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谜题得解

一大早刚到公司，Susan就把一个大大的礼盒送进了办公室摆在我面前，极其粉嫩的粉红色，上面还扎着一个夸张的蝴蝶结。
我皱起眉头，语气喜怒莫变：“萧牧天送的？”
Susan脸上立刻浮现一丝惊讶，但又马上敛去，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把它转送给你，谢谢你昨天帮我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本以为Susan会像往常一样收下礼物就回去，谁知半天没听到动静。我不由得抬头看她，她正一脸纠结地站在原地，很是反常。
“还有什么事儿？”
“总裁，这个礼盒是萧总亲自送来的，还特意叮嘱要总裁您亲自收下，亲手拆开。我怕……”
我眉头锁得更加紧了，他这是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他人呢？”我问。
“萧总送完礼盒就离开了，因为今天萧总就正式加入创意部的工作，我直接把他送到李小姐那里了。
我点点头，Vanessa。
“你把礼盒放那儿吧，我自己拆。”
Susan顺从地点头，转身关门离开。
我一把扯过那粉嫩的礼盒，浑身一阵恶寒，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套装，鸡皮疙瘩顿起。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内线。
我自然以为是Susan，直接问道：“什么事儿？”
“陆总，礼物收到了么？”没想到是萧牧天，他的电话竟然这么赶巧，不早不晚，就在我掀开礼盒盖子的瞬间。
我瞟了一眼礼盒中我昨天在酒店换下来收好的休闲装，冷冷地说了一句谢谢。
“陆总客气了，我知道陆总这段时间应该不大想见到我，所以，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我不会去打扰你。如果你有什么事儿要找我的话，我随传随到。”听着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我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萧牧天这么识时务我本应开心才对，但是一回想起刚刚他语气中的卑微，我就愧疚感萌生。
这么对待一个身上丝毫不见公子哥痞气的少爷，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儿过分了？
习惯性地甩了甩头，我决定不再去想，毕竟陆氏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现在的陆氏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捆绑在身上的炸药，而且非常不幸，这包炸药有无数条导火索，但却没有一条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现在除了坐以待毙之外，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安抚手握打火机的各位，冲动是魔鬼。
于是，我拿起电话听筒，从离我最近的不稳定因素开始。
“Vanessa，广告方案什么时候能出来啊？”我对着电话听筒平静地问着。
“最晚今天中午下班之前。”
为了防止她一个不小心点燃火线，我决定先下手为强，率先放下身段，语气轻松地说：“好，那你中午下班时送到我办公室吧，我们一起吃饭，想跟你好好聊聊天。”
“不了，我约了柏言。你说过的，我的工作时间完全自由。”她拒绝得异常干脆且冷硬。
“那晚上怎么样？你想吃北京的法餐吗？”我继续讨好，毕竟是我对不起她，让她误会了。
“不好意思哦，Lydia，我已经跟柏言说好了，晚上一起看电影。”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总不至于一直忙吧？”
“好了，到时候再说吧。”
Vanessa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终于让我失去了再跟她解释下去的耐心，丢下算了两个字，我直接按断了电话。
紧接着，我又拨出了一个分机号：“Susan，让公关部给我出一份陆氏和萧氏合作案的宣传方案，明天一早送到我的办公室。具体的合作细节李悠然会在上午下班之前送到你那儿。”
挂断电话，我直接泄气地仰靠到了办公椅上。
Vanessa明显是故意在我面前强调柏言怎样怎样的，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对柏言最为了解，一旦他做了决定，绝对不会拖泥带水。跟Vanessa吃饭看电影？她开的哪个星球的玩笑？
我从不曾跟别人做过多的解释，也不指望人人都理解我，但是面对Vanessa我总会去尝试着解释，只因为柏言一直喜欢她，一直在等她，我不希望因为我而给他们之间带来什么误会。但是她刚刚的态度直接激起了我的反骨，我当柏言是哥哥，但是就现在的情况，你Vanessa还没有当我嫂子的资格，更何况你还吃我的醋，有脑子么吗？头盖骨底下全是水银吧？脾气谁还没有啊？小爷我凭什么要耐心伺候你？
我越想越火，抄起手机，直接打给柏言，我知道他肯定正在盘算着旅行的下一个目的地，又或者已经在赶去机场的路上。
“干什么呢？”我非常横地开口，把从Vanessa那里受的气全部撒到了柏言这里。
“在网上查旅行资料。你吃火药啦？”他显然心情很好，悠然自得。
“我现在再跟你确认最后一遍，你跟Vanessa还有没有可能？”
“怎么了？”
“你别问我怎么了。我只要听确切回答，有或者没有。”虽然柏言语气一贯的温柔，我火气一点儿也没小。
“我很清楚，没有可能了。”柏言认真回答后开始哄我，“你先别生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刚刚，你的悠然跟我拿腔作势，说话阴阳怪气的，还跟我示威，说什么今天中午你要陪她一起吃饭，晚上要陪她看电影，我约她中午吃饭打算解释一下萧牧天生日会上的事儿，结果她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她以为她是谁啊？既然你们不可能了，日后她要是栽在我手里你可别跟我求情。”我噼里啪啦一通狂损。
“学妹，消消气儿。我保证我没跟她约。”
“你找到重点没有？你跟她约没约我会不知道？”
“那作为补偿，中午咱俩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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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前，Vanessa很给力地按我的剧本直接把文件送到了Susan那儿，我开心地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和柏言一起吃饭。
一出公司大楼就看到了柏言的车，我习以为常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回身系安全带，却在不经意间瞟到了降下玻璃的车窗外的Vanessa惨白的娇颜。
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回身狠狠地朝柏言挥了一拳，力道一点儿都没收敛：“你就是故意的！拿我开涮也打个招呼啊！”
谁知柏言对自己做的坏事儿一点儿也不掩饰，甚至还揉了揉我砸向他肩膀的那只手：“我学妹不是受委屈了吗？学长帮你出口气。”
我惊呆了，为他的这理所当然的口气，也为他对Vanessa的无情。
虽然我很开心柏言对我无条件的信任和保护，但同时又会不免替Vanessa唏嘘感叹，原来男人的承诺是这样的不堪一击。我这辈子也别想理解男人的大脑回路了，说放下，他们真的就能立马放下，深情如学长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
我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冷静下来悠悠开口：“学长，我知道你是想哄我开心，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先不管她以后会怎么想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你突然跟人家说你要放手，谁受得了啊？而且她是……”
这么多年的默契摆在那里，柏言很容易就猜到我的想法。
“陆滕。”他用了这个很久都不会用的称呼叫我，严肃地对我说：“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的感情很让人捉摸不透，甚至会因为我而对爱情产生更加绝望的看法，但是我想告诉你，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也许我从来未曾了解过悠然。我印象中的她很善良，永远不会跟我耍小心思，更别说说谎去跟你示威，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你那天跟我说，总会有一个人能够让我喜欢上她的一切，她也可以欣赏我的所有，但坦白说，我真正喜欢的是那个高中时坐在我前排的单纯小姑娘，不是现在的她；而她记得的，也许也只是上高中时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也许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来，我对她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是爱。”
“可她是为了你而回来的。”
“可她当年并没有因为我而留下。”
“柏言，你冷静点儿。”我一下子拔高了声音，“她今天的态度的确让我很不爽，但是毕竟是咱俩在宴会上太过分了，不管是谁都会受不了，我完全理解她现在的反应。至于当年，你不能让一个刚刚高中毕业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小女孩儿跟你定下终生，然后大学毕业后直接嫁给你，为你洗手做羹汤，这不公平。而且，愿意等的那个人是你，这些都不是她要求的。”
“所以，我就没有喊停的权力了？”柏言的眼里闪着一丝复杂。
“不是……”我低声否认。
柏言看着我纠结的表情，不给我丝毫胡思乱想的余地，一点儿也不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发顶：“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更加纠结，更加苦恼。相反，我希望你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儿，抛掉所有压力轻松地面对我们每一个人。”
“可你是我哥，我希望你好好的。”我想也没想低声委屈地说道。
说完，柏言一愣，我也跟着一愣。
虽然我们之间感情很好，好到常常引起别人的误会，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曾对他说过这么煽情的话，他也没有，我和他都习惯性地把感情藏在行为的背后。
“我也希望你幸福，”柏言回答道，这样煽情的话让他的表情也有些许不自然，“所以我希望你抽身事外。虽然你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但是，悠然也是你的朋友，你会不安。”他一语戳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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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柏言把我送回了公司。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Vanessa，意料之中。
我深呼吸，调整好语气，尽量平和：“有事么？”
“谈谈吧。”
我点头，吩咐旁边的Susan“两杯咖啡”，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一阵沉默。
“想谈什么，你直接说。”我拿出私事公办的架势，就像柏言说的一样，抽身而出，心态平和地旁观。
“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我很讨厌她这种质问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只得冷冷地反问：“你想听什么解释？”
Vanessa一怔，但毕竟也是久经沙场，她很快调整了情绪：“你和柏言的关系。”我讽刺地笑了笑：“当时说相信我和柏言没什么的是你，现在逼问我的也是你，Vanessa，有些话我只想说一遍，你听清楚。我跟柏言认识在你们之后，柏言说你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这样算来，你应该算是我的直系学姐。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柏言都跟我说过，包括高中时你们之间的QQ聊天记录和短信记录，他都一条不差地发给了我，所以，你不用惊讶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了解，至于我们三个为什么阴差阳错地一直没有见面，我只能说是天意。柏言很爱你，至少曾经很爱你，你没有办法想象听到一个大男生声音颤抖地说’我只在乎她’时的那种震撼。我陆滕对柏言没有任何别的特殊感情，他是我学长，就像哥哥一样，是亲人，而他也不会喜欢我这款，这个你应该也懂。我不知道柏言跟你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你跟他之间其实不存在任何客观障碍，只能说缘分尽了。如果你不信命，你可以接着赌下去。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如果你想跟我说什么离柏言远一点儿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只要他还认我这个学妹，我就一天不会离开他。”我一口气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可是那天他跟我说他爱上别人了……”Vanessa满脸痛苦，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到了椅子上。
“可那个人不是我。”
“那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他，这么多年也就只爱了他一个人。当年年少轻狂，我不懂珍惜，可现在我知道了，我已经回头了。”Vanessa疾病乱投医，一把抓住了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手臂，异常激动。
我厌厌地用另外一只手扯开了她：“这个我管不了，刚刚他告诉我，要我置身事外。我想，即使我参与其中也没有什么能力能够控制他，让他继续爱你。”
说实话，我有些不理解大家的逻辑，不仅是Vanessa，还有萧牧天他们。
为什么就一定要以爱情之名来对一个人好？亲情友情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占有？
“那我怎么办？”Vanessa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我似乎都听到它们打在桌面上的声音了。
面对眼泪，我总会无措，所以只得尴尬地皱了皱眉，把办公桌上的面巾纸推到了Vanessa面前：“我不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把我当朋友，但是我还是想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告诉你，生活中没有爱情也同样会幸福。你有姣好的容貌，过人的才华，在法国你还有辉煌的事业，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另外一个人给予的并不可靠的感情呢？”
“Lydia，这些我都懂，但是，我没有你坚强。”
听到“坚强”两个字，我无声地咧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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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次的风波过后已经有些时日了，仔细想来，我突然发现这几天我的小日子实在过得有点过于平静，平静得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老妈在澳洲打着飞的到处玩儿，澳大利亚大堡礁、新西兰牧场、印度尼西亚海滩，她一个都没落，还时不时地给我发照片嘚瑟。
叶瑶和楚江相亲相爱，天天微博、微信朋友圈上各种秀，虐死单身狗。
柏言自从拒绝Vanessa之后就继续他环游中国的计划，现在在贵州。
袁默宇一直没有动静就算了，就连轩辕集团那边都老实了很多。
Vanessa一声不响地按计划完成着她的任务，表面上，我看不出来她的任何情绪。
萧牧天更不用说了，从那天给我打过那个电话之后就真的销声匿迹了，除了萧氏陆氏合作的新闻发布会，我几乎没有见到他的人影。这一下子让我释怀了很多，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太虚幻，像他这样的人没必要非我不可，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用另外一个合作案来追另一个姑娘，谁知道呢？
我最近呢，国内生活算是正式步入正轨：天天上班，开会、竞标、谈合作、签合同、看文件，同时不可避免地时时监控着陆氏的股票和轩辕的动向，从结果来看，不管怎样，萧氏的合作确实把我所有的问题都一次性解决了，包括媒体和股票，还有董事会的那些豺狼虎豹们。
我正抱着咖啡，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手机响了，一条微信，来信人：萧牧天。
我滑动屏幕，打开留言，只看到了一张图片。
毛骨悚然的来了。
“你确定？”简单回复三个字。
萧牧天更加简洁，只有一个字：嗯。
我：我来解决。
萧牧天：好。
我马上把照片转发给Susan：帮我查一下照片中的人。
门外秘书室的Susan打开照片，回复一如既往：好的，总裁。
然后她又打开了另一条留言，同样的照片，同样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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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伯，我希望您亲自帮我做这套紧急公关，最快明天上午就会用到，而且我希望这件事保持低调，不要公关部的任何人知道。”我把手中的文件推给对面的人。
偏僻幽静的咖啡厅里，坐在我对面的公关部总监唐世忠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是陆董的老部下，可以说是陆氏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虽然手握陆氏3%的股权，却仍然甘居公关部总监的位置，我记得当时他拒绝我给他升职的理由只有一个：作为陆氏的新任接班人，你需要一个人替你在下面把关，唐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愿意做这个支持你的人，继续留在陆氏传媒。
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唐世忠。
Vanessa的电话插拨进来，我拿过手机，唐世忠则对我微微点头道别。
我冷静地开口问道：“什么事儿？”
“谈谈。”
“我现在不在公司，半小时后我回公司再谈吧。”
“不了，约在外边吧。说起来，算是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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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Vanessa约在了一家清幽的西餐厅，提前抵达的我安静地坐在餐桌前肆无忌惮地发呆。
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她。
虽然发着呆，我脑中却不由自主地又浮现起上午萧牧天传给我的照片上的画面。照片上女孩儿戴着宽沿的黑色帽子，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而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看起来十分精明的老人，刚刚Susan发来消息告诉我，他是袁家大宅的管家。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肯定地说照片上那个半遮面的人一定就是Vanessa，撞脸的人到处都是，而且现在整形技术这么发达，但是她颈间围着的那条丝巾全球就只有一条，是我在纽约托了好几层关系才买到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个细节把我最后的自欺欺人的机会都碾碎了。
我仍陷在呆滞中，Vanessa就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飘到了我对面，优雅地坐了下来。
“今天够早的。你一向准时，不会早也不会晚。今天怎么？”Vanessa看了看腕表，指出了我的反常。
我随意地摇摇头，把放在太阳穴上的手指收了回来：“还好，有点累而已。”
“柏言没找你？”Vanessa眼里带着几分讥笑，这让我感到十分陌生。
其实，我是理解她的，我跟柏言的感情在外人眼里看来的确很是微妙。但如果按她所说，她真的爱柏言，她就不应该怀疑到我身上。
我虽然很失望，但没跟她计较：“不是有事儿找我吗？什么事儿？”
“好，那就说正事。”她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是那种柏言绝对没有好感的笑容，“准确说，是给你一个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
听到她的话，我突然后悔来赴这个无聊的约了。
给我机会？我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需要你一个大脑还没发育健全的小菜鸟给我机会？
她自信地从手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摊开，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咧咧唇角，假笑。
她看着我的表情倒是有些惊讶：“你貌似并不意外。”
“嗯，可以理解。”
她一脸茫然。
怎么说，我和她应该算是一类人，喜欢掌控一切，任何超出掌控范围的人或事都会让我们抓狂，而现在，我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她濒临抓狂的边缘。
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摆在桌子上的合同——轩辕集团重金挖角Vanessa的合同——镇定开口：“我不跟你兜圈子了，就两个问题，第一，你要不要去？第二，如果去的话，什么时候？”
“爽快。不过，对于我来说，两个问题的答案都一样：看你。”Vanessa喜形于色，已经摆出来了胜利者的姿态，她这胜券在握的表情让我更加觉得可笑。
于是，我淡淡提醒她：“按照我教你的谈判方式，下一步应该是提条件了。”
“求我。”
“不可能。”
“让柏言来求我。”
“你做梦。”
“那很可惜，我决定去轩辕了，马上。”她回答了我之前的两个问题，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瞬。
我再次笑了笑，心理战。
这貌似是我之前在纽约认识她后教给她的，而下一步就是摆明利害关系。
她果然是个好学生：“柏言真的那么重要么？你宁愿放弃陆氏，也不愿意放弃柏言？”
我点点头，缓缓开口：“对。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承认，我是故意挑衅的。
她以为她一个专案负责人能翻起多大的水花？威胁到整个陆氏？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下一步，威逼利诱。
“那我明天就回公司办离职，咱们也朋友一场，好聚好散。”绝境的垂死挣扎。
“不用了，”我从手包里拿出了她当时进陆氏时的资料，也放到面前的桌子上，“辞职信什么的就免了，这是当初的雇佣合同，这是解约合同，只要你签完字，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我会再往你的卡中额外打一个月的工资，像你说的，好聚，好散。”
Vanessa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异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面容平静，挑眉：“你猜！”
收回她签好合同，我拎起手包，淡淡地说道：“李小姐，祝你在轩辕集团的工作一切顺利。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在没学成之前，尽量不要跟师傅斗。”
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像是绝境中的垂死挣扎，又像是屈辱：“我不会放弃柏言的，即使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他。”
十分可惜，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竟然会是这等的蛇蝎心肠，更可笑的是，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我似笑非笑地留给她一句更加绝狠的话：“那我也回敬你一句，我也不会让柏言有任何机会跟别人在一起的，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