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林的四个弟子朝二人奔来,萧觊飞一见形势不可逆转,对左翼道:“分头跑!”
二人相视一眼,分头逃走,那四人也分成两拨追去,萧觊飞运起轻功,只管向前跑,那二人紧追不舍。
萧觊飞被二人追到一处狭窄小道,回头看那二人,发现自己轻功胜他们一筹,已与那二人拉开一段距离。虽是这样,但如果一直跑下去也不会甩掉他们,他心中思想对策,见道两旁都是灌木,心中一喜,想现在又是黑夜,便朝灌木丛一钻,躲了进去,同时放轻呼吸,仔细听着动静,只听那二人追到此处,发现丢失目标,便停了下来,他心中打鼓,生怕二人发现自己。
“二师兄,怎么追到这里不见了?”一尖细声音道。
“我们轻功虽然比他差,但不至于被他甩掉,现在又是黑夜。”那深沉稳重的声音顿了一顿,“他肯定趁夜色藏了起来,咱们找找这灌木丛。”
萧觊飞耳边仿佛打了一个霹雳,心中狠狠地骂了那人一句,紧紧抓住刀柄,想等二人近前时出其不意地劈死他们。他听着周围的声音,不敢露头,那二人仿佛用剑刺着灌木,声音渐渐逼近,萧觊飞手心冒汗,心怦怦直跳,那声音越来越近,他心中忽然燃起一把怒火,心中想起师父是被木子林的徒弟杀死,也不管是不是这人,怒气已经发泄到那人身上,他轻轻吸进一口气,忽然站起,朝那人劈了过去!
那人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本能的将剑斜在胸前,想挡住这一刀,但萧觊飞那一刀用了全力,那人又是临时防备,力气还未使出,萧觊飞那一刀已到胸前,那人一声惨叫,那刀虽然被剑挡着泄了一部分力,可还是砍在了那人肩头,那人直接倒了下去,萧觊飞还想再砍,另一人已经冲了过来,一剑挑开,救了那人性命。
萧觊飞本想一起结果了这两人,但恐怕怕人与自己实力相当,一时无法取胜,要是木子林制服刘寒川再追过来,那自己就危险了。他不再多想,赶紧逃跑,那人担心同伴伤势,也不再追赶。
另一边,左翼轻功不是很好,被二人追的东奔西逃,怎么也甩不掉二人,加上又是黑夜,慌不择路,竟然被二人追到悬崖边,二人也不再追赶,站在原地。
左翼慢慢退后,看了一眼崖下,又看了看二人,心想:“难不成是天要亡我左家,如果我今日被抓,那满门的血仇由谁来报,这还有天理吗?老天爷,为何你如此不开眼!”
“小子,再跑啊,这下死心了吧,我看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说出《缃帙椠》的藏处,或许我师父还会饶你一命!”那身高马大的人说道。
左翼想起满门被屠杀的场面,又想起自己无力报仇,还被仇人追到绝路,没想到老天如此对他,不禁潸然泪下,心想:“没想到我竟会陷如此绝境,罢!罢!狗东西,我今天与你们拼命!”
左翼抽出干将莫邪两口宝剑正要上前交战,然而看着剑身,忽然计上心来,他转身仰天大喊:“爹,只怪孩儿武艺不精,无法为您报仇,只有看大哥的啦!”
那二人预感不对,正要上前,左翼竟直接跳了崖。
“嘿,小子,妈的!”那身材高大之人骂道,“五师弟,咱们怎么办,就这样回去跟师父交代吗?”
一直未开口的五师弟道:“虽然萧盘龙将《缃帙椠》交给了左千秋,但他二人关系那么好,萧盘龙很可能知道左千秋将《缃帙椠》藏在了哪,这样一来,他也可能告诉了他唯一的弟子萧觊飞,只要二师兄他们抓到萧觊飞,就一切都好说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万一萧觊飞不知道《缃帙椠》藏在何处,那么师父可就永远得不到《缃帙椠》了。”
“的确,不过那天咱们将左千秋家找了一个遍都没找到,虽然存在左千秋藏得隐秘的可能,但一年前也说不定是萧盘龙故意说给了左千秋,他并不想将《缃帙椠》借给咱们师父,所以推给左千秋,等到咱们师父找左千秋要时,左千秋肯定知道萧盘龙的意思,所以说弄没了。”
“哈哈,没想到师弟你平时话不多,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刚才说的有理有据嘛。”
“哼,别再多说了,咱们赶紧回去向师父汇报,这么长时间,想必刘寒川已经被师父击败了。”
“走。”
……
萧觊飞跑了一夜,到天亮也未曾歇脚,只是中午随便找了客栈吃了饭菜,填饱了肚子又继续赶路,一直到了黄昏,萧觊飞到了一座城前,回想自己这没命的赶路,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现在他又担心刘寒川的安危,只怕不是被抓便是被杀了,而这又是为了自己,他心乱如麻,又想起师父师叔惨死,但凭自己现在的武力根本报不了仇,心中悲痛,只想大哭一场。
萧觊飞正要走进城门,此时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他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慢慢走进城门。
街上行人十分稀少,萧觊飞找了客栈随便住下,第二天一早,他找了一个面摊,打算吃了早饭再赶路,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萧觊飞要了碗面,正要吃时,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甚是熟悉:“萧觊飞,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萧觊飞猛地转身,发现有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回想方才的声音,正是那晚追自己的那二人之一,他问道:“你们是木子林的徒弟?”
那尖细声音的人长得倒像个书生,说道:“没错,忘了跟你介绍了,我是师父的三弟子余文远,这长的人高马大的是四弟子蒋天岩,这个长得矮的是五弟子莫一帆。”
“三师兄,别跟他废话了,小子,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让我们抓你回去,你四师叔可还等着你呢。”蒋天岩道。
萧觊飞一听刘寒川还活着,虽然被木子林抓走,但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又想起左翼,便问道:“我翼弟呢。”
“那小子啊,前天被我们追的走投无路,跳崖了,现在知道《缃帙椠》下落的可能就你一个人了,怪怪跟我们回去吧,否则……妈的,敢打你老子。”
方才萧觊飞听左翼跳崖,心中添了一把火,不等蒋天岩说完便一拳捶了过去,蒋天岩正得意的讲述,哪里有防备,被萧觊飞一拳打在脸上,顿时青了。蒋天岩大喊一声,边骂边抽剑朝萧觊飞刺去,路人见状纷纷躲开,余文远与莫一帆也抽剑助战。
萧觊飞一心想要逃走,仗着腾龙刀甚大的刀身与重量不让自己陷入包围,使得大开大合的刀法,但他没吃早饭,腹中饥饿,与三人打了几十回合,便觉得手上没劲,刀法也没有了方才的气势。蒋天岩瞅准机会,一剑刺向萧觊飞的右臂,而余文远与莫一帆朝他的喉咙刺来,萧觊飞只得去挡余文远二人,被蒋天岩刺伤右臂,接着蒋天岩横砍过来,萧觊飞将刀一竖,被蒋天岩砍飞,三人将剑横在萧觊飞的勃颈上。
余文远怪笑道:“昨天二师兄一时大意,让你砍伤,但如果正面交锋,你连我们三个都打不过,谈何报仇呢,劝你跟我们回去后乖乖说出《缃帙椠》的下落,好让我们师父放你一条活路。”
师父师叔还有自己的结义兄弟被害,萧觊飞怎能屈服,更想一死了之,怒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我知不知道,我都不会说的,有本事杀了我。”
蒋天岩一巴掌扇在萧觊飞脸上,骂道:“还嘴硬,刚才竟敢打老子。”
余文远笑道:“我可不敢杀你,既然你不说……两位师弟,把他押回山,到了那再好好折磨他,看他说不说。”
三人正要押萧觊飞走,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