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现在

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牧野成功的没有起床，一直具有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生物钟的牧野，终于在他生活了18年的时候迎来了他第一次的晚起。
睁开眼睛抓住床头的闹钟就看见时间已经知道了早晨10点，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牧野觉得现在浑身气爽，昨天回来之后，牧野趴在床上想了很久，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种情况按理说是不会发生在牧野身上的，但是想到昨天苏玲和自己说的那些攻啊，受啊什么的，牧野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睡意。
一扇新的大门，在昨天晚上朝着牧野打了开来，门的那边住着一些牧野之前想都不曾想过的生物，如果是之前的话，牧野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接受关于门那边的一切，但是现在却都不一样了——程晓。
门的那边，程晓的世界在门的那边，所以，牧野想要了解，想要介入。
他在那一刻强烈的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那个世界的知识，最后终于在争扎无果之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刷出了一张网页。
腐女，对男男之爱感兴趣的一种女性群体，一般的腐女更加的喜欢美型，喜欢YY，会把自己喜欢的男生和男生进行归类和配对，轻度患者，只是简单的喜欢，重度患者请注意保持相应的距离，但是腐女作为时代进步的一种新型人群类型，是一种正确的存在方式。
喜欢BL的女生。
……
牧野看着手机里刷出来的各种关于腐女这种生物的讨论，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程晓平时的生活习惯，最后得出结论，程晓应该属于那种轻度患者，只是单纯的喜欢美型，对于美丽的事物有着比较积极的向往。
例子嘛，有很多，其中包括就比如，首先，程晓她可以向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交友，不想网上说的那么偏激，其次，程晓不会每天把世界大同什么的挂在嘴边，只是喜欢长相精致的，譬如说自己，想到这里牧野甚至头一次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嫌弃的长相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起码程晓喜欢，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程晓对自己有好感，虽然也许这种感觉目前还是很微弱，但是牧野能够感觉得到程晓对于自己接触的不排斥，不是针对于大多数人的。
这是一种男人的直觉，想通了这一点的牧野，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在快接近天亮的时候睡着了。
叮咚，叮咚
随意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的牧野，刚准备简单的吃一点早晨就被门铃声吸引了注意。
‘会是谁？程晓不是已经去上班了吗？’牧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到门口，打开门之后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少爷，老爷叫你会大宅。”
——————房间很宽敞，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房子几乎一面的位置，清晨刺眼的阳光斜斜的打进了整件屋子，使屋里的所有的东西都带着一股圣洁的模样，房间里一张巨大的端木雕花桌子被摆在屋子右边的靠墙的位置，桌子上干净而整齐的摆放在一摞资料，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则端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资料。
牧野安静的坐在桌子正对着的沙发上，手里端着刚刚下人端上来的红茶，动作优雅的细抿了一口。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他的父亲牧正霖，朝左边看就是巨大的透明落地窗，落地窗是用防弹玻璃做的，一方面是为了便于欣赏窗外的风景，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屋主人的安全，此时的T市已经接近11月底，寒冷的冬季早就呼啸而至，窗外一片古香古色，院子里早前还是碧草油油的草坪如今已经有一些枯黄了，道路两旁的树叶有的已经开始光秃，巨大的院子里如今只有那个温泉做的喷泉附近的植物生活的还茂盛一下，剩下的绿色也就只是树木中那些常青树了。
牧正霖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便看见牧野斜着头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心里感慨万分，他们父子两人自从苏皖死掉之后，就开始聚少离多，相聚的时间大多也只是牧正霖单方面的教育对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如何成为一个冷酷的当家者。真正与儿子接触相处的日子，对于牧正霖来说可谓是少的可以。
牧正霖对此有点遗憾，但是也谈不上有多后悔，毕竟当初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但是却也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苏皖，把对方，自己包括他们最爱的儿子推入了这个冷酷的世界。其实有时候他也在思考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值不值，牺牲小我顾全大我的事情，牧正霖从不屑于做，可是他现在做的却也差不多。
人老了总是喜欢想一些过去没去关注的事情，牧正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有点差不多了，收起来自己的儿女情长，牧正霖放下手中的文件，说：“小野，最近怎么没回家。”
明明应该是问句，牧正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显然牧野最近的行踪，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了解，牧野在牧正霖开口的时候就把视线从窗外的景色中收了回来，院子里还是种着大量的木棉花，而此时冬季来临，木棉花的树叶早已经掉光，一棵一棵的树干笔直的站在喷泉的附近。
虽然木棉花是南方的树种，但是因为当年母亲很喜欢，所以那人为了让母亲能够在北方的家里也能看见，当年可是费了好的力气，院子里的那眼温泉还是当年专门为了木棉花而引进来的，只不过物是人非，木棉花是成功的在老宅里落户了，但是母亲却再也没有机会欣赏了。但是那人却还是每年一如既往的培育者木棉花，仿佛这样母亲就从未离开过他，想来这也是那人从未离开过老宅的原因吧。
心里想着这些，但是牧野还是点头回答了牧正霖的问题：“嗯”。
“为什么？”牧正霖开口问道。
牧野抬头看着牧正霖希望能够从对方的眼里或者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是牧正霖是谁，那个早就混黑这么多年，如今又开始在商场上大展拳脚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对方看出问题，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刚刚18岁的少年，不是牧正霖轻视牧野，相反他觉得牧野其实相较于同龄人来说确实已经是很杰出的存在了，但是他所需要的却不仅仅是如此，他希望对方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继承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懵懂无知。
“为什么完成了西街的任务之后，没有直接回家里，而是消失了三天，让牧一他们先回来了。”牧正霖看到牧野并不像回答，便开口继续说道。
牧野显然料到对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说了一句：“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来过问。”是啊，这么多年，那人从未过问过自己的任何一件事情，而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对方只不过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权者，那么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牧野回答的和冷酷，牧正霖却笑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现在的你能够做什么，又能够阻止我什么，你只不过还是一个低到尘埃的人，我想做什么你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牧正霖说的很轻，但是这些话却深深的打击了牧野，没错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牧家的少爷，但是这些又能代表什么，这都是那人给自己的，自己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一如当年那个隐匿者母亲身后的小男孩。
“那个人叫程晓是吧。”牧正霖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已经隐隐有些爆发的情绪，继续慢条斯理的开口说着关于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听到了那个名字，牧野噌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犀利得注视着牧正霖，平静的脸上满是阴霾，危险的气息逐渐的弥漫了整间屋子。
这正是牧正霖想要的，微笑的看着明显已经动怒的牧野，牧正霖继续开口：“现在的你，就只是能够用生气来表示你的自卑和恐惧吗？那个女孩我不会动，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我现在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在意他就不会发生。”
牧正霖说得很轻，牧野却心里一震，没错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失去了理智，明明母亲的死还历历在目，自己却只是因为短暂的幸福就忘记自己的身份。
想通了的牧野终于在牧正霖的注视下重新的坐回来沙发再一次的恢复了之前冷静，坐在沙发上和牧正霖谈起了条件。
“我相信，你找我来不仅仅只是因为你想要看我情绪失控吧。”牧野开口，没有对牧正霖有任何称呼，只是这样直接的冷冰冰的开口。
牧正霖看着现在的牧野，心里一阵赞许，这才是他牧正霖想要的继承人，“当然，我可以帮你，教你，如何快速的获得我的一切，我的地位和我的权势。相应的你要为牧家尽你应尽的义务。”
牧野看着对方，皱了皱眉说：“你有后悔过吗？”
牧正霖却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好，我答应你。”牧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牧正霖开口继续说道“我会给你5年的时间，你可以。。”
“不需要，3年，3年之后我会回来站在你面前，拿到你的一切。“牧野直接开口打断了牧正霖还欲说的话，直接了断的说道。
“好，我期待着，”牧正霖说，“至于这三年，那女孩我会帮忙照顾，你就放心吧。”。
“谢谢你。“牧野看着牧正霖真心的说道。
临走的时候，牧正霖叫住了牧野说的：“小野你知道木棉花的花语吗？“牧野回头看着对方，回想着母亲当年的话，说：“是珍惜现在吧。“牧正霖听到牧野的回答，转身看着院子里的那片已经只剩下树干的木棉花，开口说道：“没错，苏皖当年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花了，只是因为她说木棉花就像是她自己一样，她只珍惜她现在的一切，但是她却不懂，没有短暂的牺牲怎么换回幸福的坚守。“牧野看着这样的牧正霖心里难得的被触动了，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一副坚强的做派，其实他比谁对于母亲的死都介怀。
“爸，谢谢你。“