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夙掷地有声的话语久久回荡在山谷中,不曾远离在场听闻之人的耳畔。
龙雅伸出的手更是在风中犹如僵硬的竖石,停立在扶起风夙的臂膀。
“还望雅帝成全。”风夙再次说道,只是的声音加重了力道。
风夙这简短的几个字令在场之人回神,然后便是此许的吵杂声。其它君王的心里更是怀揣着各不一样的心思,其间有两位的心里怒火已燃烧的异常旺盛。
“夙帝快请起,此事并不能由本皇一人做主。墨雪乃是皇后贴身之人,她若同意,本皇自当愿与夙帝结交友谊之邦。”此事并不是龙雅不能做主,而是墨鸢与墨雪的身份他实在还有怀疑,加之墨斯也在此地,他只有把这等事扔给墨鸢解决。
风夙被龙雅扶着站起,转身向我鞠躬。“望雅后成全。”风夙的举动让那些侍卫都不惊哑然,一个帝王竟会为个宫女做到如此地步,倘若说江山只是帝王所拥有的气势,那么帝王的尊严才是这个江山的巩固,而现下这位帝王却放弃了这个尊严,只为求与心爱之人白首。
我侧头看过墨雪,墨雪眼眸里已泛着泪光。看她如此,心里叹道:这个丫头啊!
“臣妾不同意。”我的这句不同意比起风夙刚才的举动更加令人错愕。
墨斯听墨鸢如此讲,面露喜色,但墨鸢的下一句话让他喜悦的脸上顿时布满乌云。
“夙帝连凤冠霞帔之类的都未曾给予,何能让墨雪嫁与夙帝。墨雪是臣妾最为疼爱的姐妹,岂能让她如此寒酸就随你前去风朝。”墨雪是该为她自己的幸福着想了,只是我的身旁少了墨雪还不知今后会是怎样?
风夙听完雅后的言语,方才的错愕立即转忧为喜。看来墨雪说这位雅后待她如亲姐妹般,说得一点错都没有。风夙对她的琴音佩服,现在更为她的人品所折服。
“雅后提醒的是,本皇定会准备好一切事宜,墨雪嫁于本皇后,便是风朝的夙后。”
一句话,改变了墨雪的身份,改变了墨雪的人生。
入夜,凤鸢殿内灯火通明。本应在猎场夜营,却因一场变故众人都已回宫。
“雪姐姐,你告诉我嘛,告诉我你和夙帝是怎么相识的?”从我和墨雪回宫的一路上,墨怜就一直不曾停歇的问墨雪同一个问题。
“墨怜,你问的不烦,我都听烦了。”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有些责怪墨怜打断我的思绪。
“公主,我真的很好奇嘛!雪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满足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墨怜双手合十,神情非常诚恳的似在向佛祖祈诉。
墨雪横了墨怜一眼,继续拿着墨石磨墨。“墨怜,不要再问,再打断公主的思绪看她会不会罚你。”墨雪虽然脸上佯装怒意,看似外表冷静。可不知她心里从猎场到现在都还是从于波澜壮阔的状态,尤其是那刻跳动的心到现在都不曾缓回平常速度。
“哼,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公主才舍不得罚我呢?”
“哦?为何?”听墨怜这么说,我倒是好奇起来。
墨怜故意凑近我的耳畔,声音却在中展清晰荡漾。“公主身边只有墨怜一个了,怎会舍得罚墨怜。”她的话说完,换来的是回荡在中殿轻铃似的笑声。
“岂有此理,没想到风夙竟然使出这招。”一声怒吼之后,接着是“噼啪噼啪”物品碎裂的声响。
老人看着屋内可以砸的东西都被狠狠的摔到地上,心里更是紧慌。没想到主子的脾气比公子还要来得可怕,再细想,主子也是公子的主子,能不比公子更为可怕吗?
“你是怎么安排眼线的?居然连凤鸢殿里的一个宫女都跟夙帝有关系,为何没有察觉。”说话的男子现在双眼冒火,他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再不发泄这几天的怒火。他真的不知会做出何事,他怎么算也算不到有人会临阵倒戈。
“回……回主子,安排在凤鸢殿的眼线绝无差池,就连公主也未曾发现。但这墨雪向来和公主贴近,在宫内从未见过墨雪离开公主半步。”老人的回答声有些颤抖,他实在是害怕,他这把老骨头还禁得多少次折腾?
“你的意思是寸步不离吗?”
“是。”
“啪”又一件瓷器摔碎在地,“寸步不离会和夙帝私定终身,寸步不离会让在猎场与夙帝私会,寸步不离连夙帝是何动向都不清楚,那这个寸步不离还真是不离得很啊!”男子的每一句都把越来越怪异,直到那句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让人听成是“狠”。
“主……主子恕罪,属下这就再回去细查。”老人见男子语气表情都变得狠戾,连忙双膝跪下求饶。
“哼,现在你就算把清朝翻过来也查不到什么,滚出去。”
“是,是,属下告退。”老人急忙起身,迅速离开房间,他离开的时候正好有位公公进去。
“皇上,宫里加急。”公公把手中的信函交给正在怒气上的男子。
男子拆开信函,上面的内容让他的怒火越来越浓。“啪”的一声,这次不是瓷器摔碎,而是男子用内力震碎了位置旁边的小桌。
“若、清、玉。”
“哇,真美啊!”墨怜看着置放在衣架上的大红嫁衣,这种特别的嫁衣向简直就是墨怜从未见过的,本以为公主出嫁时的嫁衣是最美的,在眼前这嫁前,却变得暗然失色。
墨雪更是讶异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激动的对坐在椅上欣赏嫁衣的我说道:“公……公主,原来前天夜里你是在画这个吗?”
“嗯,本来以为绣制坊会多耗些时日,没想到才一天就做出来了。做工面料都是上等的,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了绣制坊的能力。”说完,啜口凉茶。天气已经越来越热,我可再也受不了那温茶。
“公主,墨雪何德何能受得起如此贵重之物?”
“什么话?不就一件衣服。况且这是你人生仅穿一次的嫁衣,自然不能差。”我边说这话边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嫁衣,结合了西方的高贵与东方的柔美称托出这件嫁衣的与众不同。要不是这里没有蕾丝我真的很想做件婚纱,虽然也可以没有蕾丝边的婚纱,但想想白色始终不适合这个时代也就算了。
“是,谢公主的成全。”
墨雪还能说什么?能在有生之年幸得公主与麟儿的疼爱,此生足矣。
只是,主子那边,公主不知如何应付。还有皇上,公主和皇上的缘分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