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堂

第二天一早，赵婉儿船上的老鸨子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镜州府大堂告状，说是有个安州的肖公子，昨晚跑到了她的船上，先是听曲子，听完了曲子不走，又叫来酒菜在船上喝了起来，喝得大醉，让护卫抓住了她用刀逼着，那肖公子在里间强占了赵婉儿。

占了之后还不走，又吃又喝，之后又强占，还又打又骂的，现在还在那里欺负赵婉儿，她是趁那两个护卫不注意才跑出来，又不敢声张，只好跑到大堂来告状，请大老爷给她做主！说得极是悲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堂上的老爷一听，还有这事，赶紧派人去把人抓来，堂上的有几个听说过那个赵婉，就议论开了，这个说听说是李公子要娶她为妾，她不从，李公子只好放出话去，不让她有营生，没想到这次更惨，硬是让人给祸害了。

那个说那安州的肖公子却是没听说过，不知道和本州的肖家有没有关系，本州肖家的四公子下月初二娶妻，说不定是他家什么亲戚来观礼喝喜酒的，要是这样的话，出面多花点钱，摆平了那老鸨子，再像征性的打几下，也就算了，要是没关系，又拿不出来钱摆事，只好关个几年了。

还有人议论说这样说来，这肖公子是酒后失德之人，这样的人最麻烦，就怕他喝了酒做出些出格的事，能躲就躲远点，又不能一次打死，怕回头报复啊，开头那位又说，老鸨子说是不只强占，还又打又骂，怕是不好处理啊，要是只是强占了，罚了钱了事，省得麻烦，不光强占，还又打又骂的，人家又是卖艺不卖身的，怕是轻易不会罢休。

这边议论着，那边人都带来了，两个家丁护卫的刀也被官丁收了，加上肖滨和一个女的一起跪在了堂下，堂上的老爷一捂鼻子，心说这得喝多少酒啊，再看肖滨，在那里似醉似醒，衣衫不整，被官丁摁跪在那里，还去用手拉旁边的女子。

再看旁边的女人，衣衫倒还算齐整，就是上面不是灰就是油，还有一块血迹，再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红一块的，一看就是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就是哭。那老鸨子一看人带来了，就在那大喊大老爷做主。

堂上的老爷刚要说话，旁边一个官丁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老爷想了想，点了点头，对着下面的肖滨道：“堂下何人？”

“小人安州府肖家庄的少爷，不知道犯了何事，被大人抓来问话？朝廷要用兵时，我肖家庄子也是捐了钱粮的。”

那堂上的老爷一愣，心说这事大伙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说出来干嘛啊？赶紧摆平了事，这小子太不经事，回头和本州肖庄主好好说说，回去多加管教，赶紧说道：“你为何强占了赵婉儿，还把她打成如此模样？”

“呃……回大人，我以为她有点愿意呢，也没见她怎么挣扎，只是踢了我几脚，打了我几拳而已！不信大人问问赵婉儿！”这话一出来，旁边就有人忍不住笑，心道：“踢了几脚，打了几拳还没怎么挣扎，看来这小子喜欢硬上，而且硬上过不少，踢几脚打几拳都不算什么了！还问问赵婉儿，不问还好点，直接判你出点钱平事，要是问了，勾起了人家的火，就不好办了啊！”

堂上的老爷也有点同样的意思，只是看向了赵婉儿，也没问话，那赵婉儿一看堂上的老爷看向她，也不哭了，咬咬牙，对堂上的老爷说道：“回禀老爷，如果肖公子愿意给奴婢赎身，纳奴婢为妾，奴婢我就是有点愿意的，要是肖公子不肯给奴婢赎身，不肯纳奴婢为妾，那奴婢我就是一点也不愿意的！请大老爷为我做主！”说着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揉着后脑，看样子后脑也被肖滨打了，现在还在疼！

堂上的老爷一听这话，心想这女人虽是妓女，也是识大体的，没有胡闹，只要那小子给她赎了身，做了他的妾，以后好好生活，也算不错，就是喝酒打人这事一般人受不了，万一一失手打死了，可怎么好，但既然她不怕，就如此吧！想着就对肖滨说：“你也听到了，难得如此通情达理之人，你就为她赎身，纳了她为妾吧，就在公堂上把手续办了！”

肖滨那边却说：“回禀大老爷，小人这次是来喝喜酒的，没带多少银子来，听说本州的李公子对赵婉儿一往情深，想来是愿意替她赎身的，还请大老爷叫来李公子一问。”

一听他这话，旁边的赵婉儿马上就发了彪，跪着就爬过去抓肖滨的脸，还一边哭喊：“你这没良心的，占了我的人，还抢了我的私房钱，却不愿为我赎身，你还我的银子来！”

大伙一听，这小子也太狠了，不单占了人打了人，还抢了人家私房钱，还想把人推给别人，也对，这赵婉也出名了几年了，肯定有点私房钱的，却没想到便宜了这小子，这小子是太不要脸了！这赵婉也是气疯了，不找堂上的老爷给她要银子，她自己哪能要回来？

肖滨却一边躲一边说：“大老爷，还是叫来李公子问一问的好，我觉得他对赵婉儿一往情深，会愿意替她赎身，纳她为妾的，要是李公子实在不愿意，小人就到伯父家借点银子为赵婉儿赎身，如何？”

那赵婉儿一听反正有人替她赎身纳她为妾，也不闹了，只在那里哭，堂上的老爷一想，还是叫来李公子问清楚的好，万一人家真愿意呢？就叫人去请李公子了。

李公子在家中刚刚听说了肖滨把赵婉儿强占了，还打的挺历害，这会儿被抓去大堂了，正暗自庆幸自己昨晚没惹上那个没文化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伸手就打，谁沾上谁倒霉，离他远点才好，让你赵婉不跟我，这回碰上硬茬子了吧？正想着呢，大堂上派人来请他了，他赶紧和官丁一起赶过去，还琢磨着有自己什么事？自己几人挨了打，还给他交了船资，还能摊上事？

到了大堂，一看肖滨满身酒气，吊而浪荡的跪在那，再看赵婉儿被折磨的样子，很是解气，等跪在那听大老爷说完找他来的意思，当时就差点气晕过去，心想人你睡了，还睡了打，打了再睡的，银子你也抢走了，却让我赎人纳妾，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肖滨简直太无耻。嘴上赶紧说自己就不夺肖公子的美了，还是请肖分子给赵婉赎身，纳她为妾吧。肖滨一听这话，马上对李公子说：“李公子，我还以为你会愿意给赵婉赎身，纳她为妾呢，要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能犯了这错啊，如今我只是来镜州喝喜酒的，银子带的不多，李公子既然不愿意，那就借点银子给我吧，我好替赵婉赎身！利息是没有了，本钱一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李公子一听，心想躲你还躲不及呢，还借你钱，做梦吧你！赶紧应付两句，又和堂上的老爷告辞之后，飞快的跑了。肖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赵婉儿赎身，赵婉儿也是满脸阶级斗争的签了纳妾文书，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有镜州肖家庄的家丁给堂上的各位老爷以及官丁都送去了红包，感谢他们对肖家人的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