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温柔

“雯颖，把我昨日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书拿进来。”青雪揉了揉发涨的额头，对着外面喊道。看来，需要静一静心了。
“是，少奶奶。”雯颖听话地拿来了昨天从林府带回的书。人如其名，文文静静地人儿极其乖巧，不多话，尽心做好自己的事。青雪对她颇为欣赏。
“谢谢。”随意的一句谢谢，却让那捧着书的人儿一惊。
低低地笑了一声，“少奶奶客气了。”
“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陪我看看书吧，你该是识字的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书。”青雪淡淡道，只是渴望有个人陪罢了。
“这……”雯颖咿呀着，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自处。
“为难吗？没事的，有事就去忙你的吧，我只是一个人有些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亲切地劝说，却反而让人无法拒绝呢。
“奴婢不敢，只是怕对少奶奶不敬。”也许是被青雪脸上的脆弱所染，一向不多言的雯颖话也变多了起来。
“别老奴婢奴婢的，我们俩年龄也差不多，我在这儿自己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你有空是时候就给我讲讲府里府外的趣事吧。”淡淡的忧伤，低沉的语气，让人伤感。
“是。”雯颖答应着，心里也确实挺可怜这个少奶奶的，谁不知道少爷不愿娶她，要不是迫于老爷的压力，她又怎会过门，这人儿日后的日子怕的不好过呢。
“坐下吧，就在这儿陪我看看书，随意一些，不想看了就去干别的。”青雪拿起一本书，率先翻开了书页。
“是。”话是这么说，雯颖却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在一旁坐下，看着青雪有什么需要就立马上去伺候。她发现，青雪带来的书里，除了平常女子看的一些女戒、论语之类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医书，有些不明白，一个女子，看这么多医书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她是绝不会多言的。
就这样，看了一天的书，雯颖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嬷嬷叫走了。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了很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喝，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几个小斯扶着秦子煦进来了。想也不想地将他放在两人的新房中就离去了。
“喂……”青雪叫着，想想又觉得不对，遂噤了声。小斯和丫鬟都退出去了，想叫人进来伺候他，又觉得不妥，还是自己来吧。
躺在床上的秦子煦显然是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此时的他，没有了清醒时的精明，倒单纯得像个孩子。
昏暗的烛光中，青雪看着眉眼俊逸的秦子煦，给他移了个舒适的位置，就在一旁坐下。手指轻触那好看的眉眼，细细描摹着，似要将它刻在心底。
近了，才听到他喊的是“舞幽”，一声声深情的呼喊连续不断。
听到他的喊声，青雪心头涌过一阵心酸，忍不住问道：“你真的那么在乎舞幽吗？”
睡梦中的人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只用更高的音调喊着，“舞幽，不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眼角，不知不觉滑过了一滴泪，看得青雪心痛不已。
“我在这儿呢。”青雪安慰着，倾身吻去他眼角的泪。
“舞幽，舞幽，不要走！”他紧紧拉住青雪的手，大声喊着，脸上满是惊恐。
“我不走，我不走。”青雪见抽不回自己的手，索性让他握着，只轻轻安慰道。心头的那抹酸意更重了，眼眶也不知不觉红了起来，却忍着没有让泪流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紧紧拥住那脆弱的身体，却被那人化被动为主动抱得更紧了，紧得就像要揉进身体里一样。
青雪静静地任他抱着，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