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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短命恋情

爱在灯火下 茶马古路 2025-01-11 12:24
“人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偏执。”
这句话,我从高中时认识柏言起就一直在不断重复。记得当时我是站在一个教育者的身份来对柏言进行说教的,殊不知,我其实也是深陷偏执的一员,并且,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如此。
柏言对感情的偏执持续了8年,但却在看到李悠然媚态丛生地出现在聚会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叶瑶对爱情的偏执从跟楚江谈恋爱开始愈演愈烈。
袁默宇对我的偏执终究没有敌过吞并陆氏的野心。
萧牧野对柏言的偏执的开关在透过我的手机屏幕看到柏言那一秒钟被咔哒一下打开。
萧牧天的偏执让我看不懂,我不懂他在乎的是什么,也不懂他对我的所谓的喜欢该从何说起。
我呢,一直都是个偏执的人,偏执到死,alwaysandforever。
初中时认定了北京市最好的高中,于是就把自己往死里逼,玩儿命要考进去。
高中如愿后突然又心血来潮要去美国读大学,立志读全美最牛的商学院。
到了宾州,精英云集的大学在读后,我掌权陆氏,决定一辈子只爱陆氏,只爱我妈,然后就真的没有对任何人动心,直到遇到萧牧天。
遇到萧牧天是我犯下的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更大的错误在于,即使会有心动,我也应该克制,而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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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今天怎么想起约我一起吃饭了?受宠若惊啊!”萧牧天走进包厢夸张地说着,右手同时还配合地抚上左胸口,愉快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淡淡的,没有表情,就像第一次在袁家酒会见到他时一样。
“别板着一张脸啦,说吧,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摆平。”
“没有。”我冷声否认。
“那就笑一个!”他微调一边嘴角,笑得十分痞气。
我自然没有如他的愿,简洁明了地说出了打了很久腹稿的开头语。
“萧牧天,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了。”
萧牧天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现在给他的伤害是为了避免以后他受到更大的伤痛,又或者坦白说,避免我自己以后受伤。
没办法,我很自私,而且天性如此。
我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把刚刚断掉的话生硬地接上:“我承认,我对你动过心,这种感觉也让我变得冲动,毫无理智可言。”我转身,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你看,这是我在心底里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刻,9月8日20:28。这张是昨天的,9月9日23:37,在那一刻我冷静了下来,发现我根本不适合谈恋爱。你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根本不懂得从一而终,我从小到大看肥皂剧的时候,对男主角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对身边的朋友也是,李悠然就是你看到的最好的例子,仅仅几天我就可忘记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所有温暖,然后站在敌对的阵营里针锋相对工于心计。你对于我来说应该也跟他们差不多,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一个不到30个小时的过客。好多人都说我自私,说我永远不会爱任何一个人超过爱自己。对此,我也承认。所以,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我们俩最好的结局就是分手。”虽然在心里彩排过无数次,但当真正把话说出口时,我还是变得语无伦次不知所措,我甚至自己都没听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
我看了看萧牧天,他仍然没有出声的打算。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来告知你这个当事人。我不知道此事过后你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当然我也不在乎。至于两家的合作,决定权在你,陆氏绝对不会贪图便宜的。”我故意把他说得无足轻重,想要把他内心中最深处的愤怒激起来,但他仍旧没有反应。
我对他摆出最后一个微笑,站起身,没有说再见,转身离开。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在跨出餐厅之后,我终于停了下来。
刚刚的分手二字我刻意说得很轻,可左胸口伴随着的撕裂的疼痛仍旧让我不能抗拒,右手下意识地扶住胸口来缓解那种窒息的感觉,心中却仍旧抗拒接受带来这种感觉的原因。
调整好呼吸,我坐进车里,一脚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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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开了叶瑶公寓的门,我一句话也没说,冷着脸踢掉高跟鞋直接摔到了她卧室的床上,扯过叠得整齐的被子粗暴地蒙在了头上。
叶瑶关上房门之后匆匆跟了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后使劲儿扯我脸上的被子。
我抬手按住了被子,闷闷地说:“给我两个小时,不要告诉我妈,不要告诉柏言,其他任何人也不许。”
叶瑶轻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躲在被子里的我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出的气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同时伴随着眼眶发酸。
我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一切,伸手扯掉绑头发的发带,放空了所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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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我敢断定这绝对不是叶瑶家熟悉的兰花香。挣扎着睁开眼睛,我看到了医院的常规摆设,床头的鲜花,一滴一滴往下的透明药液,身上盖着的纯白色的被子,还有旁边椅子上搭着的叶瑶的大衣。
我别扭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起身。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因为左手的手背上插着针头,我侧过身把右手伸向左侧床头柜上的手机。刚把手机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弄亮屏幕,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醒了?”
“嗯。”按亮手机屏幕,我看到了上面刺眼的时间:9月13日。
“今天十三号?我睡了两天?”我不可置信地问走进病房的叶瑶。
“小姐,你还记得那天你杀到我家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家这两个小时可真够长的……”
我没有理叶瑶这个话唠,直接解锁手机,打算给老妈打电话,我得告诉她,我临时出差忘了跟她说。
联系人还没有找到,叶瑶就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丢到了床尾,脸色铁青又愤怒地说:“不愿意听我说话是吧?嫌我唠叨是吧?那你别来找我啊!!睡死在我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抬头看了看她又急又气的表情,不管不顾地继续伸手够手机,一句话一不说。
叶瑶见我别扭的动作,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探身把手机抓回自己手里,干干地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跟阿姨解释过了,说你临时出差忘带手机了,别担心。”
我点头,又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你没跟别人说吧?”
“陆滕!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不要面子会死啊?”叶瑶是真的被我惹毛了,要不是因为我病了,估计她的巴掌早就甩到我的脸上了。
我没一点儿自觉,抢回手机,声音故作轻松地开口道:“会死。你赶紧说,到底有没有跟别人说?你看这么多电话,肯定都是你接的。”我翻着手机上的通讯记录,上面一堆来电,还都是已接。
叶瑶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坐下,声音依旧很冷,却还是拗不过我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谁都没说。不过,袁婷婷来过电话,我直接让她等着了。”
我笑笑,没说话。
叶瑶一直不喜欢袁婷婷我是知道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太作,气场不和。
“滕滕,你感冒了你自己不知道?”叶瑶重新开启唠叨模式。
我则仗着正在生病中,开始无理取闹:“去你家之前根本没怎样,都是你,你家肯定带病毒。”
叶瑶是谁啊?最了解我的人TOP3,怎么可能被我这么轻易地骗过去?
“你就跟我扯吧!那天来我家时状态就不对。谁惹你了?还是你欺负谁没欺负爽?萧牧天?”
听到萧牧天这三个字,我一僵。
叶瑶看我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怎么了?吵架了?他敢欺负你我分分钟让楚江灭了他。”
“……”
“说话啊!”她拍了一下傻愣愣呆住的我。
“哦,没什么。就是刚一回来公司的事儿有点多,加班加得有点儿猛,可能身体有点儿吃不消。我下次注意。”
我还是没有跟叶瑶说出实情,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错过了想说的时机。
叶瑶也没强行逼供。她和我一样,只要对方愿意说,什么时候都会放下手头的事儿去倾听,但对方不想说却绝对不会逼问。
我笑了笑,伸出没插着针头的右手握了握叶瑶放在我床边的手,没有来由地冒出一句:“有你真好。”
“是啊,我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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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就又接到了袁婷婷的电话,她说有位孟先生来找我,而且非我不见,已经在陆氏连续等了我两天了。她也不知道我不在要找谁,只能让他一直在会议室里呆着。听到袁婷婷快要被逼哭了的语气,生生给自己灌进去两大杯温水后,我趁叶瑶不在,偷偷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打车回到陆氏已经是下午5点多,公司大部分人已经离开。我拿出镜子看了看脸上刚刚化上去的妆,走出了电梯。
“总裁,孟先生现在正在小会议室。”袁婷婷知道我要回来,一早就守在电梯门口等我。
听到这声总裁,我点了点头,很满意萧牧野对她的调教。
“两杯咖啡。”我淡淡吩咐,径直走到小会议室推开了门。
虽然已经接手公司几年了,但我却是刚刚开始常驻北京,有这种毅力等我两天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心里自然很是好奇这位非我不见得孟先生。
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我发现我根本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再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决定单刀直入,速战速决:“孟先生你好,我是陆滕。我助理说先生你非我不见,可我不记得跟你有过什么交集吧。”沙发上的男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合上了手中的杂志,抬起头。
我再次确认的确没有什么印象,但还是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轻巧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陆小姐真的对我没有任何印象吗?”这是男人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很特别,带着独一无二的沙哑。我坚定地摇摇头,手很随意地拿起了手机:“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陆小姐有什么急事吗?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拿着手机。”他不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跟我扯什么手机不手机。
本来就还有些低烧,再加上面对他时产生的异乎寻常的别扭,我瞬间耐心尽失,站起身,对对面的人尽量客气地说:“不好意思,这么久都没给您端一杯水来,我刚换的助理,可能她不是很适应,我去外面端两杯咖啡咱们再聊。”
我快速往门口走,在我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那人追了出来,用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没几秒我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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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又换了一个地方。
坐起身,动了动酸痛的身子,我用力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漆黑一片,心里暗暗自嘲,最近我貌似都不是自然入睡的,而且醒来之后必穿越。
摸索到门边开门,确认门是锁着的。再仔细查看,发现房间没有窗户。再看看空荡荡没有任何摆设的房间,我大致得出结论——我被绑架了,而且绑匪极度业余、缺乏警觉,连我醒了都不知道。
毕竟感冒还没痊愈,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让病情加重,我再次躺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绑架这种事儿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我此时根本不着急,反而是开始冷静地分析: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绑匪,也没有接到恐吓,所以人家明显只是想把我支开而已,而没有我的签字,陆氏的任何文件都没有任何法律意义,我根本没必要担心。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公寓的房间,他们应该没有想要给我造成什么人身伤害,所以小命儿暂时也能保住。如果绑匪只是单纯意义上想从我身上捞一笔,恐怕他们要失望了——老妈在南非,柏言在成都,都天高皇帝远的,叶瑶又没什么太大的资金实力够他们狮子大开口。我又想起在小会议室玩手机时偷偷给叶瑶发过去的那段我和那个所谓的“孟先生”的语音聊天,叶瑶虽然白痴,也应该能明白点儿什么吧……
既然目前没什么危险,我还不如趁着药劲没过,把这段时间少睡的觉睡回来,回去之后肯定又是累死累活。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想:希望醒来时我一定已经穿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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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好吧,真的不得不说,我又换了一个地方。
房间一反之前的模样,很干净,也很亮。我侧头看向拉着薄薄一层纱帘的大大的落地窗,阳光很耀眼。
我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打算喊人却发现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看来感冒又加重了。侧头,我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杯水,旁边还附了字条:水是干净的,醒来喝掉。
我并没有在意纸条上刚劲有力的笔迹,伸手拿起玻璃杯把里面的水喝光就掀被下床,眼前猛地一黑。
我发现我真的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双脚刚落地就又跌回了床上,腿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手还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发出了不小的响声。我又连忙探身去抢救杯子,重心猛地一变,整个人就开始不可避免地往床下滚。
我已经认命地等待着掉到地上的阵痛,不料,咬着嘴唇皱眉忍了好久仍然没有疼痛感传来。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又闭上。
再睁开。
再闭上。
使劲儿揉一揉。
再睁开。
“好啦,别揉了,就是我。”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放弃了自欺欺人的想法,挣脱出他的怀抱,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是哪里?”
萧牧天慢慢把我扶回床上靠好后,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床边,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家啊,你来过的。”
“我明明是被人绑走的……难道……是你绑的?”
萧牧天听了我的话眼球都快瞪出来了:“陆小姐,在你眼里我就真的那么不堪?绑架?亏你想得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好像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得别扭地低声嘟囔:“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是被绑走的啊,怎么会在你这里?”
“不是你给我发的求救信息?”萧牧天也很疑惑,反问回来。
“我是发过求救信息,可我是发给叶瑶的啊。”我左右看了看,想要找我的手机。
“别找了,能把你带回来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手机?”他鄙视地看着我,冲我撇嘴。
“你的意思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你要是不信我给你放你发过来的录音。”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陆小姐有什么急事吗?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拿着手机。”
“不好意思,这么久都没给您端一杯水来,我刚换的助理,可能她不是很适应,我去外面端两……”
听着他手机里我发给他的留言,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起来:“丫头,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输不起?咱俩之间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你真的就打算后半辈子见到我都绕道儿走?”
“……”
萧牧天看着我认真思考的表情,摇了摇头:“算了,你也别想了,你不拿我当男朋友,当朋友总可以吧?如果朋友不行,当合作伙伴还不行吗?”
我装死:“……”
“看你这样子,感冒肯定更严重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儿叫我。”
他看我还有话想说的样子,没待我开口就直接截住:“伯母那边我已经打电话过去了,我告诉她你手机丢了,昨天住在我这里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
“……”
萧牧天站了起来,周到地扶着我躺了下去,替我掖好被角之后转身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声音略带沙哑地说:“谢谢。”
他没有回头,走出了房间。
我也在终于在安心的情况下,再次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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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3次之后,我终于逃掉了那个魔咒,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比一般上班族要忙一些,没有工作日与周末之分,没有朝九晚五固定的上下班时间,但是有更高的薪资,更高的社会地位,更好的物质享受。
所以我说,上帝是公平的。
近日的媒体上不再有我和萧牧天的身影,也不再有什么萧陆联姻的“疯言疯语”,取而代之的是“轩辕集团太子爷为爱挖角”“轩辕集团袁少与李姓女郎夜会被拍”之类的暧昧标题。
我松开了办公桌上的鼠标,身体向后靠到了椅子背上,大脑仍然没有停止运转。
袁默宇这是什么意思?单纯的炒作还是在向我挑衅?
李悠然不是为了柏言而回来的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之前的绑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到底跟轩辕有没有关系?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出被支开那不到24小时的意义所在,而萧牧天,他这几天也一直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大脑神经再次在我坚硬的头盖骨下面系了一个万年难解的死结。
咚咚咚——三声恰到好处的敲门声把我的思绪从火星拉回了地球,我清了清嗓子:“进。”
外面的人轻轻推开门,当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只想对上帝说: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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