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到了宣府,全军进入到了紧张的气氛中,而一开始有场小胜,纪空又有心提拔周翮翔,就让他当了千总,而之后由于士兵人数少,指挥不力,明军连连打败,弃了一座又一座城,士兵人数不断减少,一次又要撤退,周翮翔四人和其他士兵负责断后。瓦剌军越战越勇,士兵打的筋疲力竭,结果周翮翔的马被一将军刺中,他直接摔下马来,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公子!”苏全孝三人叫道。
三人都以为周翮翔死了,便一起围攻那将军,两军厮杀声震天。
……
夕日欲颓,愁云惨淡,周翮翔慢慢醒来,发现满地都是尸体,他心中颤了一下,想起苏全孝三人,便在死人堆里东翻西找,好歹翻到了苏全仁和苏全孝的尸体,之后发现苏全义趴在那个将军的尸体上,手里拿着一把剑,剑身已经刺入那将军胸口,而苏全义也被那将军一枪刺穿。
周翮翔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夕阳慢慢落下,断雁边飞边叫,愈飞愈低,周翮翔的心仿佛千刀万剐般的痛。
周翮翔将苏全孝三人安葬在柳树下,跪在坟前道:“全孝,全仁,全义,我对不起你们,带你们走错了路。”
周翮翔抬头看了看天道:“全忠啊,我也对不起你,当初下杳山时,我就在心里起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不辜负你的临终嘱托,现在到好,全孝他们死了,我还活着,我多么希望活着的会是全孝他们。”
此时刮起微风,周翮翔眼中滚下热泪,又再一次忍不住悲痛,痛哭起来。
“这就是我的过去,我不愿提及的一段往事。”周翮翔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悲酸的过去。”萧觊飞道。
“不过,翮翔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兄弟,以后不论你在哪,都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我,还有大哥。”
“对,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你的兄弟。”
“大哥,小弟在此谢过了。”
萧觊飞道:“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了,有什么话全在酒里了。”
萧觊飞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递给周翮翔,周翮翔喝完又递给左翼,月光停滞在周翮翔的脸上,周翮翔仰望天空,又想起苏家四兄弟,心中的疼痛,却减少了一些。
萧觊飞想起方才杨楚东对周翮翔说的话,问道:“翮翔,你最初打算往哪里去?”
周翮翔道:“师父临死前告诉我八玄宫不敢动朝廷的人,让我找机会进入朝廷,而刚才大师兄也嘱咐我进入朝廷,大哥……其实,不如咱们去京城吧,这样找机会当官,就算咱们的仇家再怎么大胆,他也不敢动朝廷的人吧!”
周翮翔心知自己提出这样的意见甚是不好,况且萧觊飞虽说是讲义气,但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跟自己去受朝廷的约束,不过自己提出这样的意见也是帮萧觊飞与左翼想一条可以躲避仇家追杀的出路。
萧觊飞想到木子林不知何时会找到自己,而他和左翼进入朝廷,估计木子林万万想不到,他看向左翼,征求他的想法,其实左翼心里也觉得进入朝廷会是一个好办法,心里也有几分同意。
萧觊飞道:“我觉得这确实是躲避追杀的一个好方法,不如我们就前往京城,碰碰运气吧。”
左翼道:“我觉得也是,木子林肯定不会想到咱们躲到京城。”
周翮翔喜道:“这么说,你们同意了。”
萧觊飞点点头:“对,明天咱们就前往京城。”
晚上,萧觊飞将《缃帙椠》和《逸寒剑谱》组合的内功修习和招式各抄录下来,不过内功修习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些剑招,倘若练好,对付木子林应该不成问题。
第二天一早,三人买了快马,前往京城,三人只以为进入朝廷就能躲避江湖追杀,殊不知,这朝廷要比江湖险恶的多。
萧觊飞三人行于一荒凉小道,忽然发现一中年人骑着马正被一群胡人追赶,那人的的马突然中了一箭,将那人掀下马来,胡人纷纷下马,嘴里叽里咕噜的就要抓那人,左翼扔出莫邪,将一人杀死。
那些胡人显得十分生气,叫嚷着朝三人冲来,那些胡人人数不多,又不会武功,很快在被杀了几个人后自觉不敌,惊慌逃走。
萧觊飞扶起那人问道:“您是何人,为什么会遭那些人的追杀?”
那人道:“在下于谦,是朝廷官员,奉皇上之命外出办事,谁知瓦剌军竟然打的那么快,已经快打到京师了,那些人见我身着朝廷官员服饰,便来追杀我,我的随从也已被他们杀掉,若不是少侠们出手相救,恐怕我已经命丧于此啊。”
周翮翔赶紧恭敬道:“大人,听说瓦剌军即将打到京城,我兄弟三人正想去京城参军,为朝廷效力,还望大人引荐。”
于谦发现周翮翔到很会投机,说话也不拖泥带水,而他们又救了自己一命,便道:“老夫就看在少侠搭救的份上,帮一帮少侠吧,啊,对了,还未请教少侠们的名字。”
三人觉得于谦虽然是朝廷命官,但说话无一点官腔,待人十分谦和,心中都十分高兴,赶紧报了姓名。
于谦道:“既然如此,那少侠们就随我一同前往京城吧。”
三人欢欢喜喜,跟于谦回了京城,住在客栈,随时等候于谦传唤,而此时瓦剌军已经快兵临城下,京城早晚要有一场大战,所有人都感到畏惧。
周翮翔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刚进客栈放下行李,就前往纪空的将军府,守门人将他拦住道:“你是什么人,瞧清楚了,这可是将军府!”
周翮翔看那人道:“不认识我了,我是将军随行亲兵周翮翔,赶紧进去告诉小姐,就说我回来了!”
那人仔细一看,慌忙进去通报,周翮翔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见纪紫熙跑了出来,她一看到周翮翔,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本来以为周翮翔战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回来。
纪紫熙上前抱住周翮翔,哭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不能死!”
“我听到消息说爹死了,我以为你也死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孤单。”
周翮翔拉着纪紫熙进了府内,到了她的房间,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十分心疼,就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干眼泪:“一切都没还没到最糟,这就是最好。”
纪紫熙问道:“你跟我爹出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翮翔将如何溃败,如何摔晕,又如何进了封竹山,结识萧觊飞和左翼,被杨楚东救了,将这一切都跟她说了。
纪紫熙建议道:“既然这样,我们应该让他们两个到这里来住才行啊。”
周翮翔欣喜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二人待我亲如兄弟,我们不能怠慢他们,见面后,你也得把他们当作亲兄长对待。”
纪紫熙笑道:“那我也叫他们大哥、二哥。”
纪紫熙虽然有时候小姐脾气,但对自己却是收敛不少,待人接物也十分亲和,周翮翔十分欢喜:“这样最好!”
萧觊飞也不推辞,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从此,四人就住在将军府内,等候于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