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嘲笑我的霓虹灯

杨煦走进西餐厅，杨烈冲她挥挥手。
“怎么今天想起约你妹妹来了？不约万卢了？”杨煦嗔着。
“这不哥哥今天找到工作了吗？当然要和妹妹一起庆贺一下了。”
“真的？什么工作？”
“中广传媒，企划部，部门主管。”
“行啊你！”杨煦说，“这么大的事，咱们得多叫几个人来热闹一下啊！”
“算了吧，她们我改日再请。今天哥哥就想跟你好好吃个饭。”
“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啊？”杨煦眨着眼睛，“哥，你先别问我了，我先问问你吧。”
杨烈看着她，等着她问，杨煦清清嗓子，“你跟万卢，是不是认真的？”
“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瞎操心。”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抚着杨煦的头发。
杨煦一下子打掉他的手，照他的头使劲一推：“别在我面前充大人，你才比我大几岁啊？万卢还没我大呢。说实话，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依你看，万卢对我有什么感觉？”杨烈试探着问。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其实杨煦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万卢有多花啊，可是说出来的却是这样，“其实我们几个的心事都不是别人能看出来的，万卢挺有心机的，不太好懂。”
“也是啊，谁是那么好懂的？好了，不说她了。哥哥还有事要问你呢。”
“什么事啊？”
“我来T城之前，在S城遇到过赫超。”
杨煦笑容可掬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可是赫超他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了。”
“是啊，早就分手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赫超是我很欣赏的学弟，你们能在一起，我非常高兴。以前叔叔婶婶不同意你们的事情，可是我一直在支持你们……”
“好了，别再说了。已经结束了。”杨煦把面前的红茶捧在手里，不去看他。
“或者你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你可以去找他。”
“不可能了，他所有的东西我都还给他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我也都删除了，找不到了。”
“我有他的手机号，如果你不愿意开口说复合，或者哥哥可以帮你去说。”
“如果你还想听我叫你一声哥哥，就什么都不要做。”杨煦抓起手袋，“我要回去了。”说完看都不看杨烈，丢下他就走了。
“喂！阿煦！”杨烈站在原地望着妹妹的背影，毫无办法。
杨煦一个人走在街上，龙兴路街边的霓虹闪耀着，映照到她的脸上，却只剩下孤寂。忘记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身边的环境变了，却还处处留着他的影子，说过不再见面不再联络，却无法拒绝地传来他的讯息。这都是怎么了？爱他时很辛苦，想要忘掉他更辛苦。
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想要回到学校去，刚刚是不该把哥哥一个人丢在那里的，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天晓得自己会不会失去控制地失声痛哭起来。
坐在车子上，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口袋里，触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杨煦闭上眼睛，把它拿了出来。依稀还记得，赫超总在自己面前擦亮这只打火机。
“你为什么总是要盯着这火光看啊？”杨煦看着赫超的眼睛问。
“你看着它，能想到什么？”赫超抬眼看看她。
“嗯……”杨煦在想一个比较有意义的说法，“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
“啊？”赫超一下子熄灭了火焰，愣了两秒，又重新擦亮，“怎么跑题跑得那么远？”
“没有跑题，卖火柴的小女孩能在她的火光里看到自己的梦想，你也可以啊。”
“小女生。”赫超撇撇嘴。
“你从你的火光里能看见梦想吗，赫超？”
赫超看着杨煦，看得她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接着说：“能啊。”
“那你看见了什么？”她在等待一个浪漫的答案。
“你。”他好像没有让她失望。
“真的吗？”她低下头，心中按捺着的喜悦不想让他看出来。
“看见了……你……的脸上有个圆珠笔迹。”他说完就坏笑着跑开。
“好啊你，有种你不要跑！”她明白过来拔腿就追。两个人的欢笑声回荡在她的心中。
她回过神来，轻轻扫去脸上的泪水。
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去回忆？
“小姐，你不舒服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在哭。
“没有。”杨煦哽咽着。
就这样过去吧，不要再想了，否则就是折磨自己。
“十一长假你要去哪里？”渝雁问正在镜子前修葺妆容的万卢。
“本来成凯说要和我一起去G城shopping的，可是去不成了。”
“为什么？”
“民智上次说的几个美国朋友十一要来中国商量投资创办新刊物的事情，看来这七天我们都要忙得天翻地覆了。”
“那成凯那边你怎么应付？”
“他那里最好办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再说，这次我也没跟别的男人出去啊，我是在忙工作嘛，他能说什么？”
“可是你是跟蒋民智在一起啊，不需要跟成凯解释清楚吗？”
“解释就是掩饰。我跟民智什么都没有根本不需要解释，而且我跟成凯也什么都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啊？”
“行了，我说不过你。只是不要到时候又是几个男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就好。”
“他们要争，我也拦不住。而且，我想成凯也明白，如果他这样斤斤计较地跟人家争风吃醋，那么我们俩也快走到头了。他不会轻举妄动的，你放心。”
“我对他们放心，但是不放心你。你可要小心啊阿卢，万一哪天他们被你惹恼了，反过来教训你一顿那该怎么办？”
“他们没有这个胆子的，而且，他们也不舍得这样做。”万卢得意地挑挑眉毛，“你呢？你十一长假要去哪里？”
“在家呆着呗，本来想找你去逛街的，因为佳仪肯定会重色轻友跟方宪出去的，你现在又在忙新杂志。阿煦，你有什么安排？”她转身问坐在桌子跟前的杨煦。
“哦？什么？”她们刚才说的话杨煦一句也没听见，因为她正专注于面前的短信，她又看了一眼那条短信，是廖亚军发过来的：
你十一会回X城吗？赫超从上大学就没有回过家，但是这个长假他说他会回去看外婆。如果你回去的话告诉我一声，我会安排同学聚会。廖亚军
“喂，喂！”渝雁用手在她眼前扫着，“干吗这么神不守舍的？我问你十一长假有什么安排？”
“我……要回家去。”
“你要回家？只有七天而已，你花在路上的时间可能就有三天呢！”渝雁说。
“我想，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吸引着她吧？”万卢一边扫着眼线一边说。
“不要你多事，”杨煦说，“画好你的眼线吧！”说完，飞快地按下短信：
好的，我会回去的。杨煦
按下发送键后，才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