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石英要为县令治病,薛珣一行人便在这城中滞留了几日。谢华清这几日也没闲着,被逼着跟薛珣练武。谢华清觉得她除了给薛大谷主用来试毒之外又多了一项用处:陪练。她是三脚猫的功夫,那身手对付个地痞流氓还成,遇上薛珣这种名门正派出身的高手,她只有挨打的份。好在薛珣还有那么点同情心,下手不是太重。
“嘶——”
在薛珣一掌拍中肩胛骨时,谢华清痛得直倒抽气。
“不打了不打了!总是挨打我受不住了!!”
瘫坐在地上捂着痛处的谢华清说什么也不站起来继续了。
“自己学艺不精就别埋怨老挨打。”薛珣凉凉道。
“……”为什么挨打还变成了她的错?谢华清愤愤地瞪着薛珣,什么道理!
“起来。”
谢华清哀嚎:“还来!!”
薛珣有些无奈:“看看你的伤势。”
与此同时,客栈门口缓缓停下一辆马车,不见人出来只听马车里传来怒气十足的男声:“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在下看庄主身子虚得紧,怕庄主走不动路在人前丢了颜面,不如由在下抱着庄主走。”回答那愤怒男声的是另一个温润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男声。
“你胡说什么!啊——”
“庄主现在可是真的很虚弱啊。”
“你点我穴作甚!”
马车内的争吵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位身着蓝色锦衣的俊秀男子横抱着身着黑底绣红莲锦衣的清俊男子下了马车。
“快放我下来!”
被抱着的男子将脸深埋进那蓝衣男子的胸口,恶狠狠地低语道。
蓝衣男子低笑:“庄主放心,在下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庄主的身份。”
黑衣男子轻哼了一声:“鬼知道你心里还藏了什么心思。”说着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他自认为一向看人很准,可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人的时候总觉得看不懂他,觉得他心思深重。想到这里,黑衣男子心中暗暗加重了戒备。
蓝衣男子就这样抱着黑衣男子走进了客栈,刚要了间上房,正巧谢华清和薛珣从后院走进了大堂。看见薛珣,蓝衣男子微微颔首:“谷主。”这样算是打了招呼。
薛珣冷淡的“嗯”了一声,而身边的谢华清则盯着那蓝衣男子怀中的人表示有些眼熟。
黑衣男子早听说过薛珣的名声,却一直没有机会能见薛珣一面。听那人唤谷主,便知遇上了薛珣,他略有些激动的转头看去。没对上薛珣的视线,倒是先与谢华清探究的视线撞上了。
两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后,黑衣男子赶紧把头埋进蓝衣男子的胸口,谢华清则是哈哈大笑。
蓝衣男子和薛珣看着谢华清。
“你在发什么疯?”薛珣皱眉,“伤处不疼了吗?”
“能看见东方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再疼也值了!”
“谢华清你丫闭嘴!你个幸灾乐祸的混蛋!!”黑衣男子恼羞成怒。
“堂堂红枫庄庄主东方莲竟然还要人抱着走,这要传到江湖上……啧啧。”
其实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蓝衣男子是薛珣的师弟——姬子越,虽比不上薛珣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不过除了他的医术出名,更出名的是他的风流。据说此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几位名妓的入幕之宾。每至一地,必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又依着他精湛的医术帮不少青楼女子解决了难言之隐,由是更得女子欢心。
作为风流公子的姬子越自然是看见美人就会不由自主的上前去施展一番他的风度及柔情攻势。一日在街上碰见一貌美女子,自然是上前殷勤一番,然而这个在他看来最正常不过的事在东方莲的眼里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光天化日下良家妇女被调戏,他堂堂红枫庄庄主岂能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正在茶馆喝茶稍作歇息的东方莲施展轻功挡在姑娘面前,打断了姬子越的调戏,还为着教训这登徒子一顿而与姬子越大打出手。姬子越无心与东方莲纠缠,只觉得没勾搭上那女子有些可惜。可是东方莲紧追不舍,追着他跑了大半个城都没放弃,死活要教训他。无奈,姬子越只得出手。
论医术,姬子越是神医,可论武功,他自然不是东方莲的对手。万般无奈之下,姬子越只好给东方莲招呼了一包毒粉。东方莲毫无准备,吸入毒粉的瞬间就直直从屋顶上摔下去,有一种功力尽失的感觉。着陆的时候东方莲还企图双脚平稳落地,不料下面有一香蕉皮,脚踩香蕉皮一个“跐溜”开始飞速向前滑,最后遇着拐弯时来不及调整方向就这么一下撞到了墙上,撞得那叫一个鼻血横流,鼻青脸肿,差点没毁了容。
姬子越看着于心不忍,又何况他给人下了毒,解药不在身上还得重新配,最重要的是,配制解药的大部分药材只有神医谷总坛才有。没办法,为了解毒,东方莲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这个他眼中的“色鬼”一起前往神医谷总坛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正义感爆棚的时候脑子也不太好使?”谢华清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东方莲的肩膀。
“滚!”东方莲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掉谢华清的爪子,“要不是姬子越这个色鬼,我能这么惨吗?”
谢华清向姬子越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色鬼师弟干得漂亮!”
东方莲又是一巴掌将谢华清的头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呜呜……好疼……”
东方莲一撇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