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荣雅完成皇后吩咐完成的很给力，任繁花作为围观群众听声音的都觉得自己也脸疼。不过打完任白雪的耳光就没事了，皇后没有进一步表态。于是任繁花也打住了，这样欺负一下眉沁玥任白雪两个就差不多了。原因么，第一是话题进展太快就不吸引人了，其次是能不能让她们倒血霉具体还得看皇后的，而皇后态度诡异。
照常理来说，一直没有外戚在朝的皇后，突然培养起了一个弱冠的少年。她本来就是在毁自己的一世清名，她做着很傻的行为，可是她又给任繁花一种多智近乎妖的感觉——虽然这个感觉没有明证。
但一个聪明女人，自毁清名，说没点秘密打死任繁花也不会信，而这个秘密是否能让奢七谛比眉相更重要，就是皇后自个儿的态度问题了。
任繁花需要先看她的态度，对她而言孰轻孰重。是坐实皇后她有秘密，还是坐实她的清名，这对于今天任繁花是站着出去还是被抬着出去至关重要。在自己的生死被决定之前，小小的欺负下眉沁玥任白雪即刻，剩下的沉默是金。
于是皇后不出声，任繁花也沉默。皇后喜欢自己是第一次见面的好感，自己就算想被带贬义的比喻为皇后的狗腿子，那都是日后的事情，远的飞了。不过好在，她们的沉默没有保持多久，皇后表态了。“繁花，拿你的证据出来吧。”
“娘娘，证据是我的知识。”任繁花卖了个关子，不过事实如此。准皇子妃那个杨小姐，人都死了怎么知道她的死状？一切的证据都是自己所知的毒理，必须当众来说。“以及眉府还留着的鱼。”
“雅儿，去眉府，你亲自出宫去。”皇后应的很随和，但是问题是：皇后根本就没有问繁花她的证据知识是什么。任繁花对她那个自毁清名的看法倒是坐实了，眉氏宰相啊，居然不是她优先要保的。要不是皇后属于任繁花敬仰的类型，说不定任繁花就开心的在心里编她的小八卦了。
“繁花谢过娘娘。”机会难得，只是不知道她要用谁来试毒？任繁花开始心中七上八下，用谁试毒那是最能够体现皇后态度的。可是皇后暂时还没开口，任繁花就七上八下了。“只是，谁能受毒呢？”
“你说呢？”
“娘娘，那是神仙不救的毒。”任繁花心中一抽，这个真的好可怕的说，别是皇后像要自己去试啊？最多……最多自己模拟那个没中毒的眉沁玥。“半个时辰里必死，绝对不会被抢救成功的案例。”
现代的医疗科技好像都是吃死一个就是一个。
“呵呵。”皇后笑了一声，颇有点鄙视任繁花的意味。但是这不怪任繁花胆小，任繁花对宫中的事情其实不是很了解。皇后转眼看向了一个小宫女，随手勾了勾指头。“你，去乾清宫找予怀，他知道该要什么样的死罪宫人来试这个河鲀。”
好狠！任繁花都觉得心跳要少拍了，自己针对起眉沁玥来心狠手辣，但是那是眉沁玥有对自己有做过不该做的，可是皇后要找一个宫人试毒，那宫人是无辜啊！虽然是找死罪者，可是宫里的死罪有多少是莫须有？而且这个死罪与宫外的谋杀无关。
宫里边的手段看来从没被现代人的小说高估过，甚至有可能存在小说都写不出来的恶毒。任繁花肯定了自己不随穿越大流做妃子的想法，皇后镇着这皇宫呢，哪个妃子能出头？就在宫外做个狗腿子吧，就这样也能高于一般的女人，这就够了。
“娘娘，臣女恳请您明察！”眉沁玥急了，她开始人身攻击起了任繁花的知识智商。“任繁花是任家庶女，不过十二岁，从未听说过有学习过字之类的。她这么个无知丫头，怎么可能会懂那么多毒药？”
狄清清扫了一眼地上的姐妹三，三姐妹杠上，在她眼中是眉沁玥和任白雪谁都不会赢。在她的概念里任繁花不是什么十二少女，而是等同于二十毒妇，出自女人直觉。当下，她跪了出来。“民女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任繁花在衙门里，一块点心一壶没有任何成分的清水药倒了温逍，她自己本身吃了一样的东西但是控制着分量没事。”
“哦？说说详情？”皇后一挑眉弧来了兴趣，任繁花无法，只能老实交了小半包宝贝出去。狄清清虽然没有把剧情添油加醋，但是任繁花当时所为本来就是惊人之举。皇后差点让宫女试试，反正那只是泻药。不过要是试了任繁花可是会很心疼的啊……
“娘娘，繁花辛苦收集了一年多，全交给娘娘繁花舍不得的说。”收集是其实扯的，不过舍不得是真的。硫酸镁是买到的，从一个疑似穿越货的牛逼商人手里。不过当时任繁花没能来得及鉴定那个神秘商人。
“小丫头，毒到底是阴险勾当，切莫失了正气。”皇后哭笑不得的把小纸包扔回了任繁花身边，后者一脸狗狗看见肉骨头般的表情赶紧把纸包塞到了怀里。还好还好，只是个泻药，如果说是毒药那皇后就真给她没收了。
“要得，要得。”任繁花紧抱着胸前，点头如同小鸡啄米。现在接下来该等着皇后的心腹把事情做好，然后她们就可以证明那个死去的准皇子妃就是被谋杀的了。一旦毒鱼到手，任繁花不怕证明不了这推测。
“繁花，先说说毒理吧，你说的那个鱼的毒理。”
“繁花要视人体格而论。”任繁花其实不是很信任皇后，如果事先说，说不定会被人做好手脚，那就完蛋了。不过砒霜的毒理倒是可以先说，不会有人像去试砒霜的。“不过砒霜倒是可解。破绽就是那砒霜。”
“你想说，杨家小姐是刚服的砒霜，杯子里还有毒酒未挥发，这砒霜毒发作的太快，是么？”结果任繁花想卖聪明的，却被皇后先抢了头筹。原来皇后知道啊，果然是聪明人。“砒霜毒，且不说要剂量很大，一杯还毒不死大小姐；砒霜要四个时辰才能发作。”
“您明明都懂您还问我……”任繁花无力扑街，皇后可能完全知道河鲀这东西都给怀疑上了。不过皇后的长相有点高鼻深目，应该来自于西部肯定不是东部沿海地带的人，河鲀应该还是自己的独家消息……
“行了你，卖什么萌啊。”皇后鄙夷道。“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你在纸包上写的西国字。你懂西文？”
“哎？那个是我画的符号啊？”任繁花赶紧装傻，西国是神马？敌国吧应该？自己仗着不会有人懂化学式，偷懒没写中文字写的是MgSO4。不过皇后没看懂，皇后是本世界的人确定无误，大概她只是懂西文吧。可是卖萌这个词……这个词！“娘娘，西国是？”
“西帝国，你居然连世上几个国家都不知道？”皇后回答的很心烦，繁花听见了很僵硬。皇后大概是没有了话题，也就懒得说话了不再理繁花。任繁花知道自己不知西国的事情她有点不悦，乖乖的闭嘴了等着。
西国应该类似欧洲，不过大一些。既然这里是说中文，那么那边是说的英语还是拉丁语？英语凑合，拉丁语……还不如去死啊……任繁花细细回忆自己，好像英语能扯几句，但是好多像自己连四级是神马都不知道。
“小的见过皇后娘娘。”一个年轻的太监带过来一个落难的美人。那个美人让任繁花有些吃惊，因为那看起来不是犯罪宫女，而是个落难的妃子。明显是皇后要来的罪人，不可能要错了。皇后要拿一个妃子试毒？这诡异的现实让任繁花惊讶无比。
“好了予怀，我要你做的就这个，你可以现在就去报告陛下，也可以看着，一会报告给陛下说，祁妃我可要整死她了。”
“娘娘，清姑姑找小的要人的时候陛下就在。”这太监笑的好邪恶啊，好邪恶啊……
说明一点，皇帝把权力什么的是全部给了皇后，一个两个妃子的话，皇后整死的和他整死的没有结果上的区别。而且刚刚皇后说她是祁妃，那不是眉沁玥任白雪那边有关系，至少得和她们母亲的娘家同宗。
如果任繁花不是庶出娘亲姓花，皇后就是逼她另寻门户了。好在任繁花只是任家的女儿，和祁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至于触怒祁家，怕什么，迟早要扒他们两个外孙女三层皮，还怕惹怒他们？放马过来，惹了任繁花她就扒他们祖坟！
“哦，那随你了。”皇后对那个予怀没有怎么管束，说明予怀不是她的手下，但是也不是她需要回避开的外人。任繁花仔细注意了予怀的衣饰，看不懂是什么级别，不过皇帝身边的地位肯定不低，那个宫中哪里的头目吧？
“娘娘，这个时候大殿下刚刚从陛下那里离开。大殿下向陛下表露，对这任四姑娘甚有兴趣。”予怀补充，一脸笑如春花啊。好在他年轻，长相还行，换个老太监任繁花会吐的。“提前恭喜一下四姑娘了。”
“呵呵……”恭喜个毛啊，当了妃子就死翘翘了，多危险啊！任繁花僵硬的笑了笑，等着荣雅回来了。接下来，这货的抱人大腿速度相当之快，那个予怀是大内总管吧一定是大内总管吧！不能惹不能惹……可是要微笑好勉强……
“娘娘，雅姑姑回来了，眉府的厨子也带了来。问您拿到的那两条，是不是即刻……”走过来一个传话的宫女。
“当然是快点弄上来。”皇后一声令，任繁花的好戏就要准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