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天兵天将想……姑奶奶,这种桃色新闻可是不能乱讲的,陛下本来只是迁怒你一个人,现在可能要迁怒所有人了,唉,你这不是犯罪么……
本来他们听见对方的女声就已经很惊讶了,而且红绿一早就把那张毒蛟龙的皮给扒了下来,样貌怎么着都是清秀可人型的,又没有妖魔之气,横竖看来,都不像会是让天帝下这种只用于对付穷凶极恶之徒的命令的人。
最主要的是,严防死守都有了,偏偏又不得伤其性命……这个,似乎的确会像是一时恼羞成怒而依然正直高义的陛下做出来的事么……
可怜的帝释天,因为本想将红绿交给凤凰处置,结果平白担了几个莫须有的罪名……什么惹桃花啦、伤及无辜啊……
红绿干脆迎上了一众天兵天将,一脸的愤懑:“天帝陛下自己想偷香,为什么要迁怒我们呢?反正他有权有势,看中谁都没关系的不是?凡尘富贵人家还往房间里面收几个小倌嘞,天帝自然要多收几个才对嘛!难不成天帝还不如凡尘的富贵闲人?!”
重新站稳的天兵天将将红绿团团围了起来,听到她的话嘴角俱都一抽一抽的,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了,这小娘皮会惹来天帝震怒估计就是因为这张嘴。
有几个聪明人却感觉红绿的话里面有些不对劲……可是怎么都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了……
问题出在哪里呢?请看仔细了——“收几个小倌”!收……小倌!
“快来看一看来瞧一瞧——有图为证!”红绿搬出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江湖切口,“唰”地一声拉开一张巨幅彩图!
但凡喜欢看个新鲜,那都是人之常情,其实呢,神仙也一样。所以,红绿这句话一出,觉得红绿绝对插翅难逃的众天兵天将齐刷刷地抬头,就见巨大的白纸上,无数幅一男一女两具躯体交/缠的画一字排开……
“噗”、“噗”……无论是清心寡欲的天将,还是凡心未泯的天兵,十之八九居然喷鼻血了。
因为,红绿拿出的这个,是她以脑海里的绝世珍品春/宫图为蓝本,精选数十幅图临摹而成的,绝对是珍品中的珍品。用红绿自己的话来讲,那可是号称春/宫图中有强劲春/药效果的奇葩啊!
“各位,慢慢看,细细欣赏,我这次不收你们的钱了,权当开张优惠,下次要收费啊!”就在众天兵天将全身心沉浸在珍品春/宫图中时,红绿开口说话。
然后,下一刻,众人意料中绝对插翅难飞的人……真的插翅飞了!红绿小妞煞是悠然自得地拽着一根老长老长的风筝线,随风飞远了……要说天上什么东西最多,自然是天风啦!
“我觉得那个风筝好像有点眼熟……”
“是有点……呃……看起来像凤凰族人的羽翼诶……”
……是的,这就是红绿从凤凰身上剪下来的毛……
“快追!”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于是一众天兵天将急急忙忙地御剑追赶。又有另一帮天兵天将从另一面追过来,红绿有些烦躁,有完没完了还!
她现在因为灵魂受损,暂时什么法术都懒得用,那怎么办,怎么摆脱这群人呢?红绿灵机一动,打了一个响指,利索地从缩小到可以被她藏进袖子的灵晶盒子中翻出一本书。哦,感谢那个臭/屁做作的女人提供这本《仙谱图说》,你道这玩意儿取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它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红绿翻到其中的侍卫篇,先是把里面的人物头像(图说嘛!)及性格解释全部记在了脑海中,然后才抬起头定睛看迎面扑上来的天兵天将。
嗯,这张脸是……某某某,特点……弱点……嘿嘿……
大概是红绿脸上的笑实在太贼太可怕了,手持网兜的天将有一些些犹豫。
就这么千钧一发的过程,天将听到对方轻如蚊蚋的声音:“你今年六万八千岁对不对?生平最大的忌讳是,还没成仙前欠邻居半钱银子至今没还……一生中最怕的人是成仙前娶的母老虎妻子,你会修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她……”
天将呆在原地不动了,不是遭到了什么暗算,而是红绿威胁:“如果你敢扑上来逮我,我就把这两句话抖露出去!”然后,红绿姑娘补了一句:“你放心吧,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法不责众嘛!要不你自己把自己打昏在地?”
“噗通”,该天将纠结良久,终于在红绿已经跑开三尺远的时候重重打了自己一掌,然后慢慢倒地……
“你今年……生平最大的忌讳是……一生中最怕的人是……你敢……我就……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按照这个模式,红绿所向无敌,而且被人怀疑会使某种极其厉害的妖法,不然为什么一大堆天兵天将都在靠近了她之后,不仅收回了自己的法术,还不是自残就是互残了呢?
嗯……红绿表示,互残这个不能怪她,因为那俩人胆子太小,全部下不了手自残么,但是残人家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所以……
就这样,红绿啥也没干,就动了动嘴皮子,把从凤凰处搜刮来的一本书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全身而退。
她真的应该感谢野心爆棚,妄图借这些机密掌控所有人的未来天后……
嗯,也应该感谢仙帝大人几万年如一日的折腾,把个好好的天庭折腾成了如今这个乌烟瘴气、人人明哲保身的地方……
有一些天兵天将聪明一点,没有赶上去送死,而是跑到天庭之外开始长啸。不久,很多天庭附近的神仙赶过来收拾残局。红绿虽然知道自己手上肯定有这些人的隐私,不过老是用这兵不血刃的一招她已经用厌了,她决定换一招。
果断松开凤凰的羽翼,就在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在火红的羽翼上时,红绿披麻袋一样披上天地至宝毒蛟龙皮,装扮成她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天将的模样。她还在心里感慨,早就可以这么干了么,主要是之前驭风而飞的感觉太爽了,她有些舍不得放手。
至于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装扮成除凤凰外的另一个人……因为不熟……难不成要让她扮演帝释天?!
这个时候的红绿不知道,她之所以能游刃有余地假扮凤凰,不仅仅是她自己以为的在灵晶盒子里听到凤凰和蚯君的对话,还因为那个女人也是她骨子里难以凿灭的痕迹。
“你,过来——”有一脸自恃清高的神仙上来很拿腔拿调地询问情况,红绿赶紧冲他谄媚耳语道:“这位大人,往左拐,那里……”
“你怎么跑出来了?”哟嗬,这个人还有点脑子嘛,红绿扯嘴角:“大人,小将不像大人这么英明神武,小将打不过人家还是不要送上去丢人现眼了……”该神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走了。
红绿哼了一声,要不是她选的这个天将就是一个出了名欺下媚上的主,她会这么讨好他?什么东西!红绿感觉这地界儿实在太邪乎了,她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很多帮人,红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换了好几十套装束,终于让她混出了天庭正门!
直到红绿腾云驾雾飞出去几万里,她才慢慢平息了自己杂乱的心跳,终于肯定自己已经逃出了那个地方。会怕吗?其实也是会的。虽然这一路十分儿戏,但不可否认,一旦她的随机应变能力稍差一些,就会有被群起而攻的危险。
好汉架不住人多,到时候她就是法力再高都没用!起码,她暂时还不是帝释天的对手,如果帝释天诚心要对付她的话,她的下场会很凄惨。
红绿天生胆大,素来奉行“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句“名言警句”,所以,她没过多久就躺在云端上开始……闭眼睡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回哪里去,是不是很悲哀?
红绿尽可能让自己活得随性一些,不然,就像蚯君判断的那样,她什么也不是,那岂不是说……这个天地间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我是谁?
红绿虽然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个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第一千零一次地问自己。在天庭的那一段于她而言就像一场游戏,或者……一出曲艺。
曲终人散,她始终是一个局外人而已,有热闹可看就起哄看看热闹,没热闹可看就到下一个地方寻热闹。漂泊抑或是流浪?红绿觉得有些厌倦,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找不到回去的路途。
她奄奄地、毫无形象地趴在云朵上,左滚右滚间发现自己可耻地开始怀念栖梧宫的那张云床。她忽然“嗵”地一声从云端一蹦三尺高,就像一只奓毛的猫:“谁?!”
“你现在才发现吗?我都要怀疑你究竟是怎么从天庭里面混出来的了。”清冷如冰的疏淡嗓音,属于……帝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