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情绵

刚下马车，几把剑就同时指向我。墨斯也随之跃下马车，行至我面前。
“你，并不是墨鸢？”质疑的口吻与眼神在墨斯从心底道出。
“皇兄何出此言？”
“鸢儿自小与朕照顾，她的一举一动朕怎会不知。听董向的眼线说，你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可鸢儿从小并未触碰这些东西。本来朕还不信，若不是你当日在翩舞殿奏曲，朕还不会相信他人所言。尔后，朕又想起你失踪两月随即便觉得你有可能在两月之内曾暗自学过这些，也就不多想。但是方才，你跃下马车，若我猜测不错，你会武？”墨斯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现在一点都不在意四周是否会有埋伏。
“皇兄的猜测果然精准，但墨鸢始终是墨鸢。并无任何改变，至于会武会文，这不是皇兄所要关心的事了。今日兄妹情谊已尽，请斯帝速速离去吧。”并不是我狠心，身体虽是墨鸢的，但为她所做的我已做到。从而往后，我要为自己而活，哪怕是用她人之身。
“哼，不管你是否是墨鸢，想与朕就此了断，想都别想。”墨斯手比话快，欲想点住我的穴道，我脚尖偏离，侧过他的手。
“果然是轻功不凡，留着你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话罢，墨斯向我攻来，我以轻功避开。周边侍卫已收回剑，旁观眼前战势。
“难不成你只会轻功，何必一心只躲不攻。”墨斯一边在心里称赞墨鸢的绝妙的轻功，嘴上却想带着与他出手。
“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哥哥。”清灵美妙的嗓音在这场攻与避的战势中响起，墨斯因为这句话而收回了攻势，看着距离自己十步之远的墨鸢。
“你真要与我断绝兄妹之情？”
“是，皇家的纷争鸢儿已不想再参与，还请皇兄还鸢儿自由。”
“自由？你以为回了清朝就有自由可言吗？”
“请皇兄放心，若鸢儿想要自由，雅帝又能如何阻拦？”我说得自信满满，令墨斯再无反击之力。
墨斯看着我，随即眼睑垂下，叹息过后。“罢了，就当是朕这个兄长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走吧。日后，你与朕再无瓜葛。”墨斯立即转身向马车走去，此刻他的心是微痛的。
“皇兄，鸢儿能否在要一个请求。”
墨斯顿住，但没回身。“还要什么？”
“皇妹恳请皇兄放过墨怜一家。”说完这话时，我朝他的背影跪下。风微微吹起，漫地的尘土飞扬，迷离我与墨斯的距离。
良久，空中只回荡着一句：“朕应你所求。”
我的谢谢还不来及冲出口中，马车已急速离开此地，远离清延关。
我起身，手抚上肚子低语：“孩儿，娘亲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黑幕笼罩的夜，清朝皇宫加强戒备，宫内来回的响动训练有素的巡逻声音。在此不安的皇宫内，只有一处四下无灯火，宁静如同要黑色的夜中。
“吱呀”内殿的门轻声的打开，里面并无传来许久没人住的气息，反而是淡淡的檀香充斥着殿内。
“皇后的武功真是厉害，竟能躲过宫内严密把守，潜入凤鸢殿。”熟悉的嗓音中略带沙哑，却没有丝毫感情在里面。
我熟悉的走向烛台，点上火光。黑暗的内殿顿时进入光明这中，令许久习惯了黑暗的龙雅有些刺眼的闭上了眼。龙雅靠坐在塌上，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等那个会回这里的主人。
“皇上既已知道，何必多此一问。”我靠近他，站在一旁看他。只是几天未见，他的脸色均显苍白，脸宠也瘦去几分。
“原来是朕多嘴了，只是皇后为何不离开呢？”龙雅缓缓睁开眼，墨眸里的淡淡血丝清晰可见，想来，这几日他并未睡好。
龙雅又怎能睡好，每晚就像失了魂般在凤鸢殿里等墨鸢，他也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墨鸢会回来，所以他等。每每等到天亮就是满心的绝望，早朝上又要听那些大臣不停的说辞请兵围堵墨斯与王幽绪，他何尝不想，只是那抹求情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不断的左右自己的情绪。致使他这除儿时病过的身体，终于被病缠上，虽然只是不重的风寒。
“天下哪有做妻子的弃夫之理？”我缓缓从在塌上，他现在模样令我心疼。
“是吗？可你始终欺骗于朕。”
“何来的欺骗，臣妾欺骗了皇上什么？”
龙雅听墨鸢怎么说，自己倒是说不上她欺骗了什么？若说欺骗他的感情，这帝王家最忌的便是感情。若说欺骗他同他人对清朝图谋不轨，但她却也是自己当初交换来的棋子。这样的事情发展，又何来的欺骗。
“皇后说的是，这一切都跟欺骗无关，咳咳……”龙雅才放松神经，就咳嗽起来。
“皇上病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未见过他咳嗽过一声。
龙雅摇摇头，“无碍，风寒而已。”
“风寒也须注意。”说罢，拉起塌上的锦被为龙雅盖好。
我和他谁都猜不准各自的心思，为他掖好被子正想起身。却被他拉住，“鸢儿，朕只想知道，你可否爱过朕。”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淡笑道：“前生今世，未曾离弃。”
龙雅听到这句话身子猛然一顿，他与她只在今世相识，何来的前生。“你……咳咳……咳咳……”龙雅情绪激动起来，便连动肝火，不断咳嗽。
“臣妾去宣太医。”我急心要起身，却又被他施力扑倒在他胸膛。
“咳咳……不必，朕的病只有你能医。”龙雅稳下方才波动的情绪，感受着怀中人带给他的温暖。不管她说的什么前生今世，他已经确定了她是爱他的这就足够。
“皇上说笑了，臣妾又不是太医怎么医病？”
“你……是朕的心病。”
我抬起头，眸里泛过泪光。“龙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一边一边的呢喃，眼泪被我止住不曾流下，寂静的内殿里只回荡着那句：“我爱你”。
“鸢儿，朕知你心意了，不必再说。”龙雅心里很暖很暖。
对他的话我没有回答，停止了言语。龙雅，我怕此时不说够，日后，再无机会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