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何奈的猜想

不知道便是真的不知道，尽管之前的猜测证实了操场应该是两个意识的交汇处，如果灰白围墙外的城墙与坟堆是一个意识所产生的事物，那么学校里面的部分必然是另一个意识产生的事物。按照年龄推测的话，这学校应该便是大胡子的意识所构成的。如果想要离开这里便得知道大胡子到底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信息？
想到此处何奈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大胡子的那天，隐约中听到一个声音，“知道的太多不好？”
那时候的不想被知道会不会就是问题的关键？他总觉得大胡子应该有事要告诉他。
光洁的地面上倒影出自己的脸，何奈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大胡子？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走道的尽头突然闪出了一个黑影，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原本就一直站在那里一般。但是他们很确定之前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站在那里。
何奈与陆无双皆是是抬头看了过去，陆无双没有说话，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虎口处再次传来微微痛楚，细眉微微相靠。
“是谁站在那边？”何奈出声问道。声音远远的传了过去，却消失在泥塘之中，那一抹黑影依旧站在那边，看着身形轮廓似乎应该是个孩子，分不轻男女。何奈一边询问着一边小心的靠近着。一直到何奈接近到一段距离之后，那一抹黑影晃动了一下，也开始缓缓的后退，回退的速度似乎与何奈的速度是一样的。感觉的出来，那一抹影子似乎想带他去某个地方，何奈奔跑了几步，而它也飞奔了几步。总是相距那么一段距离。让人看的见却看不清。
陆无双自然跟在后面，不过提着长枪的她注意力更多的却是放在了四周的环境之中。他们不是没试过踏出的一瞬间，四周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这里的空间视乎交叠了，那一抹黑影搞不好又是一个陷阱罢了。
只是如今他们没有任何线索，相比如果能解决战车甲士应该便能破了此局，可暂时不得不承认，那样有点难。
所以就算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也没有办法。实则是黑影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越是追赶，心里的不安越是强烈，手中的长枪便不自觉的握的更紧。
“等等……”他们已经穿越了好几懂教学楼，身处的位置也越来越荒芜，看着像是一片荒废了的教学楼，身边的不再是五六层高的楼房，而是一排平房。这样的平房显得格格不入，按照何奈之前两个意识的推测，陆无双才这时候喊了一句。他们的脚依旧落在水泥地上，而那一抹影子站在那一排平房前，他脚下的地却是杂草丛生的黄泥地。
何奈环顾了下四周，想了想之前追赶时所走的方位。如今的位置应该是学校的某个角落上，不远处的黄泥地上，高耸的杂草虽然不是操场上那种暗红色的坟头草。可一整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依旧让人十分怀疑。
孩童般的黑影站在那一片平房前回首看向他们。
“你留在这里。”何奈看着那抹黑影，犹豫了下没有转身，却是对着身后的陆无双说的。
“为什么？”陆无双不解的问道。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要好。”这是何奈的解释，他自然也明白有可能是陷阱，不过也有可能是出路，在这里，时间的概念变得很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在已经在棋局里困了多久了。只是，这事情拖的越久估计越麻烦。所以，在陆无双看来那一抹影子出现的太过巧合，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觉得。心中刚刚问道大胡子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视线中就看到了那抹孩童的阴影。仿佛那抹黑影的出现便是为了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一般，却是太过巧合了。
陆无双有些沉默的看着他，手中的长枪一扬便踏上了黄泥路上，朝着黑影走去。何奈苦笑了下跟了上去，说道：“这姑娘太要强不好……”
回应他的是陆无双冰冷的眼神，与那长枪舞动过后，留下的那一地的杂草，被斩断的杂草。
何奈尴尬的笑了笑，四周的景物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进入发生任何变化。
只是远处的平房越来越近，那一抹黑影走进了其中一间，昏花的灯亮了起来。灯光不是很充足，只是隐隐透过窗户传了出去，指引着何奈与陆无双慢慢的接近。
而这时，透过窗户传出的并非只有灯光罢了，还有一个粗鲁的谩骂声。
“臭小子，你死哪去了？”啪，一个大嘴巴子打在了一名瘦弱的孩子身上。而始作俑者是一名块头健硕的大汉。大汉的嘴里带着爹夹着娘，恶狠狠的脸上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没有焦距，手边的桌上放着的酒杯在一边谩骂与殴打之中连连的举起灌入嘴里。不管是那迷离没有焦距的眼神还是那脸上的酒糟鼻都证明了中年大汉是一个贪杯无度的人，简单来说就是酒鬼。
地上蜷缩着一个男孩，瘦瘦弱弱的样子，护着头没有哭喊，任由中年大汉的手脚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瘦弱的身上。
厨房里走出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见大汉又在打孩子，便扑过去，护着孩子，沉默的留着眼泪却没有出声求饶也没有喊叫。
何奈和陆无双站在窗外看着平房内发生的这一幕，何奈的脸上没了笑容，陆无双的脸上越发的冰了。一直到中年妇女扑在了孩童身上，抵挡着那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时，陆无双便实在看不下去了。
砰，猛的一声踹开了门，用的力道十分的猛，导致到破旧的木门整个飞进了屋子里。只是她迈进去的一瞬间，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昏黄的灯，没有酗酒的大汉，没有无声的妇女，没有瘦弱的小男孩。
有的只是一些旧家具，和那家具上一尺厚的灰。飞进屋子里的门碎成了无数看，也激起了无数灰尘。
何奈跟了进去，看到了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挥了挥手，将飘落身前的灰推开了一些，却还是有无数灰尘弥漫在狭小简陋的平房之中。何奈打开了窗子，让灰尘好随风而去，如此才让视线稍微清晰了些。
门边有开关，随意按了几下，意外的那昏黄的吊灯竟然还能亮起。挂在天花板摇摆了几下，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眼睛扫过房间里的旧家具，除了几个柜子，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之外家里便没有再多东西了。
“找找吧。”他们开始翻翻柜子抽屉什么的，希望找到些线索，但柜子里除了一些衣服之外更多是酒，厨房的角落上也是摆着慢慢的一箩筐的空酒瓶。
“没有书信，没有账单，照片都没有一张。”陆无双轻声说道。这是公家办案的方式，书信账单照片这些内容都可以寻找到对方的身份信息。只不过这套方式在此时似乎有些无力。尽管陆无双心中也明白就算找到又如何？似乎对于离开这里依旧没有什么帮助。
她翻箱倒柜毫无线索，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厨房中传出了一声烟火的气息，便循着味道走了过去。看见正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将切好的肉末导入大锅之中。蹙眉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何奈手里的锅铲没有停，回答道：“做饭呀。”
何奈没有回头也能猜到陆无双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便继续说道：“厨房里找到些腊肉，鸡蛋，勉强还能做点东西吃。不管如何，我们在这里应该不少时间了，总得吃点东西。”他顿了顿，看着锅里的肉，笑道：“空着肚子人会变笨，吃饱了才好动脑子。”这话是肥厨说的，“几个月前的第一医院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何奈微微了楞，将肉起了锅，转身笑道：“第一医院什么事？”
陆无双说的自然是几个月前发生的第一医院的一系列事件，她突然问起这个事情，还以为这样的状态下何奈会漏些口风，可看着那一脸笑容却明显在充愣装傻的表情手里的拳头便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又松开，“你确定这些东西能吃？”
何奈撇了一眼，端着炒好的肉片与鸡蛋走了过去，陆无双的话自然不是问这些东西是不是过期或者其他，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是假的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却是不太好分辨。
何奈耸了耸肩，笑道：“我不知道。不过看着闻着应该能吃。”
确实淡淡的肉香和鸡蛋的色泽看上去应该能吃，陆无双看了几眼，觉得腹中有些蠕动，其实不提或许照他们的身体素质和能力在饿上一段时间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一提起，身体上的本能反应便会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能不能吃，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既然看着能吃便吃了再说，并没有过多的选择，那么便自然没有过多的犹豫。
两人在桌前落座，起筷，东西不多，但不管是陆无双还是何奈吃的都不快。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整理着脑子里的如今所慢慢聚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