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依依失踪

如雅笑笑，“没错，你确实是不会逼我，那是因为，言洛，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如雅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在整个丹国也是眼线遍布，以前她没有想过要这么做，是后来出行了一次，她才知道如果想要保护自己，就要知道别人都在谋划些什么，才能防患于未然。
如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若是放在五年前有人偷偷调查她，恐怕那人现在的脑袋已经被如雅腰上的鞭子抽了不知道几个来回，可是现在如雅已经变了，她识大体顾大局，更加知道什么叫为自己好，什么人是笑里藏刀。
“其实，那个调查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不过如雅，你应该生气，毕竟我真的调查了你的身世。我得到的结论是，你不是奕王的女儿，你是，你……”
司空言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在这个时代，若是如雅这样的人，是会被称为野种的。他不想说出来，也不想让如雅知道，但是看情况，其实如雅早就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了。
“野种是吗？”
如雅笑着说出这两个字来，司空言洛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幻想，仿佛如雅现在正处于拔舌地狱，等待着他们来解救她。
“你是你娘亲的女儿，不是什么野种，你有爹有娘，怎么这么侮辱你自己和你爹娘？这些年来奕王带你也不薄，他膝下三子三女，唯有你成为了公主。”
司空言洛说的是实话，原本在他知道了如雅不是奕王的亲生女儿之后，也曾调查过奕王对待如雅的方式，原本如雅就说奕王不疼爱她，那时候他们没有理由，现在理由已经充分了。而奕王，对待如雅虽然没有像亲生女儿一眼，但是情分也够了，毕竟是看着如雅出生到长大的。
“唯有我成为了公主……”如雅喃喃道，然后对着司空言洛突然大喊道，“那是我应得的！”
司空言洛被吓了一跳，两个人原本都是和和睦睦在谈这件事情，如雅突然的情绪失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如雅既然这么说，而且这么激动，联想着这句话，难道？
如雅看着司空言洛有些惊慌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理智，慢慢坐下来，对着司空言洛说道，“言洛，那天我被罚跪祠堂，他们不知道我偷偷跑了出去，在到额娘房间的时候，听到额娘替我求情，
‘王爷，如雅不懂事，但是她也好歹是受了惊吓，还是不要惩罚得太重了吧？’
‘你懂什么，既然是圣上的女儿，我们自然要更严厉地对待。’
就两句话，那一刻，我的天都塌了。到底是年纪小啊，不过现在的我倒是很感激那个时候的冲动，那天我推开房门问额娘怎么回事，额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不要怪皇上，不要怪皇上。”
司空言洛听着如雅的叙说，一直都没有打断也没有发表意见。他确实是有调查出来如雅不是奕王的女儿，但是万万没想到，如雅居然是皇上的女儿。怪不得，如雅不过十二岁的时候就被封为了公主，他还记得那天，是诗词大会，如雅去参加的时候做了一首诗被皇上大为赏识，给了理由是素来听说如雅胆量惊人不输文笔，今日见来果然非常，所以特发恩典直接赐了如雅公主的身份。
从此以后如雅公主就成为了一个传奇，古往今来不是没有王爷的女儿被封为公主的，不过大多都是因为和亲，才给予如此殊荣。而当时的如雅不过才十二岁，大家都看得出来皇上是真的喜欢如雅才会给如雅这样的身份，并不是有和亲的意思。
大丹国已经十年没有大的战乱了，最多是无憾去平的那些边疆小国，所以，怎么可能会有和亲呢？
司空言洛还记得当时的场景，那时候他跟着倾家的人一起去参加了如雅的公主典礼，那是五年前的时候司空言洛见的如雅最后一面，还记得那天如雅并没有和他们说话，一路全程都没有表现出开心的神情来。
司空言洛总是认为如雅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封号的，而且后来她也不喜欢别人叫她公主，就像司空不喜欢别人叫他盟主一样。只是就算是这样司空言洛都没有多想，他以为如雅不过是和他一样不喜名利。
现在想想，原来一切的不愿多想的背后都有一个这么深刻的秘密。
“皇上，他不过是为了补偿我，你想想，他膝下虽然没有多少皇子，但是公主一堆一堆，我？不过是比这些公主都次一等的名义公主罢了。他是想补偿我额娘，他以为补偿了我我额娘就会开心，呵呵，皇上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司空言洛越听越糊涂，他听如雅的语气，似乎奕王王妃根本就不喜欢皇上，一直是皇上对于她的单相思一般。
“皇上和奕王妃？”
司空言洛想要知道最终的答案，那么现在他就必须问出来，否则一会儿更听不明白了……
“呵呵，那个禽兽，在我阿玛和额娘大婚的时候威胁阿玛，用皇太妃的性命来威胁，当然，这些事情我那懦弱的额娘是不可能告诉我的，我调查了足足一年，才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们大婚那天，在我额娘新房里的并不是我阿玛，而是皇上。”
“什么！”
这可是皇家耻辱，若皇上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永远石沉海底不被发现，可是现在被揭露出来了，若如雅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那么她现在就有着极大的危险。不过还好，现在的如雅已经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言洛你惊什么，当时的我都没这么惊。”
如雅依旧在苦笑，司空言洛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彷徨和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五年前她被封为公主，调查了一年，也就是说在她出走后的一年中她并没有离开丹国，而是变了身份调查自己的身世真相。可是当时的如雅也是个小孩子，饶是这样她都没有让任何人去帮她，而是自己，不，或者还有无憾一起，调查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我……你继续。”
有泪滴在如雅的眼睛里不停打转，司空言洛不知道她在感伤些什么，但是他现在只能选择听下去。
莫名地，司空炎来开始心疼起如雅来。
“多可笑啊，我当时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才出了丹国，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也不知道朝着哪个位置，总之最后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拨和我们截然相反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么？”
如雅刚想要和言洛讲自己在那边境国度的所遇，不过她看到了司空言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似乎他知道些什么，似乎自己所说的话正好对了他的猜测一样。
“没有，我只是发现，或许传说不只是传说。”
司空言洛说得很恍惚，如雅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她只想将这些事情都告诉司空言洛，毕竟他是武林盟主，有着绝大多数江湖人物的选择权。他说一句话，这个格局可能瞬间就改变了。
“这些话，我直说一遍，”如雅转身走向梳妆台，拿起了一枚很不起眼的簪子，虽然华丽，不过也就是最平常的款式而已，在如雅拿起那枚簪子的时候，十个人性木偶竖立起来，他们环绕在屋子的周边就像在守护这个房子一样，“虽然这屋子的材料及其隔音，但是我也要以防万一。”
“十面监听，如雅，我只在书里见过这些木偶。”
司空言洛回忆起小时候意外在倾家看到的一本书，那本书讲的东西完全都是反丹国的，但是却又不是那么非人性化，相比而言，司空言洛觉得那书里面的讲述，反而更加仁慈。
而十面监听，就是书里所说的一种防监听的方法之一。不过司空言洛没有看太多，就扔掉了。因为丹国法规规定，凡是丹国国人不得看或听甚至学习任何关于祭祀的东西。
那书里的信仰，便是崇尚祭祀。
“漂亮，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无所知。现在，我要说的你大概也应该清楚了吧，那没落的皇族，姓氏为司凰，不同于我们丹国的是，司凰皇族是女帝而不是男帝。而且，我的身上，留着一部分司凰皇族的血液。”
“你别告诉我，司凰与氐安实际上是一脉而成，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
司空言洛不敢相信，他也不想相信，虽然对于丹国这个国度很多的法律法规司空言洛都很不喜欢，但是也不至于想要推翻它。而如雅现在和他交流的目的很明显，让他知道的多了，便是要他做出一个选择。
如雅笑起来，她刚要说话，却发现屋子周边的十个小木偶有一个发出了声音。这地方只有花凝和叶凝知道，难道她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如雅撤了十面监听，推开门，果真是花凝。
“什么事？”
花凝无比慌张，“冷姑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