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他们的协议

大概是第一次来大姨妈的缘故，两天过后，便稀稀疏疏的没有了，我暗自庆幸这具身体似乎没有对大姨妈有太大的反应，不像我现代那具身体，完全是来一次就要晕一次的。
不过最近当家的看我的眼神总觉得不太对劲，有种如狼似虎的感觉，盯得紧紧的。每次一看我，我就全身不自在。这两天大概是我都呆在酒楼的缘故，当家可能要跟皇帝交涉什么东西，每次很晚才回来，回来就盯着我看。
但也没什么过分的动作，也没再趁我沐浴时偷偷跳窗户进来，只是晚上都要抱着我睡，并且吩咐厨房给我熬什么补汤，弄得每个人在酒楼里看我的眼神都是意味不明。
今天晚上就该上演《倩女幽魂》了，还没到时间，酒楼里就已经是人山人海，花格他们（女主神经大条，记不住其他小厮们的名字）忙进忙出的，我耸拉着脑瓜子坐在三楼往下看，当家的不让我露面了，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知道桃花男最近干什么去了，自从那次游湖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还是别管他了，距离他越近，就越危险，似乎这第一钱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看他和穆湮灭之间的交流就明白。
我看着楼下一个个人头，好似一张张的银票，嘴角都要笑歪了，自从那次家当被穆湮灭搞没了，我都没啥好心情过。
节目开始，小琦便学着我的样子在台上示意大伙安静，并再次说明了现场秩序规则，同时交代以后每七天过后才会出新的话剧，酒楼平日里白天照常营业。
交代完后，便是一阵迷蒙的烟雾，接着便是由莲婷姐姐扮演的小倩徐徐的飘出来（舞台特效细节就不介绍说明了）…我暗叹她们演技的真实，真是把小倩和宁采臣演得淋漓尽致，入目三分。
节目开始一会儿，我看见当家的和穆湮灭结伴的往三楼里来，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似的，两人之间也不再是冰冰冷冷的感觉，反而融洽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都在我这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不看我，各自专心的欣赏其节目。
“这宁采臣一介书生，明明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却为小倩做了那么多违背天理的事。”穆湮灭缓缓的开口，似乎若有所指。
“如果是我，我也会为跟宁采臣一样。”当家的回答让我鄙视了一下，且，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小袋子，听说这节目是你编排的，那你说说这小倩投胎去了，宁采臣怎么办”穆湮灭开口问我。
“做道士去了。”我不看他回答道。
“呵呵，确实挺悲剧的。”他笑了一下，为嘛我怎么感觉着话里有话，憋得我难受。
等节目演完了，底下已经哭成一片的人了，大概都为小倩的投胎转世，宁采臣最后做了道士感到嘘唏不已，这不是我的错啊，原剧情就是这么发展的啊，我总不能擅自篡改的不是。
这时老一套的买花赠美人的节目开始了，似乎大家都爱死了小倩，我看到莲婷姐姐的花篮里边的花束是自节目以来最多的一次。我目光询问的看着当家的和穆湮灭，问他们是不是也买两枝送给自己喜欢的演员。
当家的无视我，穆湮灭看着楼下不说话，咋都这么小气？桃花男也是，这两位金主也是。我闷着不想说话了。
“呵呵，不知道这花能不能送给导演的人呢？”当家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问道，穆湮灭也转头看着我，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算了。”当家的不再看我，自顾的喝起酒来，啥意思嘛！
“小袋子，节目完后你便随朕回宫吧！”穆湮灭开口道。
纳尼，为啥，我瞅着当家的，他不看我，淡定的喝着酒，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我的天啊，悲催的太监生活又要来了。我神情哀怨的看着当家的，他不看我，看着楼下的。
小香儿，对不起，我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游梦寐心里说。
等香袋跟着穆湮灭走后，游梦寐像抽空了灵魂一样，失魂落魄的喝着酒，右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哀伤。
没事的，每天还是可以见面的，只不过她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不知道这样的自我安慰算不算是一种安心的做法，人去楼空的感觉，如此寂寥。
马车缓缓的进了宫门，这座至高无上的建筑，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悲欢离合。我掀开帘布，看了眼皇城，神圣威严的对称格局，让寻常人畏怯三分。回头看了眼闭着眼睛假寐的穆湮灭，心里暗叹，他坐上这个皇位，应该踏着不少的尸体上来的吧。
“小袋子为何这样盯着朕看？”熟悉的声音夹着陌生的疏离。
“没，没。”我连忙放下帘布，垂着头不再看他，他也不问了，就这样沉默的到了朝阳宫，看也不看我的自顾下了马车，也没让我伺候就寝。也许今晚他人家要某位娘娘伺候呢，我腹黑的想象着他撇去那张严肃的脸，享受的嘿咻中。
“小林子从今日起，继续伺候朕起居。”他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边的小林子立马神色喜悦了起来。
“至于小袋子么，以后就负责打扫朕的寝宫。”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
以后只负责打扫么？那我岂不借此机会可以暗度陈仓些东西了？我开始贼乐起来，啊，阳光如此明媚，空气如此清新。（大姐，现在是晚上啊…）
无比愉悦的度过一夜，还在美梦中的我就被一个陌生的公公催了起来，叫我赶紧打扫皇上的寝宫去。我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结果发现，那么大的卧室居然就只有我一个人打扫，不但要把柜台上的灰尘抹擦干净，连地板都要用抹布擦干净，我晕！
无比哀怨的擦着根本不存在灰尘的柜子，心里把穆湮灭从诅咒了无数遍，本小姐心情不好，当然要A些东西作为回报啦。我把一件一件比较小巧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的东西往怀里放，哼着小曲。
这擦地板实在也太烦了，不如我做个拖把好了，这古人干嘛脑子这么不开窍，用手去擦，擦到后年马月啊！
说干就干，我打开穆烟尘的衣柜，哟呵，这么多的衣服似乎平日也没见他穿过。拿起剪刀咔嚓咔嚓的剪了起来，把它们弄成条状捆扎起来，固定在棍子一头，一把简易的拖把完成啦！
用拖把很快就把地板擦干净了，我满意的叉着腰点点头。把作案工具往自己屋子里的角落里藏去，开始偷懒睡觉起来了，这么明朗的天气，当然适合睡觉啦！
穆湮灭早朝回来，顺便到郦妃那用了点心，才打道回自己寝宫，本以为那人还在打扫中，结果发现寝宫里哪里有她的身影，但似乎地板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殿里似乎不但干净了，也空旷了，空旷？
眼角微眯了起来。
因为打扫完宫殿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所以我这打扫太监反而很闲的不知道做什么，把A来的东西都藏在床铺底下，类似金叶子等这类就藏在脚底下。到了午饭时间，似乎是被特意关照过，所以我也不用跟着太监宫女们一处大锅饭，而是有人专门把饭菜送到我房间里。
我看着满桌的饭菜点心，想起那次夜里穆湮尘做菜给我吃，似乎都是很简单的青菜土豆类的，都没有肉。我便拿起食盒，想去看看他，那位孤独在绝尘殿里头的美男。
偷偷的避开宫里头走动的太监宫女们，来到了绝尘殿，这次我看见了小花，正眯着眼在台阶上打盹，可能是闻到食物的味道，朝我扑了过来，我一闪，它扑了个空，不满的喵喵叫起来。
“你家主人呢？”我问它，它喵了一声，扭着屁股朝一个拐角回廊走去，我跟着它，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这一幕无论到了过了多久，我依然清晰的记着。
一位身穿洁白衣服的少年，手里捧着一朵鸢尾花，静静地坐在假山上。阳光温柔地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神情落寞寂寥，眼角挂着浓重的悲伤。紫藤花瓣伴随着初夏的微风，纷纷扬扬飘落在他的身上，洁白的衣服好似开着朵朵紫色的花，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这样的男子，为何被世间所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