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多讽刺的字眼。蓝灵芸嘴角不由颤抖,愤怒涌上心头,挥手甩去捏着下巴的手,强忍欲哭的哽咽,道:“三人行?傅泽宇,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傅泽宇看了一眼被甩的手,轻道:“可能,怎么会不可能?我们明日的婚礼,重大奢华,我一切都按照你憧憬的婚礼进行布置,我们为什么不结婚?你没有理由不嫁给我啊。”
蓝灵芸看着那把一切都说得理所当然的男人,她是又心痛又觉得不可理喻。在过去的五年里,他虽对别人高傲冷淡,却对她爱护有加,几乎可说以她为中心,眼里除了她便是她。曾经那样的疼爱,如今却是这样的冷酷,她不知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泪水终于还是涌上眼眶,蓝灵芸忍着、努力不让泪水流出,强逼着自己坚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背着我和那女人做出这种肮脏的事,我为什么还要嫁给你?”
“肮脏?”傅泽宇脸色沉下,满面怒容道:“很好。我和她做就是肮脏?那你呢?外表高贵纯洁,可私底下又是怎样不堪一面?少在我面前装贞洁,明日的婚礼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他抓起了桌上一封文件袋,“你父亲的公司蓝氏集团最近的财政出了些问题,需要向外借贷资金,才可以保证公司正常运转,而这便是蓝氏的借贷合同。资金我已让祥叔给蓝氏打进了10%,但那只是杯水车薪,解不了蓝氏的燃眉之急。如果明天婚礼你没有乖乖进场,我便会中止履行合同,到时蓝氏便会面临破产。你父亲有心脏病,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为蓝氏着急,而心脏病发吧?”
私底下不堪一面?蓝灵芸未能从他的指控中反应过来,便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得不能言语。父亲的公司在前两月业务便开始急剧下跌,不久前财政也开始吃紧,也致到现在要借贷的局面。
可她没想到,他竟会以此事相要挟。
从惊愕中回神,她怒道:“此事也并非只有傅氏能办到,没有你,我爸他也会找到其他出借人,你少用这事威胁我。”
傅泽宇冷冷一笑,反问:“如果傅氏在中止合同之后,放出与蓝氏中止借贷合同的消息,你说其他人还敢与蓝氏签下借贷合约吗?”
“你……”蓝灵芸气不能言,傅氏是国内的领头企业,若是他将此消息放出,别人定会认为蓝氏已经无药可救,自然不会有人敢再签合约。
看着他,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好陌生,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对自己,为什么他言指自己私下不堪?心中正痛,傅泽宇又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婚礼结束后一小时,你父亲便会收到剩余资金。只要那些资金到位,你父亲的公司会恢复正常运行,自然也就没有再找出借人的必要。”
蓝灵芸知道事情已不可改变,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
只是她想不通,她原本就是要嫁给他的,可他偏偏在婚礼前夕让自己知道他与何美琳的奸情,又要挟着自己非嫁他不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要让自己难堪吗?
想不通他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有一事蓝灵芸知道她还没有做。
将所有的软弱藏下,狠狠地看了傅泽宇一眼,走到那张铺着红色被单的喜庆大床前,‘啪’地一声,她毫无预兆地给了那床上女人一巴掌。而后走到傅泽宇面前道:“明天的婚礼会顺利进行,但是那个女人你以后藏严实点,不要让别人看到她。小三……”说着她回头厌恶地望了一眼手捂被打脸庞、错愕又气愤地看着她的女人,咬牙道:“是见不得光的。”
说完不等他回答,她强忍心痛昂首而去。这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
眼望她离去,傅泽宇冰冷的眼里掠过一丝不舍。她的故作坚强,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傅少,她打了我,还说我是小三,你怎么也不帮我说句话?”何美琳气急败坏地娇嗔,但他只作未闻。走向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掩面而泣的身影,他按着胸膛,捂着几乎要碎了的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深望狂奔出家门的背影,他痛心地在心底暗问。
“你先回去吧。”傅泽宇悠悠开口,语中却是不容置否的威严。何美琳微微一怔,眼底划过受伤之色,慢慢地松开了紧抱男人的手。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终畏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冷意,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泪,在跨出楼房大门的那一刻终于流出,心如刀割的蓝灵芸快速向外奔跑。她只想快点离开,远离那对肮脏男女。跑出傅家,跑出林荫小路,跑向大街,她已不记得自己跑了多远,直到筋疲力尽。
停下脚步,想着躺在自己新床上的女人,她的胃开始一阵翻腾。自己一直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她却爬上了自己男友的床。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她感到恶心?
恶心感自胃里传来,她站在路边一阵干呕,却最终吐不出半物。
顺着街角缓缓蹲下,终于忍不下内心疼痛的她环抱双膝低头痛哭。
前一刻她还是幸福的待嫁娘,现在她却是一个未步入婚姻,便已让小三登堂入室的女人。可悲的是,那小三还是自己一直当成最好朋友的何美琳。爱情与友情的双重背叛,就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向她砸来,蓝灵芸心痛得如刀绞。
曾经,两人的爱情甜如蜜,他虽是众人眼里的傅少,却对她体贴入微。他是校园里众星捧月的傅少,她则被他揽在怀里,尽情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切。那时的她是高府大学所有女生的羡慕对象,成为她是她们可望不可求的事。可是如今,她却成了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