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会议——契约媒介

就在瑾瞳忘我的寻找着有关自己的书籍时，偏殿的会议室中的气氛很是沉重：月族现在的王，佐沐，坐在长桌的一头，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大家，长桌的两边分别是四大贵族以及其他的家臣。
其中不得不介绍的是四大贵族的代表。
拥有强大政治手腕的特罗家族的代表，上届魔王也就是瑾大人的得力助手，银白的头发和银白的眼瞳是特罗家族的象征，而他则是最具说服力的---特罗莱。
以战功赫赫而闻名的的军事家族的年轻代表，也是整个家族中迄今为止最拥有者强大魔力和天赋的男人，黄色的长发和黄色的眼瞳无不透出力量和自信，望着佐沐的眼瞳中夹杂着明显的不屑和愤怒——城纶云林。
以有效的经济手段带领着整个月族从往日的低谷渐渐走向繁荣的范林家族，墨绿色的头发和眼瞳则是范林家族最优秀的象征，年轻的男人——范林梓。
以文化交流闻名的蝶姚家族，这是一个女人当家的家族，其中尤以金色的头发和眼瞳最为受尊敬的年轻女人——蝶姚茉莉！
茉莉盯着佐沐看着，梓透着眼镜看着云林怒视佐沐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而佐沐则严肃的宣布着会议开始。
“据说，前魔王大人的女儿已经找到，佐沐大人可否给我们个答案？”会议刚刚开始，特罗莱直奔主题，本来会议就是他提出要开的，而他一直对前魔王大人效忠，也是瑾瞳的老师，所以，大家也差不多都知道他这次的目的。
“是的。”佐沐对于特罗莱的态度还是明显的尊敬的。
这个话题一被肯定，整个会议室就开始乱哄哄的了。
“切！真正的继承人都回来了，你还要在那王位上面坐多久？”云林将脚翘到桌上，双手抱在脑后，向后仰着，很是挑衅。
“云林！”梓推了推眼镜，提醒着他，却暗中观察大家的反应，尤其是佐沐和茉莉。
“我本身只是代理而已。”佐沐似乎不动怒，反而很轻松地样子。
“可是，我听说，瑾瞳大人俨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且几乎没有瞳力。”茉莉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眼神中却满是担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即使是继承人甚至是已经继位的王者，在没有任何瞳力的情况下是肯本不可能服众的，因为在魔族一切都靠实力，当然最直接的就是瞳力！
“茉莉你说什么？！”云林甚至有些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瑾瞳的瞳力可是大到想要丢都丢不掉的！”
“我也有听说这点。”梓的话让云林有些动摇了，因为如果是真的，那样只会让瑾瞳面临更大的危险。
“这……”特罗莱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他看着佐沐，希望他来否定。
“没有的事，瑾瞳大人还是那样的强大，只是最近身体不适，正在调养。”说着他瞥了一眼茉莉，尽是冷酷。
“！”茉莉有些震惊，然后又笑着说，“原来是身体不适啊，那就好。”
“哎呀，吓死我了，当然了，那家伙一直都那个样子，表面上柔柔弱弱的，爆发起来就是个小宇宙，不过我还没有见过她生病的时候呢。”云林笑着闭着眼，摇晃着椅子，一脸放心的样子。
“确实，瑾瞳一直身体都挺好的，所以这次应该很快就会好的。”梓一边感叹着云林的头脑单纯，一边帮忙圆着谎。
“既然瑾瞳大人身体不舒服，那就请佐大人再代理2周的时间，我们四大贵族和左右家臣都希望瑾瞳大人可以继续带领我们月族，这对于目前的形势也是最好的精神支柱。”特罗莱这是明显的在让佐沐退位，不过，本来魔族的王也是由大家综合候选人的实力选举出的，更何况佐沐本不是月族的人，而且在200多年前的那晚，瑾瞳已经继位为王了。
“那是当然。”佐沐稍稍皱了皱眉，很快的就宣布会议结束。
大家纷纷离场的时候，人群中的议论声。
“瑾瞳大人回来就好了。”
“终于不用在被外族的人使唤了。”
……
佐沐看着大家离场后，紧闭着双眼，将双手抱在胸前，双腿搭在长桌上。
“为什么还不走！”佐沐并没有睁开眼睛，用着一种呵斥的声音责备着对方。
“我在想，佐大人是不是在为要将王位拱手让给瑾瞳而伤脑筋。”茉莉笑着递上一杯茶水。
“你说什么？！”佐沐皱着眉，睁开眼睛，斜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果然是觉得瑾瞳不合适吧，”茉莉蹲在佐沐的身边，抱着佐沐的手臂，脸一点一点的凑近佐沐。
佐沐一动不动，然后充满杀意的望着她：“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哦，”茉莉笑了笑，“瑾瞳并没有瞳力。”
佐沐还是那样的不说话，面无表情，他在静观其变。
“说什么2周后让她再次继位，她现在根本不能胜任，硬是让她继位只是会让她处于危险中而已。”
“既然你是她的青梅竹马，就应该相信她。”
“佐大人呢？即使瑾瞳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愿意相信她爱着她么，为什么？难道您当初不是为了利用她的瞳力么？”
“哼！为什么？，你还真是可怜！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原因才会去做的。”
“就像我憧憬着佐大人一样，在你坐上王位的时候，在继位大典上，我就被你吸引了，那个时候你是多么悲伤又后悔的坐上宝座，却又一声不吭的踉踉跄跄的想要走出了大殿，却又倒在我的脚边。”她伸出手有些犹豫却又放心的触碰着佐沐的脸颊，她笑了笑，“果然，即使如此，瑾瞳还能够使用净化之力么？所以你才一直相信着她？”
佐沐对于自己可以被茉莉触碰而感到吃惊，他不相信自己还可以被别的人触碰。
“佐大人，不知道么，月族的女人净化能力最强的就是瑾瞳，只要是她的一滴血，即使不直接给那个人喂下，只要有个媒介，就可以驱走别人身体和心中的黑暗，虽然只能维持一天。记得大典那天，我帮忙将你送回了房间，你就一直呼唤着瑾瞳的名字，可是后来我想要接近你的时候，却以触碰到就要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如今，多亏了瑾瞳，我才能……”说着她想要亲吻佐沐，却被佐沐推到在地。
佐沐不屑地瞥着她：“看在你是瑾瞳青梅竹马的份上，警告你：不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说着佐沐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你那些小伎俩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了。”说完就走出会议室。
“早被发现了么？”茉莉盯着桌上她给佐沐沏的茶水，“所以才不喝的么，为什么明明可以被触碰，却只要瑾瞳触碰，为什么？就这么爱她么？”
瘫倒在地上的茉莉，双手撑着地面，眼泪一滴滴的滚落在礼服上。
“哼，还真是狼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林和梓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你们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你应该见过瑾瞳了吧，告诉我们她的情况，茉莉。”梓推了推眼镜，“开会之前你出去了吧，应该见过她了。”
“呵呵，见过了，又怎么样，她现在没有记忆没有瞳力，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我不喜欢佐那个家伙，但是他的有句话我可以是很赞同的，你真的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云林丝毫不顾及茉莉斥责她。
“茉莉，我们是青梅竹马没错，所以也是互相了解的人。我们希望你不要走不该走的路。”梓也告诫着茉莉。
“嗯，我知道了，云林哥哥，梓哥哥！”茉莉擦干了眼泪，起身站起来，“一直被拒绝着，我已经不再抱希望了，但是我真的认为佐大人和瑾瞳姐姐在一起只会让她危险。”
“切~首要的我们还是想着什么时候看看瑾瞳吧。”云林想到瑾瞳早已找到，作为青梅竹马却知道的如此之晚就很不开心。
“嗯。”梓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最迟2周后就能够见到了，她就会出现在继位大典上。”云林似乎想到想要见到瑾瞳似乎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你们还不知道瑾瞳只有近两周的寿命吧？所以，大典那天前我们要想些办法。”
“你胡说什么！”云林扯住茉莉的胳膊生气的瞪着她。
“哎，”梓看着云林的样子摇了摇头地，“云林，她说的是真的，因为蝶姚家族表面上是文化交流实际上是情报间谍，所以像这样的内部的消息或许她说的才不会错。而且这么多次你没有发现么？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
“切！我知道，我是没有你们聪明，梓，你说，怎么办？”
“先去查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茉莉说的没错，那日确实有人在床边照顾我，我刚开始以为是瑾瞳，因为只有瑾瞳可以触碰我，视线清晰后才发现不是，而且在瑾瞳去人界的当时她的净化就失效了，那日是因为我抱了瑾瞳，而如今我并没有和瑾瞳怎么样，怎么会这样？”蓝紫色的长发散落在床上，佐沐凝视着天花板上大大的画，是个拥有褐色长发，紫色眼瞳的女人，女人开心的笑着，没错那就是瑾瞳，6岁的瑾瞳，也就是佐沐刚刚见到她的时候。瑾瞳去人界后，佐沐自己在自责和悔恨中自己画下的，不仅如此，他的房间中的墙壁上，已经全是瑾瞳的肖像，在他等待着瑾瞳能够回来的时间中，一直画着，对画诉说着，两百年间在自己想要放弃瑾瞳能够回来的时候，在自己一直处于被畏惧和孤独悔恨中的时候，这些画就是他唯一的慰藉。
（“只要一点血就可以……”）
佐沐突然起身，冲向瑾瞳的房间的方向：“该死！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每晚都会感觉有种异样却又温暖的力量流入身体，虽然很微弱，却像是一模一样的力量，是瑾瞳的力量。可是那个媒介是什么呢？”
利用瞬身术对于佐沐来说，到达瑾瞳的房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平时担心贸然使用会吓到瑾瞳的他，今日也是忘掉了这一点。
“瑾瞳！”佐沐推开了瑾瞳的房门，一阵抽吸的风，淡紫色的窗帘扬的高高，七彩色的玫瑰花瓣，飘了整个房间，走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易心正站在角落里。
易心看到佐沐失魂落魄的冲进瑾瞳的房间，小声地笑着说：“哎呀，还真是不像你呢。先把门关上。”
佐沐轻轻地关上门，走近易心，和他并排站着。
“你也发现了？”佐沐看着他。
“比你早几天而已。”
“知道媒介是什么么？”
“待会你就会知道了。”伴随着易心的倒计时，数到1的时候，佐沐惊呆了。
床上熟睡着的瑾瞳突然周围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她慢慢的起身，像是被什么操纵般的，用指甲划破自己的食指，将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分别浇灌在窗台上的花瓣上，橙玫瑰、绿玫瑰、白玫瑰、蓝色妖姬、Neptune、黑魔术、路易十四。仅仅是一滴血，原本污浊的花瓣就立刻释放淡淡的紫色的光芒，变得娇艳欲滴。
而瑾瞳做完这些之后，就接着爬到床上睡着了，手上的伤口也很快就愈合了。
“这……”佐沐看着窗台上的花，感受着身体中流入的力量。
易心示意他出去，他就边不放心地看着瑾瞳边跟着易心一起去了走廊尽头的天台。
“这几天你都在观察瑾瞳么？”佐沐似乎没有往日的王者威严。
“嗯，”易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不认真，“这种感觉怎么样？”
“虽然是浅浅的力量，却觉得身体很舒服，整天的疲惫都没有了……”
“同时也让人卸下了伪装，心里的阴暗和敌意都被消去了，所以，我们才能像这样交谈，没错，这就是瑾瞳的力量。”
“瑾瞳的力量？”
“嗯，我是瑾瞳的契约者，所以知道，瑾瞳的净化之力，当时她可是称作为唯一一个同『月神』的净化之力相匹敌的女人，但是很少的人知道瑾瞳厉害之处，不仅仅是净化，大部分人可以和契约者的力量连通供自己所用，但是缺点就是契约者可能因为瞳力耗尽而死，但是瑾瞳却可以将契约者的瞳力『同化』供自己所用，而且可以融入自己的瞳力更上一层，更不可思议地是，她可以将自己的瞳力分给契约者，只是我们没有她的天赋，所以不能够活用甚至是使用她的瞳力。”
“可是现在的她并没有什么瞳力。”
“但是她还是将自己的瞳力传到让我们身体中，即使什么都不记得，就是这么单纯地重复着。”
“可是为什么她会把瞳力传给我？我并不是她的契约者。”
“记得两百年前那晚，你抱了瑾瞳，无论是处于什么情况，而且只要是你们彼此心里互相认可的话，契约就成立了。这就是瑾瞳的契约，没有强求，也不是豪夺。”
“互相认可？不可能，瑾瞳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还认可我？”
“这就是瑾瞳，她一定是感受到你心中和身体正受着黑暗的折磨，而且她最后认出了你不是么？而且瑾瞳一直不叫我们真实名字，只是叫着属于我们的特别的名字，就是希望我们能够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生活。避免我们想到曾经那些不堪的往事和自己。”易心笑了笑。
“……”佐沐一脸吃惊地看着易心。
“所以，那晚或许是瑾瞳的选择，因为瑾瞳不是那种傻傻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的原则。”
“但是，怎么会这么凑巧？在认出我的时候就、、、”
“冷的瞳力是什么？”
“读心，消除记忆，操控风之力，难道？”
“虽然瑾瞳不会随便对身边的人使用读心术，恐怕在她觉得你有些奇怪的时候，用读心术读到了你内心渴望的那个人就是她，而且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么，除了驭手，你是最早的。所以，对于过去的事，你不必在意。”
“怎么会？怎么会不在意？”佐沐有些悔意锤了捶栏杆。
（瑾瞳她一定读到我就是在她6岁时遇到的那个男人，才会……因为她曾经承诺过！）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那些媒介是瑾瞳依据我们的眼瞳而选择的花色，橙玫瑰代表的是御，绿玫瑰代表的是诚，白玫瑰是我，蓝色妖姬是冷，Neptune是驭，路易十四是你，最让我在意的是黑魔术是谁？”
“黑魔术，华贵神秘的种族……”佐沐重复着，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