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放弃——乱作一团

“不知道瑾瞳大人今天会不会醒，已经好多天了。”诚优边走边自言自语，“说什么呢！瑾瞳大人答应过的，一定会醒过来的，只要我做好自己该做的。”
“瑾瞳大人，我来了哦~谁？！”诚优看到一个黑影，立刻提高了警惕。
男人顿了顿稍微侧了一下脸，门打开的一瞬间抽吸的风，将男人的长发吹起，发隙中只露出漆黑的眼瞳，诚优立刻就被对方的瞳压震住，站在原地不能够行动。
“嗯！这么强大的瞳压！不好！瑾瞳！”打算去看望瑾瞳的冷月一脸凝重的说道加快了脚步。
“还真是令人窒息的压力啊~沉睡中的小瑾瞳也依然是魅力不减呢，不过也罢了，因为我每晚的守候，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吧，那个人。”笑着的易心跟上了冷月。
待大家都赶到瑾瞳的房间中的时候，诚优依然瘫软在地上。
“诚？！”冷月上前扶他，“有谁来了么？”
“嗯。是个没有见过的人。”
“有什么特点没有？”
“只看到黑色的长发和黑色的眼瞳、、、”
“哦？黑色么？还真是……”易心饶有兴趣的将目光转向瑾瞳的时候，却立刻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慌乱，“瑾、瞳……”
大家从来没有见到过易心这样的慌乱，待望向瑾瞳的时候都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刚刚站在门前的御轩扑到床边，乱摸着瑾瞳的双手、脸、小腿，“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瑾瞳……你……”佐沐也满是不相信的摸着瑾瞳的脸庞，他失神地回过头，看着眼中充满期待的大家，他瘫坐在地上，摇了摇头，第一次佐沐这样的不堪。
“易！你不是说瑾瞳作为人类身份死去，就可能在自己的意志下以魔族的身份活过来么？”御轩揪起易心的前襟，“你不是最了解瑾瞳的人么？”
“御！”驭手阻止他，“易说的没错，在瑾瞳的意志下有可能会活过来，如今恐怕是瑾瞳也无法决定的那种情况，没关系的，只要等她在人界轮回，再把她带回就可以了……”
“不，驭，不是瑾瞳的意志决定不了的那种，而是瑾瞳自己放弃了的那种。”易心不可思议地看着瑾瞳，他走在她的床边坐下来，有些犹豫地摸着她的头，“对不起，一直，都没有发现你的恐惧、也没有发现你的不安，很辛苦吧，突然要面对许多不认识的人，还要在魔族生活，即使如此，你还是想要和大家一起找回所谓的羁绊，还要忍受身体上疼痛，我明明每晚都在看着你，却没有发现，你是怕我担心，才故意不被我发觉的吧，即使如此，你还是每晚都用自己的血液净化我们心中的黑暗，对不起……”
“易！你什么意思！”冷月刚刚从失神中走了出来，他冲到床边，双手扯着易心的前襟，看着易心绝望的毫无生气的银白色的眼瞳。
易心抬起流着泪的脸，冷月顿时知道易心话的含义，嘴唇颤抖着：“是我们太心急了，说不定不把她带回来，她会活得很好吧，都怪我，如果我像以往那样，她也不会这样子。”
“你们在胡说什么！”诚优突然大叫着，“瑾瞳大人和我约定好了，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瑾瞳大人从来没有骗过我！”
“诚。”驭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笨蛋！你自己看看，瑾瞳的皮肤已经开始流失水分了，不用多久她的身体就保不住了！以往瑾瞳的轮回只是灵魂的轮回，身体还是完好的！”御轩紧握拳头，走到窗台前，看着一盆盆花，“这些花也是，是依靠瑾瞳的瞳力制造的媒介，都开始奄奄一息了，就意味着主人……”
“是刚刚那个人！”诚优斩钉截铁的说，“瑾瞳大人周围的结界也是他破坏的！”
“你们还真是不堪呢，已经丧失了理智和冷静了么？”门口传来脚步声。
“梓，还有云林？”
“如今我和云林这么强大的瞳力靠近你们你们都察觉不到了，还有什么头脑来思考问题！”梓推了推眼镜。
“如今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首先要将瑾瞳与一切隔绝，然后准备迎接黑月。”
“迎接黑月？”
“莫非，你说的是『重生之术』！”佐沐很是吃惊，因为这样的危险的『禁术』只有传说，根本没有人会去尝试，关键是这样的禁术他只是曾经在风族的一本不起眼的书上看到过，当时只是一笑置之，后来再去寻找的时候已经再也找不到了，梓怎么会知道。
“我小的时候随父亲去过风族，偶尔有听到过，不过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梓很冷静的说，“所以，就需要你们去一趟风族。”
“就算回去也找不到了，”佐沐说道，“因为那本书早就已经不见了。”
“什么？！”
“那就去找！去打听！”
“既然是禁术的一种，一定需要牺牲什么的，瑾瞳大人是不会愿意伤害别人……”诚优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梓打断了。
“那又怎样！只要瑾瞳可以活，别人我不管，难道你们和我的想法不同？”梓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瑾瞳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这些，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放任你们的行为！我会做我能够做的一切留住她，或许她这次选择永远消失，那么我不会如同她放弃自己一样放弃她，我要让她活，然后告诉她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有我在，她就可以卸下伪装，在我的怀中哭泣也好开心也好，只要有我在，就让她依靠自己的感觉做着真正想做的事情，如果你们连这点觉悟也没有，还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契约者，或许你们已经习惯依赖瑾瞳的温柔，这也就意味着你们根本没有资格，更别说做着成为她的『恋人』的美梦！”
一阵寂静之后……
“哎呀呀呀，还真是被说教了啊。”虽然是柔软的话语但是易心认真的有些敌意的看着梓，“就这么办！”
大家似乎也是默认了一样。
“哼，即使这样了，也不放弃么？”黑暗中有个人影，看着这一切，“看样子，瑾瞳的身体不能留着了，还是烧了吧，化为灰烬的话……就不会再挣扎了吧。”
“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我已经架起了2层强力的结界。”
“是佐的结界应该就没有问题了，除非是瑾瞳自己打破结界。”冷月十分信任地想要拍佐沐的肩膀，“佐？”冷月不解地看着躲开的佐沐。
“没有了瑾瞳，就不能平衡我身体中的黑暗之力，所以，我就会变成以前的我，孤独、没有人可以触碰的我了，”说着他看了一眼瑾瞳，然后有些失落的转身想要走出去。
“佐，我相信你变成这样和你的本性没有关系的！对于只能吸收黑暗之力的你来说是最痛苦的，不是么？忍受着各种寂寞孤独体会着不同人的痛苦，如今的你只是被黑暗之力操纵而非你自己的本意，回答我！”
“冷，谢谢你相信我，但是这就是我的本性！对不起。”
“不！如果这是你的本性的话，你怎么可能在瑾瞳绑架那晚独自一人，不顾自己任人宰割呢！你又怎么会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挺身而出！表面上不在乎大家，暗地里一直都在为大家操心为月族操心。”
“冷，你……”佐沐喜悦地看着冷月认真的脸，然后看着瑾瞳的脸，眼神顿时变得低落，然后像是要舍弃什么一样的转过身。
（瑾瞳，看到了么？冷已经和我和好了，就像你一直希望的那样，但是假如这一切你没有机会看在眼中，还不如之前让他恨着我。）
“不然也不会每晚都会来看瑾瞳了吧？”易心突然装作思考的样子。
佐沐头也没回，只是过了一会轻声说道：“仅存的本意也是因为瑾瞳，如今，梓说的对，应该做好为了瑾瞳不顾一切的觉悟，即使让我失去仅有的本意。”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哎呀呀，不过，总算你们兄弟二人是和好了啊~瑾瞳也会开心的。”易心笑着说。
“易怎么还能够笑着出来！真搞不清楚你的真心！据说你每日都沉溺于花天酒地中，刚刚又这么地款款温柔。”诚优眼中还夹杂着泪花，“你是真的心甘情愿地跟随瑾瞳大人的么？”
“这个嘛，谁知道呢？”说完易心也笑着走出去，谁也没有发现，背对着大家的他的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在了。
（瑾瞳……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吧，即使是这样的我。）
“切！他那个样子我早就看不惯了，要不是看在瑾瞳那个笨女人的面子上！”说着御轩也离开了。
“驭，你也走吧，我今晚想陪在瑾瞳大人的身边。”
“嗯！你小心些，说不定那个人还会出现，有什么事情就叫大家。”驭手摸了摸他的头也离开了。
“瑾瞳大人，呜……”诚优想伸手去触碰瑾瞳的时候，一道紫色的光出现，“嘶！”
他收回手，看着瑾瞳，不停地流着泪：“瑾瞳大人，虽然大家可能还不承认我，但是我知道，你是怕大家知道我的力量却不知道其副作用。我是那么的依赖着您，所以……”
（有谁在哭泣？身子不断的往下沉，这就是消亡么？远比自己想象的时间要长许多，身体腐蚀的速度也变得很慢很慢，甚至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
（周围好黑，这里是哪？周围满是恐惧和不安，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有些熟悉又有些不同，啊，有些像佐沐内心一般，原来是这种感觉，这种难受得不能言语的感觉，被压抑包绕的窒息感，不，这不是能够比得上的，这个地方只有恐惧和不安而已，而佐沐的内心除了这些还有无情、残忍、悲伤、孤独等几乎所有的负面的感情，一直一直被这些侵蚀着的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