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决意篇之方剑

自打回京之后，方剑和和孝之间就像是多了一层隔膜，无论用什么方式似乎都没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那层模糊的关系。然而对于和孝来说，这层关心却更加让她坚定，这辈子心里就只会有他一个人。
在雨南出嫁前几天，和孝偷偷从宫中跑出来到福家见方剑。但么有想到方剑一看到自己，就冷冰冰的走到一边，连话都不愿和自己多说一句。面对这样的方剑，和孝抑制住内心的不安，慢慢来到方剑身边。
“我们之前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回京之后你对我就变得这么冷淡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尽管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和孝说。
“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还是在乎我和丰绅之间的婚约是不是？”和孝看着方剑不说话，继续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会找机会和皇阿玛说我们两个的事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丰绅的。”
“和孝——”
“在锱铢安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嫁。如果有一天皇阿玛硬是要我嫁给丰绅，那我只有选择那一条路。到时候你记得要来看我。”和孝笑着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方剑急。
看到方剑为自己说的话着急，和孝笑着望着方剑说，“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
方剑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和孝。这时和孝着急了，她不禁冷笑了一声说，“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到时候不要忘了来看我就行。”说完，和孝转身离去。
眼见和孝生气的离开，方剑不免沉重的叹了口气。
回到皇宫和孝就被皇上喊到养心殿去，站在皇帝的身边，向来话多淘气的和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来了也不说话？”
和孝失落的站在皇帝的身边还是一言不发。这时皇帝抬起头来望着和孝笑道，“还在为朕给你赐婚的事闹别扭呢？”
“您是皇上，我哪敢和你闹别扭。”
“行了，大喜的日子朕已经找和珅商量过了，下个月初六就举行你们的婚事。”皇帝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静静的望着和孝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要你嫁给丰绅，是朕经过百般思考过后才做的决定。丰绅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的那杆秤很清楚，不要再和朕闹别扭了。”
听着皇上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么多的话来，和孝靠在了皇帝的怀中委屈的说，“其实阿玛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想法，我知道阿玛是为我好，可是既然是为我好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呢？”
“这是你的命！”
“阿玛？”
皇帝松开和孝到一边，“回去吧，朕要休息了。”
看着皇帝慢慢的坐到床榻上，微微的歪倒着，眼睛也微微的闭上。和孝很低落的转身离去。一路上，只要想到皇上说的下月初六，心里就难过万分。她没有想到尽管自己如此坚持，如此不顾一切的等待，结果换来的始终还是一个结局。
在和孝走后，雨菲正回到福家看到方剑一个人站在河边发呆，便踱步上前来到他身边。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雨菲笑问。
“我想带她走，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切都重新开始。”
“既然想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伤害她呢！你对她的种种换作是任何人都已经受不了。”
方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望向远处不再说话，然心里却涌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想着现在就进宫去拉着和孝一起离开，可与面对着的一切，都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痛。
——心里仍旧很担心和孝，可在福家却还是不敢踏出门槛那一步。尽管雨菲多次劝自己，却还是不敢拿定主意。直到和孝身边的丫头突然来找雨菲，接着她们急急匆匆的进宫，这才知和孝在宫中割腕自杀。
这样的消息对方剑来说简直要了他的命，很快他便追上了雨菲的脚步，甚至比雨菲更快一步来到和孝的面前。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和孝，方剑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
“太医，公主她怎么样了？”雨菲问。
“幸亏抢救得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好生静养着便可。”
“谢谢太医。”
“我这就给公主开药方。”
望着太医离开房间，方剑一个箭步来到和孝床边坐下。看着那只包扎的手，方剑心疼不已。拉过另一只手放在胸口满脸自责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傻，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听到方剑的自责，和孝微微的睁开眼睛望着他，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说，“你知道吗，这样被你呵护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我好想以后也这样。”
“那你也不该这样。”雨菲道。
方剑正询问着和孝的身体，永基急忙赶来。看到和孝还能说能笑，这才放心。来到她面前，首先就是一通责骂。
“公主她需要休息，你就不要再怪她了。”方剑说。
“你知不知道皇阿玛听到你自杀的消息，整个人都拥坐在椅子上，你这么大了就不能让阿玛省心。”永基怒。
“无法选择自己的命，或许死是最好的选择。”雨菲突然冷言道。
很诧异，雨菲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永基默默转身吃惊的看着她。“不是所有事，死就能解决了。有机会不会珍惜，不去争取，还要怪命岂不是让人笑话。”
“活着的本身就是一场笑话，何须在乎世人眼光。”
“你——”
“雨菲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倘若太子觉得不堪入耳，雨菲甘愿领罚。”
面对雨菲的倔强与不信任，永基没有理会。只是和和孝说了一会话，就自行离开。他知道雨菲不是在怪他，而是在责怪她自己。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方剑在和孝的耳边轻声了说了一句话。随后和孝便安心的睡觉了，自己也就出宫回去了福家。
半路上，方剑遇上进宫看望和孝的丰绅，看着他表情凝重，脚步更是沉重，不觉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这么晚了还去看公主。”方剑问。
“我知道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事实已经在眼前了，又怎会是你我能随意改变的。”丰绅不禁微微的摇头叹息。
看着丰绅对雨菲的感情，一路走来的坎坷种种，却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心。方剑默默的在心底谩骂着自己的无能。“我想告诉你，不管接下来皇上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再放手了。因为我的胆小懦弱，我失去了太多太多珍贵的东西，这一次我不会再害怕了。”
“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虽然坎坷却有滋有味，虽然艰辛却不离不弃。我是有多希望我也能像你们一样。”丰绅羡慕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啊，命啊，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认识她。”
“不早了，公主已经歇下了，我们也回去吧！”方剑道。
“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宫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丰绅站在原地看着方剑的背影，默默在心底祝福。但愿这一次，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到永远。
回到福家的方剑，还未来得及歇脚就开始整理他的衣物。不时望向窗外，看着地上铺着一层月光，心里不时开始担心起来。
刚刚收拾好东西，方萧敲门。
“哥？这么晚还没睡。”
“你能睡得着吗？”方萧笑问。
方剑莫名的看着方萧问道，“怎么了，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决定好了，可是我到现在为止也没能再见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方萧愁。
方剑一边给方萧倒了一杯茶，一边问道，“她？是谁呀？”
“少来，别明知故问。”
“哥，说实在的。人家马上就成太子妃了，你没事和太子抢女人，你不想活了。”方剑嬉笑。
听到这，方萧重重的将被子放在桌上怒道，“什么太子妃，那雨菲怎么办，他可不能这么亏待了雨菲，要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他。”
“你小声一点。”
“我说的是实话，只是可怜了她还要在皇宫苦苦受煎熬，也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
望着方萧一直唉声叹气的，方剑突然想到说，“哥，要不咱们一起走吧！管他什么公主太子妃，从今往后统统化为乌有。”
“你——”
“哥，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带着他们一起远走高飞，再不回来。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都不重要。”方剑越说越来劲，继续道，“她们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了，我们要给他们下半辈子幸福，所以我们一起走。”
“你疯了，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疯。爹娘已经走了，我们留下来没有别的目的，现在是时候了。”
“可思悦她？”
“没关系，可以让雨菲带她出宫。回家探亲总不能不允许吧！”方剑笑。
方萧担心道，“可这样会害死雨菲的。”
“不会的，太子对雨菲用情那么深，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只要我们离开就像当年姨娘他们一样，谁还会来找我们。就算找到我们，也已经是几十年以后了。”
“这个？”
“哥，别犹豫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雨菲。”
“方剑？”
说完，方剑躺倒床上去，微微的闭上眼睛。“走的时候别忘了帮我门关上。”
方萧看着安心睡觉的方剑，心底也在盘算着要不要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