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无需世人

“因为他是萧摇。”萧摇和秦无衣所在的包间很远的对面的上一层楼，一个人抚摸着白屁股的小黄狗说道。
他说的这句话是一个答案，而问题正是他身旁的妇人提出的。妇人一袭白衣，头发绾得高高的，整整齐齐，妆容大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妇人。她一双手洁白修长，手指尖尖的，一看就是灵巧的样子。这样灵巧的一双手最适合用来验尸，而这世上验尸第一人便是张夫人——张薇。
张薇远远看着秦无衣和萧摇，听着他们的对话，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帮助萧摇去青要宫。为什么我们要得到他的帮助？”
逗狗人虽然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是他不开心，因为他不喜欢别人问太多问题。还是这种看着无关紧要简简单单的问题，相较之下他更愿意别人问他，为什么这么远还能听到萧摇和秦无衣的对话，那么他便会告诉这个人，这世间的酒楼客栈他掌握了十之五六，而客栈里酒楼处总有那一间房间可以看到听到所有房间的一举一动，一声一响的。
“还有一事。”张薇说。因为逗狗人久久不说话，张薇知道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她于是慌忙再说了一句话。
“什么事？”那人问。
“初静成亲的事。”张薇说，“阁下有何打算。”
“你其实是想问初静的打算吧。”那人轻笑出声，抱起狗儿说。
“您明察秋毫。”张薇看着那人说。
“你可知道初静的新娘是谁？”那个人也没在意张薇不走心的奉承，只是自己说。
“不知。这场婚礼藏得极好，请的人很少，新娘子却是一直没有人知道是谁。”张薇说。
“只请了十一个人。你若想知道便去看看吧。”那人说着放下小狗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请柬递给张薇，“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新娘子，因为、、、、、、”
“因为初静自己也不知道新娘子是谁。”房间里突然进来了另一个人，插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逗狗人对于这个人打断他的话也没有恼，只是挑眉看着突然进来的人，像是有点好奇。而张薇则是大大的吃惊：“初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新娘子是谁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进来那人面无表情，弯下腰也想去逗弄那只小狗。小狗趴在逗狗人的怀里，本是安安静静的，现在却突然狂吠起来。
“小小一只那么凶？”突然进来的人缩回手看着小狗眼睛里露出暴力。
逗狗人背过身子，把小狗放到地上，挥挥手，小狗便屁颠屁颠的跑出门去，看都不再看突然进来的那个人一眼：“它对天地门的人特别反感。”
“你教的？”
“对，我教的。”
“你是天地门的人？”张薇终于找打了插话的机会，于是赶紧问道。
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之前在张家，后来到了嫁到了朝廷命官的府里骄傲依旧，可是在眼前的人面前她似乎骄傲不起来了。她看着一只小狗都敢对面前的人那么凶，虽然感叹面前的人是天地门的人，但是却猜想也许只是什么打下手的。谁知道那个天地门的人一抱拳对她说：“在下天地门西楼。”
“醉戟人西楼？我听说是个灰发老者，并且戟不离身。”张薇说。
“我到这里是偷偷摸摸的，怎么敢还那么明目张胆？”西楼反问道。
张薇仔细看他的脸，还是看不出易容的痕迹，头发可以染，甚至用假发，但是脸怎么才可以做到返老还童？莫非，莫非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她不敢想。
这时候逗狗人也说话了：“你知道你不该来这里为什么还来了？”
“因为我知道你抢了五月初二的帖子。”西楼说，“他被发现在他的医阁里暴毙。死因不明，真不知道该说你手段高明还是做事不干净。”
“哦？”逗狗人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
“你若要假装成他去，就不该让别人发现他已经死了，虽然查不到凶手，但是你抢了他的帖子是不能用了，怎么还可以给别人用？谁用谁不就是凶手么？”西楼解释道。
逗狗人表情都没有改变，不气恼也不高兴。而张薇听了西楼的话恼怒的飞快丢掉了手中的帖子：“您这是要我死么？”
“我要你死何必借他们的手？”逗狗人搓搓手指头，“这天下人对我来说都如蝼蚁般脆弱。”
西楼发现有些不对劲，拾起被张薇丢到地上的帖子打开一看，帖子上邀请的人是五月初三。
西楼伸手摸了摸三字中间那一横，又摸了摸其他的笔画。
逗狗人看他那样笑着说：“不是后来加的。五月初二的帖子在这。”他从袖子里又摸出一张帖子。
“你把五月初三也杀了？”西楼问。
“没有。”逗狗人说。
“那真的五月初三呢？”西楼问。
“再也不会出现了。”逗狗人说。
“这是张夫人。”西楼指着张薇说。
“嗯，以后她就是五月初三。”逗狗人说。
“这是张夫人。”西楼重复道。
“那又如何？”逗狗人反问。
“这是张夫人。”西楼盯着逗狗人说。
“五月初二死了，她说她是五月初三，谁可以反对？”逗狗人说，“没有人见过五月初三，你们怎么知道张夫人不是五月初三？”
“我刚才还以为你杀掉五月初二是为了分散天地门的注意力好掩盖你杀掉五月初三再找人假扮他的事实。现在看起来原来你这一招更高。”西楼忍不住夸赞道。
“五月初二和五月初三到底是什么人？”张薇问道。
“我刚才本来还想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五月初三，现在看起来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西楼说完，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他要告知的事情已经告知了，要了解的情况也已经了解了，所以他就走了。把回答问题的任务交给了逗狗人。
逗狗人摇摇头，真的不喜欢有人问他那么简单的问题，于是他简简单单的回答：“两个神医。”
“两大神医不是第五木和谢、、、、、、”张薇还想问，却突然哑口无言，第五木死了、、、、、、若是两大神医死了一个失踪一个，那么是不是该有新的两大神医出来？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五月初二是第五木的师兄，而五月初三是药王的大弟子。”逗狗人说。
“这么说他们比两大神医要厉害咯？”
“是。”
“那为什么江湖里从来没有他们的传说？”
“他们比两大神医厉害，两大神医承认就行了，何须世人来判定？”逗狗人问。
张薇无力反驳。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