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烟花易冷

“古伯，我想向您借那些宝贝书。”凌烟笑得一脸无害。
“小姐，您要看野史？！真是太好了！”古伯喜出望外。
“不是我想看，是小崖想看。”凌烟有点抱歉地说。
“您好。”浅薇浅笑。
古伯上下打量着浅薇，捋着胡子问：“姑娘为何要看野史？”
“所谓野史，真真假假。像齐太史兄弟那样的史官毕竟少数，正史免不了会屈服于权势的压迫而失实。野史反而能更真实地记载，结合正史来读，说不定会有很有趣的发现。”
凌烟愣愣地看着浅薇的眼里闪着的狡黠。这是她没见过的表情，小崖对她都是微笑着的，给她的感觉像是大姐姐般温婉成熟，但现在的表情却有点陌生、有点新奇。
“哈哈，人生得一知几，夫复何求。小姑娘所言甚是。”古伯很是高兴，从书架里搬出他的宝贝，“这本野史是老夫花了二十年考察整理而成，有红色标记者为真，黑色标记者为假。今日就将它送给姑娘了。”
浅薇有点慌：“我看完了一定会还给老伯的。”
“那本书都已经刻在这里了。”古伯笑着指指自己的脑袋，“现在我的新兴趣就是照顾相府的花儿草儿。书你就收下吧。”
“那谢谢老伯了。”浅薇说着给古伯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
-荷塘边，凉亭。
野史果然比正史有趣多了，正史一板一眼，野史却灵动鲜活。俗语、白话、偶尔加一两个笑话。
浅薇闲来无事，除去偶尔陪着凌烟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看野史，却也觉得安逸快活。
“哈哈，烟儿说你看书都着了魔，果真不假。”凌辰在浅薇旁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浅薇放下书，淡淡地说：“我既不懂女红，又不喜琴棋书画。看书总比成天无所事事来得自在。”
“请恕在下冒昧，这几日在下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姑娘。”岳凌辰高深莫测地看着浅薇。
“若是冒昧就不要问了。”在岳凌辰提出问题之前浅薇打断了他。
岳凌辰似乎是愣了一下，他在决定问出疑问之前想过许多回答，却没想过他连开口问的机会都没有。
“烟儿呢？今天都没看到她。”转移话题，也稍微消除气氛中的尴尬。
“秦师傅来了，烟儿正在中庭练琴呢。”凌辰很快便调整好情绪，恢复名门公子的笑，“秦师傅是有名的琴师，喜欢四处游玩，但每次到帝都，都会来教烟儿弹琴。”
“我去找她。”顺便偷师。从前被奶奶*着学古筝总是觉得乏味，来到这儿还真想听听这“有名的琴师”弹奏一曲，看看跟现代的古筝演奏家有什么差别。
“我带你去把，秦师傅不喜欢被生人打扰。”
“那多谢。”
-------------仙乐飘飘。
浅薇从来没去考过级，但她还是自以为弹得不错的，但跟凌烟比起来真真是相形见拙了。
“秦师傅呢？”凌辰问。
“他去和爹爹喝茶了。”凌烟站起来，笑着说，“小崖，你会弹琴吗？你和我一起学吧，秦师傅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不了，我不喜欢弹琴。”浅薇拂过琴弦，“从前都是被*着学的，不过、许久没碰这古筝，还真想弹一曲呢。”
“小崖，你恢复记忆了？！”凌烟很兴奋滴问。
呃，露馅了。
“一点点。”浅薇笑道，坐下来，纤纤素手轻轻拂过，《烟花易冷》的音符在指尖跳动。
莫名地掉到异时空、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家人现在应该到处在找她吧，如果她回不去了……浅薇渐渐的沉浸在这伤感的琴声中，不由自主地唱了出声——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一曲罢了。
“这是什么曲子？”凌烟拭去眼角的泪，“好凄美。”
“烟花易冷。”浅薇深呼吸，调整好情绪。
“是你写的吗？我从前都没听过。”凌烟崇拜地看着浅薇。
“不是，我不知道谁教我的，我只记得琴谱。”浅薇只能再次说谎，说是周杰伦写的，她一定会问谁是周杰伦。
浅薇看到凌辰眼里闪过的深情，一愣，随即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那凄美的琴声，那忧伤的人儿，在凌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