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再见心儿

傍晚，秋天中的夕阳有些柔弱无助。似是经不起凉风的折腾，急速退隐西山。
宋雅俊的马车快速的奔往回家的路上，他从不曾着急回府，只因宋府大门会有等着他归来的人儿。
“救命啊！救命啊！……”回府唯一的方向处传来呼救声，宋雅俊掀开帘子却并未发现任何人，以为自己幻听放下帘子。
“哼，臭娘们，老子花那么多钱在你身上，也不给老子快活快活，我呸你娘的，什么狗屁卖艺不卖身，你踏进香雪阁就她妈是个残花败柳，*。老子今天不把你做了，对得起花在你身上的银子么？”说话的猥琐男子约莫三十好几，他趁姑娘上街购物时把她掳进这条僻静的暗巷里。缩在巷子角落的女子头发已散落，珠钗掉落一地，衣服被撕破得零零落落。
“那，那些银子我还给你行么？求你别对伤害我，求求你，求求你……”女子再也顾不得被撕得零碎的衣服，忙磕着头求眼前男子放过她。
“求，小娘子，你觉得我会把到了嘴里的肉给吐了？哼，求我不如让本大爷好好爽爽。哈哈哈……”男子笑得肆虐，双手已伸向女子继续撕破剩余的残布。
“彭。”男子得意之际，被人用拳打离撞上墙壁。
“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来坏老子好事。”男子抚着被揍的脸颊恶狠狠的看向揍他之人。
“哼，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妇女，好大的狗胆。”宋一目光凛冽的怒吼道，同时心里舒了口气，要不是少爷确定听到呼救声，也不会发现这个十分僻静隐蔽的暗巷里有这种事发生。
“你他奶奶的，你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王霸是谁么？找死啊！”
“哼，好大的口气，我管你是王八还是乌龟。宋一，把他抓去官府严办。”宋雅俊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响起，男子听到去官府顿时跪地求饶。
“饶命啊，大爷，小的不敢了，现地不敢了，别把我送去官府啊！”
“宋一，还不快去。”
“是，少爷。”宋一抓着王霸离开暗巷，前往官府。
宋雅俊走近阴暗的角落，看见角落里的女子衣服尽毁，脱下自己的外衣披于女子身上。女子因为外在的接触，害怕得身子不住的颤抖。
“别怕，没事了。”不知是这句话起到了作用，还是这句话令女子感到熟悉。身子慢慢放松，不再抖动。
“姑娘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若雪阁。”听到女子的回答，宋雅俊微微皱眉。虽然他从不涉足青楼妓院，但他也知道这若雪阁是都城内闻名的青楼。
“姑娘请起来，我这就送你回去。”宋雅俊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子，不料那女子“哎哟”一叫，又跌落在地。
“我，我脚好像扭到了。”女子带着哭腔，柔弱无助。宋雅俊心里竟有不忍，明明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不再多想，宋雅俊横抱起她，走出暗巷。
夕阳留恋不舍离开之际，余晖照耀在两人身上，光线的分明让他们四目相对。宋雅俊看见打打闹闹的龙熙与婉儿，而我看见宋雅俊抱着位女子欲上马车。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就直直的对视着，直到余晖消失，宋雅俊抱着女子上了马车并同消失。
那该是怎样的场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是光线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错觉，竟发觉宋雅俊好像就要远离自己，慢慢地永远消失。
龙熙目送她落寞的背影走进宋府，心，开始刺痛。
送人回到若雪阁，宋雅俊急着想回去。是，他承认，他看到龙熙与她玩得那般欢乐，他有些生气，甚至有些嫉妒。他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她从来没有与他打闹。可是，他同时又害怕自己刚才的举动会不会伤害了她，她又会不会误会什么？他想回去解释清楚，可是……
“你是不是宋雅俊？”宋雅俊闻声回神，沐浴出来之后的女子清丽娇俏，她的模样让宋雅俊有层熟悉感。
“我是，姑娘让在下留下是为何事？”本来宋雅俊送她到若雪阁后门就准备离去，她却执意要他留下说有重要的事要说。
“雅俊哥哥，你不记得心儿了吗？”心儿的声音字字敲击在宋雅俊的心弦上，看着眼前的女子，恍然回到十五岁时。
“你……是心儿？”宋雅俊无法完全确认，他依然带着满腹疑惑。
“是，我是心儿，雅俊哥哥，你救心儿两次了，一次是在香雨镇，一次是今天。”听到香雨镇宋雅俊不再疑虑，细看她确实像自己为她画得画像中同一模样，只是稍显娴熟了，是因在若雪阁的关系吗？
“心儿，你怎会在若雪阁？”
“雅俊哥哥，我……”心儿还未说出原由，心中委屈便化成眼泪顺颊而下。宋雅俊忙安抚她，心儿在抽搐之中道来原由。
心儿名唤柳心儿，本住在香雨镇，虽家境贫寒，但一家也其乐融融。自从她十岁那年母亲病死之后，父亲再娶她人，并给她带来位哥哥。后母在父亲面前待她如亲生女儿般呵护备至，父亲一离去，她便变成后母的丫环，做饭，洗衣，家务活样样得做。她十三岁那年，被宋雅俊所救那年，是因去山上采药给她父亲，却因为她不慎跌落洞中，父亲病死。此后，后母待她更为凌虐。她无法离开，也不知去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吐，直至十八岁，她那所谓的哥哥贪图她的美貌，竟禽兽不如得想要毁了她的清白，她慌乱之中用发簪打伤他逃离出来。她无亲无故，又不谙世间险恶，被骗卖入若雪阁，好在若雪阁的老板同情她的身世。又凭她的姿色，便同意让她卖艺不卖身。
宋雅俊听完她的故事已是半夜，心里不由疼惜。可始终他要赶回宋府，去找另一个更让他为之疼惜的女子。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回府之前的那个画面。胸口烦闷，掀开绸被，穿着单薄的小衣坐在桌前倒茶喝水。
“都这么晚了。”嘴里嘟嚷，满心埋怨。
“婉儿，会着凉的。”语气再轻柔也着实吓倒了在失神中的我，我没理他，任他为我披上棉厚披风。
“婉儿，你在等我吗？”
“鬼等你，你没看见我在喝水吗？”
“婉儿，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我走了。”宋雅俊说完走向门外，我立马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现在好像很害怕看到他的背影。
“别走，别走，别走……”我像个孩童般任性的重复同样的话，像个受委屈的孩子需要人来安慰，所以别离开。宋雅俊转身让我贴近他的胸膛，手抚上我的头发轻轻的顺着发丝律动。
“婉儿，我不会走。”
这句话是誓言还是承诺，没有人知道。往往有时候誓言和承诺是会因为误会而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