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洁说:“对对,就算是优秀吧,你优秀得让人跟你在一起有压力。秀儿需要过的是那种平凡的生活,学鹏就能带给她这样的生活……”
“他们的生活平凡吗?”程宇飞打断她的话,问道。
丁洁开始用沉默来保留意见。
于是,程宇飞开始细数着自己听来的所谓赵学鹏那令人发指的罪恶:“秀儿刚生完孩子,就被他们赶出了家门,她过的是种什么样的生活,你知道吗?在她最苦最难的时候,你说的那位可爱的赵大公子,他在做什么?他在和另一个女人寻欢作乐!他们离婚了,秀儿还用卖房子的钱替他还债,赵学鹏他居然还厚着脸皮接下了!还有,为了复婚,他竟拐走了钢镚儿,差点把秀儿逼疯……”
程宇飞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平凡的生活吗?”
丁洁再次坐直了身子来与他辩论道:“我承认,学鹏有些做法确实有些过激……”
“过激,我看是变态!”程宇飞毫不客气地说着。
“好,可这一切都源于他爱陈秀,而且陈秀也爱他呀。你想想,陈秀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还要凑钱去为学鹏还债,这说明什么?说明陈秀是深深地爱着学鹏的!”
“糊涂的爱!”程宇飞无可奈何地感慨道。
“这次秀儿和学鹏复婚,说明什么了?说明她已经原谅学鹏了,秀儿都能原谅学鹏,我们这些外人又有什么不能的呢?”丁洁继续天真地辩解着。
“这只能说明秀儿太善良!”程宇飞说。
“好!你是铁了心的要帮叶佳佳,要跟学鹏抢秀儿了,是吧?”最后,丁洁又回到了强硬的态度中。
“帮不帮叶佳佳我不知道,可让秀儿重新回到我程宇飞的身边,那是肯定的!”程宇飞道。
丁洁说:“程宇飞,你别忘了,我也是律师!”
程宇飞就笑了,想起了一个冷笑话来说给她听,他说:“从前呢,有一只小蟑螂,他在同类中的力气是最大的,谁见了他都害怕,他觉得自己非常地了不起。有一天,这街上来了一辆车,他想试试自己的力气,于是,他就冲到了马路中间结果,哎,被碾得粉碎!这只可怜的小蟑螂,临死才知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笑话说完,他已经从钱包里拿出了咖啡钱潇洒地放在了丁洁面前,只剩下起身走人了!
回到办公室里,陈秀也在,丁洁看着电脑上查出来的程宇飞的档案,有点懵。她说:“怪不得程宇飞那么嚣张,怪不得叶佳佳会请他!看了他的档案啊,我真的是英雄气短啦!这三年来,他没有输过一场官司!和他一比啊,我的确是一只小螳螂!”
陈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你呀,就不应该去找他,我都跟他说好了,私了!”
“他同意私了有什么用啊,还要当事人同意才行。”听陈秀这么一说,让丁洁就觉得更操心了,“我看那个叶佳佳没那么好说话,你呀,还是做好上法庭的准备吧!”
“怎么会呢?”陈秀说,“叶佳佳只不过是想让我带着钢镚儿去澳洲看看她的丈夫,我带钢镚儿去,不就行了吗?何必要打这场官司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丁洁说,“不过秀儿,你放心,就算要打官司,他们也应该赢不了!”
“怎么说?”陈秀问道。
“王峻涛现在不是昏迷不醒吗?他没有照顾钢镚儿的能力,而且钢镚儿年龄又那么小,那就应该是归你的呀!”丁洁说。
“要是真的能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陈秀说,很欣喜的样子。
“我看那个程宇飞呀,他是虚张声势!他想通过一些法律手段,比你答应一些苛刻的条件,比如,让钢镚儿在那边多呆一段时间……”丁洁继续说着,听得陈秀又是一阵茫然,只听她说道:“只要不打这场官司,怎么样都行!”
程宇飞从咖啡馆里回到酒店,在大厅里,赵学鹏已在那里等他,见他进来,很主动地叫住了他,说:“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程宇飞下意识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说:“不是又要喝咖啡吧?我今天早上已经喝了两杯!”
“那我们就去江边吧!”赵学鹏道。
“好吧!”程宇飞友好地拍拍他肩膀,走在了前面。
站在高处俯视着江水滔滔,丝毫没让他们生出点开朗豁达的情绪来,反而说起小心眼的刻薄话来,一个比一个狠。这就是两个男人的谈话,他们互为朋友,又是情敌。
“你这次来,到底是来打官司的,还是来骚扰我老婆的?”赵学鹏说得阴阳怪气。
“聚会上说的话,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程宇飞说。
“看来你非要做第三者咯?”赵学鹏立刻回应道。
“你能,我为什么不能?”程宇飞说。
“当时你们只是在谈恋爱,而现在秀儿是我的妻子……”赵学鹏说。
“那又怎样,法律上规定过我不能喜欢别人的妻子吗?”程宇飞说。
“程宇飞,我说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还有没有道德底线哪?”赵学鹏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程宇飞却咬牙切齿地说:“道德?赵学鹏,你没有资格和我提道德这两个字!”
“我凭什么没有资格?”赵学鹏懵了一下,赶忙问道。
“你想想,你对秀儿做的那些事,你还有脸口口声声说爱她?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扎到江里算了!”于是程宇飞继续说道。
“我和秀儿之间的那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赵学鹏辩解道。
“我不用明白,我自己会看!”程宇飞说得斩钉截铁,“从回山城第一天,我第一眼看见秀儿,我就知道,她过得不幸福!”
“好,看来这次,你是非要和我撕破脸了,是吗?”后来,赵学鹏问道。
“当初你给我留过脸吗?”程宇飞马上就反问道。
“那是秀儿选择了我,只能证明你的无能!”赵学鹏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除了他,谁也不会说他程宇飞无能。和赵学鹏相比,程宇飞早就是个成功人士了,所以,他又怎么会把这瞎话放在心上呢?所以,他也只顾自己说着:“既然这么自信,那就接受我的挑战!”
“你以为我不敢吗?”赵学鹏继续放着狠话。
程宇飞却不以为然地一口气说得淋漓尽致:“我算定了,你不敢!因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把秀儿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她这样的伤,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愈合,所以我的出现,才会让你如此紧张,如此心虚,不然的话,你今天也不会约我!”
“程宇飞,你别以为你什么都算准了!我告诉你,这次你输定了!”男人的尊严,即所谓的面子,对赵学鹏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就算是死,也不能服输。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的这最后一句话,绝不可以只当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陈秀走在上班去的路上,一想起与叶佳佳打官司这事就显得心事沉沉的,急躁毛躁地又拨通了程宇飞的电话。
“叶佳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告诉她,我同意私了,只要她也同意私了,什么样的条件我都能答应……”陈秀说。
“她似乎不太想私了……”程宇飞打断她的话说道。
“那你能不能再跟她说一说呀?我真的不想打这场官司!”陈秀心里有些着急地哀求着程宇飞。
“我知道,这玩笑归玩笑,其实我更不想跟你在法庭上见。”程宇飞心情有些沉重。
陈秀说着“那就麻烦你了”,然后准备挂电话,程宇飞却赶紧说起了另一件事。
“哎,对了,秀儿,赵学鹏刚才来找过我!”
“他找你干什么?”陈秀轻描淡写地问道。
“没事,就我们哥俩叙叙旧而已。”程宇飞也轻描淡写。
后来,陈秀又很委婉地这么说道:“宇飞,学鹏他有的时候说话有些激动,如果他哪句话说得不好听,你千万别介意哦!”
程宇飞也很爽快地答应着:“你放心,我和他一个寝室四年,对他还是了解的。”
回到酒店,一看自己房门是开着的,程宇飞吓了一跳,进到里面才发现是叶佳佳,于是他煞有介事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服务员有钥匙。”叶佳佳懒懒地答道。
“王太太,这可是我的房间!你这样做可是违法的吧?”程宇飞说道。
叶佳佳却傲慢地说:“如果东西丢了,你可以去告我!”
程宇飞“哼”了一声,冷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从早上到现在,你好像都非常忙碌,都忙些什么?”叶佳佳继续傲慢地说着。
“不是你叫我去取证的吗?”程宇飞说。
叶佳佳就“呵”地一声笑了,程宇飞只好继续问道:“王太太,你到底有什么事?”
叶佳佳说:“替我约陈秀。”
“怎么了?”程宇飞问。
“她不是想私了吗?我跟她谈谈!”叶佳佳说。
程宇飞眼珠子一转,赶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还装作想了一想,才说:“好吧!”
叶佳佳走后,程宇飞赶紧打开电脑检查,看她动了什么。是放在物件袋里的那张和陈秀的合影被翻出来了,夹在了官司材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