万里挑一的好货色,如果不是兄弟你本钱雄厚,也轮不到你。不知吕兄弟意下如何?”
肖滨挑挑眉头道:“哦!是么?那倒是不错的好事,就是不知道事成之后,赵大哥会给我多少银子?你也不用编出什么皇子的假身份来吓我,我从前做生意时也见过不少骗子,要说你是个有些人脉的官员我信,要说是皇子么,就不太可能了,哪有皇子一个人到墙角撒尿的道理?”
“哈哈,吕兄弟果然慧眼,就不说那个了,事成之后,给吕兄弟一千两,如何?”那赵晋诚显然是没料到肖滨说不相信他是皇子,只当他是官员,但又愿意肖滨那样认为下去,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和肖滨谈起了价码。
说完话就一直看着他的反应的肖滨,这时是真真的确认,他真的是皇子了,也不知道是皇上的第几个儿子,听说这宗主国的皇上,还是有不少个儿子的。从年龄看,应该是比较大的一个了。听他谈起了价码,装做衡量了一番才说道:“少是少了些,但好在是我占了便宜,就不计较太多了,但最少要给我五成定金!”
“嗯?”那赵晋诚被肖滨说的五成定金弄得一愣,在那里思考了起来。肖滨一看,心里暗骂,果然是皇家出来的人,连定金的事都没打算,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连定金都舍不得,就算事情办成了,大概也没想过要付银子,够狠!
弄清楚了状况,肖滨便不再盯着赵晋诚看了,又开始自顾自的甩开腮帮子,喝酒吃菜,就像事情与他无关一样。那赵晋诚显然是平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和别人谈过生意。看起来想说不付定金,又觉得不付些定金,有些说不过去,怕是生意要谈不成。
犹豫再三,才对肖滨说:“五成太多了,先付一成,如何?”“你是官,我是民,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就算我能跑,我那一大家子的人也都能因为你几百两银子就都跑了不成?还有我那宅子,你那几百两也是买不来的!赵大哥还是有些诚意的好,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要花些银子,也要在家中有个借口才好出来为你做事么!”
“那倒也是!”赵晋诚点了点头的说道。“就是么,我都打算好了,盘个小点的铺子,就说是在外面做生意,就可以随时给赵大哥你做事了。要不然,赵大哥你先出钱帮我盘个铺子?等事情做成了,铺子再还给你!”肖滨继续在那里胡说八道。
“那......还是我给你定金,你自己去办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赵晋诚无奈的答应了下来,转身去门口吩咐一个保镖去取银子之后,又回到座位上。肖滨一看就要有银子到手了,便热情的帮赵晋诚斟上酒,与他喝了起来,满嘴的说着自己宅子的具体位置,邻居都是干什么的,前些天杀猪的屠户娶了婆娘之类的。
那赵晋诚听得是腻歪之极,又不能显得太不耐烦,只好尽量岔开话题,盼着保镖把银子尽快送来。在肖滨的故意粗鄙计策之下,终于拿到了银子,约好三天后,马车去吕府接肖滨,当晚就行事。然后看着那赵晋诚急急的结了帐跑掉了。
酒菜还有不少,反正姓赵的都结完了帐,便自己坐在那里,悠闲的吃喝起来。好像刚才的粗鄙是另一个人一样。把刚才的事重新思虑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漏,才起身背上了沉沉的一大包银子,出了酒楼,叫伙计牵来马车。
把银子扔在车厢里,赶着马车向一处大集市走去。满身酒气的肖滨赶着马车,心中自嘲,还是这一世好啊,喝酒驾车也没人管,就是车和路都不怎么样,每次都颠簸的自己屁股很疼。一边赶着马车,肖滨还一边看着热闹,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那处集市。
集市是买卖丫鬟家丁的,肖滨走了一圈,买了四个小丫鬟,都十岁左右。按理说,长得好的丫鬟是不好卖的,贵一些只是一方面,主要原因是长得好看的,长大了容易被老爷少爷看上,闹出不愉快。肖滨却不管那个,好看正好,自己养得起。
家丁也买了两个,挑大的买,也才不到十二,给了银子,签了契约,都塞在马车里,先送回宅子。又带了一个小家丁,赶着马车去城外码头的船上,换了露姐回来,一番折腾,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洗澡过后,两桌饭已经摆好了。
因为多了四个小丫鬟,一个小家丁,所以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坐下吃饭,一边吃饭,肖滨一边安排,四个丫鬟,四女一人一个。刚说完,李夫人和李婷,再加上小桃红,目光一致,“唰”的到了露姐身上,而露姐则是先错愕,然后赶紧低下头使劲吃饭。
肖滨一下子明白过来,怎么把这事忘了,但话已出口,再说别的就显得敢做不敢当了,挠挠头,说声吃饭吧,一切都等过了难关,才好计较,过不去这个难关,有什么可计较的?接着又安排明天搬去船上的事,也都是早都说好的,肖滨带一个小家丁留下,其它人都搬过去。
晚后,收拾了桌子,四女都挑了自己的丫鬟,接下来就该喝茶消化食了。但很奇怪的是,和以前不同的是,是露姐自己在那里忙活着沏茶倒茶。以前都是小桃红和露姐一起沏茶,给大家倒上茶水,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谁得空就顺手帮一把,递个茶杯什么的。
今晚却是那三位都很严肃的坐在那里,用眼睛瞄着露姐从李夫人开始,再到李婷儿,再到小桃红,一个一个的给她们倒上茶水,递到手里。也不让四个丫鬟帮手,就让她们在一边看着。这…….应该是个仪式吧,肖滨满脸黑线的看着她们在那里玩着她们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