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吐槽了一般女生都怎么办?反正任繁花是被吐槽得皮糙肉厚了,对此事浑然不觉。反正第七滠再怎么吐槽她都已经定型了,皇后更是。妖怪什么的当褒奖听好了,强得就和妖怪一样呗。接下来自然是该做什么去做什么,没有太多时间拿来虚耗。
任天下虽然已经走掉了,但是想来任繁花会发现的嫌疑人他也不会漏过,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特别提示老爹,更没有值得她亲自一去的事情。她和第七滠基本上可以休息了,两个寨里的械斗了解来了解去也就那么点情况,当时情况很混乱,没有被人注意到的东西就是永久遗失掉了。
次日的时候城里的人来了,老爹依靠名气几乎把整个衙门搬过来,只要有一点关系的人他都叫过来了,自然少不了之前那个色盲书吏。至于为什么老爹明明可以打个来回,却非要次日才回来,他顺手城里逛了一圈,捉了个人回来。
老爹捉回来的人任繁花和第七滠都看着毫无印象,但是昨日才和任繁花他们沟通过的年轻人力却有人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葛贝。不得不承认,老爹让任繁花吃惊了。他们还只是刚刚怀疑到那个人身上,老爹就能把人捉回来……
“爹,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要捉的……”任繁花有相当的自知之明,他们父女之间绝对没有心灵感应。而昨天老爹走的早,他难道已经问到有那个人了?他要也是找年纪大些的人沟通,没那么容易让人家对他竹筒倒豆子吧。
“爹我神武——我就是和书吏兄喝酒的时候聊了几句蝎子姑娘么,旁边角落里这个少年脸色就不大对了。凭我多年的经验,这个少年没问题就是有毛病。结果我一照他搭话他就逃,我能不捉人么?”任天下无不得意的说,怪就怪在葛贝太嫩,没事逃跑干嘛,越跑越有嫌疑。
“反抓捕很厉害的罪犯都是心理素质相当好的罪犯,骚年,不管你犯事没有我都想说你太嫩了。”任繁花故作老成的说道,实际上人家明明比他还大。老爹跑去曰书吏喝酒聊几句蝎子君飞羽之类的事情完全正常,这样是套话套信息,但是葛贝听见人家聊蝎子就不淡定这就不对了。什么事都没有做的话干嘛听见了就脸变色,就算蝎子是个恐怖的女人她也死了好多年了啊。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越是这样越可疑,骚年~”任天下学着任繁花的无节操语调拍了一下葛贝的肩膀,肚子里已经盘算了好几种让葛贝乖乖交代的办法。人都抓在他手心里了,他一点也不着急,要是搞不定一个少年他当什么天下第一——虽然是前第一——他自然有办法不对葛贝做什么就让他说出来。
“你能说出来我哪里可疑?不能你就放我走,你无权扣押无罪的人,你这样算什么天下第一!”葛贝虽然犀利,但是还是嫩了点。
任天下当然无权扣押无罪的人,但是谁说他一定要扣押了?不能拘留也没有场地软禁,跟着他不放不就可以了?要说葛贝干什么是他的自由,任天下不能随便抓他;那同样的任天下干什么也是他的自由。最后,他任天下早就退休当前第一了。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把你请回来向大家交代么?两个寨子几百号人,就你最显眼,向大家交待一下你的清白有什么不对嘛!另外我这个人呢,我金盆洗手有段日子了。最后你打算你干嘛是你的自由的话,那我干嘛也是我的自由,我人老了有点猥琐喜欢跟踪啊。”
第七滠旁观,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他不是人老了才猥琐的,而是一直都很猥琐,导致任繁花乃至于任清风都有点贱……尤其是任清风,虽然很搞笑人品还过关,但是他一直很犯贱。不过他也同样心里为任天下鼓掌——果然姜是老的辣,不能动人家一根指头那就精神上折磨死人家。
“贱人啊老爹。”任繁花已经明目张胆的鼓掌了。
“当然,人至贱则无敌。”任天下相当猥琐的接受了评价,露出了一脸淫荡又猥琐的笑容色迷迷的打量起了葛贝。亏他演得出来,人家虽然长得很清秀而且很年轻,但也不是美少年是标准的纯爷们儿。他直接打量得人家一个寒颤退后半步,有如被豺狼吓到的兔子。
“确实是无敌了。”这不是第七滠一个人想说,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怎么看都像是葛贝是受害者——大家都想吐槽。且不说葛贝是否清白,就算是具有罪行的他好像也太可怜了点啊!被猥琐大叔跟踪的话。
“你到底是怀疑我什么!”还没开始进行猥琐的行动呢,任天下已经打破了人家的心理防线一道,葛贝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估计就是问他内裤穿的什么颜色他也会回答。当然,如果问他他的秘密,那还是别指望他会回答的。
“哎,我只是说你有嫌疑,但是我也没开始怀疑啊,警觉,警觉懂不?”任天下的态度是将贱人进行到底了,一脸流氓相的看着葛贝,就是偷奸耍滑。“你是出身蛊苗的,你们寨不是鲜少接触汉人么?怎么你像是经常出去,在寨中的时间反而更少似的。”
“其他兄弟还有从军一去不回的呢,又不是比较封闭就没交流,我爱跑出去经商玩你有意见?再怎么自给自足的封闭,我们也需要和外边贸易的吧?”这倒是没错,完全闭锁会变成原始社会的,蛊苗说封闭也和汉人有一定的贸易,他就是那个极少数的当地行商。
“但是你姓葛,大概十八九年前,或者十七八年前你们两寨不是发生过流血事件么,我记得衙门里的案宗有记载——杀人者姓葛,是你的叔叔还是伯伯?”第七滠问道。如果昨天没有和章琦交流的话,他还想不起来案宗里的那事情。
“我是跟母亲姓的,当时是我舅舅。”果然是被任天下击破了某道心理防线,葛贝少年坦诚无比。他交待这个,因为当年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不会再对他造成影响了。只是既然是他舅舅犯事,说明他和蝎子可能没有关系。他老妈当然是女的,两个女人又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争风吃醋也不带吃到兄弟身上的。
“你爹是?”任繁花有点惊讶,现代都是基本上孩子都随父姓,古代除非孩子根本没爹、或者孩子他爹是倒插门,孩子才会跟母姓的。他跟他母亲姓,他爹要么是性格柔软易推倒,要么就是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就没见过他。”果然是早就已经不在的情况,只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还活着。而看他的架势,他大概不会交代自己老爹叫什么名字。这边的人对他了解不深,也没有谁知道他爹是谁。任繁花就是再好奇也问不下去了,必须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听见蝎子姑娘你就有所反应,理论上她差点成为你的舅妈,你和那个早就已经失踪的女人能有过节?”蝎失踪的时候,葛贝出生了没都是问题,那个时候第七滠都没周岁呢。要有过节也是上一辈的过节,但是不应该能影响到他。
葛贝陷入了沉默,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知道了任天下犀利后他都不打算出声了,生怕一开口反而让任天下抓到话柄。他就沉默着,这招倒是聪敏,至少大部分人都对沉默毫无办法,只是他的对手是任繁花。
“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啃不动你这个硬骨头啊?好歹我没学过刑侦也看过电视剧和动漫。”任繁花丝毫不介意他沉默,反而将他这种沉默视为了对她的挑衅。任繁花上前一步抓起他的右手就扣住了他的脉搏,她不会医生摸脉的标准手势,但是她只需要知道他心跳的速度就可以了。
“蝎子和你没有任何过节,对吧?”任繁花似乎是准备一句句的问,就等他心跳加速的那一句就是重点。蝎子和他没有任何过节这句没有换来他什么反应,只能说这事无论真假都无关痛痒。“你记恨蝎子?”
“繁花啊,他就是怕我能从他的话里抓到东西打死不开口,你别说扣他脉门了扣他命门都没用。”
“老爹,命门是指的肾,难度太大了吧?”任繁花还想耍帅呢,老爹就是让她破功。刚刚还营造出来紧张的气氛呢,一瞬间就被老爹一句吐槽给破坏了。任繁花只能努力想象起了可能的情况,他到底是干嘛要做出嫌疑的举动。贸易又不急一两天,避嫌他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你不是急着你的工作,而是你必须逃跑。”
任繁花说到这句的时候终于摸到了葛贝心跳加快了一点点,另外也不只是他心跳快了一下,他的脸色也比较坦诚的稍微有点改变。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有就瞒不过任天下的眼睛。任繁花立即趁热打铁,既然他是逃跑,那他绝不是完全无辜。
“你的心跳快了啊,我说中了,你要逃跑……逃跑是因为你杀了夏珞?”
“我没有!”这次倒是心跳加快不能代表任何,正常人被诬赖杀人都会有点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不过虽然他开口了,任繁花也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手。心跳是人生理上最直观的反应,一摸就是,就算再好的演技表面上一滩死水,生理上也有对应的变化——除非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才能保持生理上也波澜不惊。
“繁花,我倒是觉得他可能真的无辜没有杀人,他扮不了田珍珍,我看他的打扮也不像能雇凶的人。”第七滠虽然大近视看不清细节东西,葛贝穿的是什么他还是能目测到的。他能给葛贝开脱这个罪名,至少他相信葛贝没有杀人。
那么他是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