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剩女的尴尬

李小滨是周二做的手术，进手术室之前给梅雪发了条短信：我上午手术，好几个公司的人都在，没事，手术后给你信息！
梅雪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对于李小滨有把握的事情，他是有十足的把握才给梅雪说，这样看来，估计是个真的不用担心的小手术。
周二上午梅雪去了下肢科室，下肢的副主任华主任也是梅雪的VIP客户，梅雪公司的产品刚进入医院的时候，琳姐的销售策略并没有把下肢和上肢、微创等科室放在重点公关的科室内，所以，梅雪在医院半年的时间几乎都没去过这几个科室，前期的工作重点都在放在了脊柱的几个大科室。
随着脊柱主任和医生逐渐熟悉，产品也逐渐接受的情况下，公司才决定依然把脊柱科为重点，维持好现有的客户关系基础上，逐渐开发其他创伤的科室，这样的情况下，梅雪才开始拜访下肢的主任们。
跟下肢科的华主任的相识，在梅雪看来，是老天帮忙，那天，梅雪正好在手术室里，本身像梅雪她们器械代理公司进手术室都不用洗手上台，就在手术室的角落里等着就行了，要等医生把病人需要切除的椎体切除之后，才用到梅雪她们公司的替代产品，这个时候手术都已经快结束了，所以在手术开始的想当长一段时间内，梅雪在手术室角落里里都是坐着打发时间，所以，梅雪跟创生公司的杨芳就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建立了战友情谊，因为梅雪公司是可以替代椎体的产品，而杨芳她们公司代理的是钢板和钉子，这样的情况业内人称为“搭台”。
那天在手术室杨芳正在跟梅雪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个男友，还没决定要不要见面的事情，听到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有人在喊：“有带颗粒填充的公司的人在不在？”杨芳先听到了喊声，叫梅雪：“你听主任在外面问呢，你带颗粒没？”梅雪说：“带了”。主任所说的颗粒是梅雪公司的代理的填充类产品，用于下肢粉碎性骨折或者跟骨粉碎性骨折需要填充的时的填充物，它跟自体骨能够结合，梅雪刚开始跟脊柱科主任进手术室的时候也没有准备颗粒填充物，可有一次主任做一个腰椎病人，切下来的椎体里面本来可以填充自己的自体骨，但是病人的自体骨不够用了，没有办法就只能取病人的髂骨，那次，手术经历梅雪记忆深刻，从此，梅雪都把颗粒准备好，以防万一，今天，听到主任在走廊上的喊，梅雪快步走出手术室，对走廊那头的人说：“主任，我带颗粒了”。主任着急的说：“快拿来两盒，手术3室”。梅雪就匆匆忙的一路小跑过去送颗粒，因为每到需要填充的时候，就是手术关键的时候，麻醉师对病人实施麻醉的药量一般都是时间上卡的很准，医生最后把皮缝合好之后一般都叫醒病人了，时间前后不差3——5分钟。所以，在手术台上医生都脾气很大。
那天手术结束后，主任对梅雪说：“明天上午去办公室给我送点资料吧”。因为手术室里都穿着手术衣和带着口罩，梅雪并不认识眼前的主任是哪个科室的，所以，手术室里很多的洗手护士梅雪平时在医院里碰见她们也是不认识的，因为她们见面一般都在手术室，所以，梅雪管她们叫“熟悉的陌生人”。
主任一般都是把最重要最难的手术部分完成，后面缝皮的一些收尾工作都由管床的医生来完成，所以，主任把颗粒填充到病人体内后，照过了X光，没有什么问题他就该下手术台了，梅雪看了看病人的病例，知道病人是下肢科的，就问手术室的护士：“刚才是哪个主任”？护士告诉她刚才的华主任，一个专业技能很好医德同样出众的主任，很多护士都很敬佩他，在医院的人缘也非常好。梅雪想着：“今天真的算是幸运的一天”！
梅雪回到刚才椎体的手术室里，杨芳小声的问：“用了吧”。梅雪点头，杨芳小声说：“你以后有空多去找找下肢科室，华主任那个科室平时用颗粒量也挺大的，以前有个女孩她们公司就代理了颗粒，下肢和肿瘤都是她的天下，可她那人太傲气了，说话太冲，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很多公司的人都不喜欢她，在收手术室里有主任需要颗粒时，大家也不叫她，”。
对杨芳所说的这个情况，梅雪并不知情，一是她以前很少几乎没有去过创伤的科室，所以对做颗粒的公司也就不熟悉，二是梅雪并不爱打听别人的八卦信息，很多医院里的护士和哪个公司的销售经理恋爱了之类的事情都不知道，再者，梅雪在做业务的过程中，也从没跟竞争对手的公司有过矛盾冲突，所以也基本不去打听别人的闲事，每天在手术室或者手术室旁边的等待室交流的时间里，很多事情都是杨芳告诉她的，毕竟杨芳在这个医院做业务快5年了，比很多医生或者小护士们的时间都长，掌握的都是一手资料。
听到杨芳这么说，梅雪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华主任。梅雪刚想起来杨芳刚说有人给她介绍男友的事情，就接着问她，杨芳说，家人也着急，毕竟自己年级大了，杨芳是70年代末的人，眼看就30出头了，30岁不结婚的女人，在农村就是妖怪级别的了，想找未婚的可能性为零，即使在城市里，也是大龄剩女的行列据杨芳自己说她以前有个男友，两人都谈婚论嫁了，却发现男友在外面偷腥，典型的狗血剧情，所以，杨芳过了好几年才缓过劲来，毕竟谈了好多年，有感情基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忘记的，因此，她就拖到了现在。
现实的压力容不得她再继续漂着了，所以，她准备给自己一个机会，梅雪鼓励她去见见人再说，相亲在这个时代多正常啊，很多人也是通过这个途径遇到的真命，有时候得给自己一个机会，就像人家说的：“人还是要有梦想，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手术结束后回到家里都下午13：00了，按照惯例，梅雪给刘国华发了条短信汇报了一下手术的情况，包括颗粒的事情，这是梅雪做医院业务以来养成的习惯，每次的手术结束后给领导汇报当天的去情况，出于对领导的尊重和职业素养，不知道别的同事有没有此习惯，但是自从做业务以来，梅雪一直坚持到现在。
按照惯例，刘国华都会回复：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今天刘国华却回了条：辛苦了，颗粒也是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不能放松，昨晚很早睡了吧？晚上一起吃饭吧！
梅雪知道，这是刘国华看昨晚梅雪没有给他回复信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梅雪一想：领导发信息不会，自己是否有点过分和多虑了？再说他是公司老总，还拿着人家的工资呢！怎么着面子上总得过的去吧！
梅雪回了一条：好吧，我回家吃饭，然后休息一会，下午17：00去公办司备货。
梅雪所说的备货是每次手术后的正常流程，当天手术后，使用了产品就等于缺少一个型号，为了第二天手术的顺利进行就要回公司把所缺少的型号和准备齐全，刘国华知道，今天，梅雪手术后，下午肯定要来公司取货的。
梅雪公司的产品每次手术时都准备一套各种型号和规格的产品，每个医院的销售经理都备一个手术箱子，里面正好可以装的下一套产品和几盒颗粒，梅雪平时就把产品放在手术室楼下一层的更衣室的柜子里，钥匙在自己手里，虽说这些东西丢了被平常人捡到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一箱产品按照医院的招标价算的话也得20多万，虽说现在小偷们把手都伸到医院里来了，医院的手术室相对比较安全，到处是摄像头不说，通往手术室的更衣室除了上手术的医生和各个代理公司的人员，别人是进不去的。产品放在这里万无一失，省得梅雪整天拎个箱子上下各个科室来回跑了。
梅雪回到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梅雪给母亲说过：中午如果不正常回家吃饭就是在手术室里，手术室里不方便给母亲电话，这样母亲就不比等她吃饭了。昨天梅雪就给母亲说过今天有手术，晚点回来吃饭，到家时发现母亲准备了蒸槐花，菠菜团子、酸辣土豆丝等梅雪喜欢的菜，梅雪她们家几乎都是素食主义者，从小梅雪就不怎不么喜欢吃肉，也就是饺子里的肉能吃点，即使饺子馅，梅雪也喜欢吃菜多一点，肉点缀一下的味道。
这个季节，正是吃槐花的时节，梅雪喜欢吃各种味道的槐花，如果是蒸槐花，母亲都头一天晚上把槐花洗干净，晾干，第二天早晨用干的抹布把槐花再重新擦一遍，这样可以防止有些没有晾干的槐花沾上水，擦干净之后，把槐花放在干净盆里，撒上植物油，带上一次性手套拌匀，有植物油的槐花更松软更香，拌匀后开始拌面，面粉如果放多了蒸好后就会很粘，如果放少了就会很干，所以槐花蒸的好吃与否很大程度跟经验有绝对的关系，把面拌进去后搅拌均匀，之后再撒一点盐就可以上锅蒸了，蒸菜本来就很好熟，上锅一般都是3到5分钟就可以，蒸菜的时候一般不离开厨房，蒸的时间太长并不会让槐花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