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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一)

调皮徒弟在撒娇 倒流 2025-02-06 15:27
相距冥河一役三百年后,四海八荒发生三件大事。
头一件,便是前天帝龙殷的继任者敖因取消了天帝、紫微大帝和玉帝的三帝制,掌握天、人、鬼和妖界的权力。改天帝称号为玉皇大帝,改栖梧宫为帝后合殿上清宫,迎娶凤族少女彩凤彩绮为后,赐号王母,尊白瑞上神为紫微真人,尊玉修上神为玉灵真人,尊墨姬上神为花神女君。
第二件,便是这玉修同墨姬上神继一双儿女玉曼和玉蛮出世之后,再传喜讯,而且还是司梦的梦君凌风散播的可靠消息,所以梦君被发了薄怒的玉修上神赶出了白苍山,直接归入王母座下。九重天上的众仙不得不感叹玉灵真人同花神女君诞育后嗣的强大能力,一时成为佳话美谈。
这第三件,便是新任妖王白泽,连递两封书信,一封寄往朝阳殿、一封寄往白苍山,大致的意思都是自己相中了玉修上神家的嫡女玉曼,自己欲当那童养夫。所谓童养夫,是为了迎合自己未来岳母的嗜好,改编了下话本子里童养媳的说法。并且相约在千年之约到期时,便迎娶玉曼为妖后,与天、人、鬼三界修永世之好,并考虑和白瑞之子琼庐和龙渊一同举行婚礼。
这第三界才是最最天雷枷身的,这算是对白苍山的两位上神歌功颂德还是让九重天的小仙姬嫁去妖界和亲?还有妖王白泽怎么就相中了玉灵真人家的嫡女?更雷的是,居然自从敖因和玉修双双收到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这一时间自然增添了无数的八卦版本,话本子都可以落成万里云层那么厚。
而这第三桩大事的始作俑者,白泽,正坐在妖王宝座上,用一根雕工精湛的玉竹簪,逗弄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可爱女童。
思绪飘飞到三百年前,自己在妖界刚登基不久,牢记着外公的话,要好好地呆在无忧殿勤学苦练,耐得住寂寞,才能修养生息,保得妖界平安。
但是无边的寂寞恐惧包围着自己,终还是忍不住跑出了妖界,寻到鬼界的奈何桥上,去看外婆外公一眼。
谁知道这一去,便见到了未来的岳父,玉修上神。
白泽也不明白,这玉质清冷的男子,为何对自己满眼的敌意和审视的意味,只是在听到鬼界外边的冥河入口处似乎有劫难,白泽才惊讶地想起,之前进来时,似乎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女子在忘途川口徘徊,手中好像还抱着一对婴儿。
有劫难,就要去化解。干拖着,只会祸害无穷。
内心充满正义的妖界少年如是想道。
一路小心摸索到忘途川口,果然看见那个怪模怪样的女子在目光痴缠地看着一个人。
不对!那不是人!
白泽记得这个人的面容,跟刚才在奈何桥上看见的那名唤作“玉修”的男子面容分毫未差,所以这一定是一尊逼真的人像。
白泽知道自己法力也许并没有那么高强,索性自己是九尾银狐之后,再怎么样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死去。
于是乎,勇敢的白泽摇身一变,成了那长着庞庞九根白尾的灵狐,蓄力一跳,就如一道银色闪电般蹿到彼时还是神尊的姝鸾面前,锋利的牙齿咬上了姝鸾的一只手,姝鸾那只吃痛一丢,其中一只明黄的襁褓便向着忘途川直直坠落。
情急之下,白泽吊着一口精气,又猛地一跃,险险地接住了襁褓,叼着襁褓的一边,迅速地施了一个隐身诀,欲遁逃。
可姝鸾岂是那么好忽悠,早在自己一手空旷的时候,就凝聚起一道红蓝相间的神力,朝白泽一劈。
这一劈,并没要了白泽的命,只是火与水双重属性的神力,堪堪打在了自己的一根狐尾上。对于修炼妖力的白泽而言,这神力很是刁钻霸道,似乎自己体内的本源之力都在不断向外流失,这才是最要命的。
为今之计,只有……
白泽一咬牙,毫不犹豫地挣断了自己的那根银白色狐尾,在隐身诀的帮助之下,逃脱了姝鸾的攻击,顺利地返回了妖界。
等回了无忧殿,被近侍莫言清理好断尾的伤口时,木盆中已是一盆血水。
莫言难得开口说话,口气凝重无比:“王,不值得,代价太大了。”
“下去吧,我觉得值得,毕竟只是稚儿。”白泽眉头也不皱一下,对智慧兽莫言吩咐道。
空荡的无忧殿中,只余下自己和那襁褓中的奶娃娃,白泽轻轻地掀开襁褓,快速地瞄了一眼,吓得立马阖上了眼。
怎……怎么是个女娃娃?白泽忽然有些局促起来,为自己见义勇为之举略感懊恼。
可是看着玉曼对自己笑地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少年妖王冰冷孤寂的心有一角正在慢慢坍塌,变得柔软鲜活起来。
也许,无忧殿有个女娃娃陪伴,也是个不错的打算呢。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二)
彼时,小曼曼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无牙奶娃娃。
白泽这时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同自己惊险逃生的奶娃娃。
只见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惶恐与不安,反而瞪着一双乌亮晶莹的大眼,静静地打量着自己。
“王,禀报,查出来了。冥河入口处的怪女是新晋的神尊姝鸾,而被您救回的女娃娃,是天界玉修上神与墨姬上神……呃,刚出生的嫡女,玉曼。”另一名妖王的近侍,讹兽莫问带着一身的风霜,匆匆进殿后便开口道来。
“莫问,你确信?”少年狭长的眸子一斜,更添邪魅。
莫问一下把手放在心口,真诚地说道:“王,我不确信,比真金还真。”
白泽在心底笑了,能让讹兽莫问这样说假话的,定是通过层层打探后的消息,不会有假。谁让这只讹兽从不轻易说假话,不然也不会一直保留着“莫问”这个名讳。
“下去吧。”白泽挥手道,瞬间近侍莫问就闪出了殿外,关上了殿门。
“玉曼。”白泽若有所思地念着。
小曼曼可爱灵动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粉团团的脸上没甚表情。
“玉曼。这名字甚是曼妙动人,为何孤这样唤你,你没反应?”白泽第一次对一个活物说那么多话,好奇而又耐心地问道。
可惜小曼曼并不领情,大眼又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小身体在襁褓中一扭,窝在白泽怀中,寻找一处最安逸的位置,眯着眼睛、歪着头有想睡觉的意思。
难道自己身为妖王,居然被一个没牙的奶娃娃给鄙视了?
不能忍,断断要引起这傲娇娃娃的兴趣!
白泽一手抱着玉曼,一手拿起一根点了朱砂的紫毫,红红的颜色映衬着紫黑的毛,煞是好看。
白泽用这杆笔在小曼曼的面前晃了晃,发现这奶娃只是眼睛迅速眨巴一下,又把眼皮子合了上去。
白泽再接再厉,又拿起桌案上,一个淡紫软玉雕成蛟龙模样的妖界玉玺,放在小曼曼的眼前晃了晃,发现这回奶娃眼睛睁开,好奇地看了一眼,才慢慢地阖上眼皮。
难道玉曼喜欢雕刻精美的饰物?白泽揣测道。
于是,一根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玉竹簪,就那样被白泽从怀中掏出。
这根和田玉籽雕刻而成的簪子,被白泽视若珍宝。因为对于在自己出生前生父与生母就双亡的白泽而言,这根唯一值得珍藏的生母遗物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谁知道白泽刚拿出那根玉竹簪,还未来及放在小曼曼的眼前,这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好奇又兴奋地打量起这根簪子,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稚嫩童心听得白泽心头软绵绵、暖洋洋的。
这玉竹簪真正的由来白泽哪里知道,只当是小曼曼对自己母亲的遗物颇有眼缘,心里有着淡淡的喜悦罢了。
白泽握住玉竹簪的一端,无比专心地逗弄着小曼曼,果然小曼曼觉也不想睡了,挥着两只白嫩的小手欲要捉住那支簪子,然而每次在小曼曼快要触到时,都会被白泽轻巧地挪开位置。
这么一来一回逗弄了十数回,白泽也热了,小曼曼也乏了。
小曼曼乌溜溜的大眼一转,忽然安静了,将圆嘟嘟的小脸撇到一边,不去看白泽。
白泽还以为小曼曼是真的累了,想睡觉,于是也放松了警惕。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小曼曼突然粉嫩的小嘴一撅,精准万分地瞄中了这根簪子,“吧唧”一口唆了上去,华丽丽的在玉竹簪上留下一圈口水印。
幸好这小曼曼连牙都没长,没在簪子上留下咬痕,被白泽那么一拔就抽了出来。
白泽本来就很热,这回直接将玉曼放下,把银色的外袍一甩,十分爱惜地将簪子擦拭干净,对小曼曼挑眉不悦道:“你这家伙,果然是个不安分的淘气包。”
“吧唧——吧唧——”小曼曼象锦鲤吐泡泡似的从嘴角冒出一串口水泡泡,好像是在对白泽嘲笑和不屑一样。
白泽对这个古灵精怪的玉曼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嫌恶地用自己的袍子将小曼曼的口水悉数擦拭干净,在俯身抱起玉曼的一瞬间,白泽僵住了。
这小曼曼白嫩嫩的爪子摇摆着,刁钻地溜进了白泽的贴身里衣中,“呱嗒”一下爪子拍上了白泽左边的心口,胸腔的震动给了白泽从未有过的一种新奇体验。
小曼曼隔着襁褓,向白泽的怀中又靠拢了几分,就像宝宝依恋着娘亲的怀抱那般,皱了皱秀气挺翘的小鼻尖。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三)
我扭一扭、挤一挤、挖一挖再抠一抠,小曼曼在白泽的身上,突然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突起物,不厌其烦地用魔爪蹂躏着那一处,白泽僵得更厉害了。
白泽只觉得,自己年幼时,每日里刻苦修炼,为了获得人身时,都没有那么口干舌燥过,今日是怎么了,被一只奶娃娃搞得不正常了起来,这真的是神袛之后么?
“不要胡闹!”白泽绷起一张俊脸,佯怒道。
小曼曼突然扬起一张精致粉嫩的小脸,没有畏惧,没有恐慌,反而一脸天真烂漫地瞅着白泽,但是小魔爪却没闲着,逮着白泽已被虐的红彤彤的茱萸果又是轻轻一拧,作弄得白泽一个趔趄,险险稳住身形。
“到底是谁教的你这些?玉曼,你太调皮了!别忘了,我白泽是为你断了一根狐尾的救命恩人!”白泽此时的声音已经可以称之为咬牙切齿了。
救命恩人?那是什么?小曼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小脑袋里空无一物,便放弃了,又冲着白泽欢畅地连吐一串口水泡泡。
白泽觉得自己简直要败给这个不谙世事的奶娃娃,心念急转,突然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根已经擦拭干净的玉竹簪,在小曼曼面前晃了晃,威胁道:“是不是对这簪子很有兴趣?”
小曼曼停止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地瞅着白泽手上的玉竹簪。
白泽得意地用簪子戳了戳自己,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又用簪子戳了戳小曼曼的鼻尖,“你,要乖乖的,不可以欺负、作弄你的救命恩人?知道了么?淘气包。”
小曼曼好似还真听懂了,一张精致的小脸蓦然间就皱成了一张苦大仇深的包子脸,就好像自己怎么欺负了她一样,明明白泽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
白泽只觉得自己怀中的襁褓似有一阵真气鼓荡,紧接着,远离自己心口一侧的胸部突起就被什么给死死地咬住了。
白泽的身体狠狠一震,待得小曼曼昂扬着一张嘴角带着血丝的小脸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还是一个记仇的奶娃娃。
到底是神袛之后,就那么眨眼的工夫,光是凭借着内心的一点怒火,竟能让玉曼长出一排小米牙,不然自己的胸口也不会受伤了。
一种麻痛难耐的感觉向自己袭来,白泽又是第一次,那么尴尬的部位,被一个奶娃娃给弄伤了,作为一介妖王,可不是奇耻大辱!
白泽的内心在滴血,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你做的,你要负责。玉曼,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应有的代价!”
谁知下一瞬,小曼曼朝白泽凑近了小脸,十分迅速的“吧唧”一口,赠上香水吻一枚,也就是俗称的香香口水吻一枚,又很自觉地窝在白泽怀里,甜甜地睡着了。
这下子,白泽是彻底没了脾气,无论如何,自己要把这奶娃娃的脾气给调教好了,不然自己的仗义勇为就显得很可笑。
毕竟,这孩子,是他白泽送了一条命换来的。
三百年后,妖界。
黑丝缎的床榻之上,正躺着一位五官邪魅的妖孽美男,银白色的秀发与纯白的里衣,与黑色的缎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得低调而令人沉沦。
这个美男,正是妖界新主,妖王白泽。
突然,一双柔软白皙的小手摸上了白色松垮的腰带,一拽一拉,软绵绵的一个小身子就呈大字性覆在了白泽的身上,如花瓣般姣好的唇努了努,貌似还在酣睡中。
白泽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是被玉曼不雅的睡姿给弄醒了,于是带着惺忪的睡意说道:“玉曼,你又淘气了。”
即将被白泽声音吵醒的玉曼很不爽,趴在白泽身上使劲地蹭蹭,又拍了两掌,被白泽的大掌一把紧握住。
“越说你还越发狂妄了。”这回白泽的睡意是彻底被玉曼赶走了,因为自己突然有一种发热的感觉,并且愈加严重的趋势。
“舒服,让我再趴一会儿么。”稚嫩的童音响起,不满的嘟哝完又无尾熊一般的挂着白泽身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睡姿。
白泽简直无奈了,扶了扶额,这便宜可不能被白占,虽然这三百年间,自己的便宜也不知给玉曼占了多少回,白泽耐心地问道:“玉曼,说说看,我是你的谁?”
“恩人。”小玉曼的嘴搁在白泽的胸口,闷闷地答道。
仅仅是恩人?白泽得到想象中的答案,却连自己也闹不清楚,为什么恩人这个称呼,竟在自己心中远远不够分量,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四)
倏然间,白泽抬手一抽,银白的发丝如月华般倾泻下来。而掌间,已经多出了那根细腻温润的玉竹簪。
小玉曼趴在白泽怀中,偷偷瞥见那根她颇有好感的簪子,睡意顿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摇了摇已变得有些散乱的团子髻,瓮声瓮气地伸出手:“给我——”
“叫叔叔。”白泽将簪子拿开点距离,一脸正色道。
小玉曼瞅了瞅白泽那妖孽的少年面容,不屑道:“装老不好,你占我便宜,才不叫。”
白泽直接欲把簪子塞进袖口中,继续正色道:“真不叫?好吧。”
小玉曼一把抱住白泽胳膊,滴溜溜的大眼转了一圈,忽然酥软软地叫了一声:“哥哥,给我嘛——”
白泽忽然心肝一阵乱颤,手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就被那鬼灵精给夺取了簪子。
小玉曼双手捧着那根玉竹簪,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将白泽的存在抛之脑后。
白泽面容古怪地问着玉曼:“你那强调,都打哪儿学来的?”
“哼——”小玉曼从鼻端哼出了浓浓的鄙视,教育道,“这都不知道,话本子里这种桥段,多着咧。叔叔什么的,简直太土气了。”
白泽有些承受不了这些话是出自一个看上去如五六岁女童的玉曼之口,扶了扶额:“话本子,又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曾见过,妖界有这种东西。”
小玉曼迅速地抛给白泽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继续把玩着玉竹簪,没好气地解释道:“话本子都不知道,太太土气了。我在娘胎里都听过娘亲说话本子的事儿,话本子,人界一绝,可看可念,可唱可写,丰富文学涵养之余,还能丰富情感节操。土包子哥哥,你成天就知道修炼修炼,当然没有接触过话本子了。”
白泽被玉曼说的有些头部晕眩了,纳罕地想着自己真有那么土气么?
嗯,有机会,他也要接触一下,这话本子,玉曼所说的民间一绝,不过……
白泽抓住了关键,好奇道:“既然是民间一绝,你又从何得来。”
小玉曼乌溜溜的大眼转了两圈,她才不会傻到告诉白泽,她用白泽寝室的很多宝物贿赂了好久,终于打通了和讹兽莫问的关系,才央求他从人界拽来了一堆堆的话本子。
“要你管!”小玉曼傲娇地怒瞪白泽一眼,揭了过去。
好吧,白泽直接换了个话题:“那那些……我是说话本子,都被你藏哪儿去了?”
“不是藏,是放。”小玉曼纠正道,突然小身子一蹦,跳下了床榻,指了指床榻下,又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白泽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整了整衣襟也翻身下榻,弯腰一看,好家伙!
自己的床榻下,对了一座小山似的话本子,花花绿绿的,很是喜感。
随便捞起一本,白泽信步朝无忧殿的方向去了。
当白泽在无忧殿内处理完妖界政事后,掂了掂从袖中掏出的话本子,不禁心中感叹道:果然是人界一绝,在妖界的诏书、纪要还是兽皮卷封装的时候,人界的话本子居然还是一页页可以翻开的,而且这话本子体态轻盈,携带方便,真是一绝,唔……一绝。
当白泽一目十行却又十分效率地浏览完全篇后,紫水晶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原来人界还有童养媳这一说法,终于给他白泽指了一条明路,不是么?
看来,玉曼这声哥哥也叫的不合自己心意了。
人界有童养媳,那妖界为何不能有童养夫?嗯,要是童养夫的说法被认可了,那玉曼便能这样一直陪着自己,嗯,这样千年之约都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王,各族族长在殿外商议,一致认为王的能力到了适婚之龄,所以晚上联合安排了晚宴,届时会把妖界各族的佼佼者献上,给大王挑选。”讹兽莫问闯入殿中,一口气说完后,又添了一句,“以上是绝对的假话,比真金还真。”
就知道,莫问这样说,那事情又是真的了。
白泽习惯性地扶了扶额,这个习惯还是被迫养成的,看来晚宴是逃不掉了。
尤其是,他还作为一个刚即位一千三百年的妖王,根基未稳,更不能步入他父亲赤贯那种悲情的情感路线,甚至最后丧了命,这是妖界谁都不愿意见到的。
“王?”见白泽露出伤脑筋的表情,莫问关心地多问了一句。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白泽举着话本子,朝莫问挥了挥手。
而莫问看到自己的王拿着那话本子,愣了半晌,忐忑不已。
番外篇:妖王选妃的那些尴尬事儿
“怎么?还有事要说?”白泽烦躁的催促道,颇有些撵人的意味。
这话本子是自己和小玉曼私下的交易,莫非被英明的王发现了?莫问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摇了摇头:“没……没有,属下……呃,这就闪出去了。”
说完,莫问溜得比闪电还快。
莫问前脚刚出,莫言后脚就跟进殿内,寡言的莫言开口说道:“王,您外公……”
“嗯?”白泽好奇了,他那个在那个在奈何桥边划竹筏的外公,一向神出鬼没的,怎么会有事找自己。
莫言继续道:“止殇说,您救走玉修上神嫡女,又……将其掳走囚禁的事,貌似玉修上神很不开心,所以止殇让您在短时间内给他个回复,不要让误会加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白泽朝莫言又挥了挥手,陷入了沉思。
当晚,无忧殿外。
皎洁的月光洒在无忧殿上时,居然映出了淡淡的紫晕,更为无忧殿增添了几分瑰丽神秘的气息。
而夜晚,这月华之光最为浓郁之时,是最利于妖修行的时刻,也是妖界中气氛最活跃的时刻,所以精神亢奋的妖们,自然将他们王的所有表情悉心观察着。
妖界各族的族长正围坐在白泽宝座的四周。
而那被搬出来的宝座上,除了正襟危坐的白泽,一语不发的白泽,还坐着一个眉目精致、粉雕玉琢的女童,不似妖界的那般妖娆妩媚,反而有种天界仙姿玉色的味道,总之与妖王选妃的现场格格不入。
雉鸡精一族的长老拍了拍手掌,侃侃而谈道:“王,这是我们雉鸡一族最美的少女,也是我的嫡女。雉鸡一族,羽毛鲜艳,容姿秀丽,向来对爱情忠贞不渝,绝对是王此次选妃的不二人选。”
白泽端起装着青梅酒的犀角杯,一眼不发,而雉鸡精的少女已经施施然地上了台中央。
果然是好颜色,穿的五颜六色,就连脸上的油彩,也是五颜六色的。
顿时一圈族长中已经有低低笑出声来的,弄得雉鸡族的族长很是尴尬。
而小玉曼正端坐在白泽身旁,摩挲着玉竹簪,一边漫不经心地评价道:“土包子哥哥,你不会是想娶个五颜六色的鸡女回家吧,口味好重。”
幸好小玉曼说话的声音小,只有白泽听到了,但还是很不爽,尤其那句土包子哥哥。
白泽狠狠地一皱眉,雉鸡精的族长坐了下来,而对面的蛇族族长立刻站起身,热情地介绍道:“王,我们蛇族的少女一向灵巧动人,容颜魅惑。此次献出的也是我的嫡女,请王过目。”
而当蛇族少女扭着水蛇腰,一步三飘摇地来到白泽面前时,白泽握着犀角杯的手已经僵住了,忽然很有种遁逃现场的冲动。
“王。”少女抬起一张锥子脸,妖气十足地向白泽投递一个媚眼。
小玉曼继续评价道:“噗,这回更绝。土包子哥哥你难道没有认真看话本子么?蛇族的人性欲都很强的。小心哦,啧啧,睡了好好一觉,突然一条蛇盘在你脖子上,对你吐着红信子。”
白泽又是狠狠一皱眉,蛇族族长抹抹汗退下,而貂族族长一脸自豪地站了起来:“王,虽然此次献出的只是我的次女,但是容貌却是整个貂族最拔尖的,想王是九尾银狐一族,而貂也是毛兽一族,此番结合,可谓是天赐良缘。”
当貂族少女款款而来时,小玉曼已经忍不住抢先道:“天呐,难道你天天想跟一件毛毡睡在一个榻上?虽然貂族少女一定身段很软,不过还是次女呢,你作为妖王,选妃不是很讲究身份的么?”
原谅英明果断的妖王白泽吧,他又很自然地皱了皱眉。
这次站起身的族长是虎族,非常实诚地夸赞着自己族中的少女:“王,其实身段不是最重要的。我们虎族,一向以骁勇强健著称,而你看到的我们虎族少女虽身材姣好,却有惊人的爆发力,尤其是诞育后嗣的能力非常旺盛。”
白泽很优雅地把犀角杯中的青梅酒一饮而尽,听了小玉曼那么多犀利的评价,忽然内心有点酸涩之感,就跟这青梅酒似的。
谁知这回小玉曼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吧,土包子哥哥,看来这回你是要被母老虎一辈子骑在头上了,噗,生一窝如狐似虎的小怪物。”
“够了!”白泽突然冷喝一声,拍案而起,不知是对小玉曼说的,还是对各族的族长说的,总之,周遭顿时噤了声。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五)
片刻后。
近侍莫问勇敢地站了出来,试探地问道:“王,您是不打算要兽族的少女了?”
见白泽低喝完没了反应,莫问继续不怕死地问道:“王,属下另有建议。既然兽族的少女,呃……有些不对王的胃口,那不妨再看看草木之族的少女。”
草木……之族?
刚才讹兽莫问所说的一番话,反而点醒了白泽。
猝然间,白泽抽走小玉曼手中的玉竹簪,然后拽着玉曼的手腕,镇定自若地从宝座上站起身来。
“哎呀,你干什么,拽痛我了!”小玉曼不满地嘟哝道。
白泽却敛去神色,凝重地对妖界各族长老宣布道:“统统不要。草木之族,这里,便是一个现成的。”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堆在小玉曼的身上,很多妖界有资历的妖都是知道当年前妖王赤贯与花神墨姬之间的情感纠葛,而这位,祖宗诶!真作孽,可不就是那位花神娘娘的嫡女么?
而且,这身姿、容貌也完全不搭配,活像一个诱拐女童的妖孽男妖。
很多妖界族长都犯了难,他们的王白泽娶谁不好,偏偏要娶一个神袛之后。
终于,有一只不怕死的妖开了口:“王,还请三思。这是天界的……属下还是觉得迎娶妖界的美女比较稳妥。”
白泽银白色的睫毛上仿佛淬着冰霜:“天界的……你有异议?”
“白泽!你把簪子还给我。”小玉曼突然打断,整出一张气鼓鼓的小脸,不满道。
“给你?为什么?理由?这是我的宝贝。”白泽斜挑凤目,强势反问道。
憋了很多年,小玉曼终于说出了心底话:“虽然,你是我救命恩人,但是,这个簪子,绝对不是你的!”
“哦?”白泽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有趣的指控,自己母亲的遗物,怎么就不是自己的了,于是顺着问道:“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小玉曼挺了挺这时板板的胸脯,理直气壮道:“是我娘亲的!原来我一下没想起,只觉得这雕工看得很赏心悦目,后来我才慢慢回忆起娘胎里的事,这根玉竹簪,分明就是我父神亲手雕刻出来送给娘亲的。”
白泽怔住了,居然还有此一说?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小玉曼居然都知道的比他多。
作孽!绝对是作孽啊!竟然因为一根簪子,花神和前妖王的纠葛,居然蔓延到了他们孩子的身上,不少老妖都开始摇头唏嘘起来。
此时,又站出一只不怕死的妖,直言相谏:“王,属下有异议!您就算是随便找天界中的哪一位女子,都不可以找姓玉的和姓墨的!您别忘了,这玉曼的生母,可以当时祸害四界的妖孽祸水,今日王又怎可钟情于她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还没有等妖王白泽表态,小玉曼已经气愤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这只妖的鼻子大骂,“你竟然敢说我娘亲,我今天就劈了你!”
由于身高的原因,就算是小玉曼跳了起来,也比那只妖矮了三个头。
其实,那只最不怕死的妖,是只象妖,难怪身高体重都比寻常妖怪大了一号。
白泽扶了扶额角:“象霸,你过于激动了。我父亲的死,只是执着于对玉曼娘亲的爱,而墨姬上神她,本身并没有错。有些事,的确是我父亲做错了,怎可说墨姬上神是妖孽,是祸水?她可是花神墨姬,是神女,不可亵渎。”
这只叫象霸的妖义愤填膺地反驳道:“王,你果然被那祸水生的小祸水给蒙了心窍!前妖王赤贯死得那般惨烈你都忘了么?一箭穿心!是一箭穿心、尸骨无存啊!”
“够了!象霸你退下!”
“臭象鳖!今天我跟你没完!”
小玉曼和白泽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是显然小玉曼的声音来的更加愤怒些,就像是浇了油的烈火,越烧越炽。
象霸自出生起,连名字都是取的霸气威猛,何时被骂过“臭象鳖”这种侮辱门风的事。他是象,决不能与土鳖子混为一谈,太可恶了,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个幼齿的小女童。
象霸被旁边的几个妖族长老劝阻着,但是一张黯灰的象脸还是能看出憋了很久的怒火,都涨了通红的,摇摆着壮硕的身躯,大声咆哮道:“来呀,不就是有王罩着你,老子看你老大不爽了,今天老子就给你这奶娃娃一点颜色看看,替王先管教管教你。”
这时小玉曼乌溜溜的大眼里,也燃起了簇簇的火苗。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六)
“管教我?我倒要看看是谁来管教谁?有句俗话叫丢人也不能丢份儿,更何况,我还是一介神袛之后,你以为我玉曼会怕了你这臭象鳖?”玉曼显然是话本子看多了,说完话还用小手恨恨地抹了下唇角,“啪——”的一下将小脚跺在玉案上,活像一个匪气十足的女大王。
好好的一个妖王相亲晚宴,不,是妖王选妃晚宴,就这么被一只象妖和一个女大王,给硬生生地搅黄了。
不过只有白泽知道,小玉曼的心底是有多气,因为据他的经验判断,每次提到小玉曼的神母,小玉曼总是无比的激动和热情。
就像现在,双方都僵持不下,一边被妖族族长拉着,一边自己还拉着小玉曼。
可是,白泽纳闷了,真心纳闷了。
什么时候这小小女匪变得劲道那么大,自己没用全劲居然还差点没拉住小玉曼。
这女童的身板,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放开我。”小玉曼鼻子眉毛都拧成了一块,闷声抗议道,反抗着白泽的阻拦。
白泽耐着性子以诱惑着女童的口吻对小玉曼说道:“曼曼,不要同一只大象生气,不要计较那些,你可是神女的孩子,要有气量。”
“气量是什么?气量又不能当饭吃!”小玉曼叫嚣道。
“乖,同我回去吧。我把簪子借给你多玩几天。”白泽继续诱哄着。
“不要,簪子以后一定是我的,我要回白苍山,跟娘亲说一声,以后谁也别想碰它。”小玉曼如筛糠般抖着小身体,欲摆脱白泽的钳制。
“小祸水!就是个祸水!”那厢,象霸老兄还在愤懑不平的叽咕牢骚着。
“啊!”小玉曼突然大吼了一声,忽然觉得全身发热,然后一种从未有过的爆炸快感在小肚子那里产生,似乎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沿着四肢百骸向外扩散着,扩散着,许多暖洋洋的气流在体内四处乱窜着。
“啊!”无忧殿除了小玉曼的叫声,随后又接二连三地爆发出其他的叫声,那是来自于被吓坏了的妖。
而白泽在还未来及反应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雾腾腾。紧接着,耳边忽传一阵噼啪作响的灵气鼓胀之声,然后一个异常柔软嫩滑的大件物什就扑入了自己怀中。
“咣叽——”在脑中有如数道天雷劈过后,白泽总算是稍稍反应了过来,僵硬如磐石的身体也算有了点动作,这第一件事就是掂了掂手中手中弹性十足的挺翘部位。
“啊——”玉曼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凄厉地控诉着白泽现今的行为。
玉曼惊得发尖尖都在颤抖,她怎么一下就变大了,而且刚才,居然被自己的救命恩人给摸了臀部,摸了就摸了,他居然还掂上那么一掂,呜呜,她的节操呀!
三百年,竟只要三百年!这小玉曼就从襁褓中的婴儿幻化成女童又一跃变作成人形态么?这是多么强大的天赋!只是因为一只象妖的刺激就促成了!
被玉曼的尖叫一呵斥住,白泽是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但是,从前小玉曼都是用那带着微微奶香味的小身子,晚睡时在他的身上无理取闹、肆无忌惮地磨蹭、蹂躏,哪里是现在这般,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少女甜香,像是有着淡淡竹香和什么不知名的百花香气混合而成,很好闻、很着迷……
最要命的是,一向除了逗弄小玉曼和勤加修炼的白泽,可谓是清心寡欲,可如今突发的状况,令他体验到一番新奇的体验,全身的血液似乎在汇聚着,朝自己身下的某处齐齐涌去,从而指引着自己有种难言的肿胀的不适感。
这所有的根源,都来自于怀里的这只,尤其是那两团不同于自己的胸膛的绵柔丰盈之物,正颤巍巍的、娇滴滴的抵在白泽的怀中,害得他异样。
当突变少女模样的玉曼,感受到有什么突然胀大的物什压着自己腿心时,话本子里的经验猛然窜入脑海,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了!
“啊!”玉曼又是一声大叫,叫得她自己都燥热起来了。
这万众瞩目的两人,相拥着,彼此遮住了尴尬的突发状况。
不过,这玉曼背后被白泽大掌半遮住的曼妙身姿,还是被许多眼神直愣愣的妖给看了去,那些个目光,鄙夷不屑倒是没有,而是有艳羡、有吃惊、有呆滞……更有痴缠贪恋的火辣目光,看的白泽惊觉:这样下去绝对不可以!
“今晚散宴!卿等各回各家,赶紧的!”白泽来不及细细斟酌用词,吼完这句话便半裹着玉曼的身体离开了无忧殿,那速度,比流星陨落还快,徒留一地女童的破碎衣物,很想是糟蹋女童的罪证现场,窘……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七)
“砰——”的一声,白泽迅速带上了寝殿的大门,留下了还在无忧殿前面面相觑的妖界精英和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罪证”。
玉曼一下子跌入了白泽柔软的床榻之中,一丝不挂的娇躯上被白泽闪电般地堆上了一、二、三三层丝缎被子!
日后英明果断的妖王白泽,此时只是一个狼狈羞涩的少年,正一手撑着漆黑的衣柜,喘着粗气道:“说!你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都不打个招呼,嗯?还是说,你们竹子一属的,身段抽长得比较快,这才三百年,就随手一变,成少女了?”
玉曼突逢这种尴尬事儿,泪闪闪的乌黑大眼被厚厚的丝被半遮着,虾米似的蜷缩在床榻中,委屈的忸怩道:“我……我也不知道呀,我……我觉得我现在顶多也只是一棵小竹笋而已,呜呜……好丢人!臭狐狸,你选妃干嘛也把我拽过去呀!呜呜……不活了,怎么见人。”
也不想想,你丫的神袛之后,一发怒就容易催动潜藏的仙灵之气,抽个苗苗、发育一下身段实在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儿,只可惜这天时地利人和选的不太恰当,咳咳。
白泽回头看了一眼玉曼的容颜,忽然觉得挪开目光是件很艰难的事,喉头狠狠滚动了一下,又狼狈地转过头去,双手扶住衣柜,开口道:“还好,不丢人,别的妖都没怎么看到,主要是我比较……呃,你懂的,你不应该第一反应往我怀里扑。”
玉曼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顺着回忆了一遍当时突发的情形,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双颊泛着可疑的红晕,颤巍巍地伸出玉臂,尖锐地指着白泽指控道:“臭狐狸!都是你!我恨你!”
恨他?白泽记得,他并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玉曼的事。白泽深深皱着眉,回头义正言辞地纠正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可以恨我。”
刚好此时厚重的丝被,顺着玉曼臂膀的优美曲线滑下,宛若凝脂的侧身肌肤暴露无遗。
“啊——”玉曼又尖叫一声,重新拽起三层丝被,紧紧地将自己缚住。
而白泽,觉得脑袋里紧绷的弦猝然崩裂,貌似有什么欢快的感觉,正沿着自己高挺的鼻管一路下滑。
不是感觉,而是殷红冒着热气的鼻血,正如小溪般欢快地从白泽鼻端滴落,在昏暗的地上凝聚了一滩血渍。
“你受伤了。”玉曼悄悄地从丝被中伸出一截藕臂,好心地提醒道。
这时候白泽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流鼻血,白泽突然大喊了一声,鼻翼掀动,血色的小溪流的更欢快了:“钻进去,不许把身子露出来!一点点也不可以!”
玉曼闻言立刻迅速地把胳膊又缩回了被窝中,眨巴着一双堪比小鹿的无辜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泽。
白泽很狼狈地用银白的袖口擦拭着鼻端,仰着头对着房顶无语了半晌,终于感觉没有液体溢出鼻腔时,白泽撇过头阴揣揣地问出一句突如其来的话:“什么事我都不欲同你计较了。我只问你一句,玉曼,那玉竹簪,你是不是要定了?”
玉竹簪?本来就是她家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当然要定了呀。
不疑有他,玉曼悄悄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着白泽无比深邃坚定的一双紫眸,狠狠地点了两下头。
白泽的眼神更加高深莫测了:“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一定是要这根簪子的,对吧?”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陷阱?不行,这玉竹簪还拿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拿回来的,管他那个土包子恩人耍什么手段,她见招拆招就是了。
于是玉曼连修长的玉颈也一并探了出来,先是困惑地摇了摇头,最后又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白泽看到玉曼脖颈间的优美曲线,又有一种想流鼻血的冲动,不行,他不可以再呆在这个地方了,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办妥之前。
直接转身“啪——”的一下打开大门,白泽讳莫如深地说道:“好,那你以后断断不可再反悔了。”
反悔?玉曼沉默了,看着静谧的夜里,白泽离去的身影,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皎洁的月光下,鲜红如血的“无忧殿”三个大字赫然在目,想当初,自己父王在造这座殿的时候,是不是也揣着此生无忧的念头,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忧伤的死去了?
但是他白泽不会让这一切重演,既然他是这妖界之主,是玉曼的救命恩人,又对她有了在别的妖族少女身上所得不到的异样情愫,他就不想再放手,他要搏一把!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八)
他在搏,将来这段不被看好的恋情会变成绝世佳话!
而关键就在于这根玉竹簪的利用上。
白泽踏进殿中,智慧兽莫言近侍本来还在担心他的王在今晚的状况,在看到白泽的第一时刻,眼神暗了暗。
而讹兽莫问近侍,则把一双妖眼瞪得比同铃还大,结巴地指着白泽的袖口,十分隐晦地说道:“王……您,咳咳,属下是说,您事儿那么快就办完了?滋味如何?”
滋味?什么叫滋味如何?莫问的话搞得白泽很纳罕。
当白泽顺着莫问的手指,看向自己血迹斑斑的袖口时,默然半晌。
的确,这血渍印在银白的袖口上,很碍眼、很刺目,但是跟滋味又有什么关系?
白泽一挑眉,对着莫问低沉地问道:“那你觉得,本王刚才是去做了什么?应该会有什么样的滋味?”
呃,莫问突然被自己的王给问尴尬了,用爪子挠了挠后脑勺的茸毛毛,在莫言很是鄙夷的目光下,打着哈哈道:“王,您……您别这样跟属下说话,是……是莫问逾矩了。呵呵,呵呵,您的私事,属下不应过问。咳咳,那个,王您只要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
白泽听完仔细斟酌了一番,突然回头煞有其事地说道:“好倒不见得,我感觉很糟,本王第一次流了那么多血,虽然说出来很丢脸。”
“哈?”这回莫问与莫言双双压抑出声,这种避讳的事,不都是……总之,不应该是男方流那么多血呀,这玉修上神的女儿是什么厉害人物,居然敢让他们的王流血了。
然而白泽下一刻说出口的话却让莫问与莫言脚下一个趔趄,无语了:“到现在,感觉这鼻血还是堵在深处,呼吸不畅一般。”
不是他们年轻的王说话邪恶,只是那样去想的自己才思想真正的邪恶了。
罪魁祸首是?呃……也许都归功于玉曼小祖宗要莫问从凡间带的那些个话本子吧,貌似现在都在妖界流传开了,居然被传看得很火,弄得莫问和莫言的思维也不太正常。
白泽往妖王宝座上一坐,突然一手拿起那个淡紫色软玉的蛟龙玉玺。
莫问大惊:“王,您……这是要?”
白泽招招手:“你们两个都过来,我念,你们写,一式两份,最后我盖印,今晚我们就把这事儿给办妥了。”
莫言也凝重地开口道:“王,您……要办什么大事?”
“立后。”白泽吐出的两个字,石破天惊。
莫问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道:“王,今日选妃晚宴您都没看完,这都选定了?别被妖气迷惑您犀利的目光,先说与我们兄弟俩听听,帮您瞅瞅,看那姑娘适不适合当妖后。”
闻言白泽神秘一笑,很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
而此时智慧兽莫言开口道:“莫问,你不要随便在王面前放肆。王要定谁为妖后,那就是谁,我们做不得主。尽管我猜,此人选,必定是玉曼。”
“哈?害我们王流血的人?”莫问一激动将白泽的丢人事给喊了出来。
白泽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夸赞莫言道:“智慧兽,果然名不虚传。此番我正是要即刻拟诏,一份送往朝阳殿,一份送往白苍山,我的心事就能定下来了。”
“王,您不怕妖界众多的妖族族长站出来反对?”莫问试探地问道。
白泽很自信:“将来若有所作为,他们定然不敢议论我些什么。而我有这个自信,我以后会和玉曼生活的很兴奋,为四界做出榜样。”
莫问继续试探道:“王,您也知道,这玉曼今日之前还只是一个奶娃娃,您确定是对她有好感么?或者是,她一定会温顺地接受您,服侍好您么?”
白泽一手摩挲着怀里的玉竹簪,非常自信道:“玉曼?呵呵,她刚才自己都对我许下诺言了。这辈子,定然是陪着我呆在妖界,她不能服侍好我,难道你还要她服侍好你?”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的。”莫问连忙摆手,看得白泽洒然一笑。
莫言这时开口了:“王,那您这诏书,是准备怎么写,比较合理呢?”
白泽有些迟疑了:“其实,本王也不甚清楚这诏书究竟应该怎么写,毕竟本王并没有写过这种东西。”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白泽突然开口道:“对了,诏书里一定要表明我的诚意,不能让未来我远在白苍山的岳母岳父看了不满。而且,要加上童养夫这个字眼,不能提前让他们知道玉曼已经足以变幻成成人的样子”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九)
莫问搔了搔头,这王书写的要求真高,妖界都很久没有写什么诏书了,这下笔……着实有些困难。
白泽也在苦思冥想地酝酿着用词,适逢莫言开了口:“王,早些去安寝吧。诏书的事,属下帮您搞定。”
白泽正愁着呢,听莫言如此说,十分开心道:“那劳烦爱卿了,玉玺在这,我先回寝殿看看。对了,找几件干净的女装送到我寝殿去。”
白泽刚走,莫问就凑到莫言跟前,佩服地说道:“大哥,你真厉害,诏书也能编的出来?”
莫言正奋笔疾书着,斟酌着“童养夫”的用词,最后浓墨重彩地点了一句,很是效率地盖上了玉玺印,淡淡道:“诏书有何难,只是天帝和白苍山的两位信不信,都要看天意了。”
当白泽踏进寝殿时,映入眼帘的,就是玉曼悄悄探出的小脑袋,一脸小媳妇等夫君的模样柔柔弱弱地开口道:“恩人,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白泽的骨架先酥上三分,他最清楚,玉曼的个性,绝对不是这样。
能让她这样的,必然是有求于自己,就像是问自己要玉竹簪时,那贼头贼脑的样子。
“无忧殿。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白泽不看姿态撩人的玉曼,转而走向桌案边,端详着刚差人送来的几套女装,呃,妖界的女装。
果然,玉曼指了指桌案上的衣服,对白泽娇柔地请求道:“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你赶紧递给我套衣服凑和下吧。”
原来是不好意思光着身子起身拿衣服,白泽颇觉好笑,随手递了一套给玉曼。
玉曼接过,入手便是沉甸甸的兽皮,感叹了下,这衣服还真是怪异。
玉曼开始疑惑了,怎么这衣服连个袖子都没有,衣裙也好短,但还是一边琢磨着穿法,一边套了上去。
当终于穿戴完毕时,玉曼凌乱了:“土包子!你都找的什么衣服!你耍我!”
白泽正背对着穿衣的玉曼端详着妖界女装的精品之作,闻言一回头,突然又有一种想流鼻血的冲动。那什么,此刻的玉曼,沟壑深深的胸前只有两块小兽皮遮掩着,平坦的小蛮腰,极短的暗色圆点纹路的小兽皮裙,搭配着玉曼谪仙的面容,狂野中又带着清纯,实在是祸水的打扮,让人有欲罢不能的冲动。
“这……不是我找的,我没有耍你。喏,随便再换一套吧。”白泽堪堪别过脸,又递给了玉曼一套妖界女装,原谅他是个男人,很多新奇的款式他从未见过。
玉曼老大不情愿地快速换装,换着另一套的时候,就觉得这衣服更怪异,谁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套上了,玉曼再次凌乱了:“土包子!我跟你没完!”
此刻的玉曼正全身被包裹在类似蛇皮一样的女装中,紧致的女裙勾勒出玉曼刚幻化成少女的身姿,那可真是该凹的凹,该凸的凸,浑身还散发着蛇精皮表波光粼粼的辉芒,看得白泽心头一阵发热,捂住鼻端已快见血的冲动,背过身去。
“咚——”这蛇精穿的华服,玉曼真是消受不起,这不,绷得紧紧的,步子还没迈出一步,自己先跌倒在床榻之上,发出一身沉闷的声响。
真是搞不懂蛇精穿上这衣服是怎么能走起路来的!玉曼欲哭无泪,对着白泽催促道:“赶紧的,再换套给我,这套太害人了。”
已经丧失语言能力的白泽直接把余下的那套也丢到了榻上,被玉曼一把接住。
玉曼在摸到触手皆是洁白毛毛的衣服时,已经更加凌乱了。搞不好,这时给鸟穿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毛。欸,算了,怎么都比这坑人的蛇皮装好。
当玉曼快速换好装时,连责骂白泽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你自己看,我好像扒开你的脑袋看看,是什么做的,你给的是人穿的衣服么。这……这分明是鸟人啊。”
白泽回过头一看,果然玉曼全身都被洁白的鸟毛包裹着。奇异的是,饶是如此,居然大量的羽毛还能描绘出玉曼姣好的身段,白泽狠狠摇了摇头,疯魔了,这样下去一定要疯魔了,也不知道是谁找来的这些妖界精品女装。
白泽慢慢地踱到自己的衣柜边,打开后拿出一件银白色的衣袍,直接丢给玉曼,无奈道:“喏,先将就下吧。差人找的那些女装都不怎么适合你,也只能凑合一下我的了。”
玉曼也无奈了,捧起白泽的衣物,突然鼻端闻到一股似兰若麝的好闻香味,觉得还是这一件比较贴合心意。
番外篇:玉曼之情定玉竹簪(十)
“你……你太过分了。”白泽喘息着,愤懑地说道。
玉曼则是气得不轻,一手插着腰,一手戳着白泽胸口:“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做事情之前应该知会我一声,你这算什么?逗弄我玩么?我还嫌我打少了!”
“你!”白泽觉得自己被玉曼霸道的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肯定很气,一个妖界之主被我打到屁股皮开肉绽,想必紫微很不好受,面上很无光。但是,白泽你换个角度想想,既然你让我喊你……呃,夫君,那你就应该具备做我夫君的能力,而不是这般被我……好吧,我承认,我先天条件比较好,但是你不应该象刚才那样被我打到的。”玉曼越说越快,越说越义愤填膺。
白泽半天才回味过来玉曼话中的意思:“那你是嫌我没有能力去娶你?”
玉曼收回手指,抱臂站在一侧,并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白泽觉得被一个刚从女童变幻成少女的异性鄙视了,心中的憋屈上升到一个顶点。
白泽满眼阴霾地问道:“我自问我白泽一只勤加修行,能力不算弱,今日竟被你嫌弃。好吧,玉曼,那你觉得,我要如何才能配的上你的身份?”
其实玉曼就是在等着白泽这句话,早在痛打白泽的时候,玉曼就想好的说辞:“很简单啊,就一个条件。”
“什么?”白泽眼中阴霾顿消。
“如今,四大上神之位,已被占去了三席,既然你说你勤加修行,那就做给我看好了。我玉曼,日后定要嫁给一个立足于天地的上神或者神尊。”玉曼一脸得瑟又期盼地说道。
“嘁,然后自己再编一本话本子到处炫耀才是真吧?”白泽口中暗讽着,心里却在盘算着:看来以后的时间里不加倍努力是不行了,主要是被一个自己救得女娃娃看扁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剩下的一个神位,他白泽势在必得,定要成为这四海八荒唯一一个妖神。
“要你管!”被白泽说中心事,玉曼还死鸭子嘴硬道。
“玉曼,有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白泽突然声音变得柔和。
玉曼突然有些不适应:“呃,你问。”
“你这三百年来都跟着我呆在妖界。据我所知,你对在娘胎中的记忆应该是知道的,那你一定也知道,跟你朝夕相处,还有一个龙凤胎哥哥玉蛮吧?”白泽善意地问道。
“呃,是啊。那是我哥,亲哥。你不会觉得,我要和我亲哥行乱伦之恋吧?”玉曼也不知道白泽到底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一本绝版话册子里有这种桥段,于是恶寒地揣测道。
白泽抽搐着嘴角,说着自己的想法:“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里,整日里在想着什么。我只是觉得,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思念过你的那位素未谋面的玉蛮哥哥?真好奇他是不是也如你现在这般身量。”
原来是说这个,玉蛮没好气地看了白泽一眼:“什么叫素未谋面?我跟他天天在娘胎里就朝夕相对了,比跟你相处的三百年还多哩。况且刚出生时,我感觉娘亲好像更喜欢我一些,然后他还很不满地想和我争宠,差点用他的肥爪子打到我,所以我不是很思念他的。相较之下,我是有点想念我的娘亲和父神。”
“这样……”白泽打心底里挺开心的,因为他也的确想过玉曼和玉蛮之间会有点心灵感应什么的,毕竟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就是前世的亲兄妹乱伦过的,他白泽也不得不防备些。
谁知下一秒玉曼说的话差点让白泽一蹶不振:“不过现在我看你看多了,我觉得玉蛮要是长大了,大抵也是你这幅模样。所以有时候我会跟你嬉皮笑脸的,就是觉得你偶尔会露出我亲哥的感觉。”
亲哥……亲哥,白泽名曰理智的弦蓦然断裂,为嘛自己相中的姑娘会说这么残忍的话,这句话的效用就是给他白泽的爱情史上增添了一抹浓重的乱伦色彩。
“我不像你亲哥。”白泽将自己妖孽的面容在玉曼面前放大。
玉曼镇定自若:“不,你就像,不是相貌。是那种神态。”
白泽收起好脸色,紫水晶般的狭长凤眸里光彩黯淡了:“你等着吧,以后的时间里你都给我呆在妖界,本王还好好修炼了。还有玉竹簪,我可以暂时给你,你看着它的时候,要记得多想想我的好。”
玉曼接过白泽递来的玉竹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白泽便步调稳重地离开了寝殿。
番外篇:玉曼之仙竹棒打狐狸男
虽然,白泽这件真的比较大号,玉曼望着自己从银白领口露出的锁骨,轻叹了口气。
玉曼拖着长袍,蹦跶到白泽跟前,伸出了一只柔荑,笑眯眯地望着白泽:“簪子。”
白泽这时才忆起自己的目的,不急着拿簪子,反而定定地望着玉曼:“簪子,会给你的。不过现在起,你不可以喊我土包子,也不用喊恩人,更不能喊臭狐狸……”
玉曼歪着头,纳闷地打断道:“这个也不能,那个也不能,那到底叫你什么?”
“夫君。”白泽吐出这两个字后,心头一片柔软,就象是踩在轻飘飘的云朵上。
“你你你你……”玉曼窘迫了,日日里看话本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玉曼转过身去,屁股对着白泽道,“不要,你太老了,让我喊夫君,白白让你占了便宜。”
“老?我不过就比你大了一千岁而已。”白泽不悦道。
玉曼摆了摆手:“那还是老,不成不成,我玉曼他日定要找一个如玉水嫩的夫君。”
白泽的声音已经是咬牙切齿了:“那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父神?他当年可还是你娘亲的师傅,那又不知大了十万、百万岁去了,区区千岁,何足挂齿!”
呃,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玉曼愣了一下,突然反驳道:“我娘亲和父神不算是师徒乱伦,他们本来就是兄妹!”
白泽倒头回听闻这新奇的说法,不禁存心逗弄道:“哦?亲兄妹?那就不是师徒乱伦而是兄妹乱伦了?”
玉曼也是听九重天上流传下来的,于是急急辩解:“不是,我父神和娘亲本是上古之前的伏羲和女娲,就是因着这层关系,才投入草木之身,重新修行,所以他们不存在什么年龄差距,很恩爱的。”
“那我也觉得,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年龄的差距。”白泽顺着玉曼的话往下说。
玉曼突然回头:“想得美,我才不会就这么把自己卖给你,哼!”
白泽越听越郁结,不由从怀中掏出那根玉竹簪,邪魅地说道:“那么这根簪子,想必你也是不想要了?嗯,玉曼?”
玉曼水灵的大眼立刻瞪大,不可置信道:“白泽!原来,你就是准备拿这个来威胁我的!”
白泽真是快被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气到肺炸,猛地将玉竹簪收入怀中,“你!”玉曼兀自惊讶间,白泽已经周身妖气暴涨,摇身变作一只银狐模样,只有那双依旧粲然的紫水晶般的眸子还表明着白泽的身份,让玉曼一眼认出。
只是这世间唯一一只毛色纯正的九尾银狐,蓦然转身,摇晃着少了一根蓬松银尾的八根巨尾,正回头深情哀戚地看了玉曼一眼,仿佛是在告诉玉曼:看吧,我的这根尾巴,就是为了你,才少掉的,一根尾巴一条命。你不报答我,报答谁?
而玉曼却不理会白泽的这番深情哀戚,伸出手,显示好奇的扯扯白泽余下的八根漂亮蓬松的尾巴,又摸了摸变成银狐的白泽的毛茸茸的脑袋,最后双手移至白泽断尾之处,轻抚着那无毛肉肉的地方,白泽的狐身剧烈一颤,狐面微微泛红,低下了头。
小祖宗,不要乱摸啊,这断尾巴的地方,当然是我的屁股了,你怎么那么直接就摸了上去,白泽羞赧地想道。
谁知道下一刻,玉曼的双眸危险性地一眯,浑身灵气暴涨,腾地一下亦摇身变出本体——一根姿态曼妙的仙竹。
“劈啪啪——劈啪啪——”翠绿的仙竹左晃晃右晃晃做着准备动作,突然一个发力、三连击,击打在白泽断尾的肉嫩光滑处。一下不解恨,玉曼又接着补了一下。
堂堂妖王被一根竹子挨了屁股,还是六下!
银狐一惊,猝然跃起,对着仙竹不满地“嗷嗷——”叫了两声,那声音可叫一个销魂。
月半之夜,银狐的头颅高高昂起,以王的姿态亮出了前胸银闪闪的胸毛。
可惜,这一切在玉曼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尤其是变身成一根仙竹的玉曼。
他诓我,他用玉竹簪想绑牢我!想的美!让我先打他个几十大板泄泄愤再说!
白泽还想冲着玉曼“嗷嗷——”两声,结果屁股上又被玉曼挨了一下三连击,痛到眼泪汪汪。
就这样,一竹一狐围着桌案的一圈,一个追着棒打,一个憋屈遁逃,为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很多热闹喜感。
终于,仙竹的一头沾上了一丝血迹,银狐也奔到竭力而到底不起,玉曼和白泽才双双变回了人身,只见玉曼大汉淋漓、浑身湿透,而白泽身后的后摆上也带了血渍,估摸着屁股被玉曼打开了花。
奈何桥取经之:白泽求爱上上签(上)
那日白泽出了寝殿之后,突然发现了异样,就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波动。
白泽施出妖法一震,从寝殿门口处震出了一个黑影。
之所以称之为黑影,是因为这个近侍一身黑甲,呃……头上也蒙了一层黑布。
白泽扶额,无奈道:“莫问,你觉得头上缠块黑布,本王就认不出你了?”
黑影猛然一抖,拿下了黑布,嘿嘿一笑:“王,千万别动怒,我是近侍么,肯定是担心您才出此下策的。”
白泽翻了个白眼,心道:讹兽的话也有真?我看偷听八卦是真,担心安危是假吧,要不……白泽下意识地摸了摸臀部,他这么关心自己,屁股也不会被个小奶娃打开花了。
莫问看着白泽明显不快的表情,讨好般地再次开口:“嘿嘿,王,属下是真的很关心您呀,看您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哼,心事一桩桩,都可以垒成一座山压死自己了。白泽心念一转,对着莫问绕了一圈,注视得莫问浑身毛毛的,才逐字逐句地问道:“莫问,你不是真、的、很、关心我么?”
莫问突然有一种不好预感,气息微弱地说道:“是……是啊,王,您怎么了?跟平时不太一样,咳咳。”
白泽的脸突然对着莫问放大再放大,可怜的近侍莫问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莫问,其实很简单,我想问你,要是你对一个姑娘百般谦让,对他诉衷情。可是,她不仅不领情、还出言挑衅你,甚至会打你。要是你,你觉得怎么样才可以反转局势?嗯哼,我要的是优势,不是劣势哦。”
我的天哪!他的王居然在问他女人的问题,天知道!他莫问要是那么懂妖界姑娘的话,早就成家有媳妇儿了,哪里会等到今天,还来开解他们的王!这太滑稽搞笑讽刺人了!莫问斟酌着,斟酌着,最后抖豁地开口道:“王,您说的不会是……咳咳,您和玉曼姑娘吧?”
莫问不说还好,一问,倒让白泽一个肤白妖魅的少年涨红了脸,半晌之后白泽重新以妖王的身份开口道:“当然不是我,那是……一个本王没有看完的话本子。”
莫问无语,难得王能把他逼到不想说话的地步。
揉了揉快要散架的屁股蹲,莫问摇晃着站起身来,最后想到了一个最佳方案,恭敬地开口道:“王,属下认为,既然是讨论这种话本子上的内容,不妨您先去探个亲,赴鬼界同您唯一的两位亲人……呃,拉拉家常,兴许……就能问出结果来了。”
被莫问猛然一点醒,白泽若有所思道:“嗯,这话说的有道理。莫问,你难得做对了一件事,我先去找我外婆聊聊,然后在回来,这次我要闭关修成妖神之身。”
“妖……神?”莫问面容呈痴呆状,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妖就不能成为神?其实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无视。”白泽说完一席话,就风一般的掠走了。
“王……真的好志向,太佩服了。”莫问呢喃道。
这时,莫言看了半晌的戏才走了出来,拍拍莫问的后背:“我也觉得,你总算做对了一回,下次王的私事,你不要过多地去问,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莫问大吼:“你个死莫言,说老子不好,你不也一直在偷窥王的私事么?为嘛就老子被王抓住了,你却在这看戏!你太阴老子了!”
莫言淡定地转身,轻飘飘地放下一句话:“套用你很经典的一句话,我也是王的近侍,自然关心他的一切。”
莫问气绝倒地,一倒就不想起了,除非呕血三升,吐个畅快再说。
人界,酆都,忘途川口。
“来坐船喽!不收费喽!免费的!别抢啊!都给我排好队,老头子一批批送!”河口,一个撑着黑色聚阴伞的艄公,撑着竹竿,在忘途川口吆喝着。
从妖界远赴而来的妖王白泽一落,正好落于艄公竹筏的中央。
一个短命鬼,指着白泽痴痴呆呆地说道:“老公公,这个鬼他插队。”
艄公无比郁闷地纠正道:“我不叫老公公,我还风华正茂呢,老头子也是我内人才叫的,公公都是人界那种不能繁衍后代的倒霉货才被这样称呼的,你叫我止叔叔就好。”
白泽这时对着艄公温和礼貌地说道:“外公,孙儿来看您啦。”
“噗通——”止殇一激动,连划竹筏的竿子都掉了进去,“孙儿……我的好孙儿,你是多久没来看外公了,你个死孩子,想死你外公了。”
白泽被止殇一把抱在怀中,可惜止殇现在是鬼魂之身,拥抱之时已经穿透了身体,并不是实质性的拥抱,不过止殇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神态还是相当逼真的。
白泽象征性地拍拍止殇的后背,提醒道:“外公,您的聚阴伞,呃……我是说这伞尖,戳的我痛了。”
止殇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失态了,于是把聚阴伞放在白泽手中道:“等外公一下,我下河捡个竹竿。”
不消片刻,止殇便潜在忘途川中捞起了竹竿,接过白泽手里的聚阴伞,开心道:“你看,都是我一高兴起来就得意忘形了,走,跟我一起渡河,带你去见你外婆。”
当竹筏缓缓地驶向红白相汇之处,白泽不禁再次感叹,这灵魂般的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总是令自己怎么都看不够。
“白泽?走啦,左右不过是两堆花,有什么好看的。”止殇在白泽面前挥挥手,打断了白泽赏花的目光。
“老婆子!老婆子你看谁来了?”止殇还没上奈何桥就冲着孟婆露薇大呼起来。
孟婆正好好地熬着孟婆汤,乍一看赫然出现的自己的金孙,激动地连勺带碗全掉在地上。
孟婆露薇兴奋地在身上擦了两下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奔来一把将已是成人形态的白泽揽入怀中,从头发一直揉弄到后背,喜不自禁地说道:“来了,终于来了,等死我了。”
白泽突然觉得很恶寒,是不是今天来错地方了?
白泽看到,不远处的奈何桥上,有一个饿死鬼,正捧着肚子嚷嚷道:“汤?我的汤哩?我要喝汤!说好了下一碗就轮到我的!”
于是白泽就推开了热情外婆的怀抱,说道:“外婆,好多鬼……等着您熬的汤呢,孙儿不走,先呆在这里,你们先办正事要紧,莫要为我,乱了妖界的秩序。”
孟婆露薇瞪了一眼不远处的饿死鬼,突然气冲冲地走过去拾起大勺狠狠敲了那饿死鬼一脑袋瓜子,重新盛了碗孟婆汤给他喝:“喝吧,喝吧,喝死你,记得等会投胎去投乌骨鸡,那是个很有前途的投生门。”
白泽嘴角一抽,他的外婆什么时候那么爱捉弄人了,竟然说乌骨鸡是个有前途的投生门。
孟婆盛完了一碗还嫌不够似的,又盛了一碗给那饿死鬼,一边忽悠道:“喝吧,我赠你的一碗。嘿嘿,你下辈子投生乌骨鸡,天天有好吃的,然后下下辈子再来阴曹地府,老婆子我给你喝三碗,然后你直接投胎就是仙身,鸡仙,没话说的。”
“真的?”饿死鬼的眼神亮亮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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