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是个祸害

林俊峰一听他话说到这份上，反而不好再坚持。可想着今后要每天对着那张白惨惨的脸，不禁身上的汗毛都有点竖了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答应接受她来实习。不过我可先丑话说在前头，你去告诉李经理，让他女儿别每天浓妆艳抹地来上班！”
鲁平阳一听这话，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人也站了起来，“你放心吧，我一定转告。”说完，作势就要出门。
林俊峰赶紧又追了一句，“就这几个月啊，多一天都不留。”
“好好好，就这几个月，没问题。”鲁平阳陪着笑，算是给林俊峰吃了颗定心丸。出了他的办公室，微微冷笑，还是太年轻，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
林俊峰看着鲁平阳出了门，心里还是很郁闷。想着地产公司的项目，方案设计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就拿起内线想让助理喊罗晓波过来。都已经按下了“1”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没助理了，无奈之下只好走出办公室，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喊道：“去帮我把罗晓波叫过来。”
罗晓波进来，还是带着一脸宅气。林俊峰最近和他也熟悉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道：“地产广告的方案怎么样了？还要几天？”
罗晓波扶了扶眼镜，“基本已经做完了，不过上午收到了市场部转来的地产项目新标书，我们正在核对，看看对我们的原方案有没有影响。”
“新标书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林俊峰听到这个消息很意外，他并不知道鲁平阳背后使的小花招。
“是鲁部直接安排人拿过来的，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吧。”
林俊峰沉默了一下，接着对罗晓波说，“那你先回去吧，把新标书给我复印了拿过来。”
罗晓波应声出去了，不一会，一个小文员就把新标书的复印件送了进来。
林俊峰曾经仔细研究过老标书的条款，所以一拿到新标书就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除了最开始投放时的规模要求增大了以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再仔细看看变化的部分，其实也并不大。他不明白为什么地产公司会对标书做这样一点点的修改。
对这份新标书疑惑不解的，好像也只有林俊峰了。潘婕看到新标书，是什么都明白了。
上午收到新标书之后，她是第一个细细研究的人。当发现标书更改非常小之后，她之前的担心烟消云散了。看来地产公司还是在绝尘和断点之间做了个权衡，给了绝尘一个面子，给了断点继续竞标的机会。这一招可谓双方兼顾，估计鲁平阳看到这份新标书要火冒三丈了。
想到这，潘婕不禁露出了笑容。看来断点的方案，很快就可以定稿了。
拿着这份文件，潘婕叩响了路云鹏的办公室大门，再次走进了他的路氏水族馆。
“路总监，新的标书我研究过了，对我们的方案几乎没有任何影响。”说着，就把文件放到了路云鹏的桌上。
路云鹏听潘婕这样一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看来地产公司并没有卖绝尘的面子嘛。”
“也不能说是没卖，只是卖了个小的。”潘婕笑着回答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次标书的更改，几乎跟没改差不多。这让潘婕心里放松了不少。
“我们的完整企划书，大概明天就可以完成了。如果讨论通过，就可以准备应标展示文件了。”路云鹏看到潘婕开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好，那明天我们就开讨论会。”
路云鹏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潘婕，最后还是决定和她说一下。“小潘，我有个事情需要跟你说一下。”
“你说。”潘婕心情轻松，语气也透着愉快。
路云鹏十根细长的手指在手中的笔杆上来回地撸了几下，想着要怎样措辞才能说服她。“我想让你做这次应标的陈述人。”
潘婕很吃惊，因为通常项目应标都是由设计部的人来完成，方案是他们做的，自然由他们介绍最清楚。她不知道为什么路云鹏会要求她来做介绍。这倒不是说她没有这个自信做好陈述，而是这不符合常规。“路总监，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路云鹏本想在明天的讨论会上再和潘婕讨论这个问题，其实自从潘婕一进断点介入地产这个项目，他就在心里有一个朦胧的想法，希望她能在某个时机上成为项目甚至公司的代言。毕竟潘婕本来就很漂亮，形象让人接受起来非常容易，再者，她至今表现出来的能力，更让路云鹏刮目相看。这样的一个宝库放在身边，不利用起来实在是暴殄天物。也正由于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整个地产项目的创意策划都让他灵感不断。
但这一切，都是围绕潘婕展开的。
现在，设计方案的谜底即将揭晓，路云鹏很想提前跟潘婕说一下，免得明天的会议上她难以接受。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路云鹏把潘婕让到了沙发上。通常只有长谈才需要在这个区域进行，看来总监这个谈话短不了。
“小潘，这要从我们这次的方案策划讲起……”
回到办公室的潘婕，表情有点凝重，连卫兰都感觉到，老大今天有心事。刚刚接到许弈飞的电话，说她又想去吃“好再来”的火锅了，约她们俩一起去。可看到潘婕这个表情，卫兰不确定她会不会有心情参加。犹豫了半晌，还是站起身来，敲开了潘婕办公室的房门。
“潘部，你还好吗？”看见潘婕仍然眉头微蹙，卫兰没有直接说出吃饭的事。
潘婕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哦，没事，没事。”说完就对着卫兰微微一笑，“没事，我在想点事情。你找我有事吗？”
卫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现在跟她说这个合适不合适，停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弈飞刚才打电话来说，好久没去‘好再来’，问我们愿不愿意晚上一起去坐坐。你有空吗？”
那家火锅店的味道确实特别，潘婕也是一段时间不去就常常会想起来。想想也有段时间没去了，许弈飞那个吃货估计早就垂涎了好久了。这样一想，也就对卫兰说道：“今晚我没什么安排，有空！”
卫兰笑着挤了挤眼睛，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好久没跟弈飞聊天了，看来晚上又有好听的绝尘八卦了。
看着卫兰出门通知许弈飞，潘婕继续想她的心事。
路云鹏的建议她倒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把这个方案讲好。从现在的设计来看，绝对是个有冲击力的构想，但地产那边能不能接受如此前卫的设计？她不确定。
一直到午饭时间，潘婕才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了几条明天开会想谈的要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干脆放下不想，下楼吃饭。
许弈飞还是第一个下班到达“好再来”的。等潘婕和卫兰到来的时候，不仅菜已经全部上齐，连锅都已经开了。两人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许弈飞一见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甘落后，几个姑娘都没顾上聊天，就把自己填了个大半饱。把几盘子肉片全部吃完，这才放下筷子，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我咋觉得咱们几个越来越像吃货了呢？”卫兰一边笑一边说道。
“那还不好嘛？做吃货是最幸福的一件事。”许弈飞边擦嘴上的油，边笑嘻嘻地说。拉着两个美女做吃货，她觉得心理特满足。
卫兰赶紧问道：“快，吃货跟我们说说，绝尘最近有啥新鲜事儿？”
一提到这种八卦，许弈飞的眼睛就开始放光了。“要说新鲜事儿，最近还真有不少。财务部长前几天去相了第八个对象，听说两人一下子就对上眼了，好象要闪婚呢。这万年王老五终于要成双了，你说是不是喜事？”
这绝尘的财务部长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老人估计是急着抱孙子，所以一相亲就谈结婚，为这已经吓跑了好几个姑娘了。这次竟然一击即中，确实是个奇事。潘婕和卫兰绝尘时就知道他的这些故事，所以听说他终于找到对象，也不禁引以为奇。
“还有啊。”许弈飞今天带来的猛料不止这一个。“林至群和那个小妖精闹翻了。听说老色鬼到酒吧去混，被一个坐台的小姐缠住了，糊里糊涂地把人带回了家。正碰上小妖精那天在，结果跟那个小姐打了起来。两个人都打得鼻青脸肿的，可林至群竟然一直酒都没醒。第二天一早，小妖精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林至群那里，听说还顺带着卷走了不少东西。”
卫兰和潘婕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以林至群那个色样，出这种事是迟早的，也算报应了。
说到这，许弈飞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潘婕，低声说道：“还有一个，是关于林副部的……”迟疑了一下，看潘婕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这才继续说道：“林副部新招了一个助理，打扮得跟妖精一样，我看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