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不会让你们都如了愿的。”顾飘侧过脸看着萧翰霆。
“顾飘，你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的那么的卑鄙。”萧翰霆看着顾飘，眼中的神情复杂。
“我知道。”顾飘把刚才在商场里买的衣服递给萧翰霆，“你帮我把这个送给顾青岩，好好劝劝他，让他忘了我。”
“我做不到。”萧翰霆低声道。
“哪件事你做不到？”
“顾飘，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顾飘瞪着眼睛看着一脸深情的萧翰霆，突然顾飘忍不住笑了，“萧总，有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看的也很清楚。”
“顾飘，给我一个机会。”萧翰霆一脸真诚的看着顾飘。
“萧总，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糊涂，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们不给我机会。”顾飘冷笑一声，自己长这么大海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一个有钱人。
“顾飘，我告诉你，我喜欢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萧翰霆手指紧紧的扣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
“确实和我无关，所以我希望萧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萧翰霆拎着袋子冷着脸进了办公室，秘书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很久了，一看到萧翰霆过来，就赶紧走过去向他报告今天下午的行程和会议安排，“萧总，一会儿有个会议，卢董事长说让您亲自主持。”
“推了或者延迟。”萧翰霆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嗯？”秘书没有听明白萧翰霆的意思，于是就又说了一遍关于下午会议的事情。
“你去跟董事长说一下，下午的会议我不能主持了。”
“是，总裁。”秘书看到萧翰霆脸色苍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关门离开。
秘书出去的时候轻轻的把门带上，萧翰霆用手狠狠的按着左肋骨下区趴在桌子上。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中午本打算和顾飘一起吃顿饭劝劝她的，没想到顾飘是这么的倔。过了很久，胃里的疼痛稍微有些许缓和，萧翰霆从抽屉里找出药，抠出两粒放在手心，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凉水，就着水服下。
顾飘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到了公司顾飘打开电脑，用word文档写了一份辞职报告。顾飘拿着打印好的辞职报告进了李晋的办公室，将辞职报告递给李晋，李晋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李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嗯，找到新的工作了？”李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顾飘。
“没有。”顾飘将辞职报告放在李晋的办公桌上。
“我最近正打算给你涨工资呢，你真的准备辞职？”
“嗯，不过我可以等公司招到新的员工以后再走。”
“为什么辞职？”李江南好奇的看着顾飘。
“因为一些个人私事，我不想影响公司所以打算辞职。”顾飘低着头，不敢看李晋，她知道李晋虽然对自己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很重视自己的。
“因为萧翰霆？”李晋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是的，是其他的事情。”
“因为你男朋友？”
“嗯。”顾飘点头承认。
“我知道了。”李晋敲了敲桌子，“这个你先拿回去，我给你批一个月的带薪假期，从现在开始。如果到时候你还打算辞职，那我就批准你的辞职。”李晋看着顾飘的神情像是失恋了，于是就给她批了假，虽然这会给公司带来损失但是要比让她辞职的损失小得多。
“谢谢李总。”顾飘拿起辞职报告离开李晋的办公室。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和其他同事交接了一下，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下午下班后，萧翰霆不放心顾青岩就开车到了卢觅雪家。
“萧少爷，您过来了。”佣人从萧翰霆手中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卢阿姨呢？”
“夫人去公司了，还没回来。”
“嗯，青岩怎么样？”
“青岩？”佣人不知道顾青岩就是白皓扬。
“哦，皓扬怎么样？”萧翰霆想起来除了自己和顾飘以外，没有人知道顾青岩就是白皓扬。
“少爷从上午回家以后就一直不说话，夫人问什么也不回答，饭也不吃。”
“嗯，我知道了。你去做点儿吃的，做的清淡点儿，端到皓扬房间，我去劝劝他。”萧翰霆向顾青岩的房间走去。
萧翰霆推开卧室的门进去，顾青岩站在巨大地落地窗前站着，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萧翰霆走到顾青岩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青岩，这是顾飘让我带给你的，上午她去国贸大厦专门给你挑的，你看看怎么样？试试看大小合不合身。”
“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吗？”顾青岩没有回头看萧翰霆，只是看着窗外，似乎是窗外有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真的，顾飘不会说谎。”
“我叫什么？”顾青岩依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看萧翰霆。既然戏都演到这份儿上了，那就继续演下去吧，希望这场戏能完美谢幕。
“白皓扬，融辉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江山和美人你要哪一个？”顾青岩突然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萧翰霆。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两个都要。”萧翰霆站起来，走到顾青岩身旁，“你会要哪一个？”
“我两个都不想要。”顾青岩重新看向窗外，说了句萧翰霆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选择两个都要？”顾青岩没有回答萧翰霆的问题，而是反问萧翰霆。
“因为两个我都喜欢，不愿意放弃其中任何一个，所以那就只好选择两个都要。”
顾青岩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萧翰霆为什么会这样回答，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天下间没有完美结局的故事。
“我叫你皓扬吧。”萧翰霆看了一眼顾青岩，顾青岩并没有回答，算是表示默许。
“皓扬，你在家先歇几天，等一段时间会有人带你开始熟悉公司，然后慢慢接手公司。既然你不记得过去，那就从新开始吧，毕竟每个人都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萧少爷，饭做好了。”佣人端着托盘站在门外。萧翰霆从佣人手中接过托盘，走到落地窗前将托盘放到茶几上，“皓扬，吃点饭吧。”
“我不想吃。”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这个样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虽然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僵局但是以后总有机会改变的。”
顾青岩觉得萧翰霆说的似乎挺在理，就慢慢扶着椅子坐下，拿起托盘里的筷子慢慢地吃着，菜很清淡，让他很怀念顾飘做的菜。萧翰霆一直坐在顾青岩对面看着他吃饭，顾青岩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萧翰霆递过一张纸巾，“你会忘了顾飘吗？”
“不会。”顾青岩接过纸巾擦擦嘴放在托盘里。
“那你会恨她吗？”
“不会。”
“你知道吗，顾飘今天拜托我一件事，她让我劝劝你，劝你忘了她。”
“嗯。”
“你不问为什么？”
“顾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
“你们两个……”萧翰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皓扬，只要你好好活着，你身边的人都会很幸福很开心的，包括顾飘。”
“嗯，我知道。”
萧翰霆离开融辉·景园时天已经黑了，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顾飘，最终还是因为担心顾飘就去了。萧翰霆站在顾飘家门外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给顾飘打手机也是关机，萧翰霆站在楼道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对面邻居家有人出来，看到萧翰霆站在门口，“你找小顾啊？”
“嗯，好像家里没人，我给她打电话是关机。”
“下午我买菜回来看见小顾在小区的凉亭里坐着，心不在焉的，这会儿可能还在那。”
“嗯，谢谢。”萧翰霆听到有顾飘的下落就赶紧向楼下跑去，还没走到凉亭，远远的就看见顾飘坐在凉亭的长椅上倚着一根柱子。
萧翰霆走过去看见顾飘倚着柱子闭着眼睛，萧翰霆以为她睡着了，就脱下外套轻轻地给顾飘披上，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顾飘旁边。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顾飘没有睡着，依旧是闭着眼睛，缓缓地问萧翰霆。
“担心你。”
“萧总您日理万机，真是劳您费心了。”
“顾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这么见外？”
“见外？我和你貌似不熟吧。”顾飘站起来，将萧翰霆的外套还给他，准备转身离开。
“顾飘，能不能坐下陪我聊会天。”萧翰霆有些乞求的看着顾飘，希望她能坐下来陪自己聊一会儿。
“对不起萧总，我还有事，先走了。”顾飘背起包就转身离开了，萧翰霆看着顾飘离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萧翰霆点了一颗烟夹在手里，他并不喜欢抽烟，只是吸烟确实是一种可以排解寂寞和孤独的好方法。吸了两根烟以后，萧翰霆将外套搭在肩上离开凉亭，虽说已经是四月份了，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晚上没有吃饭，这会儿胃已经开始有些造反了。萧翰霆捂着胃慢慢地走着，走到小区门口的一个小吃店那，他忽然看见顾飘一个人坐在那儿，呆呆的看着远方，那一瞬间让他想起了白皓扬。
“你说的有事，就是坐在这儿看风景？”萧翰霆有些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顾飘总是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他。
“胃不舒服？”顾飘看了一眼萧翰霆，他左手捂着左肋骨下区。
“嗯。”萧翰霆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顾飘身边。
“最好去医院看看，拖得久了会成胃癌的。”顾飘看了一眼萧翰霆，淡淡的说着，就像是医生在给病人说病情一样。
“顾飘，你真是巴不得我死啊！”萧翰霆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椅子上，略带感慨的说。
“我虽然很讨厌你，但是还没到那种想要咒你死的地步。”顾飘站起来，走到小吃店里向小吃店的老板要了一杯热开水。顾飘将热开水递到萧翰霆面前，“喝点热水暖暖胃。”
萧翰霆接过顾飘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谢谢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
“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吧，别只顾着忙工作，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顾飘慢慢地说着，像是看破红尘一般。
“不想去。”萧翰霆将杯子里的水喝完，虽然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我爸活着的时候，也是一直忙工作，忙到经常不吃饭的地步，后来胃就开始不舒服，然后是胃疼，疼到吃止痛片都没用的程度，我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硬拉着我爸去了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妈就哭了，医生说是胃癌晚期，我妈没敢告诉我爸，最后我爸还是知道了，但是他死活就是不肯去医院做化疗。那时候我正在读高三，他们怕我知道了以后影响我复习就没敢和我说。等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件事，我当时跪在地上对我爸说，你要是不去医院我就从咱们家楼上跳下去，我爸只好答应我去医院。就在那一天，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看到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萧翰霆看了一眼顾飘，顾飘侧着脸，看不清她是不是哭了。
“后来，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不逼我爸去医院，或许我爸就不会死，至少我妈不会死。”萧翰霆走到顾飘身边，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递给顾飘，顾飘看了看伸手接过。
“我答应你，有空了我就去医院。走吧，我送你回家，天太晚了。”
“你走吧，我再坐一会儿。”顾飘不愿离开，她不敢回家，家里到处都有顾青岩的影子，以前她从未想过顾青岩离开以后她要怎样生活。
“那我陪你一会儿。”萧翰霆走到椅子旁边坐下，静静的陪着顾飘。
萧翰霆陪着顾飘一直坐到小吃店老板收摊，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你回去吧，太晚回去你家人该担心了。”
“顾飘，为什么总是你在赶我走。”
“萧翰霆，我告诉你，你他妈的别蹬鼻子上脸！”顾飘实在不想再看见萧翰霆，看见萧翰霆就会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如果当初萧翰霆不约自己吃饭，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说到底顾飘对萧翰霆是有些许恨意的。
“顾飘，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不可能永远从你面前消失的。”萧翰霆上前抓住顾飘的胳膊，盯着顾飘的眼睛。顾飘费了很大劲也没有挣脱，低着头不说话，萧翰霆这才注意到顾飘哭了，他赶紧松开抓着顾飘的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萧翰霆，我求你了，你以后能不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求你了。”顾飘哭着求萧翰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恍惚中竟看到顾青岩就站在她面前。
“对不起，顾飘，我不知道我这样做会伤害你。”萧翰霆将外套搭在胳膊上，转身离开，背影有些孤独甚至有些凄凉。
萧翰霆胃实在疼得厉害，站在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下疼痛，才找出钥匙打开门进去，萧宛云陪着莫雪桐在客厅里看电视。
“翰霆，你回来了。”莫雪桐看到萧翰霆回来了，赶紧站起身去接他手里的外套。
“宛云，这么晚了还留你雪桐姐姐看电视，太晚了，你让人送你雪桐姐姐回家。”萧翰霆轻轻避开莫雪桐，将外套随手搭在肩上就上楼回了房间。
“雪桐姐姐，你别太在意，我哥就是这么一个人，外冷内热的。”萧宛云看到莫雪桐尴尬的站在那，赶紧过去向她解释。
“没事儿，今天确实太晚了，明天我再过来。你哥哥好像胃有些不舒服，你上去看看他，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莫雪桐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走出萧家。
胃里的疼痛让萧翰霆在床上躺了一夜都没有睡着，吃饭的时候萧宛云递给他一盒药，“这是什么？”
“胃药，昨天晚上雪桐姐姐给你买的。”昨晚莫雪桐专门跑了趟药店给萧翰霆买了盒胃药，回到萧家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好将药交给萧宛云。
“嗯，放那吧。”萧翰霆低头喝粥，左手在桌子底下死死的按住造反的胃。
“大哥，昨天雪桐姐姐说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国贸逛街。”
“我吃好了，先去公司了。”萧翰霆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顾飘，大家一直都认为他会和莫雪桐走到一起，如果没有遇到顾飘，或许他真的会选择和莫雪桐结婚。莫雪桐长得漂亮，学历好，人也很温柔贤淑，和萧翰霆也是门当户对，对于萧家来说是最好的儿媳妇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