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雁看着慕容剑沉醉的眼神,眼里闪过阴狠。只是她不知道,慕容剑此时所想的,并不是念残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边雁又了解慕容剑多少呢?她只知道一味地去爱,爱得有些傻,有些疯狂,有些不顾一切。
正在两个人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启禀庄主,地牢里关押的重犯不见了!”
“什么?”边雁打开大门,惊怒地看着眼前的侍卫。“你们这群笨蛋!”
“啪!”边雁伸手就是一巴掌。
那侍卫低下头,不再说话,身体微微地颤抖。
拜月山庄的地牢机关重重,自己也刚刚从那里过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避开重重机关把人带走,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除非,除非是对地牢极为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跟我去看看!”边雁大步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看着边雁离去的背影,慕容剑冷峻的脸布满愁容。将房门关上,转过身,瞬间呆住了。
念残月轻轻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慕容剑的眼睛瞬间恢复了光彩:“真的是你,我早该想到了。”
下一瞬,慕容剑的眼光又布满担忧:“你怎么还没走?”眼神一转,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阴落花。“边雁把她关起来了。”
“就要走了,想在走之前来看看你!”念残月抱起阴落花,走到窗前,“照顾好自己!”
“小心边雁,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怒容剑赶紧说道。
“嗯!”下一瞬,念残月已经抱着阴落花离开了。
念残月刚走没多久,房门又被重新撞开。边雁走了进来:“念残月刚刚来过。”
空气中还飘有一股异香,边雁的脸瞬间变了色。
慕容剑也不再理会他,索性往床上一躺,独自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念残月的笑。她,竟然会笑了。笑得那么自然,那么不带尘埃。
“你!”边雁又气又怒,说了一个字,气不过,转身离去。
知道不一定能追的上,但还是派了杀手。“即便杀不了你,也不让你好走!”
反正十二煞已经出发,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宫主已经不再,追不追都一样。只是少了一个可利用的价值而已。
念残月带着阴落花,一路走得并不是很快。本来她的功力就没有完全恢复,已经轻功赶了一夜的路。现下又多带了一个人,已经是有些费力。
身后的人渐渐近了,念残月知道,不处理掉这些人自己怕是走不了了。
身形飞起,将阴落花放在一棵大树的隐蔽处,自己飘落下来站在原地,等着追赶之人的到来。
很快,二十多个玄衣死士来到了念残月跟前,跟她形成了对峙。
双方都没有停歇,稍一停顿就打了起来。若是从前,即使没有残月剑,念残月也只需片刻就可以将这些人处理掉。但现在自己内力不足,想要速战速决,实在是有些不易。虽是如此,这些人依然不是念残月的对手,约一炷香的时间,所以玄衣死士就已经诛杀殆尽。
重新抱起阴落花,念残月改变了方向,找了一间破庙停了下来。
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看来,只有先休息一天了。打量了一下这间破庙,念残月不禁有些想笑,这里,竟然就是当时救下落菲他们的地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远点,却已是物是人非。
仔细想来,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都是因自己而起呢?如果自己不是圣主的宿命,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心存报复,就不会害了疏影,害了落菲,害了边雁,害了慕容剑。如果要怪,一切也都只能怪自己。
还好,快要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结束自己的罪孽。不想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想再理会那些勾心斗角。一切的一切,就让他们自己自由发展吧。自己,只要好好还了疏影这份情就好。
看向躺在一旁的阴落花,念残月轻蹙起了眉头。边雁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让她看起来像死人一样。有脉象,却昏迷不醒。看来,只有把她带到皇朝让疏影来看了。
白天不方便,只有等到晚上才能再赶路。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念残月几乎是一刻没睡地守着阴落花。夜幕终于重新降临,念残月重新抱着阴落花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快到城门下的时候,斜地里突然闯出来一个人,身形佝偻,步伐矫健,一看就知道身怀绝技。
“留下她,你可以走!看在我徒儿的面子上,我不伤你!”那人转过身,念残月不禁蹙眉,崂山怪叟。这个人什么时候也插入了圣朝的事。她要阴落花干什么。
“如果我不给呢?”念残月面无表情地道。
“那,休怪老朽不客气了!”崂山怪叟话刚说完,身形飘忽,已经抢过身来要夺人。
念残月奔波了两日,又抱着阴落花,此时体力几乎已经透支。现下又碰到如此高手,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慎重。
灵巧地避开崂山怪叟的掌风,心里却是越来越奇怪。为什么他的身形如此熟悉呢?
另一边崂山怪叟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功力不足的她,在奔波了两日之后依然可以如此镇定,步伐不乱。看来,他真的要好好重新审视一下她了。
两人各怀心思,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一个夺,一个躲。一个想夺人又不愿伤人,一个想躲人却渐渐力不从心。两个人都不轻松。
“月!”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一声轻呼带着一身白衣从天而降。
第六十六章猜疑“月!”
一身白衣的疏影惊呼一声,从天而降,见念残月受困,不再多言,一掌已经向崂山怪叟击去。
“砰!”
崂山怪叟倒退一步,身形一顿,飞身离去。
疏影正待要追,念残月忙喊了一声:“别追了!先回去吧!”
疏影惋惜地看了崂山怪叟离去的方向一眼,将阴落花接了过来,还未等说话,念残月已经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月!”
清晨,深秋的阳光有些清冷,透过窗户,斜斜地照了进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
刚刚睁开眼睛的念残月,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疏影,眼里满是担忧。
“我有没有事,你还不知道嘛!”念残月挪揄地看着疏影。“我睡了多久了?”
“一夜,天刚亮!”疏影转身从桌子上端来一碗汤药,“把这个喝了吧,对你恢复体力有用。”
念残月顺从地坐起身,将药尽数喝下。
看着念残月将药喝了下去,疏影重重地舒了口气。将碗放到一边,回身握住念残月的手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一切,都交给我!”
念残月微笑着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阴落花呢?”
“在福寿宫,父皇那!”疏影伸手拢了拢念残月的秀发,“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会痛苦一生的!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我想去见见她,行吗?”念残月没有直接回答疏影的问题。
想了想,疏影点点头:“在你面前,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闻言,两个人都笑了。
疏影和念残月一起来到福寿宫,阴落花正在和钟离一刀谈话。
“你没事吧?”钟离一刀看见念残月走了进来,忙问。
念残月摇摇头,看向阴落花,问道:“你怎么会被边雁抓起来?”
阴落花站起来道:“我也不知道。我去找边雁要人,她不肯放,说是你的意思。我拿出了你给我的令牌,她看了之后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接着就把我弄昏了。中间有一次,她过来问我水月牢的位置,并且用十二煞的性命来要挟我。无奈之下,我就告诉了她。其实我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在什么位置。这个你也知道。之后的事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念残月想了想,对她道:“你被边雁利用了。她利用你,让十二煞去找楼心月……”说到这,念残月看了钟离一刀一眼,果然见他有些动容。“让十二煞去找楼心月了。”
“原来如此。”阴落花忽而一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不用。毕竟也是因我而起。”念残月没有笑,有些严肃地看向钟离一刀,“崂山怪叟在哪?”
乍一听到念残月的问话,在场的三个人,包括王宇都愣了。
钟离一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王宇。自那日之后,钟离一刀就再也没有管过崂山怪叟的去留。他一直以为王宇已经把他看管好了。而闻歌,是被念残月劫走的,这个大家都知道。
“启禀圣君,当时奴才确实派人把他看管好了。但之后圣君也没再问过他,而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奴才也就没再注意他。前些日子听看管的人说,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本来是想告诉圣君的,但事情一多又给忘了。念姑娘要是不问起,老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请圣君责罚!”
“算了!”钟离一刀摆摆手,转而问念残月,“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有什么事吗?”
念残月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疏影。
“我是在城门口接到月的,那个时候月正在被一个人纠缠,这个人就是崂山怪叟。”感受到念残月的目光,疏影将话接了过来。
“他要带走阴落花!”念残月做了补充。
“我从来没和崂山怪叟接触过,这个人仅限于耳闻。”阴落花正色道。
“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