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雅看着那立于小公子身旁女子的侧影，脑海里，心里都盘旋着：是她吗？是她吗？
“鸢儿？”
熟悉的嗓音带着疑惑的声音在楼内寂静的曲中响起，我侧过头看见缓缓向我走来的龙雅。一时间，我竟忘记这是哪里？只留下痴痴的凝望。
龙雅见她侧过头看自己，龙雅看到那张与墨鸢不一样的脸庞，却十分认定那是墨鸢。除了墨鸢会用拥有这样的眼睛，这样的气质，世间再无第二个。
龙雅几乎是飞奔过去的把墨鸢搂进怀里。
顿时，萧声停止，尚未回鞘的宝剑落地。
“放开我。”我回过神，看着炎阳哀伤的蓝眸与眸儿不解的神情。
“放开我娘亲，你是何人，竟敢抱我的娘亲。”眸儿立即不悦起来，她的娘亲只有她和爹爹能抱，怎能让其它人碰娘亲的身体，细嫩的两支手用力的掰开我与龙雅的距离。
龙雅似也回过神，低头看见那张美丽的容颜中的恼意。即刻放开搂着我的手，转而蹲下把眸儿搂进怀里。龙雅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说话。此刻他的眼底是充满幸福的光晕，只是他不知道这怀中的女儿已是他人的女儿。
“放开，放开，不要你抱。”眸儿狠狠的拍打龙雅的背，可对于龙雅来说那只是小孩子的力量不足为俱。当眸儿想运用内力拍他的时候，瞬间离开了龙雅的怀抱。
眸儿见是炎阳把她从那人怀里拉开，马上扑进炎阳的怀里要炎阳抱着，炎阳眼底的哀伤因为眸儿这平常的举动消散一些。
龙雅茫然的站起身，宋熙正好下了楼走到他旁边。
我看到宋熙的瞬间，眼里稍起暖意。
“鸢儿，十年了，十年你都不愿见我。鸢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龙雅没有再过去搂着墨鸢，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搂着墨鸢至死也不放手，偏偏有双与龙雅同样墨眸的小人儿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警示他不许靠近。
“你……认错人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的气息，可是内心却始终不肯安静。
“不会，我不会认错的。你是墨鸢，是清朝的皇后！”龙雅笃定的声音响起，更加让楼内的人为之一震，细想下继而全部恍然大悟般全数下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熙见此情景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请上三楼雅间细谈。”宋熙刚说完，龙雅就抓起我的手快步上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甩开，只知道心里想让自己的手紧紧被他握着。
“炎教主也请。”炎阳本不想上去，奈宋熙摆去请的姿势，只有抱着眸儿眼上楼去。
“皇上今日是微服，大家都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别再生出事端！”前面那句是对各位客人说的，后面那句自然是对掌柜的他们说的，说罢转身上楼。
待所有人入座后，一室的静默，谁都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爹爹，皇上和皇后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人要下跪呢？”眸儿甜美稚嫩的嗓音打破满室的寂静。而龙雅因为她的这句爹爹，心里抽痛。
“就是一个国家最大的君王，所有人都得下跪的。”
“那爹爹也要吗？”眸儿的这个问题让炎阳不知如何回答，他这一生除却拜师那次，从未再向任何人下跪过。
“不用，朕和他……你爹爹是朋友。”龙雅现忆恢复君称，只是这样说令他心口难受。
“哦，你和爹爹是朋友，那你怎么会抱娘亲？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眸儿虽不懂世间人情事故，书却读得不少。
眸儿的这一句话再次令雅间陷入静默。
“炎……炎兄，不知能否让朕和鸢儿单独说几句话？”
炎阳听龙雅一声炎兄，不由的心里一震。龙雅是帝王，而他对于自己的口气几乎接近请求。炎阳心里淡淡的苦笑，“皇上不必如此，本就是在下不应打扰。眸儿，陪爹爹去别的房间吃点心好吗？”
“爹爹饿了？”眸儿疑惑，见炎阳点头便同意去别间吃点心去了。
偌大的雅间内只剩下龙雅与我，我望着他，他望着我，不说话。
最终，还是他耐不住性子，起身把我从椅上拉起搂紧。
“鸢儿，你还不愿承认你是鸢儿吗？为何要离开朕，为何？”龙雅搂得好紧，令我有点呼吸不顺。似乎感到我的不适，龙雅稍微放松了手臂。
“我……在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真的很没用，真的很没用。明明下定了决心，可是那份决心在事隔十年见到他的今日全然崩塌。
“你想要自由，这十年还不够吗？朕等了你十年，想了你十年。难道这还不足以抵消你想要自由的心吗？鸢儿，朕爱你，好爱好爱。爱到朕愿意舍弃这江山与你从此远离这尘世间，去过神仙般的日子。可是你为什么不听朕说呢？为什么要让朕错过十年？”
他的话让我震惊，他说他会为我舍弃江山。当初自己就是没有那个把握才离开，我不愿住在宫中的原因再无其它。而是我不想再见到后宫为争宠而引发种种死亡，周韵琴与柳心儿的死已经让我害怕这深宫。而如今，他告诉我，我若要离，他亦追随。
泪水从眼里涌出，滑落在脸颊，沾湿龙雅的衣裳。
“鸢儿。”龙雅把搂着我的双手放开，转而捧起我的脸，那张曾通的脸。
一滴，两滴。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脸上，那并不是我的，而是龙雅的。
我看着他流泪，他看着我流泪。
代理皇后
白墨
2025-01-25 2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