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阳光极张扬的照耀着整个大地,奉歆殿也明亮的很。夏末秋初时节,大殿前院几株香樟树葱葱郁郁,忽而有几片鲜红飘落至地面,红的那么扎眼,院内打扫的宫女不疾不徐的扫起落叶。
这是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从大殿外进来,直奔殿内。
祁风快步从门口站出来,一把拽住往里间冲的他,冷冷的问道:“何事?”
“祁侍卫,皇上召见七王爷,正在在承龙殿候着呢。”小宫女微微福身,喘着粗气说道。
“知道了。”祁风心里暗想不好,脸上沉不住气的闪过慌乱,挥手打发了通报的宫女,转身进了里间,看见七王爷已经坐起床边,想必他应该听见了吧,“七王爷……”
宇文龑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祁风,示意他不用说了,这宇文赫炎这么急着见他,想必不会是好事吧。只是好几日没有像今日这般睡觉了,还真是忽而觉得神清气爽。缓步走到屏风后更衣洗漱。
这院内的宫女悄无声息的在一旁给七王爷打点着,他倒是眼眸深沉,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只看得祁风都为他捏着一把汗。
——承龙殿,御书房。
迈着大步慢悠悠的走到了这御书房门口,宇文龑眯了眯眼,这皇上待的地方还真是不一样,连门口的梁柱都攀着雕刻的祥龙,栩栩如生。
他心里暗自打开神识在七王爷的记忆里搜寻着所谓“父皇”的有关事情,踱步走进书房,不卑不亢,不拘谨的神情,俨然一副帝王气质,自他决心傲居天下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这股自信在冷眸间释放出一股威压。
“儿臣宇文龑见过父皇。”这句礼节,让他演绎的轻描淡写。
宇文赫炎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看着自己的七皇子,阳光透过窗照在一袭白衫上,光晕微微绽放,眉宇间的清冷恍惚有种谪仙的感觉,宇文赫炎毕竟还是老了,显的憔悴,在这风华绝代的孩儿面前,他故作沉稳的努力镇定着自己。
“龑儿,来坐下喝杯茶。”
“父皇,召见儿臣有何事?”宇文龑冷眼睨过,并不领情。
“宇文龑,你意欲何为?你母妃就是如此教的你?”宇文赫炎薄怒有些抑制不住。
听到此话,宇文龑上前走了一步,眼眸直视向宇文赫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叫我来,问我意欲何为?”嘴角轻轻一勾,一抹冷笑一闪而过。
宇文赫炎竟然吓得一怔,顿时火冒三丈:“你……你这个逆子,如此与朕讲话,朕要好好代你母妃教育教育你。”
语毕,只见他离开桌后的座位,右手狠厉的举起,火红色的光影从手间闪过,他咬牙切齿的低喃道:“火驭术——神泣炎。”
这皇上就如此的气度,这才一句话就爆发了,还使用的是术法七阶才会掌握的属性元素驾驭术,宇文龑不躲不闪,冷眸狠厉的眯起来,一瞬间就移动到了皇上的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再回头看看刚刚自己站着的地面,被那道火红色的光灼烧的已然发黑,还有裂开的迹象。下手真重啊。
他依然不语,斗术法,他自知不敌,但身为21世纪的杀手,敏捷再加上一点风类术法,皇上的术法还伤不到他。
“龑儿,你这是做什么?”宇文赫炎压制着愤怒,尽量平缓的说道。
“父皇,虎毒不食子,您……这是做什么?”他冷冷的质问着这个刚刚朝他下杀手的父亲说着。
“龑儿,你母妃说你想修炼术法,朕是试探一下你的等阶。”宇文赫炎明显感觉到了危险,被紧紧掐住的脖子快有些喘不过气了,那双布满了风霜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鸷,转而讨好道。
宇文龑松开手,抖了抖衣袖,第一次杀一个人却没有完满结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连看都没有看皇上一眼,转身准备出去。
宇文赫炎明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乃一国之君,岂能忍得住这口气,转手合掌,口中还念念有词:“火驭术——破魂炎。”火红的厉光疾速从手指间飞出,直直袭击向宇文龑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的功夫,一抹紫雾把那火红的厉光硬生生的给吞噬了,再消失不见。
也就在这一瞬间,宇文龑转身准备闪避之时也看到了这般异象,若有所思,满眼失望冷冽的看了皇上一眼,转回身终于走了出去。
御书房只剩下呆愣在原地的宇文赫炎,不敢置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九阶神级别的高手呢?
不可能,当然不可能。
宇文龑看到那紫雾,自然明白是何人来的。
出了承龙殿,一路回到奉歆殿,微微有些担心瑜歆娘娘,毕竟是这个世界唯一与自己有点血缘的人吧。哪怕说前世他未曾有过这些,也还是无法避免心中强烈的想要保护的感觉。来不及多想,怕是贱男人下一步会对绾瑜歆有所动作。
“母妃,儿臣来看你来了。”远远的在君离居的门口,宇文龑就随意的大喊一声。
喊出口,竟发现没有了不适应,却多了几分释然,让心头暖暖的,眼眸之中那份难得的温柔坚定浅浅流露。
“龑儿……”绾瑜歆急急忙忙走在屋门口,看着大步走进来的七王爷,慈祥的笑着,“龑儿呐,母妃没办法帮你修炼了……”她语气一转,有些悲呛的说着。
“母妃,儿臣只是来吃点心。”宇文龑生涩的想安慰绾瑜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空气中,幻化无形的蓝色眸子看着宇文龑此时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好生羡慕,也发现原来当他不是充满危险的杀手时,可以这般的俊美,反正无形中,她可以毫无忌讳的欣赏他的黑色眼眸,他那青丝间几缕银色,凉薄的唇瓣,微微上翘的嘴角,简直完美的不像个人。
刚刚那男子一招破魂炎真是令她有点点吃不消,忽然感觉一阵隐痛,术法渐渐有点虚弱,这才依依不舍,只好怏怏的暂时离开了君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