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祸之将起

“你告知我智能前来此地，又将我锁起来，既然不想让我去找他，你干嘛不一开始就别告诉我！”花下死没好气的抱怨道，道衍面无表情的进门后将门带上，冷冷道，“这是你最想知道的消息，我便好心的告诉你，不过不会实现你的愿望。”
“你！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嘛，现在搞得我书都写不下去了！我不想再跟你交易了！你给我滚！”花下死一时脑热心直口快的把肺腑之言直接掏出，语毕后完全不敢抬头，头皮麻麻的接收到道衍的冷光，背脊发凉。
“今天暂且休息，明日照常进行，没有否则！”道衍更加冷淡的扔下一句话，不再多说，走出了房间，云笙连忙把门关好。
花下死重重的躺倒在床上，心里竟有一丝庆幸的感觉，没想到自己在道衍面前已经孬到这种程度了，全然不敢好好的说出忤逆的话，轻叹口气便窝进被窝里。
翌日清早，道衍如期而至来到智能的客房，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讨论道法。
“人生在世，各有其道，反其道而行，必遭反噬，着于此道，方可称一番嘉业，顺途无难亦有大劫，略施小计也可能扭转一生，贫道此生也并不算顺，修习方向与其他师兄弟均不相同，不过，亦是如此，亦便是如此。”
“道衍师兄所行之道与他人不同？”听着道衍一进门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智能有点恍惚，心中所念的事本就不是这些，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重点，立即问道。
“贫道再此山门之中所司之事与道途略有相驳，便只能依仗着多做善事来了却心中愧意。”道衍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思索和挣扎，智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理解对了道衍的眼神，他真可谓是个虔诚的道士，只是历届也应有人司其职，不知是否同他一样对道途心怀愧意，只能笑着回应道：“道衍师兄是司何职？不知可否透露？”
“与身为之外同道，师弟觉得是否是与道途相驳？”道衍没有明说，智能也不是傻子，还是明白了些许，但做这样的职位，不知道要花下死做什么？
“道途甚广，师叔所司何职都定能成道之所终。”智能有点担心说错什么惹恼了道衍，说话便小心翼翼，虽然道衍表面上温文尔雅且忠心于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想表明什么，却又不愿意明说。
“或许真是如此，只愿与贫道一同进退之人能明白贫道的苦心，智能师弟，若是因天下之事而屈一人之命，此事是好是坏？”道衍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智能只能是一头雾水的听，愣愣答道，“若此人有兼济天下之心，确是可将天下之司委以此人，此人之道须尽早确定，嗯……这仅是师弟个的拙见。”
道衍忽而不语，陷入沉思了一般微垂了眼帘，智能微怔的看着，出生至今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自然免不了多看两眼，好在道衍此刻神游天外，也没注意到智能的失礼。
“对了，听掌门说师兄近日收得首徒，师弟先恭喜师叔了。”智能想起了一进门时掌门就热烈相告的事，却见道衍听完后慢慢抬眼问道，“多谢，只是，此事师弟是如何得知的？”
智能立即答道，“掌门将此事大喜相告，师弟便知道了，只是不知此人有何过人之处让师兄愿收为徒？”
“原来如此，不过是机缘罢了，此人命途多舛，家人皆已不在，贫道可怜他孤身一人，便收为了弟子，带回观中。”道衍言中之人的描述不像是花下死，智能困惑了，若不是弟子，那花下死是以什么身份进入观中的，却也不排除智能不敢怀疑的部分——道衍，在说谎，若不是道衍，那便是昨夜的宫冥，他若能拟花下死的笔迹，那唤他前来的人也可能是他。
“能遇上师兄此人也算是与道途有缘，此举许是命天注定。”智能随口说道，心中的思量有诸多疑点，决不能提问。
“或许如此吧，好了，早间的讨论先到此，师弟先去用早膳吧，贫道有些事暂且离开了，今日会在大殿之中，若师弟有事，方可来找。”道衍起身笑道，智能点头称是，便送走了道衍，若是道衍今日不在残心院中，那是不是可以潜进去？
日上三竿，花下死还在和周公下棋，这棋不是象棋、围棋，而是周期源远流长的飞行棋，让花下死不由得流着口水梦吟着：“六……给我六……啊…怎么又不是哦……我要六……”，昨晚的不快已然抛之脑后。
站在床边看了有一会儿的云笙终于恼羞成怒，吼道，“花下死，快起床了，六什么六，你口水都快流干了！”
见花下死仍然念念叨叨，云笙本不想动粗的，现下被迫取出了道衍早已用不了的剑，用剑鞘抽了一下花下死的屁股，别看年纪不大，力气倒还挺大，花下死在这一抽下惊醒了，捂着屁股“哎哟！”直叫，指着云笙又骂不出什么，云笙见他醒了，嘱咐道，“立即去吃饭，吃完饭继续做你事，不准再睡了，要不下次就不是剑鞘了。”说完便洒脱的走了。
道衍这家伙懂不懂教育啊，让这么小的孩子拿着真剑这样的管制刀具，就不怕出什么事吗？还是说是专门给他的，又是所谓的以防万一。
花下死揉揉屁股下了床，云笙那一下没打在肉上，反而是打在了骨头上，疼痛异常，要不怎么可能醒得这么快，现在缓过来了，便洗漱了一下，吃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早饭，一步都不必走出房间。
山门中最宏伟的大殿——奇渊殿中，道衍神情严肃的收了平时的慵懒性子，与掌门说着什么。
“午时过后便到，掌门为何现在才告知本道？”道衍有些窝火的压抑着，眼中深藏着暗淡的火星，掌门的脸色很不好，煞白着不敢直视道衍，此事到现下才告知道衍，并不是他一人的主意，更多的怂恿都是其他的长者们，其中就有宫冥。
“掌门，本道念你我同门一场，并不想多为难你，只是如今你已经不把本道放在眼里，那本道，也不会再听你任何一言。”道衍语毕转身要走，掌门立即开口阻止，“道衍，他们此行便是为了你，若是你不在，本座无法交代。”
“那便是掌门你的事了。”道衍嘴角泛起笑意，生冷的锋刺刺得掌门有些生疼，如今要是撕破脸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便道，“道衍你无法再执剑真是件好事，此次真的无法再容你任性下去了。”
道衍不用回头也明白会发生什么了。
“喂，小和尚，午时后道衍便无暇顾及花下死，你趁乱带他走吧。”
智能正在客房用饭，宫冥便从窗外跃进来说道，智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道衍师兄那真的有花下死吗？他午时后有什么事？”
“本座说有便有，道衍的事，你更不用管，不过道衍府上还有两只小狗，若是有了闪失，怕你担不起，好自为之吧。”说完宫冥就原路返回了，智能还是什么都没有确定，午时过后，还是去残心院一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