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娘说我是没心没肺。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从十三岁暗恋他到三十二岁才嫁给了他,而且按中国古代的说法,我还是他的填房,他孩子的后妈。我现在怎么想都觉得自已就是个二货,自认为对爱情执着,结果是一直在犯贱!”周诺自嘲的道。
“别自轻自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为了不懂的珍惜你的人去买单。其实,他爱不爱你,你是能够感觉到的,而且这种感觉相当真实和准确,不用骗自己,更不用勉强自己。不要因为他人的话急于否定你们之前的感情,而急着做出决定,你自已用心去感觉后,实在不行,再转身不迟。”张宏远一本正经地道。
“您是佛家子弟吗?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禅理。”
“不是,我只是比你多经历了几年,多看了一些人事百态。”
“敢问您现在贵庚,放便告知小妹吗?”
“敝人属虎。”
“哦,那应该是比我大八岁。”
“你有三十六?还真看不出来,我第一眼看到你时,还以为你是二十多的小姑娘呢?你也长得太有欺骗性了。”
“我也不想长一张圆圆的大饼脸呀,可父母给的有啥办法!”
“圆脸有什么不好,圆脸的人都是有福的。”
“有啥福,这还没七年呢?马上就要被人辞退了。既没长相又没身材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就业呢!”
“放心,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全会走,别抗拒,别挽留,别贪恋,别不舍,别担心。你的人生路还长,并不是已走到了尽头,而是可以考虑一下转弯了。你要是乐意,我很愿意高兴聘请。”
“谢谢您的安慰,我好多了。说出来您可能都不信,我虽然暗恋他一十九年,但是从没试着找他表白,也不跟任何人打听他的消息,对他的事不闻不听不关注,只是放在心底,因为我放不下尊严怕被拒绝。我朋友都说这就不是爱,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这一切的,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其他人,哪怕他再优秀,可不是我要的,我宁缺忽烂,绝不将就。你说我这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还是压根就是有病?”
“你是一个既倔犟又好强的好女孩,但有时候女孩子不需要这么强,这样只会让自已活得更累,因为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小女人,这样比较能满足他们大男人的心理。”
“这个道理我知道,有无数人跟我说过了,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已,我活着就不是为了取悦他人,包括我爱的人也一样。”
“有个性,我喜欢,那你还迷茫什么呢?”
“我有一对龙凤胎宝贝,才三岁,我怕跟他分开了,不能给他们一个健全的家庭,怕我父母伤心,可是我现在只要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觉得喘不过气,我鄙视这样的自已。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一岁,他从出生就没见过他妈,但他现在非常健康活泼,聪明伶俐,并没有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认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单亲家庭远胜于一个不幸福的家庭。”
“不好意思,引起了你的伤心事!”
“什么伤心事?哦,我想你是误会了,他妈还活得好好的。”
“啊,你在孩子一出生就离婚了?你也太残忍了吧。”
“呵呵,别激动,我可是至今未婚,我儿子是个美丽的意外,但并不代表我会跟孩子的妈将错就错。”
“呃,你们米国的思想太开放了,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呵呵,这跟在哪里没有关系,只是忠与自已而已,借你刚才说的,不是我要的,我宁缺忽烂,绝不将就。”
“哈哈,看来咱俩还挺像的。”
“这就叫缘份,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嗯,跟你聊聊,心情是好多了。可是接下来烦心事更多,要知道他是独子,又家大业大的。我如果想跟他拜,他肯定不会把儿子给我的,可他们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我不可能跟他们任何一个分开,但是跟他打官司?他有的是钱和关系,我肯定没有胜算!”
“别急着做决定,先冷静几天,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想好了,要走这条路,相信我可以帮到你。”
“嗯,我会好好想清楚的,谢谢您!”
“嗨,你过河拆桥是吧,刚还大哥呢,现在又您了,怎么觉得我不配做你大哥?”
“当然不是,有你这样的大哥我开心还来不急呢,我是怕你觉得我为了拖代理费,所以故意跟你套近乎。”
“唉,既然我都是你大哥了,再谈钱就见外了,原协议作废,我让律师做份新的协议过去。”
“你要这样,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妹了,我们公归公,私归私,所以还是按原协议处理,代理费我会尽快转过去的。”
“OK,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时间上不急,慢慢来就行了。”
“好的,抱歉打拢了你这么久,你赶紧休息吧!”
“你又来,不是说了我们之前不需要客气嘛。那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跟我联系。”
“好,那你休息吧。”
周诺挂掉电话,抬头看看发现天空早已雨过天晴,正有人往山上来,她马上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装好,整理一下自已,边往山下走,边查看手机,发现通话其间拔进来的十二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两个是杨丹丹的,一个是秘书小林的,有九个是蒋海诚的。
“丹丹,你找我?公司有什么事吗?”
“周总,您在哪?蒋董找您都快找疯了。”
“哦,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把手机调到静音了,所以没听到,还有其他事吗?”
“那个……刚刚天城的财务打电话来说,欧宇的款已经帮我们打过去了。”
“你去找他了?我不是说了先别找他吗?”
“不是我去找蒋董的,是蒋董来公司找您,去了您办公室,可能看到文件了,就把我叫过去问了一下情况,我就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当时听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然后刚才天城的财务总监就打电话来说款已经付了,让我们补一下委托手续。”
“你……算了,那你就补一下相关手续吧。”干嘛告诉他呀,烦死了。
周诺把手机扔回包里,继续往山下走去,刚到山上,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老爸打来的,她狐疑的接起:“老爸?”
“诺,你在哪,快点来天爱医院,然然在游戏房捽了一跤,把头磕破了。”
“啊,怎么这样?那严重吗?”周诺从电话里听到小精灵撕心裂肺的哭着,简直心急如焚。
“我们刚到医院,你马上过来吧,就这样。”说着就挂了电话。
周诺马上跑到路边拦出租车,可是这里太偏了,都没有空车,急死她了,对了,打电话给蒋海诚。
“海诚?”
“诺诺,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你想把我急死?”蒋海诚接起电话吼道。
“先别说这些了,刚老爸打电话来说,小精灵把头磕破了,正在天爱医院呢,你赶紧去看看吧。我现在在外面,一时打不到车。”
“好,你先别急,我马上过去,你在哪?我这就让人去接你。”
“快点,我在花园餐厅。”
“好,你别急,在那等着,我马上让人去接你。”
周诺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坐上车,就不停催着小张,等她赶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刚进他们家专用病房就看到老妈正在病房里抱着小精灵来回走着,老爸举着吊瓶跟着,小精灵正在老妈怀里抽咽着,右边额头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小裙子上都是点点血迹,左脚挂着盐水,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爸,小精灵怎么样?严重吗?”
“你怎么才来,快哄哄她,她都哭到现在了。”老妈心疼的责备道。
“呜,妈妈,呼呼。”小精灵看到周诺伸出手委屈的道。
周诺把包随手一扔,马上抱过她又亲又哄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了,你别哭了,都怪我们没看好她,才让她磕着了。”老妈也跟着掉泪道。
“妈怎么回事呀?”周诺“你爸在花房浇水,她跟虫虫在游戏房玩小火车,说要喝牛奶,我就去泡了,还没泡好,虫虫就跑过来说妹妹捽了,我连忙跑过去,就看到然然头上流着血躺在门边哭,就马上叫你爸,送她来医院了。”
“保姆和佣人呢?”
“你忘了,一个保姆请假回老家了,一个去接乐乐放学了,司机送张嫂去超市了,张伯当时跟你爸在花房。唉,都怪我,我应该先把你爸叫进来看着的。”老妈抹着泪自责道。
“妈,这怎么能怪你呢,谁都不想的,下次我们注意一下就行了,还好没什么大事,对了,赵医生怎么说?”
“缝了两针,只要我们注意别让伤口发炎,别碰水,不会留下疤痕的,先挂两瓶水,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脑震荡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