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话：解蛊之法

晓月残烛，秉烛夜谈，窝在南宫渺渺屋中与南宫渺渺对谈的花下死，脸色不太好看。
“当时道衍说要在此闭关，究竟所为何事？”花下死问道，南宫渺渺冷着脸答道，“反正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不过是要解符水之效。”
“这东西不是无解吗！？”花下死有点惊讶，“你不会是骗他吧？”
“我南宫渺渺骗谁也不会骗他，符水有一个很极端的秘术。”南宫渺渺一听花下死的话不中听，便有些沉不住气，“可以和识心蛊一同转嫁到他人身上。”
花下死一愣，这确是和七玄物了说的一样，只是更加详细，转嫁这两样东西似乎还需要一个介质，花下死再问道，“如何做？”
“我为何要告诉你？”南宫渺渺反问道，她可不想把功劳白白送给花下死，灵机一动道，“若是利用一种蛊虫可以直接将两样东西都除去。”
“这不可能吧。”花下死对于南宫渺渺第二句话产生浓厚的质疑，七玄物了都说无解了，怎可能还有这么轻松的办法。
“那可是我新试验出的，不过就是必须要另一人付下此蛊同中是识心蛊之人交合，方能将符水及识心蛊都转嫁。”
“那那个被转嫁的人会怎么样？”花下死隐约明白了南宫渺渺的做法，原来她还是想救道衍的。
“若心意想通自然无碍。”南宫渺渺眨眨眼道，“还未试验完全也不知道最终会如何，我也就想试一试。”
花下死犹豫了一下道，“可否让我去试？”
“休想。”南宫渺渺不由分说道，她绝不能容忍有人先她一步碰触道衍。
“若此法不行，也就死我一个人，你还有机会呢。”花下死索性豁出去，先拿到蛊虫再说，没准真能把道衍的小命给拖长了。
“不行。”南宫渺渺脑中一片混乱，若真让花下死去试，确实可能直接让她丧命，可她却还是碰了道衍，这真令人愤怒。
“反正我同道衍不可能心意想通，没准我死了还能回到我原来的地方。”花下死释怀的笑笑，她固然知道南宫渺渺这女人很在乎道衍的贞洁问题，可她全然近不了道衍的身旁，又谈何为他解蛊，“难道，你已经没有信心得到他了吗？放弃了？就想把他毁掉？”
“我何尝想这么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可他却不领情……”南宫渺渺说道伤心处，潸然泪下，花下死咽了咽口水，面对这样水做的女人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你对他下识心蛊时，想霸王硬上弓时，可是已服下蛊虫？”花下死想到这个细节，问道，南宫渺渺点点头并不否认，花下死叹口气，若那时候不是自己刚好去找道衍，也不至于让她的阴谋破产，使得道衍的小命瞬间又缩短不少。
“我可以将蛊虫交给你。”南宫渺渺似是想通了般突然道，花下死眼前一亮，又听南宫渺渺道，“但你必须保证事成之后一定要滚回你原来的地方，不要再招惹道衍。”
“……”花下死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虽然是很想，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只是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不招惹的道衍的话或许还比较好达成吧，不过还是可惜了，但若道衍真对自己有兴趣，那会来招惹自己，皆是南宫渺渺就无话可说了。
“我答应你。”花下死佯装深思熟虑后应道，“反正我对道衍兴趣缺缺，不过是想还他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罢了。”
“立下字据。”南宫渺渺这疑心病重的女人立即取来纸笔让花下死写下条约，花下死那个窘，还是写了，南宫渺渺待她写完又抓过她的手硬是盖了个手印，花下死虽不满意这强行画押，但暂且配合吧。
“你等着。”南宫渺渺收好字据，走出房门，让花下死在屋内等着，待了一会儿又进来，递给花下死一个小瓷瓶道，“就是这东西，你服下吧。”
花下死半信半疑的揭开一闻，没什么味道，便仰头灌下，一阵凉凉的感觉顺着食道往下去，通体都有些冰凉，再望向南宫渺渺，面无表情的也看不清她的感想，花下死便道，“明日我便下山去找道衍。”
南宫渺渺点点，做了个“请”的手势，花下死也知被下了逐客令便知趣的走出屋子。
同仲商也只是浅谈，花下死没将自己服下蛊虫的事告诉仲商，只是匆匆让秦非烟给自己易个容貌又借了马车钱，便扯上智能下了山。
秦非烟待三人离开才问道，“你当真甘心让花下死去完成此事？”
“若她能做到，那道吟的命就无碍了，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同他磨合，但花下死，她却一定会死。”南宫渺渺忍不住笑道，“她心急于替道吟解开身上的催命符，却不知道她身上背负了更可怕的致命符，我很乐意看到她会如何死去。”
“难道你给她的蛊虫和转嫁之法有弊端？”
“对，被转嫁之人就相当于中了识心蛊，而*控权在我手里，花下死必死无疑。”南宫渺渺一想象花下死死时的惨状便忍不住再笑两声，秦非烟不再言语，面上只余愁容。
“小死，你真的问到了能救师弟的方法？”仲商在马车上继续询问，花下死点点头道，“我们快点回山吧。”
驾车的智能应了声便驾着马提了速度，很快就可以回到玄冲观了。
“对了……仲商，可否帮我弄点……那药？”花下死忽而想起此事支支吾吾的问道，仲商莫名的反问，“药？什么药？”
“就是那个……吃了之后会很幸福的药。”花下死实在难以启齿，她非常深刻的明白道衍绝不会在清醒的时候被她推到，需要一些外力支援才能使计划成功。
“幸福？五石散？”
“哎，不是不是，你应该最懂的才对啊！就是那个男人会有冲动的药！”花下死羞红了脸，能让二十一世纪女性红着脸说的必然不是正经的玩意。
“啊！小死，你好激情啊！你该不是要对师弟……？”仲商立即明白了，换上三八兮兮的表情起哄道，花下死豁出去道，“对，我这次就是要睡他了！”
“好样的！你要多少，不管多少贫道都给你弄来！全给师弟下下去，让他欲仙欲死！”
“噗，一点就够了吧，你想让他直接升天啊。”花下死真受不了仲商，一个道姑怎么老对这样的事情兴奋。
“好好，都依你，反正师弟的下半身你终于要满足了啊！”仲商用肩膀一拱花下死，花下死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只得申辩道，“我是帮他，帮他，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你别乱说啦！还有不许提前预告！”
“知道啦。”仲商异常兴奋的拍拍花下死的肩膀，花下死真后悔提前告诉她这事，再说了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玄冲观今日观中后山又是弟子集结，天穷难得为首扯着道衍不断说话，道衍没什么反应的听着，宫冥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众弟子见他如此，也不敢交头接耳，全都乖乖的站定望着前方，掌门固然是不敢同道衍对视，默默的等候着他和天穷完事。
“你当真要闭关五年？”天穷已经是第五遍问道这个问题了，道衍点点头，五年时间，也足够他收收心了，若是能够活着出关那便一心向道，对于花下死的那点私情还是淡忘掉吧，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你的小徒儿呢？”
“嫁人了。”道衍真不想说“嫁人”二字，心里总会难受。
“你这家伙，就不能勇敢点把她追回来吗？”天穷摇摇头，对于这个木讷的弟子真是绝望了。
“本道并不喜欢她。”道衍冷冷道，或许胸口的痛楚是在提醒他出家人不打诳语吧，但昧着真心，诳语必须打。
“罢了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天穷不再多说，径自离开，道衍回头望望众弟子和宫冥，淡淡道，“本道将闭关五年，观中一切事由皆交予云笙处理。”说完便不等众人反应我行我素的走近了后山新开辟的洞府之中，留下身后一群面面相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