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那病?中举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不像大人你一样有本事当三甲,但是却也名列前茅这才能当上知府。当上知府之后没有多久突然患的这病,喝凉水都胖,于是以前娃娃亲的未婚妻退婚另嫁别的姑娘都不肯嫁了,这才至今未婚配。只能我和我那拙妻一起照顾他了,我就这么个弟弟不是?”尹知府那个哥哥说的很悲愤,很看不清奢七谛。
于是奢七谛懒得计较了,听完就走。他只管思考需要思考的事情,别人对他的态度那是无所谓的事情,他自有本事,日后让所有人都服帖,拿实力说话。尹知府如果不是贪的,那有点可笑,难道江南这边青州的巨大硕鼠可以只是一个县府的贪婪么?纵使江南繁华,这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是柳天照是贪的了,可是他的口碑是怎么回事?他那清贫的生活有时怎么回事?贪污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把钱屯着生锈腐烂吧。不是尹知府,是哪一个?死去的那个好像贪不了那么多。奢七谛陷入了思维的僵局,从一个迷雾跳进了另一个迷雾里。
“奢大人,为难了?”衙役提醒的极是时候,奢七谛突然清醒,自己居然站在衙门口发呆,当招牌呢?他尴尬至极的一笑,才发现因为自己站的位置好,门外有个农民站在那里不知道进不进门。
“啊咧?老大没在办公室在门口?”任繁花刚刚好纠结完毕寻找老大,一出来就看到他居然在衙门大门口。很纠结的表情,很不淡定的动作,靠着门框深沉忧郁的发呆,装门神还有欠威武。更好笑的是,外边好像有个大伯看着他呆了。“那位老伯,有什么事吗?还是我家大人太好看?”
“不是不是……我是有事投诉。”老伯被任繁花一问马上就慌了,连连摆手仿佛问他话的不是可爱女孩子而是地府阎罗似的。他看到奢七谛的蛇眸就知道是御史来人,看到任繁花一个女孩子就猜到是副御史,惊惶的可供怀疑。“我找知府大人就可以了,不劳烦两位御史大驾……不劳烦……”
“说!”奢七谛的命令非常简约,就是一个字。苦思不得结果他很烦,现在面前有个人欲言又止他就不爽了。心情不好的时候人都差不多,更喜欢别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奢七谛冷着脸看人家农民伯伯,带有了威逼的色彩。
“没……没什么大事……就是院子里总是半夜听见‘咔吧’一声,次日就一定有死鸡。我这不是估摸着奇怪么……就想知府大人给断断,给个公道……”农民伯伯越说越嗫嚅,双手互搓了起来惴惴不安。“这个……不打扰御史大人……”
“我看着办。”奢七谛扫了农民伯伯一眼,其实没有怎么往心里去记。一转身他就忘记了,直接去找任清风继续讨论,他话没问完任清风就跑了他还想质问一下任清风是不是最近易主了?于是这一走,就忘事了。
任繁花看他跑路,虽然记着了到时候告诉知府,但是出于没有经验忘记了问农民伯伯是谁住哪……她跟着奢七谛找任清风,但是前者好像忽略了她的存在。奢七谛在衙门里晃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任清风,干脆就直接回去坐着,于是任繁花也跟过去坐。
奢七谛坐下就开始发呆,只管沉思不管旁边有什么人,沉思完了又开始提笔计算,算的满地纸团了突然抬起头。他那一抬头倒是人正在玩手指的任繁花一惊,他的眼神就像是刚刚穿越过来似的。“繁花,刚刚那个‘咔吧死鸡’去哪里了?”
任繁花一个没反应过来硬是给听错成了卡巴斯基,顿时凌乱当场。一边嘴角斜了起来,双目无神,完全就看着奢七谛愣住了。他刚刚说的其实并不是卡巴斯基,可是谁让任繁花听错了呢?这个听错对于穿越货而言致命。
“繁花?”
“啊,没什么,我听错了。”任繁花傻兮兮的一笑,她也没把那个老伯放在心上啊。“可是老大,我没问啊?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等他自己找尹知府尹知府负责吧!”奢七谛有点没好奇的说,二人陷入沉默。当沉默进行的任繁花有点不舒服的时候,有人敲门,然后任清风进来了,后边跟着刚刚那个农民伯伯和三个看起来像是商人的中年男人。
“老大?在忙?”任清风看见奢七谛面色不善有点心虚,毕竟之前他自己开溜了。“我去找了能够证明尹知府的生活开支的几位老板,人家可是忙中抽身,另外我刚刚在外边遇到了这个‘咔吧死鸡’的老伯……”
任繁花再次陷入凌乱,又是卡巴斯基……
“我之前在衙门口看见了他的。”奢七谛摸了摸鼻子,刚刚还想推卸的责任又找上来了。不知道该说正好还是不好,就像已经打定主意不要的一只落单袜子,却在这时候找到了另一只。“一会再说,你先跟我解释为什么觉得尹知府是清廉的。”
“你对对他的收支呗!”任清风手一挥,推卸的非常快。奢七谛就只能看着三个人,看得懂任清风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药店老板,米店老板,布店老板,另外,这位知府没有购买过古董字画之类的。”
“你这么自信?那我不问了,任三哥,你和这位大伯回家去看看吧,别是贼之类的。”奢七谛看了一帮人一眼,抿了口茶开始犯贱,找过来了他不问。任繁花看着他那摆谱的小样差点喷口水,装贱人也不至于这样装吧?
“老大,你是整我呢?”任清风一脸纠结,他是拿什么理由把别人请来的啊,结果奢七谛一句话都不问。另外他把人都领进来了,奢七谛也是半个字不问,全部扔给他,根本就是拿他当跑腿的龙套啊!“不带这样推卸的啊!”
“谁让我没说你可以走你就走了呢?”奢七谛,你当你是皇帝呢?
但是任清风理亏,屁都没放一个的乖乖跑路,办事就办事,反正他出来监护任繁花和历练的。就是有点对不住三个老板,平白无故跑一趟,就是看奢七谛端着杯茶犯贱的。不过他倒是自认为一个偷杀鸡的小贼什么都不是,他出去办事还是信心满满。
“呐呐,老大?”
“干嘛?”
“毒蛇的事情你有点想法没有?我觉得很奇怪但是想不出来哪里。”任繁花不敢相信尹知府不是贪的,是清白的,所以奢七谛做出过的第四假设她没能想到。她就只能虚心向奢七谛求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任繁花,别以貌取人,这就够了,心照不宣,你没发现知州都没出来吗?”防止窃听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就是根本不说,心照不宣。就是苦了任繁花,思考去吧,奢七谛不说。这不能怪他,他父母的耳濡目染就是这样的。
“哎!”
“哎什么哎,等着吧,难道你想处于被动?”
被动,任繁花不想处于,于是还真是只能够思考去了。这处的衙门比上次的大多了,任繁花有自己办公室,于是任繁花只能拍屁股闪人。奢七谛坐得住,她坐不住,她只管到处去晃悠,跑去跟任清风一起帮助农民伯伯好像也挺好玩的。
干嘛眼巴巴的跟着任清风去晃悠,也就是为了不无聊罢了,任繁花就是想不通了就不想坐着钻牛角尖,上次看文件看伤了她这个春天都不想再看见文件。让奢七谛去坐着钻研好了,她任繁花不奉陪。
“我说你是闲死了?”任清风无奈的看着拖着狗的妹妹,拖狗就算了,把凌春都带上了,任繁花就是存心给他捣乱似的。她还有充足的理由:狗是很有用的。任清风恨不得把奢七谛那句经典的搬出来……这么重视,难道任喵喵是任繁花的儿子啊?当然,每次奢七谛这么说任繁花的回复都是……
让人想不觉得他们有奸情都难啊!
“我当然闲死了,老大没指示,你说我干嘛?”任繁花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就是只能到处打酱油,她牵着的任喵喵都狗仗人势的汪汪了几声抗议。任清风无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农民伯伯期待的目光下走进死鸡的院子。“那个‘咔吧死鸡’是什么个具体情况?”
任繁花这次没有凌乱……
“晚上的时候啊我关大门准备熄灯睡觉了,但是刚刚睡下就听见我的篱笆那里传来声音,就像是什么被折断了似的,又有点闷,是‘咔吧’一声。然后我以为是风吹之类的,没在意,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死了几只鸡。再之后我留心了,可是还是经常死鸡。”
任清风没有接口,但是在篱笆那边捡起来了一段枯枝压在手腕下边压断。被他的手腕压住的声音就变成了类似于“咔嚓”也类似于“咔吧”的一声。那一声让农民伯伯激动了,拍着手说就是,但他只是注意院里被鸡和人踩乱的地面。
“元芳,不对那个凌春……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凌春虽然是土著,却是一个万金油回答答的对啊……此事当然有蹊跷,没有任清风那么沉默是装酷的啊?凌春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又只能回答任繁花,于是她回答了之后侧目看见的是任繁花凌乱的表情。
“凌春,还有呢?”
“此事……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
任繁花呕血三升倒地而亡!
“死鸡还有吗?”任清风无视了旁边,只管查他的案,谁让他是第一名捕的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