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古老的药铺,古旧的屋子映着里面药材的珍贵,没有伙计热情的招呼,却门庭若市。
此时,云记的大夫正坐诊看病,一月只有两次,所以队伍排成行。
青雪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嘴角微微地上扬,径自往前走着,却在队伍的咒骂声中退后,只能从后门悄悄进去。
“拿着这个东西,让福伯来后院。”青雪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伙计。
“你谁呀?”伙计不耐烦地说,看看一眼手里的东西,想贿赂也不拿件值钱点的东西来。
似是看到了他的小举动,青雪眼里放着寒光,倒生生把伙计吓了一跳。“叫你去就去,你们掌柜的看了自然会明白。”
伙计挺了挺腰杆,却突然不敢不答应了,看来人这笃定的样子,指不定真的认识掌柜的呢。这样想着,拿着东西进了大堂。
片刻之后,福伯急匆匆地赶来了,气都还没喘匀目光就四处搜寻着,好怕那只是幻觉。待看到青雪时,惊叫了一声,“小小姐,真的是你!”惊喜的声音,透着慈爱,透着关心。
“嗯。”青雪的声音也提高了,“福伯,我回来了。”
“来,让福伯好好看看。”福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儿,生怕她突然消失了。
“福伯。”青雪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一是怕福伯担心,二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唉,可怜的孩子,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没受什么欺负吧?”看出青雪有些憔悴,福伯关心道。要是小小姐受了委屈,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小小姐讨回公道。这云记虽已不同往日,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原本这云记也是酆城最大的药店,那时,云中天大夫的名号谁没有听过,那几乎是神医的代名词啊。可惜,云中天去世之后,那几乎得到父亲真传的女儿也因为出嫁了不能出诊,这云记也就慢慢破落了。原本酆城几乎所有的药材铺子都是属于云记的,如今却只剩这么一家在苦苦支撑,要不是因为当年老爷的恩情,那么多伙计费心,百姓们支持,剩下的这家,只怕也支持不下去了。
“谁敢欺负我呀?”青雪知道福伯是真心关心自己,也不想让他担心,便轻笑道。
“是,是,我们小小姐这般漂亮,谁会舍得欺负啊。”福伯也打趣道。
“呵呵,福伯,现在云记还好吧?”青雪不忘关心道。据她所知,这酆城里,也就只有这么一家药铺,虽然有别的更为有名的大夫,药铺却别无分号,就连秦家,也没有这方面的经营。
“小小姐,云记一直以来,每月都有两日义诊,这么些年下来,百姓都感恩戴德,哪儿会有什么事呢。”福伯应道,其实,这样的义诊,每次病患不少,用药有都是极好的,哪儿还撑得下去。不过,却不想用这些事来叨扰小小姐,自己还能想得了办法。
“这就好。”青雪微微笑着,云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福伯这么些年来苦心经营,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小小姐,你这段日子跑哪儿去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大家可都担心着呢,特别是那秦……”刚才只顾高兴了,倒是忘了问最重要的事。
“福伯,”青雪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害你们担心了。”
“唉。”福伯也知她不愿多提,遂不再说下去,心底却有些疑惑,小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会不愿自己提那个人呢?
“对了,福伯,还得麻烦您帮我照这个方子将药制成药丸,十日后我自会来取。”青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小心地递给福伯。
“这……”福伯迅速看了一眼方子,呆住了,“小小姐,你……”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福伯一把抓过青雪的手把起脉来,把的时间越长,脸色越凝重,眼中的惊骇更甚。
青雪抽回自己的手,苦笑着,“福伯,我没事,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的。”眸中波澜不惊,好似刚刚被把脉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是。”福伯眼中的痛更甚,怎么会这样?小小姐为何要受这般苦?难道?怪不得刚刚不让自己说下去,“我一定不负小姐所托。”
“好了,福伯,别这样,我会没事的。你看,这不好好的吗?”青雪知道,这位老人是在真心地关心自己,眼底微微地湿了,却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福伯强笑着,哽咽得说不出话。
“福伯,这事儿,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还请福伯多帮着掩饰几句。”青雪赶紧说道。
“我知道,小小姐,一定要多加注意,说不定,能有什么法子呢。福伯这就给你想办法。”福伯赶紧道。
“不用了,福伯,我已经想到法子了,假以时日就没事了。”她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那就好。”这丫头的话可不能相信,该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说的吧,唉,和二小姐一样,都是让人心疼的人儿啊。
“福伯,我得走了,今日不能多呆,我他日再来看你。”青雪说着就要往外走。
“怎么这就走了?”这才刚来呢,这么快就走了。
“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好,福伯,您快回去看诊吧,十日后我回来,一定可以把事情通通解决好。”青雪边说边匆匆离去。
“唉,这造的什么孽啊?云家怎么这么倒霉呢?”福伯轻叹着,仔细装好药方,只等着将所有人打发走了自己偷偷弄好。这事儿,既然小小姐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就悄悄弄好吧。反正他相信小小姐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她从小就有那样的能力。所以,做好她交待的事才对她最有利。
青雪匆匆离开后不动声色地跑回了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