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39双方再度合作

“秀儿！学鹏！”很平常的一天，陈秀陪着赵学鹏在病房里百无聊赖。丁洁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那个，叶佳佳向公安局和检察院说清楚了，鉴于学鹏没有主观犯罪意图，且情节轻微，检察院决定对学鹏免予起诉了！学鹏，你没事了！”
“啊？”赵学鹏夸张着张大着嘴巴，有些不太相信。“怎么会呢？那个女的巴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呢！”
陈秀也在下意识地问着：“真的吗？”
“哎，你当我跟程宇飞是吃干饭的呀？”于是丁洁干脆有些来脾气了，冲着他俩大声嚷嚷道。“是不是啊？秀儿！”
陈秀其实一个人暗自挺高兴的，听她那么一问，然后又想起一事来，——交出了钢镚儿抚养权这事还得瞒着学鹏呢！于是赶紧抬头冲丁洁使眼色，同时对学鹏说着：“对呀，对呀！学鹏！”然后丁洁就也冲着赵学鹏夸张地眉开眼笑了。
“太好了！哎呀，真的太好了！”于是赵学鹏无端端地高兴得发起狂来。“丁洁，我要好好的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哦！”
“最该请的人，你忘了！”可是丁洁却很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还有那个程宇飞嘛！一起一起！”赵学鹏大大咧咧地嚷着，只顾自己的高兴。
“你最该请秀儿吃饭！”可是丁洁还是要毫不客气地抹他面子。
于是赵学鹏听得赶紧怔了一下，然后看陈秀，还把自己额头用力一拍，道：“哎哟，亲爱的，我怎么把你给忘了？我最应该谢谢的就是你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哦！我现在呀，脑子不太好使，你别生气啊！”
“你傻呀，你！”陈秀毫不在意，笑嘻嘻地捏着他的脸庞。而他赵学鹏就干脆捧着她脸蛋对着嘴唇狠狠地就是一口咬了下去，把一边的丁洁都看得心里酥酥的直摇头。“讨厌，你！”
“呃，要不，秀儿，趁我们现在高兴，我们一块出去吃个饭！”于是赵学鹏兴致好好地提议道。
“呃，不行，医生说了你不能出门！”可陈秀却赶紧收起了笑容，认真说道。
“偶尔一次没关系的！丁洁，你说是吧？”而赵学鹏早已经得意得没了形状。“走吧走吧！”
于是丁洁也只能顺势说着：“秀儿，你就答应他吧！”
陈秀还在犹豫，赵学鹏又是一阵小孩子似地撒娇。“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走吧走吧，去吧！”
“行行行，那我去跟医生说一声！”到底还是拗不过，陈秀只得答应了。
“太好了，太好了！”赵学鹏和丁洁还在冲着陈秀出门去的背影作欢呼状，可是他们不知道，陈秀一出门便碰上了那多事的叶佳佳。于是陈秀随叶佳佳去了医院后花园里一个僻静的林荫处。
“谢谢你，去法院和检察院说明了情况，让学鹏免予起诉。”陈秀首先开口说着客套话。
“我是拿出诚意来了，下面就看你们的诚意了！”叶佳佳说。
“你放心吧！这次我们真的不会变了！”陈秀听她那样一说，赶紧给她保证道。
“还记得吗？就是在这家医院，我公公用自己的眼睛，救了你的儿子，使钢镚儿才不会失明……”落寞！叶佳佳心里那落寞的情绪，就像面前这一汪春色，总是那样子轻易地一倾而下。“然后他就去世了！”
陈秀的脸色里似有些酸意掠过，或是不屑？不过她口里还算认真地给了叶佳佳回应：“我记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陈秀，是你欠我们王家的，我们王家不欠你的！”叶佳佳还是心有不甘，忍不住就是要来点重口味，陈秀也只能赶紧谦卑地点头表示认同。
“晚上十点钟，在程宇飞的房间里等我！我送支票过去，咱们签抚养权转让协议书。”
“十点钟？会不会太晚了？”陈秀这下却机警地反应道。
“不好意思，因为晚上九点，有人请我吃饭！”可是叶佳佳也顾不上她这疑虑，你听她那解释的腔调是那样的悠然自得就知道了。“你要觉得不方便的话，咱们改天吧！”
“那就十点吧！”于是陈秀也不敢去多想其他了。
“在程宇飞那里，你没有意见吧？”于是叶佳佳也好心地多问了一句。
“没意见！”陈秀面无表情地回应着，然后长长吁了口气，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沉闷。
叶佳佳走后，陈秀的心里终究是有些阴影，于是挺依赖地赶紧拨通了程宇飞的电话。“喂！宇飞呀，叶佳佳她……”
“她来找过你了是吧？”话还未完，程宇飞已经猜到了所为何事，于是他打断陈秀的话，直接说开了自己和叶佳佳一致的意见。“我知道这事，你放心吧！你来我这儿，协议是我出的，我们肯定不会吃亏的，你来就是了。”
于是，陈秀也就无话可说了，只得匆匆话别。“行，那我晚上过去吧！再见！”
陈秀从后花园里出来到病房里，赵学鹏已经睡着了。丁洁坐在旁边，见陈秀进来，赶紧摊开两手来表示自己莫名其妙，不明白他赵学鹏为什么一边聊着闲话也能睡着。
陈秀赶紧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嘴边来，示意丁洁不要声张，然后又拉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然后这才坦然向丁洁解释道：“输的液里面有安定神经的药物，估计他一时半会是不会醒过来的。”
“什么心疼自己的家人呀！”丁洁听了，便一路上走着还眉飞色舞地跟陈秀开起了玩笑：“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小姑子嘴笨着呢。”可陈秀还是不以为然，要打断她的话来解释道：“到时候学鹏醒来了，三言两语一问，就全都说出来了！”
丁洁心疼陈秀的苦心，便手指头戳着她胸口，继续调侃道：“你呀，你也变坏了！”
“希望我一会儿回来之前，他还没醒吧！”陈秀说着，还在心里算计着时间。
“放心吧！快去吧，有我呢！”丁洁这才拿出点正经样，认真地打起了包票。
于是陈秀早早地到了程宇飞那里。两人面对面坐在茶几边，程宇飞看着面前摆的酒和饮料，忍不住想喝一口酒来解馋，便先问起了陈秀：“秀儿，喝酒吗？”
陈秀僵硬地微笑着，连连摇头，于是程宇飞拿起饮料瓶子往她面前的杯子里倒着，口里还在继续说着：“那你不介意我喝一口酒吧？”
陈秀说：“你喝吧！”于是程宇飞喜笑颜开，赶紧拿起酒瓶往自己杯里倒着。
端起酒来，要先与陈秀碰杯，他想尽量客气一点，只为礼节，却掩饰不了有一种暧昧着的深情款款。一饮而尽后，他有些木然，却还是要咂着嘴巴赞道：“好酒呀！”
于是，饮酒以后，气氛沉默了下来。两人眼对着眼，瞪了挺长一段时间。
然后是陈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说道：“她怎么还不来啊？”
于是程宇飞也抬手看了看时间，道：“是呀！都十点半了，怎么还没来呢？”
正说着，手机响了，于是陈宇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王太太！”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是叶佳佳淡漠的一声。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到？”程宇飞有些焦虑。
“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点事故。”叶佳佳说着，像是并不着急，反而有些悠然。
“出了事故？那你没事吧？”程宇飞只好勉强自己关切地问道。
“可能是桥上出了事故，我的车被堵在这儿了！”叶佳佳解释着，声音嘶哑着，尽量让自己低调。
于是程宇飞只能说着：“那好，再多等一会吧！”
于是叶佳佳也继续说着：“是啊，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它签了！”
挂掉电话，程宇飞微笑着对陈秀说道：“秀儿，她说在桥上出了点事故，可能要晚一点！”
于是陈秀也微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再多等她一会吧！”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叶佳佳是在自己的客房里打出来这个电话的。
“对了，这是我拟的协议！”程宇飞说着，还把一边白纸黑字的文件拿了过来。“先看看吧！你放心，叶佳佳他是占不到便宜的！”
陈秀拿过文件看完，满意地抿嘴笑了。
叶佳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其实是无所事事。一遍一遍地拿起丈夫和女儿的照片暗自神伤？不过是顾影自怜罢了！
百无聊赖，程宇飞只好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随意找着话题与陈秀调侃。“秀儿，你说你和学鹏，能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陈秀有些无语，可终究还是若有所思，你看她用手指头挡着鼻息，自始至终微笑着，是不是像个深奥的女神？让人想起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于是最后，她问起这么一个问题：“如果，要是让你遇上这样的问题，你会怎样？”
“我不知道！”程宇飞滑稽地笑着，激动得胡乱喘着粗气。“我真不敢想……”
“学鹏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陈秀的眼神梦幻地飘忽着，道：“这么多年，我都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秀儿，你不要这样说！”于是程宇飞也学着她的样，说起一些虚无缥缈的话来，心里却有些失落不曾加以掩饰。“其实，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切都是造物弄人！哎！”
陈秀本来正拧着劲儿坚强着，可是听他这么唉声叹气的，心里也变得五味杂陈，伤感的眼泪便润湿了眼眶。于是她用手揩着眼泪，口里还倔强地说着：“对不起……”
“学鹏，她能得这种病，说起来，也是因为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那语气里是不可思议的平静。“是我一直在拖累她。”
“秀儿，他的病是事故造成的！”程宇飞热切地看她已有一会，直到她抬起低垂的眼睑与之四目相对。“我说你不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好不好？”
“对！”陈秀微笑着，还在揩眼泪。然后，再一次抬起手腕来看时间，道：“她怎么还不来啊？”
程宇飞也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拿起手机来拨电话。“喂，王太太！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来不来啊？”
“我在路上呢，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呢，哦！”叶佳佳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平衡，那语气听起来甚是平和。
“我说你就是从省城往这儿赶，也应该到了……”程宇飞心里自有打算，只是随意地多埋怨了一句。
“等这么一会，你们就不耐烦了？”可是叶佳佳却哼了一声，一股子尖酸劲儿又要上来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等明天吧！”程宇飞自然是顾不上她的脾气的，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
“就今晚！”可叶佳佳却坚决地回绝了他的意见。“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等等等！我们等你，还不好吗？”程宇飞可不敢敷衍，赶紧随了她意。“不过，你最好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