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我们少夫人并没有请你进来。一直嚷着要进来的,是你自己。”祥叔冷回。再望向众人,问:“大家有听清少夫人说的话了吗?何小姐是少夫人的好友及同窗,可她却在咱傅家大门口叫骂。少夫人顾虑姐妹情份,不和她计较,可我祥叔却看不得少夫人受这份委屈。”
说罢,祥叔指向两名保全,道:“你们两个,将这个女人拖出去,这里不欢迎她。”再向众人道:“大家记住了,以后不得让这个女人轻易进傅家。”
何美琳被保全架起,错愕惊讶地看着祥叔,怒喝:“你敢这样对我?等傅少回来,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祥叔冷哼一声,道:“何小姐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但我还是奉劝何小姐一句,凡事别太自信了。”说着一挥手,向两名保全道:“将她拖出去。”
何美琳被架了出去。蓝灵芸站在楼梯转角,听清一切的她讥讽一笑。一个人,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便是无知。
在傅家,祥叔虽只是一管家,但傅泽宇对他的尊敬绝不输于一个长辈。何美琳的自信还真是无人能敌,竟也敢扬言要让祥叔吃不了兜着走。
走进房内,蓝灵芸站在窗前眺望,冷眼看着何美琳被保全甩出大门。看着她拍着关起的大门暴跳如雷,她冰凉一笑。这么多年,她竟不知自己身边藏着一只狼。
无力走在床前坐下,蓝灵芸眼望她和傅泽宇的婚纱照。拍照时,她还不知他与何美琳之间的事。照片里,笑容这样灿烂,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走进的会是这样一个婚姻。
手机突然传来一声信息响,蓝灵芸起身拔掉电源,按亮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纳闷按下读取按键,信息内写道:蓝小姐,表白的事,我是认真的。虽然当初给你送花,是一时冲动的热情,可我发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你,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只是为玩而已。如果我那天的举动,造成了你的困扰,我现在慎重向你道歉。
最后落款:江俊。
蓝灵芸无力将手机扔向床间,其实他是不是认真,对她而言都不是那么重要。从衣柜里拿出过膝短裙,她换上衣服,拎上包包出门。
见她下楼,祥叔问:“少夫人要去哪?要不让司机送您去吧?”
蓝灵芸摇头,“不必了,我想回一趟娘家,要晚些回来,我搭计程车就行。”
“那少夫人回来吃晚饭吗?”祥叔再问。蓝灵芸回:“需要我会打电话。”说完,她走出家门。
坐上计程车,来到昨天打车之处,她令司机停车,付钱下了车。
刚下车一刻,一身影向她奔来,“蓝小姐……”
蓝灵芸回头,看到的是江俊,有一丝惊讶,有一丝茫然。江俊见她神情,急解释:“其实今天我一直在这里等,就是希望能再碰见你。”
已然明白,蓝灵芸只回以一抹淡淡笑意。江俊再问:“我发的短信,蓝小姐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蓝灵芸回。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吧?”江俊着急地问,他的眼神透露着期盼。
避开他的深望,蓝灵芸道:“那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但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有类似的举动了,也不要再对我心存希望,还是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吧。”
“为什么?”江俊错愕惊问,他以为他不能接近她,只因她对自己的误会。
并不想说出真正原因,蓝灵芸只道:“对你、对我都没好处,而且你会后悔的。”说罢转身而去。
江俊忤立原地,她的话太果决,他已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看她消失在眼帘,他双眼无神地转身,坐回自己车内,静静眼望前方,从没有的挫败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蓝灵芸推开家门,云嫂正要端茶上楼,见到她,笑道:“小姐回来啦。”
‘嗯’了声,蓝灵芸接过她手中托盘,道:“云嫂,我来吧。”
端上茶水,向楼上走去。推开房门,蓝母正坐在床上翻着杂志,见到蓝灵芸急道:“灵儿,你快过来看看,你爸设计的‘蓝之心’上杂志了。”
蓝之心,正是蓝德怀为两人结婚周年而设计的那款蓝色眼镜。
蓝灵芸将茶放下,看了一眼母亲手中杂志。杂志页面上,那款‘蓝之心’占据半张面积,下方并标有硕大的‘蓝之心’三字。杂志是美国最有名出版社出版的,不用看下方的评语,蓝灵芸也知道这款眼镜必是在国外受到了热捧,才有可能出现在这份杂志里,并占有整整一页的页面。
她笑道:“妈,爸设计的眼镜又不是第一次登杂志,瞧您高兴的。”
“是啊,这已经是第七次了。”蓝母眉开眼笑,蓝灵芸也由衷高兴,这眼镜登上杂志,就意味着父亲的事业将重新崛起。
接过母亲手中杂志,蓝灵芸将茶递给了她,“妈,喝口热茶吧。喝完,灵儿扶你下楼走走,省得在房里闷坏了。”
“好、好……”蓝母连声应好,她的确有些闷了。她接过了茶杯。
手机短信声又响,蓝灵芸从包里翻出手机。按亮屏幕,依是江俊所发。按下读取键,信息内容写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会再给你制造麻烦。但请允许我与你保持联系,好吗?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特别的一个,美丽、率真。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再提男女之间的事,我会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在你的世界里存在。”
虽只是信息,虽只能看到字面上的意思,但蓝灵芸能感觉到他写这些字时的真诚。只是,她能答应吗?毕竟他曾有过那样疯狂的举动,谁能保证不会惹来傅泽宇的误会。
沉思片刻,终是不忍,蓝灵芸打下几字:“好,只是朋友。”
信息发出,蓝灵芸扶住母亲走出房门,慢慢地下了楼。
而此刻依在原地的江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欢喜一呼,“太好了,她答应了。”欢喜后,他却无奈一笑,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