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什么的,任繁花其实有的,两年中任繁花出于无聊做了很多现代化的低科技工具。只是当时去苗疆的时候想着可以坐马车就没带。但是现在要赶着去西境,肯定没有马车坐了,她又不能骑马那就自行车……
“大人,这个放都放不直的东西,速度可以和马比?”
“骑给你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去西境的官道平整不像去苗疆的要翻山越岭。”任繁花说骑就骑,反正她本来就不穿长裙,是短裙配长靴,骑自行车什么的不会不方便。她这厢推起自行车就骑走了,那边倾江月惊讶的不轻。
“那就迅速奔西境去吧……”第七滠淡定的看着任繁花的自行车,任繁花打破他常识的地方多了,不差这一项。倒是赶紧去找叶明比较正常,皇帝任命任繁花去的地方是苗疆,金口玉言不能更改;虽然可以对任繁花先去别处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前提是任繁花不在西境耽搁太久。
虽然事情未必真的急,但是他们还是得迅速奔赴过去,这就是当臣的悲哀。
奔赴西境的旅途倒是还好,路上没什么事情。但是到了西境就有事了,任繁花首先因为累和水土不服倒了;其次第七滠作为文人,被西境的压力压的非常难受。西境是个军事大区他们早就知道了,结果还是心理准备不足。
“倾将军,叶元帅已经递交辞函了,你才回来啊。”——西境的大小将领看见这帮人第一句话都是这种,没一个人注意第七滠和第七滠带着的任天下。这让当名捕当习惯了的任天下很不悦,第七滠倒是有心理准备。
“大殿下来了,元帅。”倾江月每次都如此说,但是每次人家都不怎么注意第七滠,都是不行礼跳过然后回去传小道消息的时候提一下而已。直到第七滠真见到了叶明为止,叶明的反应才算是还原了第七滠的存在感。
“叶元帅?”第七滠第一次见到叶明,还有点发愣。没有想到和自己父亲同龄的元帅居然满头银发老态尽显,虽然看起来很硬朗,但是只看外貌的话好像他和第七靖相差十多岁似的。那个年龄的差距让第七滠不敢肯定对方的身份,毕竟两个都是心力消耗颇大的人。
“我看起来是比第七靖老很多吧?”叶明淡然的说。“第七靖和我虽然都是耗费心力的人,但是到底治国是文职,守疆是武职。你是第七滠是吧?我从他寄的私人信件里知道了你的秉性,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西境只有将士没有贵族——这是西境自己的习俗,拒绝任何人否定,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只能请你立刻回去了。”
“这种东西父皇早就告诉过我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你们即使反叛皇室都看不到,既然指望你们守住边疆就要给你们相应的信任——如果包容不下边疆,我还做什么皇帝。”虽然第七滠还没当皇帝,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老爹。第七靖肯定把皇储的安排告诉过叶明了,叶明是他最忠的边疆重臣也是挚友。另外他需要瞒着在皇都里的臣子,但是没有必要瞒着边疆的臣子。
“你果然是第七靖看中的下任皇帝啊,不需要担心我们这样的无法无天得心生叛逆了吗?”
“如果连你们都反叛,凤舞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听说那个诡将的徒弟也来了,任繁花呢?”叶明一边找信件,一边不经意似的一问。第七滠先前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西境最关系的就是当年的小如一,任繁花因此躺枪。“怎么治看见你带了个大叔,任繁花是美女吧?”
“水土不服倒了。”第七滠有点无奈的说,这不是任繁花想收敛锋芒,是她倒都倒了爬不起来。“这位是任天下任先生,任繁花的父亲。本来是要去苗疆的,接到元帅你的口信我们才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能够告诉弥夫人只能让她尽量带我们过来?”
“殿下自己看便是,两封都是情书,但是看得我毛骨悚然啊。另外还有一封奇怪的,寄给夏珏,我当年确定没有那个士兵所以扣留的,也一并找出来了。”叶明说着,还给出了另外一封信。三封都是被拆开过的,但是第七滠无条件相信叶明,相信三封信虽然都被拆开了但是没有受过任何改动。
“叶元帅看过了,那么我也自己看了再找元帅你商量吧。我想元帅辞函递呈以后您应该清闲些了?”第七滠自己也觉得自己脱口的这句有点不对劲,边疆的元帅哪有清闲的时候的。即使他培养新人自己略退二线,他也清闲不到哪里去。
“嗯,闲多了,我是半养老呢。”叶明的反应却是出乎第七滠意料,他这样回答了后者才反应过来——边疆元帅一直都是忙习惯的,有些人分担事情他就会觉得清闲多了。“下午,午后那段时间我有空,不过如果遇到西边有什么事就未必真的空闲了。”
“元帅辛苦了。”
“呵呵,等你当皇帝你也闲不去,倾将军你给第七滠安排个地方休息,然后你自己找重岚继续你的军务。”叶明办事非常的效率,这没说几句话呢就赶人了,信递呈过去就不管了。第七滠也只能默默的接受,这里是西境,元帅才是王道。
第七滠无奈的扫了三封信一眼,两封给君飞羽的笔迹相同是男人的漂移文字,一封给夏珏的则是娟秀的女子笔迹。君飞羽原名夏珏,这个事情第七滠知道,但是西境那些人不知道,所以出现了发现那封信没有收信者的情况。事实上,三封信的主人都是君飞羽,但君飞羽一封都没收到。
“我对情书一点研究都没有,任先生呢?”第七滠又粗略一读,居然三封都是情书。两封纯粹的龙阳抒情,一封是少女羞涩的表白。他的初恋就是任繁花,还淡淡的没啥感觉,情书什么的简直是外星的事情。叫他看情书,他什么都看不懂。
“虽然我当年挺风流的弄了一妻一妾,但是情书我也没写过啊。我是个武夫,才子们的玩意儿我不会玩。”任天下倒不是个文盲,只是他确实文采匮乏的厉害。情书什么的,他也是看的一个头有两个大。
“那就只能找任繁花了。”第七滠无奈的拿信件敲了敲脑袋,头疼无比。虽然做过看见两封情书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拿到了情书还是头痛无比,他没写过也没收到过。虽然说见识过弟弟第七汀的情书,但是第七汀写得和这三封比小巫见大巫了。
“我看看,两封是密信写成了情书似的,有点牵强;一封是真正的真情流露,小姑娘的倒追告白啊。”任天下到底姜是老的辣,虽然一把年纪了没玩过情书什么的,但是他一眼看出两封龙阳情书有异一点压力都没有。
虽然是他不擅长的文书,但是字句间微妙的不通顺,措辞里轻微的诡异他还是能一眼洞穿的。虽然那两封情书辞藻华丽,但是不通顺——作为表达人炙热感情的情书,怎么能写的语病颇多,晦涩难懂?只是他虽然经验老道,一时也不能看出这情书里的玄机。
“有玄机,但是我还看不懂。”第七滠一经提醒也注意到了情书的问题,但是与任天下相同,他一时半会看不懂。这种时候他就格外想念任繁花的机灵了,只是她还在倾江月家里躺尸休息。“不得不承认,我需要任繁花。”
“知道我家女儿有多好了吧。”
“是啊岳父大人,我得在她恢复之前尽量解密这两封信,越是好姑娘越是怕她劳累。”第七滠极尽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又想依靠任繁花的智力,又不能完全依仗她这个女人。说到底最后当皇帝的只是他,皇后即使持政也还是皇后,就像他母后那样。
任繁花最多也就是成为下一个皇后,但是任繁花不能重复皇后的历史。
“我已经预感到我家女儿过门后的忙碌了,我说大殿下,纳妃子没有问题,你别做出对不起任繁花的选择就可以了。”任天下现在是只有一个未来的女婿,他另外两个女儿都没有出嫁征兆呢。
“我不纳妃。”这个是受任繁花的胁迫后决定的,但是后来第七滠自己也想通了。他和他父皇不一样,一个是开国第一代男皇帝,为了国家稳定只能和大臣拉政治婚姻;他是第二代了,国家早已安宁,他没有必要。那就任繁花一个皇后独撑后宫好了,反正任繁花不能像他母后一样强势。
“大殿下,寒舍简陋,请您不要介意。”倾江月是重岚副元帅的夫人,她家当然就是重岚家,简陋到不是特别简陋,但也不大——至少对不起重岚的元帅身份。“啊,任大人你好些了吗?”
任繁花此时正扶墙出来,看起来依旧憔悴,但是人有点精神了。她走路倒是还稳当,笔直的向第七滠走来。只是她浓重的黑眼圈和无神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的状态,她现在一点都不行。“拿到信件了?是原版吗?什么样的信。”
“情书,不过不是两封是三封。两封是给君飞羽的,未知人物给君飞羽;一封是另外一个未知人物给夏珏的。君飞羽的原名,夏珏。”
“前两封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想第三封大概是出自蝎子的手笔吧?是女性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