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话：巫族

从此花下死的伙食改善了，帘烛月不知道该说自己倒霉还是幸运，竟有幸招待孕妇，而且还是道衍的准新娘。
花下死还在犹豫着，就怕三大天王遗传下去，要不孩子她是非常想要的，道衍就不知道会不会想要了，若他知道此事，不知道会不会负责。
想太多只是自虐，花下死决定收收心，开始写艳本，望望桌上摊着的一堆道衍的画像，花下死除了思念没别的，若是能跟他在一起多好啊。
道衍自从知道花下死的所作所为后，便阴沉了许多，他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可却不愿留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胸口便闷闷的，明明识心蛊已经消失了，还有这样的感觉，只能说明自己爱她已深，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进度。
“师弟，现在怎么办？”仲商轻声问道，看道衍的苦恼的样子虽不忍打搅，但还是比较打搅一下。
“……”道衍撇开苦闷，想了想，道，“云笙，云狐，分别联络帘烛月和铸祭山庄，询问一下动向。”
“是，师叔。”云笙和云狐齐声做一揖道，两个分配了一下便开始写信。
“你们亲自去。”道衍又吩咐道，两人只好直接上路了。
“询问……他们会据实说吗？”仲商略有怀疑，道衍淡淡道，“分别询问看看口供是否一致便能探测出一些口风。”
“好吧，那我们做什么？”
“师姐你应该想继续留下吧，本道自行上路。”
“哎？”仲商一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又假惺惺道，“贫道还是觉得先找到小死比较重要。”
“别假了，师姐好好去和那男人亲近吧。”道衍用脚趾头都能看出仲商的想法，难道来到了盘龙镇，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这次机会，说什么先找花下死，找到了花下死也不会跟她成亲，她还是留下来处理她的感情问题吧。
“师弟你真是的……好吧好吧，师姐就承你的情留下来，日后一起还俗吧。”仲商喜笑颜开，道衍白了她一眼，不答，还相约一起还俗，她能不能追到那个男人还是个问题呢。
“反正花下死不在，你就住她家吧。”道衍自作主张将花下死的宅子易了主，仲商自然乐于接受道，“那好，就此告辞啦，师弟！”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道衍摇摇头，师姐这副性急样太明显了。
“你还这是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古尘不染从后面走上前来，道衍没有回头淡淡道，“若不如此，你又如何会现身。”
古尘不染笑笑，没有易容的脸同道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穿着一身黑衣同道衍的白色道袍有所区分，“卖你一个情报。”
“跟本道谈钱？你不觉得伤感情吗？”道衍微笑道，古尘不染大笑，“你我一声皆为钱而活，不想已经走火入魔了，不谈情倒伤了自尊。”
“直说吧。”道衍收笑问道，古尘不染淡淡道，“帘烛月养了一个孕妇。”
“……”道衍皱眉望着古尘不染，细细思索着这条情报有什么启示，孕妇，道衍不安的怀疑着，难道花下死有了身孕？
回想那日在洞府之中的交合，又过了些时日，确实有可能，若如此，花下死她应该要恨死自己了吧。
“怎么，想到什么？”古尘不染见道衍眼中不断闪着异色，便问道。
“你从何得到的消息？”道衍反问，古尘不染笑道，“这你别管，在下还真不该就这么白白的说出来了，你可是染指了在下最想娶的女子呢。”
“本道不会拱手相让。”道衍坚定道，古尘不染一愣，道，“你已经做好了还俗的准备？道观的事都不再管了？”
“之后的事交托给云笙云狐便可，本道现在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好弟弟，你可算明白了，当道士这么没前途的事早点放弃便是。”古尘不染笑着一手搭上道衍的肩膀，立即被那双瞳眸射出的光给吓得松开手，道衍还真是不喜欢别人碰他，可花下死却能同他如此亲近，就算他自己不承认，他肯定在一开始就对花下死有了不低的好感。
“总之本道要找到花下死。”
“那也得她愿意让你找到。”古尘不染立即接话，“如今她可是蓄意在躲着你。”
“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本道想要的人还没有要不到的。”道衍极具自信，只是这次他略有些心虚，花下死的去向他全然无法掌握。
“你还有如此自信在下便放心了，此次在下决定免费帮忙。”古尘不染换上了认真的表情，“希望你找到她之后能不后悔的陪她一辈子。”
“这你不必担心，本道说出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后悔了便带着后悔陪她一辈子。”道衍浅笑道，古尘不染再次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道，“在下看好你，快点找到她。”
“自然。”道衍自信的答道，古尘不染便一跃上房连再见都不说便离开了。
雇了辆马车，道衍决定上京城。
仲商独自敲开了七玄物了的门，七玄物了此刻已经全醒了，望见是仲商便笑了笑，道，“道长可是忘了什么？”
“贫道有些事想问先生。”仲商暂时收起了看男人的心，问道，“你同道吟之前可认识？”
“那位道长吗？在下并不认识，在下的兄长似乎与他相熟。”七玄物了老实的答道，仿佛在他的字典里连善意的谎言都找不到。
“有什么过节吗？”
“……”七玄物了难得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仲商追问道，看道衍那时提起巫族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
“道长为何不自己去问他？”七玄物了同木云了的反应差不多，仲商再道，“他会告诉贫道的话早就说了。”
“巫族的灭族，因他而起，因他而终。”七玄物了言简意赅，仲商却听得心惊，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下三岁时的事，那时候道吟十岁差不多。”七玄物了的眼神变得伤感，“那日的事在下永远都忘不掉。”
“不对，年龄对不上，道吟七岁的时候就入了道观，从未下过山，还有他的兄长亦是。”仲商不想相信道衍做过恐怖的事，率先提出疑点，七玄物了道，“掐指一算，道吟今年也过了而立之年。”
“……”仲商思考不能，分明那年道衍才七岁，难道，他说谎了？
“确实如此，若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云了。”七玄物了正直的建议道，仲商自然很相信七玄物了，这家伙可真是完全不会骗人。
“不，你接着说。”
“一张符咒，他只用一张符咒便毁了整个阵法。”七玄物了有些怅然，“他来巫族找两个人。”
“什么人？”仲商听得有点累，七玄物了这家伙总是说一点一点的，抽一鞭子再接着说些，累人。
“……”七玄物了皱紧眉头沉默了，仲商再问道，“他去找谁？”
“巫族的试练人，他的爹娘。”七玄物了还是说了，尘封多年的事总是要揭开尘土的，巫族犯下的错事隐藏着只会让人更痛苦。
“试练人，那是什么？”仲商对着生僻词汇很头疼，文化差异啊。
“就是用来试验符咒效果或者丹药效果的……”七玄物了不敢说完，仲商也听清了这令人发指的事，追问，“然后呢？”
“之后的事真的不能再说了。”七玄物了适时闭嘴，倒吊起了仲商的胃口，可无论仲商如何问他都不愿意再说，能说这么多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
“算了算了，贫道再问问别人。”仲商决定放他一马，自己跟他是想亲近的，可别还没亲近就疏远了，“对了，你可有符咒能找到花下……额，花间语的下落？”
“没有。”七玄物了答得干脆，“若是花下死倒有可能。”
“你不怕她了？”
“嗯，一阵子就好了。”七玄物了打了个响指，一个机关兽便叼着东西跑过来，七玄物了接过来，是张符咒。
“这个就可以找到吗？”仲商稀奇的望着这从来没见过的金色符咒，七玄物了将符咒贴在额上，默念了几句咒言后，皱眉道，“有东西扰乱了，找不到。”
“什么？看起来这么厉害的东西都找不到？”
“嗯，好像花下死的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找不到确切的位置。”七玄物了诚实的破灭了仲商的期望，仲商泄气的叹口气，道，“好吧。”
“不知道长还有别的事吗？”
嗅到了逐客令的味道，仲商立即精神过来道，“贫道可否跟随先生学习机关兽和符咒的制法呢？”
“哦？道长对此有兴趣？”七玄物了笑得温和，仲商迷得神魂颠倒，又道，“上次便想学了，不知可否呢？”
“嗯，没问题。”七玄物了的回答让仲商心花怒放，果然，她就想要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