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暗流涌动【四】

清梅拿了件厚重的披风给离歌披上，清梅转身给太后行了个礼，说道，“皇奶奶，二皇嫂也刚刚小产不久，让她坐着说话可好。地上寒凉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离歌感激的看了清梅一眼，万千情绪上来只化作了低低的一声，“谢谢你，七皇妹。”
太后对着梨妃和离歌说道，“既然七儿都这样说了，离歌你坐着说话，梨妃你站着说。”
清梅让侍女上来奉茶，特别交代了给离歌煮一碗姜汤，而后走到了太后身边站着。太后见清梅这般细致的做事，心里也放心了下来，对着梨妃的声音也缓缓的柔了下来，“梨妃，听东篱殿的人说，汐雅是吃了你送的燕窝片刻后小产的，你说你究竟在燕窝里放了什么东西？”
梨妃直直的跪了下去，慌张的说道，“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臣妾这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谋害皇嗣呢。”
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如何会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这样的事，你也不是没有做过的。以前你为了自己这么做，现在照样可以为了你媳妇这样做。你的动机合情合理，就是过于残忍了些，那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你就不怕他来找你算账吗？他若是化成了鬼你就不怕他来找你说他死的很冤？”
梨妃浑身轻颤了一下，太后说的太恐怖了，仿佛下一秒他真的会化成厉鬼来找自己一般，梨妃摇摇头说道，“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我是有过害你的念头，可是我还没有出手你已经死了。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梨妃吓得瘫软在地，梨妃是心虚的才会被太后吓成这样。清梅只觉好笑，既然这般害怕为什么当初还要动那样的心思，果真是庸人自扰之。
太后看着梨妃有些魔怔的样子，不悦的说道，“你也不用害怕，哀家让杜嬷嬷去问问汐雅，她要如何处置你哀家便如何处置你。”
离歌站了起来，走到梨妃身边跪了下去，淡淡的说道，“太后，都是妾身的主意，母妃并不知情。如今妾身的孩子也已经掉了，应了报应这难道还不够吗？要做皇妃是我不是母妃，若是太后要惩罚就惩罚妾身好了。”
离歌长大了，看来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成长了不少。她如今竟然懂得去维护自己的亲人了，清梅感动的红了眼眶，也随着离歌跪在了太后跟前，说道，“皇奶奶，您就不要追究了。二皇嫂如今的身子也受不了太重的惩罚，不如就让她抄写佛经超度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就算了。”
太后见清梅也说的也没错，只是太后就是找准机会想要惩罚梨妃，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又怎么会白白的浪费了。太后眉间微蹙，不情愿的说道，“离歌哀家就罚你抄写经书，梨妃哀家要怎么罚你，你自己说。”
自己说，重了便亏了自己，若是轻了太后还会想别的法子折腾自己。梨妃索性道，“就按照宫规惩罚臣妾吧。”
宫规，清梅也是知道的，忙出声阻止道，“皇奶奶，后妃谋害皇嗣要处的刑罚极其残忍繁重。这事并非梨妃所为，做什么要罚的那么重，一百廷杖下去不要说是女子，连男子被打死的也不是没有。皇奶奶还请从轻发落。”
离歌也拉着梨妃的手，想要给她温暖。又对着太后磕了个头，轻柔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坚定，说道，“太后若是要罚便罚妾身一人吧，母妃年纪打了怕是经受不住廷杖的惩罚，就让离歌行孝代母妃受过吧。”
太后不依，冷冷的说道，“谁要是再求情，哀家一块罚。七儿你起来，地上凉。离歌你也起来，你的身子现在也不适合跪在地上。”
清梅走到离歌身边搀起他往后殿的佛堂走去，只听太后对着内侍说道，“来人，把梨妃拉下去廷杖二十。”
清梅拉着离歌的手说道，“这就是后宫，这就是权力的可怕。当初见二皇嫂，你还那般烂漫天真，如今也成了这幅光景，好生保重自己才是。”过了今夜宫闱祸乱，怕是那时才是你嘴难挨的日子。
离歌一味的沉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不一会廷杖执行，梨妃一声声的惨叫，不一会便没了气息，想是已经晕了过去。
离歌一声声的数着，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满脸担忧的看着清梅说道，“七皇妹，母妃会不会有事？”
清梅也不知道，只是摇摇头说道，“想来皇奶奶会安顿好的，二皇嫂也不用过于担心。安心的抄写经书吧，若是再惹皇奶奶生气，怕是要没好果子吃的了。”
离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清梅见她这样的情形，不免也担忧了起来，毕竟梨妃也有些年纪了也不知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疼痛。清梅告诫自己越是这样的情景越是要冷静，清梅轻嘘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二皇嫂担心，待会我派雪儿去安置梨妃，这样你总放心了吧。快些进去抄经书吧，抄好了可以早些回去歇着。”
离歌纵使再不放心，听了清梅这样的话不免也*迫自己不要去想，只是淡淡的说道，“都是我连累了母妃，若是上次我不那么冲动的撞了她，如今这样的事也不会赖在我们的头上。”
不是离歌做的，也不可能是梨妃做的，只有一个可能真的是他做的吗？清梅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大的问道，“真的不是二皇嫂做的？”
离歌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认下这错不过是为了母妃不要挨罚，如今还是罚了。我离歌向来说一不二，何苦骗公主的。”
离歌的话很可信，清梅心下一片苍凉，他果真为了帝王不择手段的做任何的事，会不会有需要的时候你也会牺牲我？清梅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就怕答案正如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