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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桃代李僵

尘世紫陌,烟雨霏霏 梅玫 2025-01-14 21:25
萧蓝若与覃慕尘来到天牢入口。迎面出来的是一个让萧蓝若面熟的女子,对上那个女子凌厉的双目,那样的眼神赤luo裸的投向自己,萧蓝若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那个人?在哪见过……一定见过……
对了,是紫香楼的那个侍女!
待萧蓝若想起那女子已逼近,狠狠瞟了她一眼后,与她错肩而过。
覃慕尘在他耳边说:“进去了。”
“嗯。”萧蓝若往后瞄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随着覃慕尘向着阴冷的天牢前行。
“蓝若,方才那位女子你认识?”覃慕尘斜了她一眼问。
“不认识,只是见过一次。”萧蓝若摇摇头。
“哦?”覃慕尘双眼微眯,刚才的女子眼里露着杀意,这不得不让他担忧。
牢中的男子软软地靠在墙上,双腿伸直,双手置于腹间。看见有人来了,也无动于衷。
萧蓝若看着那个心无所念的男子,正色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那四名女子?”
“人是我杀的,而我已是阶下囚,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追究原委。”贺君笙懒懒道,早已将生死看淡的神色。
“你想杀的人也包括我,我问你为什么杀我,难道也是多此一举?”萧蓝若看着他,正色道:“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杀人?!”
贺君笙微微闭目,勾唇一笑,“你若真想知道为什么,那我便告诉你,-------因为你们太碍眼,活在这个……”
覃慕尘屈指一弹,手上的一颗石子便高速飞向了贺君笙胸膛。贺君笙“咳”一声,一阵腥咸冲上喉咙,嘴角溢出一丝血色。
萧蓝若蓦地看着不动声色的覃慕尘,竟然使暗器。
覃慕尘的解释就是,这人嘴巴太臭,先给他一点颜色,让他学乖一点。
“你若是要杀我,随时动手便可!反正我的这一条命已无任何存在价值!”贺君笙冷冷地笑着,满是狼狈,满是阴冷。
萧蓝若阖目,心中是有千丝万缕,复杂错乱,眼前的这个人跟那个绝世男子到底有什么关联?他的的举动告诉她,他在努力隐瞒什么,到底是什么?
萧蓝若直直地看着贺君笙,平复了心情,“你是紫香楼的公子?”
“是又如何?”贺君笙懒懒道。
“你所杀之人都是柳公子的客人,于情于理都该与你无关,只是,你却杀害了她们。”萧蓝若继续道:“那最好的解释就是,你杀她们是因为柳公子。”
覃慕尘拍起掌,讥诮道:“哎呀,蓝若,搞不好这还是一对禁忌的断袖之恋啊!”
萧蓝若瞥了一眼覃慕尘,怎么他在这种时候还喜欢开玩笑。
贺君笙大笑着:“哈哈哈……有意思!-------是断袖又如何?我看不惯那群庸脂俗粉轻薄公子!看不惯那群下贱的女人玷污公子!看不惯所以觉得碍眼,碍眼的人都该死!”(这话该由琴风来说吧!还有,萧蓝若也被列入了庸脂俗粉之列啦,轻薄和玷污?)
萧蓝若唇角抽搐着,自己何时有轻薄过天下第一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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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宫殿被笼罩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夜里,墨蓝的的天空没有月华的皎洁无暇,隐约可见的是那一弯即将消失的月牙,在这样的夜空里,往往被人注意的就是那一片似银的星河璀璨,就如这世间所有的萤火虫都聚在一起那般壮观。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静若无人。文房四宝安然置于案上,随着那摇曳的烛火,投在案上的影子微微颤抖。身着绣龙锦衣的男子端坐于御案前,似一潭清泉的灵眸注视着手中那一把展开的桃李扇。那烛光映影的眉目如画,嘴角淡淡的笑似有似无。
在一旁侍立的李传生偷偷瞄了一眼皇上,一股思绪在脑海里快速翻转。服侍皇上四年,从未见过他这般专注地端详着一样物品,还是一样普普通通的扇子。加之,皇上的表情极像是怀春少年,莫非,皇上在出宫的这些日遇见了心仪的女子?
“皇上,这扇子可真漂亮。”李传生凑到上官梓颀耳边说,脸上的笑能扯到耳郭去。
上官梓颀斜睨了一眼李传生,抿唇一笑,继续看着扇子,“这是当然!”
李传生继续问:“不知是那位女子所赠?”
上官梓颀一脸被人看穿的不快,仔细一看还会发觉他冠玉的两颊有微微的红晕,“啪”一声收起桃李扇,干咳几声后,起身道:“朕累了,回寝宫。”
“是,皇上!”李传生弓腰,上官梓颀从他身边走过。
李传生跟在主子后面,不说也知道刚才冒犯了主子,一记掌嘴那是他自己惩罚自己的。
第二天,李传生就像膏药一样贴在宋景浩的后面,跟着他狂了大半个皇宫,“宋大人,皇上这些日在宫外可是有艳遇?”
“艳遇?”宋景浩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艳遇,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
“没有。”
“果真没有?”
“真的没有!”
李传生托着下巴,眼珠转了转,又眨了眨眼睛,“那,皇上手上的扇子是谁送的?”
宋景浩斜睨着今日老缠着他的李传生,狐疑道:“李公公,你问这作甚?”
李传生咧嘴笑着:“近日皇上经常对着那扇子发呆,想必,睹物思人,我们的主子定是有心上人了。”
宋景浩这才想起,皇上确实对萧蓝若很特别,那日还命自己保护好萧蓝若,照此看来,皇上还真是对……
宋景浩干咳一声,斜睨着李传生,“做奴才的,主子的事还是少理。”
李传生却还是扯着他的袖子道:“宋大人,你就告诉我吧。”
宋景浩蹙起眉,对上他那双梨花带雨委屈到不行的眼睛,恨不得一记手刀砍下去,让他睡上两天,换他两日的耳根清净。
宋景浩忍辱负重,甩开李传生紧抓住袖子的手,脚一用力,便飞上了房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泪眼婆娑的李传生在墙角画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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