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投降了?还是爱上他了?”要是当真假戏真做,在过程中喜欢上许凡也很有可能。毕竟共处一年半,许凡勾搭女生的本事靳礼还多多少少有理解。
“靳礼——!你给我滚!”恼羞成怒的曲姑娘嘶吼一声,愤怒中扯动到扭伤的脚踝又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啊,世界上就算剩下他跟狗,我都不会选他!”
“所以你倾向人兽吗?”靳礼目光意味深长而又肃然起敬,看得曲奇怎么都不自在。
意识到举得例子非常欠妥,曲奇连忙更正,“我是说,世界上就算剩下他跟狗我也不选。”
“要是必须选择呢?”靳礼推了下眼镜,诚恳的追求答案。
那当然是……曲奇刚准备回答,又觉得怎么有哪里不对,细细琢磨才发现自己被坑了。
身为理科生言语无力解释,曲奇恼怒的给了他一拳用行动证明观点。“所以说爱上那货绝对没可能啊,笨蛋!”
“好吧,姑且当做是这样。”靳礼也不过多跟她争辩,曲奇目前在负伤状态,要是再有什么问题难在跟陈朗交代。
可以前听谁提起过,曲奇是散打还是其他什么项目黑带,运动神经应该比较优秀。再加上相处期间观察,充分得出这姑娘有多动症,而且很活泼体力也充沛。为何只是四栋宿舍楼的运动量,她就会失足滚下来呢?
而且光线充足,楼梯也无积水或导致打滑的垃圾,就算她处在兴奋状态,根据肌肉习惯也不会掉下去才对。
“诶,曲奇,你还记得你怎么掉下去吗?”也许是他多虑,但靳礼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猛地被他锐利的视线盯着,曲奇有几秒钟愣住,缓过来又装出故作轻松的样子,“不下心啊,遭报应了吧,嘿嘿~”
要是真相被他知道,可能会传到陈朗那边。他向来宝贝曲奇,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追究个水落石出。以前曲奇还不会多担忧,可了解他深处潜藏的黑暗后她完全相信,陈朗会把那人碎尸万段的。
“我在认真问你,麻烦请说实话。”真是,那么不走心的谎言,到底能骗过谁啊?
“你要听啊?”曲奇明显在故意卖弄玄虚,样子极其欠揍,“求我啊~”
顶着斯文皮相带着眼镜看起来儒雅古典的靳礼掰着手指,关节处‘咯蹦’作响,表情却很是和善还带着温柔的笑容,“我想可以换个其他方式,你觉得呢?嗯?”
在他说话的重音间隙,曲奇明显听到按压手指的声音,感到阵阵疼痛。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人不可貌相万一靳礼斯文儒雅的表象下其实是个战斗精英呢?想起偶然摸过他那套白衬衫下结实紧绷的肌肉,曲奇恐惧的吞吞口水果断选择老实招供。切,出息算什么?她只要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有人推了你?”事情似乎比他想到的还要严重,靳礼也变得严肃起来刻意降低音量,“确定是谁吗?”
“她跑得太快,没看清,但很可能是外校的。”要说本校仇家曲奇还能理解,毕竟她勾搭过太多妹子即使只是玩乐性质难免有谁因此被触怒。而且很多男生也难以苟同她的观念,记恨也是应该的。
可外校,曲奇还真想不到安分的自己曾经犯过什么错误。
“你怎么知道?”他们学校通常都是开放性质,校外人士混进来很正常。但外校人在宿舍楼里不惊动任何警务设备,推倒本校学生还不被发现事后还成功逃窜,难度实在太大。
“没来得及看清样子,但我看到校服了。”曲奇皱起眉仔细回忆着,终于从模糊印象中拼凑出影子,“那校服我穿了三年,绝对不可能认错。”
由于X高周一到周四必须穿校服的奇葩规定,曲奇整整诅咒了三年。而且他们校服非常丑款式还老旧,全中国高校大概找不到同款。
居然有一天需要通过校服也辨认,真是讽刺。
“高中生吗?”光是本校排查起来难度就很大,再扯到校外就更麻烦了。而且既然是校服,就证明X高全部女生都有嫌疑,“还有其他线索吗?”
“线索什么啊,你演侦探剧吗?”嫌弃的给她个白眼,曲奇除了头发很长也实在记不得什么只得作罢,“总之我会把她找出来的,你就别管了。”
“诶?”靳礼挑着眉有些惊讶,“这种时候正确台词应该是‘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也许她有苦衷呢’才正确吧?”
“台词泥煤啊,我哪有那种圣母属性!”曲奇的人生观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让他一丈。可人若犯我,必让他加倍偿还!
从她眼神中窥探到想法,靳礼越来越觉得这女生有趣。要是互相能够了解或许能够成为挚友,可是…奈何他家教严格,女朋友肯定会吃醋,还是让这段友谊停留在君子之交的层面吧。
“哦,你别告诉陈朗。”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乱说,曲奇觉得有必要叮嘱下。
原本靳礼还有意避开陈朗,结果曲奇居然主动提起也就正好顺茬问,“你跟他到底怎么了?”
“你跟他联系过?有问题吗?”曲奇近几天跟陈朗通话,顶多问候两句就挂断,真是相当尴尬。
她也试图打破僵局,可总以失败告终。离别前那番话,彻底在曲奇脑海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开学前聚过,他还是那样理智的恐怖,但是我直觉肯定有问题。”以前跟陈朗联系必须会涉及到有关曲奇的话题,可那次居然完全没被提起,“吵架了吗?”
要是吵架还不算糟糕,重点在于连吵架都吵不起来了。曲奇有些悲哀的觉得以后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跟陈朗吵架了,毕竟无法确定他在跟自己吵架的同时是否盘算着把他绑起来或者监禁之类的。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你再说我就要疯了。”可是其中原因太不方便给外人进行说明,曲奇用快哭出来的表情求靳礼果断换问题。
多数情况靳礼都不会强人所难,这次也不例外,可是——“那我们只能谈许凡了。”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被推下楼不让叉手,陈朗又变成禁区,跟曲奇之间的共同话题真是少之又少。
“你还真是喜欢他啊!”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曲奇痛苦的抱着脑袋终于认命了,“算了,你说吧!”
“有什么能说的吗?”他跟许凡之间是前后辈的牵扯,而曲奇跟许凡之前似乎更多是感情纠葛,“你还打算继续那个计划吗?”
“当然,我天才的设计怎么会放弃!”即使被看穿很多次,曲奇仍旧坚持她的设定天衣无缝。
“可最近你放弃了啊,难道真的喜欢他?”要是她坚持计划,按照猜测应该到假意跟许凡拉近距离的时刻,结果她明显在逃避。
难道是他理解错了?没可能啊!靳礼认为自己以旁观角度,已经完全摸清了战况才对。
“有点混乱啊,过两天就好。”曲奇滚了两圈坐起来,认真的跟靳礼对视,“再跟你强调一遍,我,不、可、能、喜欢他,绝对不会!”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呢?”认识比较晚平常也没什么机会接触,靳礼并不知道她跟许凡的纠葛,却明显能感觉到曲奇这方面的抵触,“其实你们是兄妹,同父异母那种?”
“呸呸呸,你脑袋里装的是琼瑶剧吗?”简直是天大的雷点,兄妹?就从身高看都不可能好吗?“我们要怎么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作为文科毕业,靳礼顺利接出下去,同时有种天雷滚滚的错觉,“这是表白诗吧?你比我还琼瑶啊!”
“不是这句,是后面的!”曲奇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奈何记忆力太差实在记不起来。
于是,善良的靳礼耗费大把时间给她完整背诵了遍,“对,就是这个!”曲奇激动的打断他,又重复了那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上辈子我要抓住他的时候,他跑进水里让我活活被饿死,这辈子我胡汉三又杀回来改吃虫子,所以他就别指望能奈何我!”
“…这首诗我看过很多种翻译,第一次知道有着这种解释。”听完她分析,靳礼生无可恋状看着他,“泰戈尔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跳出了揍你的!”
“我理解很有道理啊,所以说他死了吗?”名人作家之类曲奇从来没了解过,听到‘泉下’还是有些惊讶,“我怎么记得前几年他还参加拳击比赛,获得冠军了呢?”
“…那是泰勒。”靳礼已经无法直视她的文学素养…如果曲奇有过这种东西的话。
“诶?泰勒不是大大小小的庙里总供着的胖和尚吗?”←陷入某种固定思维的曲姑娘。
“那是弥勒啊!”←濒临崩溃边缘的靳礼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