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杀生

在后厨被油烟包围的环境里，于泽开始生厌，看着那些做出的好菜，自己只能是看一看，每次口水都要忍住，想着给这些人伺候真不是什么出息，时间长了，于泽就有点抵触情绪，后来那个同事走了，他宰杀的任务自然就让于泽担任了，于泽之前只负责那些蔬菜还有鸡鸭的生加工，从来没直接杀过生。
今天一如往常的在后厨忙碌着，于泽忙完了自己的分内事后，厨房里依然紧张有序地做菜，大家忙碌的样子就像过年准备年夜饭一样。
这时一个服务生进来说有人加了个菜，什么甲鱼汤、厨师长一听赶紧打发一个打杂的去抓只甲鱼。于泽见那年龄不大小孩子一样的厨工去鱼缸里抓了只大甲鱼出来，这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杀甲鱼，就直接给厨师长，厨师长看见把甲鱼送到自己这里于是很恼火，大声呵斥道
“把它杀了，给我干嘛？”
“不会杀....”对方显然被厨师长的声音给吓住了，回答的声音很小。
“把它放进热水锅里，盖好了，”厨师长手指了指那锅说着
这位同事以前只杀过鱼，没杀过甲鱼，看见有盖子，怎么下刀都不知道，于泽当然也不知道，就开始看看怎么杀甲鱼，过了十五分钟，厨师长拿着筷子把高压锅打开捣了捣，一看没动静了，于是叫于泽拿出来把它盖子给去了，于泽顿时也吃惊，自己也没接触过甲鱼，再说自己也不敢啊，那么大的甲鱼，碍于厨师长的命令，于泽只好手哆嗦用夹子的去拿甲鱼，谁知，甲鱼忽然扑腾地动了起来，吓的于泽忙往后跳了几步，厨师长见了很生气。
很不高兴地打开火，用筷子摁着甲鱼，直接愣是滚水烫死了甲鱼，捞出甲鱼，厨师长干脆自己动手了，把甲鱼放在板子上，用刀侧划开甲鱼的肚子，这时甲鱼的腿蹬了两下彻底不动了，血瞬间溅了厨师长一脸，于泽见这情形觉得这太残忍了，就这么一只甲鱼活生生的给开水烫死，于泽又开始恨那吃甲鱼的人，还发誓自己以后也不吃甲鱼。
甲鱼汤做好之后，于泽从头到尾看着一只活甲鱼从是动物变成一盘菜的过程，厨师长没说于泽什么，但还是很不悦，到了晚上，居然还有人吃甲鱼，于泽除了狠狠地恨那素不相识的人之外就是千万别让自己杀甲鱼，但最后还是厨师长要让于泽去杀，于泽胆怯地说自己真不会杀，其实，杀甲鱼的方法很简单，先烫死再解剖，但方法实在是残忍。
厨师长没说什么，拿着一只甲鱼这回没用开始烫死它，而是换了一种方法，还是用筷子，先去捣甲鱼的头，感觉像是在逗它一样，于泽见甲鱼像在跟厨师长逗它一样，半天头不出来，终于，弄了几下子，甲鱼咬着筷子不松了，这时一瞬间，厨师长一刀下去斩了那甲鱼的头，于泽愣是没反应过来，吓了好半天，还好离的远，没让那血溅在自己身上，于泽见这方法比那个更残忍，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
厨师长见于泽杀鱼总是心不在焉的，以后就很少让于泽杀鱼了，后来专门让一位大姐专门杀鱼，那大姐也不推辞，因为这比那洗菜择菜轻松多了，一天能杀几条鱼啊，于泽每次见大姐杀鱼很投入很专业的样子，不免有点敬畏，怎么着也得有点怜悯吧。于泽很快和那位大姐熟络了起来。于泽就有事没事的跟采访似的问大姐一些问题。
“大姐，你杀鱼时候手会软吗，那鱼在你手里蹦来蹦去的||"
"软什么，杀的多了，你手就稳了。|”显然大姐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说完，大姐让于泽杀只鱼试试，于泽忙摆手，还是算了，大姐你杀吧，我杀不来的。
于泽一看这杀鱼的，就会想起以前家里养的猪到卖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叫是为什么，动物们似乎都有种这样的本能意识，自己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就显出本能的恐慌，猪用刺耳的嚎叫宣泄，鱼乱摇摆，牛羊们挤出眼泪给你看，鸡鸭乱蹿，于泽一联想这些场景，就心生恨多怜悯来，也许于泽本就生性如此，见不得这样的赤裸裸司空见惯的杀戮。于泽也开始受不了在厨房的那种环境，整天一身一股葱花味的。
不过，于泽还是学到了点东西，但都是皮毛。于泽开始动摇了，不再是起初那份热情了，说什么热爱厨艺，最大的理想是当一名厨师，可以吃什么做什么。这太幼稚了。厨师其实都是杀手，于泽不想做这样的杀手厨师，但当厨师你得会用刀，用刀不能不会杀鱼宰鸡的，于泽终于厌烦透了这些切切杀杀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