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老实交代

卫兰见过不少优秀男子，比如林俊峰，比如路云鹏。周林虽然在各方面都无法和林俊峰相比，而且甚至比起路总监也逊色不少，但他有他的优点。但是对于周林，卫兰始终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等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到了，两人上车坐定，卫兰便和周林聊了起来。
“周林，我觉得你们鲁部人不是那么好打交道，你怎么跟了他这么久？”其实卫兰对鲁平阳排挤潘婕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而她对鲁平阳的评价，也绝不仅仅是不好打交道这么简单。但是，周林毕竟当了三、四年他的助理，卫兰不知道周林心目中鲁平阳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所以并没有贸贸然地过度评价。
但这句话，却也很明确地向周林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卫兰对鲁平阳并无好感。
车内没有开灯，外面的光线也很暗淡，所以车内就更加阴暗不明。周林看了看卫兰，半天没有回答，似乎有些犹豫。沉默半晌后，周林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一字一句地说道：“鲁平阳不是你们平时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也提醒一下潘婕，和他打交道的时候要小心。”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卫兰本来只想了解一下周林的想法，她和他各为其主，过去和今后都不可避免地发生过或即将发生冲突，她想侧面探听一下周林的立场，以免今后两人相处中出现差池。可周林的这番话，却完全出乎了卫兰的预料，让她在黑暗中暗自心惊。
周林迟疑了一下，可还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鲁平阳的背景很复杂，事情也比较多，你和你老大要是犯到他手上，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的身份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话只能说到这，你们多加小心。”
卫兰听到这话，知道周林也不会再透露更多的信息。于是只把和周林相关的问题拿来问他，“既然你知道他背景复杂，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黑暗中的周林眼睛闪亮了一下，可很快就暗了下去。“有些事，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多问。”
卫兰低下头，静静地没有再说话，可心里却没来由地一疼。看来自己对周林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这中间有多少隐情啊？
出租车静静地行驶在H市沉沉的夜色之中，远处的灯火阑珊将这个江南小城点缀得宛若灯下的姑娘，钟灵娟秀……
“你说什么？周林说鲁平阳背景复杂？”潘婕看着面前的卫兰，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
“嗯，周林是这么说的，还叫我告诉你，和他打交道要小心。”
潘婕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难道真的像自己先前猜测的那样，鲁平阳涉黑？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创世纪公司吗？
想到这，潘婕抬头看向卫兰，“他没有再说别的？”
“没了。我问他既然知道鲁平阳背景复杂，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卫兰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女孩子，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她十分清楚。也正因为这样，潘婕始终对她非常赏识、信任有加。
“这事看上去还真的是挺蹊跷。”潘婕喃喃地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沉思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涣散。
卫兰见她不再说话，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便打算告辞。“潘部，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做事了。”
潘婕这才猛醒了一下，“哦，好，你先去忙。”
正当卫兰拉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潘婕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卫兰回过头，看潘婕伸出手来向她招呼着，就再次走到她桌前。只听潘婕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说卫兰啊，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你和周林怎么碰到一起的？是不是……？”
潘婕的话里充满了试探和戏谑，背后隐藏着两个斗大的字“八卦”，卫兰不禁红了脸。潘婕不仅是她的上司，更是她的朋友，照理说这种事不应该瞒着她。可是自己和周林才是第一次约会，还不能说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现在就告诉她是不是太高调了？
“没……没有……他只是弄到两张滑冰的票，知道我喜欢，就喊我一起去了一次……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啊！”
这种事，捕风捉影从来都不会是无中生有，卫兰越解释，潘婕就越认定她和周林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周林追卫兰，是在绝尘就公开的秘密，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卫兰倒是从来没有表示过接受，也没有和他有过单独的接触。现在两个人一起去滑冰，这可太不寻常了，就算卫兰说破大天，潘婕也不会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承认，那晚上咱们就叫上弈飞一起讨论讨论这件事吧。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就相信你。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弈飞打电话。”潘婕也不急于让她承认，不过许弈飞在的话，以她挖掘八卦的本事和天分，一定能把卫兰搞定。而她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聚一下。
“潘部，别……吃饭可以，这事……”卫兰急了，许弈飞那个搅屎棍子如果来了，就算没啥也得被她编排点什么出来的，更何况自己还确实有那么点心思了。
潘婕根本不理会她的阻拦，板住一张面孔，拿出了上司的架势。“好了，就这么定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出去吧。”说完侧过身面向电脑，不再理她。
卫兰无奈，看来今晚这一关是非过不可了。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出门。潘婕看她走了，拿起电话便拨许弈飞的号码。
听到晚上吃饭，许弈飞自然是心花怒放。过年回来到现在，已经长胖了不少，虽然也下定决心要减肥，可始终控制不了自己这张嘴。算了，吃完再说，不是有那么句名言吗？“不吃饱饭，哪来的力气减肥呢？”我只当长力气了吧。
一天很快过去，下了班照例是许弈飞到断点公司下面等她们。天气冷，几个人一商量，就打算去“好再来”吃火锅。许弈飞专门好这一口，听说去那里，简直忍不住地口水直流，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潘婕和卫兰笑她嘴馋，可她根本不在意，这嘴馋的名声早就享誉绝尘上下、公司内外了，还会怕她们说？在这一点上，她许弈飞对一切流言蜚语全部都是免疫模式。
到了饭店门口，许弈飞照例那么绰约风骚地走过大堂，进入包厢。包厢门口有几个旁边房间的客人，看到她们三人特别是许弈飞的样子，不禁停住脚步向她们这边看过来。三个人自顾着进了包间，并没注意到身后这几个人的眼神里透出的色迷迷的光。
许弈飞还是负责点菜，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她到这里点菜不用菜单，所以很快就弄好了。潘婕一看，可以进入正题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严肃”的话题。
“弈飞啊，今天咱们这顿饭有个主题，知道是什么吗？”潘婕说得一本正经，弄得许弈飞也严肃了起来。
“啊？还有主题啊？潘部你知道我最怕说那些，我都不懂耶！”许弈飞这话说得倒是不假，但凡是正经事，她就会听的头痛。只有八卦才能激起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今天这主题你肯定喜欢！”说完看了看卫兰，口齿清晰地说道：“卫兰恋爱了！”
许弈飞的嘴巴立刻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而一旁的卫兰瞬间红了脸嗔道：“潘部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啊，根本没到那一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卫兰，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许弈飞的调门立即上调了好几度。自己和卫兰几乎每天都能见面，恋爱这么大的事她竟然瞒着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卫兰急得赶紧去捂许弈飞的嘴巴，“我的姑奶奶，你低调一点会死啊！别再喊了，我交代还不行吗？”
许弈飞一听她要招供，立刻闭上了嘴巴，笑眯眯地在卫兰对面坐下，竖起了耳朵准备过个足足的瘾头。好久没八卦了，卫兰和潘婕不在了，她平时连挖八卦的兴致都降低了一半。
“呃……是这样……周林其实一直想约我……我一直没答应……这次他弄了两张溜冰票……我很早以前就想能在真冰上滑行嘛，所以就去了……一切都挺正常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卫兰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把情况说完，可许弈飞却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溜冰？没那么简单吧？拉手没？抱抱没？打啵儿没？赶紧的，速速招来！”许弈飞咄咄逼人地追问，卫兰急得伸出巴掌就要打她。
“就你话多，看我不把你嘴巴缝上！”
许弈飞也不是个软柿子，更何况自以为这会抓着卫兰小辫子呢，看她的手挥过来，一伸手就抓住她。转头看向潘婕，“潘部，你看她，问题不交代清楚还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