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一声令下：出征

夜已经深了，躺在床榻上的念瞳，这才幽幽转醒，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薄唇微微张开，有点可爱，双眸紧闭，也还是能感觉到的冷漠，让人莫名的想要靠近，却又还怕惊醒短暂的美妙。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倚着床栏睡着了。
看着他，不禁喃喃自语道：“如果你一直都是七王爷，那该多好？”
她不敢出声，怕他听见，也怕吵到他。
如果自己还是七王爷，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呢？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微微蹙眉，他还是睁开双眼，看着这个弱小的人儿，没有说话。
“吵到你了？”
“没有，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他的寝宫，有些难为情，却又夹杂了一丝失望的说：“我回自己房间，你也休息吧。”
“不，本王休息好了，你就睡这。”
他是想要看着她睡，只要她在，他就很安心，这么多年以来，他似乎越来越习惯，越来越觉得不够。可说完这句话，却感觉有些尴尬，只好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她，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太逞强，或许柔弱一些，他的态度就温柔一些。
他并未走远，只是吩咐了守卫去端来准备好的热汤。
等在门口，为她加上轻微的镇痛药剂，然后试好温度，这些他记忆中没有的，却为何如此熟练的一气呵成。
端着汤碗，他愣了一下。
接着进了房间，看见半坐在座位上的她，就直接递了过去，一言未发。
她看着热气腾腾的药，还是瘪起嘴，有些不想喝。
从窗外的光线可以看出，新的一天渐渐的在接近，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能撑多久，毫无征兆的疼痛，竟然一直没有好转。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乖乖的喝下了药，一旁一直看着她的他，淡笑不语，或者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嘴角那抹让人心醉的完美弧度。
喝完药，她重新睡下，假装睡着来偷偷看他。
他依然倚着床栏，闭目养神。
“零王，珞将军求见。”门口守卫叫着。
“不用见了，准备出征，即刻启程，本王随后就到。”宇文龑霸气冷声回应道。
隐隐约约能听见，门口的对话。
“不用见了，快准备准备，即刻出征。”
“是，末将领命。”珞传承兴奋的回敬。
一场战争就在这一刻，一触即发，军令一出，便是无法挽回的掠杀。
“可是……”念瞳起身走下床，看着忙于穿着战袍的他，犹豫的问，“你不想知道钧脩都经历了些什么吗？”
“逝暇在等本王。”他没有回头，淡然的回答。
“是的。”
“本王要你一起去，把你带在身边，才比较放心。”
“好。”她毫不含糊，刚刚还担心他不愿意她跟随，前路的凶险，没有她怎么可以，没有她，谁来为他受伤呢？
在赤凰城通向沙洲的城门上，士兵们士气高涨，等待着零王的到来，人群之中还有一个一直以来都默默关注她的人，这一次也没有缺席。
银白色的战袍、红色罂粟的点缀，在高大的骏马上，显得英姿卓越，一身紫色轻纱不骄不躁，高贵的骑着战马，紧紧跟随其后。
人群之中，一人跃身而起，拦于马前，沉声问道：“你也要去吗？”
“对。”
“那里很危险。”就是墨绝，一直念念不忘，在这个时候，依然安奈不住站了出来，问了一句很多余的话。
“因为危险，才要去。”
“墨少爷，第一世家的家主，本王不在，还请你照顾好零界的众百姓。”宇文龑冷冷的提醒道，他知道墨绝的心思，不过除了这个女人，别的什么他倒是真的不在乎，哪怕是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他也不会有丝毫感觉。
黯然离去的墨绝，潇洒转身走进了人群，末了回应一句：“本少爷会做到的。”
兄弟间曾经的情谊，从有些时候开始，已经变得如此疏远，爱不能拱手相让，也不能强拉硬拽，这成了他们最后心照不宣的默契。
愿意跟着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走出城门，气势恢宏的军队，纷纷在号召之下，整齐的呼喊着：“零王……零王……”
声音震耳欲聋，如浪潮般生生不息。
“没问题吧？”他回头看了一眼她。
此刻完美公主的形象，的的确确看起来很好，但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她还是给了一个满分微笑，貌似轻松的说：“本公主，没有问题。”
“好，”他也就真的以为她很开心，能够看到自己如此辉煌的时刻，冷眸中不自知的多了一丝尊贵，高傲的一声令下，“出征。”
声音在城门外久久余音未觉，战士们都紧紧跟随着零王的步伐，迈向未知的敌国。
有多少是在两年之前，经历过那场劫难的，如此一来，雪恨之时终于顺应民心而来，跟着如此强大的王者，整个军队的灵魂都变得高贵而神圣。
珞传承经历了那场败战之后，又重新气宇轩昂的带着军队，迈进沙场，这比他进行婚礼的时候更加兴奋，男儿志在四方，这是亘古不变的常理。
城门内，远远离开人群的墨绝，莫名的心痛，永别了吗？
或许这一别，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忧郁的眼角一滴泪随风消逝于空气之中，愿一生都不会再见吧，再见可能心还是会痛。
另一处，轻纱遮面的雅姬，在人群中，神情尽然有些恍然了，她不能去，也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只是看着将军离开，心情也复杂起来了。
“夫人，回府吧，外面风大。”
“嗯。”已经冬至了啊，这半年相处中，她真的感觉到他是个好人，是个好男人，也是一个好将军。
冬已至，城内送行的百姓渐渐散去，无人注意到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零星雪花，战争会带来怎样的毁灭，每一个人都了然于心，只是七王爷如今一统天下，为的都是百姓们再也不用遭受敌国的侵略，以战止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