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叔!”沐若歌惊叫一声,扑向苗人凤,扶住他的胳膊,“苗叔,您没事吧?”
胡斐一见苗人凤出了意外,也是大惊,直接飞扑出门截住了刘鹤真:“狗贼休走!”两个人在外面就交起手来。
“胡斐!不是他!”沐若歌大叫道,“还是先来看看苗叔的眼睛!”
刘鹤真趁着胡斐一分神,马上逃窜而去。胡斐转身回了屋里:“小弟,你是如何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乱说的!”
沐若歌着急道:“我没有乱说,其实我是来自......”说到一半她忙住了口,不再说了,可是,即便是她继续说下去,他们又怎么会明白!
胡斐疑惑地看了沐若歌一眼,却没空再追究她的话,先行去帮苗人凤取水洗眼睛,只见他刚走到门口,就叫道:“不好!钟氏兄弟来了!”
“先别管他们,你先打水帮苗叔洗眼睛!”沐若歌一边嘱咐胡斐,一边将苗人凤扶到椅子上坐下,
苗人凤此刻已经平静下来,问道:“这个年轻人是何人?”
沐若歌正欲回答,就听到胡斐道:“苗大侠放心,晚辈是友非敌。”她抬起头来,胡斐正端了一瓢水站在他们面前。
沐若歌接过水递到苗人凤面前:“苗叔,您先洗洗眼睛吧。”
苗人凤伸手沾了水,小心地洗眼睛,可是手刚一触到眼睛,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低吼道:“看来不能用水洗!”
沐若歌心慌道:“那便找块干净的布子将眼睛蒙上不要见光,我们去找程......”话没说完,胡斐却突然急促道:“小弟,钟氏三兄弟要进来了,你快扶苗大侠到安全的地方,我来对付他们!”
苗人凤起身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胡斐一顿,显然有些为难,沐若歌便抢道:“他叫平斐,是我的朋友!”
胡斐看她一眼,脸上似乎有感激之色,但他马上就把脸扭过去,盯着门外,专心的准备御敌。
“苗大侠!”就在这时,钟氏三兄弟已经进得门来,手里还抓了两个人,仔细一看真是那刘鹤真夫妇。
沐若歌低声把这一情况告诉了苗人凤,苗人凤点点头,却并不说话,似在思考什么。
“大胆贼人!胆敢来骚扰苗大侠!”胡斐站在门后,单刀扛在肩头,威风凛凛。
钟氏三兄弟忙道:“苗大侠,其实我们并没有恶意!”
苗人凤说:“小兄弟,让他们进来吧。”
胡斐这才让开了身子,但是还是警惕地看着他们。钟氏三兄弟和苗人凤说了不少,大约是以前的恩怨,沐若歌也没有心情细听,就在这时,屋外开始出现了杂乱的走动声,显然有很多人,大喊着:“快,苗人凤瞎了,谁把他杀了,门主有赏!”
是田归农的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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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大批敌人,钟氏三兄弟和胡斐此时却再没有刚才的不友好,不约而同的出去杀敌,被他们抓来的刘鹤真夫妇也一脸懊悔的模样,刘鹤真往外观望一下对苗人凤说:“苗大侠,请让我把那始作俑者抓来!”说着,不等苗人凤点头便冲了出去,不一会便抓进来一个年轻人,往苗人凤面前一扔,愤愤道:“苗大侠,就是此人!”
苗人凤并不说话,脸上也是波澜不惊,那个年轻人却是吓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句。而外面的胡斐和钟氏三兄弟也已经收拾完毕进来了。
“你快说!再不说定饶你不得!”刘鹤真对那个年轻人吼道。
那个年轻人抖抖索索的,半天才把话说清楚,又是田归农,将毒手药王断肠草的粉末包在信纸里面,就是为了想要毒瞎苗人凤的眼睛然后杀了他。
刘鹤真气愤不已,骂道:“奸贼,你可害苦了我了,拿命来偿!”说完一掌拍下!
“慢着!”沐若歌大叫一声,冲上去挡住了他的手掌,道:“我觉得,贼人应该交给苗叔处理!”
苗人凤点头道:“放他走吧!”
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他们商量着要去洞庭湖畔找毒手药王要解药帮苗人凤解毒,沐若歌本来也说要去,但是胡斐和苗人凤都不肯,说是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任凭她怎么说他们都不同意,她只好作罢,但是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胡斐说点什么。
“胡大哥......你出来一下。”沐若歌走到胡斐身边轻声说。
胡斐看了看沐若歌,微笑了一下跟她走了出来,说:“小弟不用担心,我会很小心的。”
沐若歌说:“我当然知道你会很小心,可是有些事情我希望你知道。毒手药王已经死了,你要找的的人是一个名字叫程灵素的姑娘,而且,你要听她的话,切记切记!”
胡斐不说话,看了她半晌才说:“小弟,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很神秘,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卜先知一样?你到底来自哪里?”
沐若歌笑了笑:“这个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只是我知道的我不想瞒你,我想帮助你,帮助你们所有人。你一定要保重!”
于是,钟兆文和胡斐去找解药,沐若歌,还有钟兆英钟兆能留下来照顾苗人凤。闹腾了一夜,他们走的时候东方已经泛红了。沐若歌对苗人凤和钟家二兄弟说:“已经天亮了,苗叔,两位大哥你们休息一下,我去镇上买些菜回来。”
“麻烦小兄弟了!”钟兆英拱手说道。
“二位大哥不必客气,只是麻烦你们千万要照顾好苗叔。”沐若歌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这个是应该的!”钟家二兄弟道。
沐若歌出门骑上马,往镇子里走去,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天已经大亮了,镇子里面已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卖早点的,卖蔬菜的,还有一些小杂货摊子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摆出来。沐若歌压低了帽檐,下了马慢慢牵着,在青菜摊前一边看一边走,说实在的,她还不知道这里的菜是怎么个卖法,会不会很贵,带的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小哥,买菜吗?保证新鲜又便宜!”
“小兄弟,我这菜可是今天早上刚采的,新鲜着呢,买些吧!”
“小兄弟......”
卖菜的小贩们热情的招呼着沐若歌,她有些撑不住他们的热情,只能干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个藕摊子前面。呵呵。她比较喜欢吃藕......
真开心得不得了,张嘴想问价钱的时候,一个劳力打扮的人扛着竹竿从她身边走过来,脚底下不稳,踉跄了一下,那竹竿竟然将她的帽子挑了下来,挑在竹竿顶上,本来盘在帽子里的头发一下子披散开来,沐若歌心里一慌,手忙脚乱去抓帽子,早忘记了什么她会功夫,只要用轻功就可以拿到帽子了。
就在这时,对面骑马走来四五个人,带头的那个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身的华贵,不过脸上却有沧桑之色,似乎已经走了很久的路。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长相俊秀文雅,特别有气质,穿着一身华袍,不过也满是风尘之色,正是凤天南和凤一鸣一行人,凤一鸣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沐若歌,眼中满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遇上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少年,自己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因为那双眼睛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她,真的是个女的!
沐若歌赶忙把好不容易拿到的帽子扣在头上,低下了头不去看他们。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虽然手上拿了菜在看,可是眼睛却偷偷的观察着他们,那个年轻男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爹!”沐若歌听到凤一鸣轻声叫了前面的凤天南一声,余光中那个凤天南似乎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停下马走到了她跟前,凤一鸣也下了马走到了她跟前。
尽管沐若歌知道他们是在观察她,可还是低着头不抬,我有什么好研究的,又不认识你们。不过......既然你们那么愿意研究那就尽情研究吧,看完了赶快走!我也不想惹你们......等等,那个年轻人那不是那个广州第一美女看中的佳公子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姑娘......”沐若歌没想到他居然跟她说话了。
沐若歌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冲他吼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不认识你,你少跟我凑近乎!”你们看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够大度的了,居然还得寸进尺了!
凤一鸣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开始低眉顺目的沐若歌会突然发起飙来,忙道:“姑娘息怒,在下并没有恶意!”
“没恶意就离我远点!”沐若歌没好气的说完就牵马准备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给那个长得就不像个好人的人叫爹,转瞬间就对他没有了任何好感!可就在她刚一转身就听到背后有破空之声而来。沐若歌不禁大怒,妈的,没有恶意还暗算我!她飞速的转身,一指点向那只欲要袭击她的手,同时抬头去看这个无耻的人,结果却发现是那个中年人,正一脸阴笑的看着她。
“爹!你别伤了她!”凤一鸣着急的大喊,可是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不会武功。
但凤天南完全不顾凤一鸣的叫喊,见沐若歌转身,马上变招,躲开她的手向她连击三掌,沐若歌忙向后退去,那掌风却直追她而去。沐若歌顿时大惊,心下道:这个人看起来武功满厉害,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那三掌就要打上沐若歌了,她只好伸手去抓旁边的菜摊子挡到自己面前。“哗啦!”那么大一块木板被他一击打得粉碎,木屑爆了沐若歌一身,虽然狼狈了一点,但好歹还是躲了过去。但此时整条街已经乱成了一团,
“想跑!”凤天南双眼一眯,跨步上前,右手的中指食指并拢作剑向沐若歌颈边点来,同时左手化成钩状来勾她的右手肘。凤一鸣生怕凤天南会伤了沐若歌,连忙往这边跑,却快不过凤天南的招式。
沐若歌从来没有见过凤天南这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的伸手想去抓他的手腕好阻止他。说时迟那时快,他本来点向她颈间的手指却唰的缩回来啪的点到了她手心里,沐若歌只觉得全身一麻,顿时就动弹不得了。
被点穴了!沐若歌悲哀地想,怎么从手心也能点穴呀!可是天杀的为什么偏偏把她定了这么难看个姿势,双腿微微弯曲一前一后岔开着,身体稍微前倾,右臂向后弯曲着,左臂前伸,手掌成爪状......不活了!
“哼!”凤天南冷笑一声,收了招。
“爹,您不要为难她!”凤一鸣跑过来,将父亲拉到身后,满脸关心的问沐若歌:“你没事吧?”
“滚!谁要你假惺惺!”沐若歌毫不客气地骂道。
凤一鸣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转向凤天南,似在哀求:“爹,您抓她做什么,放了她吧!”
凤天南面露得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鸣儿,这可是个好机会,福大帅一向喜欢美人,像这样不施粉黛便足以让人惊艳的女子恐怕在这个世上也找不出几个,如果把她献给福大帅,你说我们凤家还愁没有翻身之日吗?”
沐若歌在旁边听得一身冷汗,鸣儿,凤家?难道他们是?!
凤天南和凤一鸣!!!
“爹!您......!”听到凤天南这么说,凤一鸣也吃了一惊。
凤天南却一脸郑重的对他说:“鸣儿,要成就大事,就必须要学会舍弃。等你有权有势了,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
凤一鸣为难地看了沐若歌一眼,终于默不做声的上了马,手牵着马缰,眉头却皱在一起,似在思考着什么。
“来人啊,把她弄上马去,继续赶路!”凤天南对后面几个下人下了命令之后也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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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啊,我又成了人质了,古代这么多这样的事情偏偏都叫我遇到了,怎么这么衰啊!沐若歌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忿忿不已。不过这次还好,一点都没饿着她,反而顿顿都有好好吃的。沐若歌知道他们是想把她献给福大帅时她能有个好气色。
她曾经也想过逃跑,但是不知道凤天南点了她什么穴道,虽然可以自由行动,但内力竟然一点都无法运转了,而且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罢了罢了,那就先安下心来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只是,苗叔他一定很担心我,兰儿也一定会哭闹着要找木头哥哥玩......还有......胡斐。不知道他现在遇到程灵素了没有。”那个长相不美却蕙质兰心的女孩子,沐若歌以前看书的时候一直都很喜欢她。“如果她最后没有死,如果没有袁紫衣,那么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呢?”
“姑娘!”一个声音打断了沐若歌的喃喃自语,她极不耐烦的抬头,是凤一鸣,正微笑着看着她。她承认这个凤一鸣长的真的很帅很俊秀,可是她现在却一看到他就讨厌。凤天南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肯定也是恶棍一条,以前的好肯定都是装的!
“滚开!”每一次见到他沐若歌就是这句话,可是他每次都像没有听到一样毫不在意。那次还不知道和他父亲说了什么,那凤天南居然配了一辆马车给沐若歌。
但当沐若歌坐到马车里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舒适的感觉,这就是一活动的牢笼啊,怎么想心里都憋屈。
凤一鸣转身从马车下的下人手中接过几个垫子,笑道:“铺上这个吧。我特意去挑的。很软很舒服。”
“哼!”沐若歌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看他。
凤一鸣不再作声了,拿了垫子仔细的铺在车厢里,然后转身出了车厢,在掀起帘子的那一瞬间他又停了下来,帘外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扭头对沐若歌说:“姑娘放心,我会尽力劝说我爹不要把你献给福大帅的。”说完便不再停留,出去了。
随笔痴情的人才是最绝情的人
每次不管是看电视还是看小说,女孩子往往被男一号男二号对女主角的痴情感动,并且对女主角羡慕不已。可是这么痴情的男人真的好吗?
易唯锦的穿越小说《红颜蜕》可以说是一部单纯的爱情故事,男一号福康安和男二号凤一鸣都对女主角一心一意痴情不移,甚至可以当成爱情的典范,可是换个角度说又是怎么样呢?
福康安,冷漠如冰的男人,即使身边美女成群却丝毫不肯动心,直到遇到那个流落在江湖的女子——沐若歌。为了她把自己的大福晋赶回娘家,为了她把侧福晋怀的亲生骨肉亲手打掉,为了她把另一个侧福晋关进地牢。可是这三个女子却是真心爱他,最后得到了什么?只是因为男一号对女主角的痴情,所以她们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他把心给了女主角,却辜负了那三个修了百年才得同枕之缘的妻子。
凤一鸣,他的心平淡如水,曾八次拒绝广州第一美女提亲,可是遇到女主角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为了她情愿放弃所有荣华富贵伴她浪迹天涯,又为了她重回商界做的风生水起。一心一意只是爱着女主角,心中再也装不下别人。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女魔头为他死去,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执着地爱他,虽嫁给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郁郁而终。他始终站在那里等待着女主角,为她难过,为她担心,为她高兴,任凭她把自己的心伤成千百片却依然守候在原地凝望着,却忘了自己身后那些爱他的女子心里也是同样的难过。或许他真的看不到那些伤透的心,因为他心里眼里始终只有那一个女人。
痴情真的那么好吗?一心一意对那个人。可是痴情的背后,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绝情。你痴心于一人,可是其他的心呢?即使破碎了一地也被视而不见。对一个人的痴情就已经是对那些心的绝情,让那心伤的鲜血淋漓,伤的无法收拾。
痴情,绝情。矛盾地存在于他们的爱情当中。
痴情的人才是最绝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